眼底劃過各種複雜的神色,面頰早已經羞紅了一片。低低輕呼一聲,因為鳳長兮突來的擁抱嬌羞不已。
「長兮」
那樣嬌柔軟糯的聲音,讓正在演戲的鳳長兮身體微微一震。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頭頂的方向,抱著阮綿綿直接打了軟榻上。
「怎麼了,今日這麼害羞了?」他抱著她坐在軟榻上,聲音低沉曖昧:「你這樣,我怕是又會像昨晚一樣,克制不住自己。」
嘴角有些抽搐,阮綿綿咬了咬牙,聲音軟軟糯糯,嬌羞不已:「長兮。」
這樣的嬌羞惹得鳳長兮哈哈大笑,將她輕輕摟在懷裡,眉眼處儘是寵溺的神色:「綿綿,我真捨不得放你回去。」
阮綿綿忍住抽搐的嘴角,用軟軟糯糯,含羞帶怯的聲音道:「長兮……」
一連三聲「長兮」,屋頂上的兩名黑衣男子眉頭都蹙了起來。對望一眼,都從彼此眼底看到一絲詫異和鬆動。
兩人開始密語傳音:「怎麼會這樣?」
另一黑衣人蹙著眉頭:「帶走嗎?」
前面說話的男子聲音中帶著幾分遲疑:「南郡王那邊……」
「皇上說過,能帶走則帶走。」
「那鐵籠是玄鐵製成,沒有鑰匙,休想打開半分。」
「但是皇命難為!」
「可是她現在是南郡王未過門的媳婦。」
「所以……」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皺著眉頭,眼底都帶著遲疑的神色。
皇命確實難為,可是南郡王更加可怕啊。皇上與南郡王在御書房說的話一遍遍回想在他們耳邊,南郡王向來護短。
這會兒賜婚聖旨已下,木綿綿的背後,已經是在依靠著整個南郡王。不過轉念一想,即便是南郡王又如何,到底鳳天王朝的皇上,還是他們的主子。
「暗門門主,真的是下面那個女子?」好半響,四大暗位之中的老三滿面疑惑。
老四也疑惑地道:「三哥你覺得不像?」
老三遞給老四一個「我若是覺得她像還用問你嗎」的表情,眉頭又皺了起來:「你也覺得她不像?」
老四毫不猶疑地點頭,若是下面那位真的是暗門門主輕音,這會兒鳳長兮分明是在輕薄她,她會聽之任之?
說完,老四有些怨念地看向老三,用眼神表示「三哥,若不是你說不著急,我們怎麼可能會錯過他們的談話?」
老三想著剛才下面兩人的談話,忍不住渾身一麻。眉頭皺的更深:「皇上也沒有肯定的說,木綿綿就是輕音。」
他們離宮時,鳳昭帝的意思是,將木綿綿帶進宮,他親自審問。但是若是遇上她與鳳長兮在一起,就適時而動。
這適時而動的意思,自然是不要明目張膽,而是趁著南郡王世子不注意的時候下手。
「罷了,三哥,我們先回去,問問清楚再說。」說完,老四飛身離開。
老三怒目而視,可是只能瞪著老四的背影。就這麼回去,不被皇上責罰才怪。可是就這麼守著,看著下面兩人卿卿我我,又有些扎眼。
暗暗吐了口氣,老三也快速離開。
察覺到屋頂上的兩人離開,阮綿綿快速從鳳長兮懷裡退了出來,站在桌邊問:「你一早知道他們會來?」
鳳長兮挑眉看向阮綿綿:「你可知他們是誰的人?」
武功深不可測,而且居然敢在白天到世子府來聽牆壁,除了宮裡那位,還能有誰?
見阮綿綿神色瞭然,鳳長兮拿過桌上的杯子給自己和阮綿綿倒了兩杯茶水:「確實是皇上的人,目的是要帶你回宮。」
鳳長兮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隱去,視線看著杯中打著旋兒的茶葉:「綿綿,嫁給我,是你現在最好的選擇。」
「我的身份,除了我自己願意,無人能強迫我娶誰。」鳳長兮的聲音溫和悅耳,帶著幾分超然:「娶一個人若是真的需要一個理由。」
慢慢抬起眼眸,黑亮的眼睛落在對面面色還有幾分紅暈的阮綿綿臉上,眉宇間帶著幾分落寞。
不知為何,阮綿綿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快速別過臉去。
鳳長兮看著她面頰隱隱升起的紅暈,唇角微微揚起,眼底神色越發溫柔:「綿綿,我會在你身邊,會一直陪著你。」
耳根也慢慢染上了嫣紅色,阮綿綿努力蹙著眉頭,眼底劃過一絲慌亂:「別說了。」
鳳長兮含笑凝望著她,聲音低低的,磁性低啞:「為何不說?你不是問我,為何要娶你嗎?」
阮綿綿伸手拿過茶杯,盡量鎮定地慢慢飲茶。
鳳長兮看著她假裝篤定的模樣,唇角的笑容越發深邃:「娶一個人確實需要理由,綿綿,你信不信,日久生情?」
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阮綿綿蹙眉看著茶杯中已經只剩了半杯的茶水,日久生情?
腦中猛然想起當年娘親摟著她說的話:「綿綿,你這麼小,這麼不愛講話,將來可怎麼辦?」
那會兒她雖然不明白娘親的意思,可是依舊從她眼底看到了擔憂和一種看不懂的情緒。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她才知道,那種情緒,叫做追憶。
「天下女子那麼多,為何是我?」低低的,淡淡的,沒有歡喜,沒有羞澀,大大方方,她慢慢抬起頭,看向對面溫潤清雅的男子:「為什麼是我?」
她相信鳳長兮說的日久生情,可是這麼多年來,他南郡王世子身邊,什麼樣的女子沒有?
那麼多女子中,難道沒有一個女子,是從小伴著他的?仔細一想,又覺得詫異,似乎他身邊,這麼久以來,從未有過一個女子出現。
從第一次相遇,到現在,自始至終,他的身邊跟著的人,都是原畫。而在這個世子府中,丫環小廝很多,但是這兩日看著,他也沒有跟誰特別親近。
鳳長兮閉了閉眼,看向阮綿綿,眼底是明明淺淺的笑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是你。」
「從小到大,我身邊的女子確實很多。各種各樣的都有,可是卻從未有一人,能入得了我的眼。」
像是想起了什麼,鳳長兮笑著說:「她們,美則美矣,卻少了靈性。我向來自由慣了,不習慣那些規矩。雖然是南郡王世子,可是從小幾乎是跟著師父在藥王谷長大。」
直直地看著阮綿綿,鳳長兮的聲音越發溫柔:「我承認,最初靠近你確實是為了」
「世子,王爺回來了。」暖閣外面傳來原畫的聲音。
鳳長兮和阮綿綿對看一眼,一人笑意深深,一人驚疑不定。鳳長兮率先佔了起來,笑看著阮綿綿道:「走吧,我們一起去拜見父王。」
面頰略微一紅,阮綿綿張口想要反駁,卻發現鳳長兮已經轉身向門口走去。鳳長兮知道她的身份,南郡王未必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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