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猛然一痛,阮綿綿瞬間被定在原地。眼角的餘光撇到那顆落入雪地的石子,心中一片焦急。
她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怕是自己看著都覺得噁心,難道鳳九幽,還看得下去?這藥可真夠狠的,人皮面具都能透過。
「殿下!」
見自家殿下到了阮綿綿身邊,流焰驚慌開口:「殿下,木小姐說那病傳染,您」
鳳九幽冷冷看了他一眼,流焰快速閉嘴,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隔著緋色披風,鳳九幽將被他用石子點住穴道的阮綿綿攔腰抱了起來,聲音狠戾:「阮綿綿,你真的,很好!」
心臟猛然一緊,被披風蓋住面頰的阮綿綿閉了閉眼。她不相信鳳九幽能查出來什麼,畢竟那種毒藥,她沒有讓任何人看到。而且,還是用在了自己身上。
地字號說過,這種毒藥只要碰到人體的皮膚,碰到哪裡,哪裡便會在一瞬間佈滿大大小小的紅色疙瘩。她從未用過,沒有想到第一次用,居然是用在自己身上。
中毒之後的症狀看起來像是紅疹病,但又並不是紅疹病。具體是什麼地字號並沒有說,只是說接觸的人會被傳染。
中毒者必須在七日內解毒,若是七日之日沒有解毒,那些紅色疙瘩便會跟隨中毒者一生。同時,病毒會沿著皮膚慢慢進入人的身體,加速中毒者的死亡。
將阮綿綿放在床榻上,鳳九幽看著匆匆忙忙趕來的御醫:「還愣著做什麼,趕緊給她看看!」
御醫雙腿一顫,連忙點頭。
外面有侍衛到了門口:「殿下,南郡王世子求見!」
鳳九幽蹙著眉頭冷眼看著那邊正在給阮綿綿把脈的御醫,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就說本殿下病了,不宜見客!」
流焰在旁邊小聲提醒:「殿下,南郡王世子是神醫。」
忽然,流焰瞪大了眼睛盯著鳳九幽的手,大聲道:「殿下!」
冰冷的視線從已經佈滿了大大小小紅疙瘩的手背上一閃而過,鳳九幽面色無比陰沉:「帶他去前廳,本殿下一會兒就到!」
流焰忙點頭,可是看到鳳九幽手背上密密麻麻一片紅疙瘩,又憂心忡忡。鳳九幽凝眉望了他一眼,流焰流氓轉身離開。
躺在床榻上的阮綿綿聽著鳳九幽的話,眼睛忽然一亮。不過她依舊低垂著眉眼,不讓鳳九幽看到她眼底的情緒。
御醫的眉頭越來越緊,嘴唇抿得緊緊的,眼底一片疑惑,時而又驚訝之極。見九殿下神色不悅地看著他,等了一會兒才對九殿下說:「殿下,木小姐這病,似乎是紅疹病。」
鳳九幽冷著臉:「似乎是紅疹病?」
御醫快速跪了下去,額頭有細密的汗珠冒出。眼角的餘光瞥到九殿下蒼白的臉色冷寒的神色,低低道:「微臣也不能確定,只是這症狀確實是紅疹病的症狀。但是,更有可能是,木小姐中毒了。」
微微彎曲的睫毛微微一顫,鳳九幽略顯病態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快速隱去,眼眸陰沉地盯著御醫:「什麼毒?」
御醫忙低下頭,幾乎將額頭磕在了地板上:「九殿下,微臣不知。但是此毒異常霸道,中此毒之人,若是在七日內拿不到解藥,那些紅色疙瘩便會跟隨中毒者一生。同時,病毒會沿著皮膚慢慢進入人的身體,加速中毒者的死亡。」
眉心微微一跳,鳳九幽眼底劃過一絲複雜之色。從外面進來的流焰聽到御醫的話,快速跑到鳳九幽身邊,正準備去查看他的情況,鳳九幽稍稍向後退了一步,不悅地看了他一眼。
一直面帶微笑的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流焰尚未開口鳳九幽便幽幽笑道:「胡太醫,你可以下去了!」
流焰焦急出聲:「殿下!」
鳳九幽神色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流焰快速跪了下去。鳳九幽紅艷艷的唇抿了抿,又瞥了一眼躺在床上微微蹙著眉頭摀住小臉的阮綿綿,聲音冰寒:「今日之事,誰都不許傳出去!否則……」
勾人的桃花眼輕輕移到胡太醫的身上,唇角的笑意邪魅冷沉,再不多說一句話,大步走了出去,慵懶卻不容抗拒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流焰,好好守著木小姐!」
出了寢宮,鳳九幽腳下步子飛快向前廳走去。一邊走一邊太手看了看上面的紅疹,眼底幽暗的神色莫辯。
紅疹處的皮膚像是扎上了無數根銀針,最初沒有絲毫感覺,可是這不一會兒的時間,那些銀針似乎沿著皮膚進入肌肉,到了血管,一點點向身體蔓延。
先是像螞蟻紮了一下的疼痛,不痛不癢。可是不過這一會兒的時間,鳳九幽已經感覺到那針扎般的疼痛已經慢慢向心口的方向蔓延。
快速伸手封住身上的幾個穴道,闖過長廊,並沒有直接去前廳,而是繞到了書房。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又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面色帶著一種病態的蒼白,比女子還是要嬌媚的容顏上帶著絲絲陰沉之色。心中卻暗暗驚奇,這毒居然逼不出來。
出了書房快速向寢宮方向而去,卻又在假山池沼便忽然頓住腳步。眉心一皺,眼底劃過一絲狠色,抬步直接躍上了屋頂。
寢宮中,阮綿綿這會兒已經渾身都在冒著熱汗。流焰守在外面,緊守著男女大防,不敢離得太近。
阮綿綿蓋著被子,可是這會兒渾身針扎般難受,已經漸漸滲入了皮膚。她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也沒有想到這個毒這麼古怪。
渾身針扎一般的難受,這會兒又是在九幽宮,她不敢動運功逼毒。
那會兒地字號將藥給她的時候並沒有給解藥,何況她很少用毒,這是第一次用,還是用在自己身上。
阮綿綿忍著渾身針扎般的疼痛,用衣袖摀住臉,掙扎著下床,幾步不穩地向門口走。
流焰一見她準備離開,連忙走上前去:「木小姐,您中毒了,這會兒不能亂動。」
阮綿綿看了他一眼,聲音在微微顫抖,低低說:「我知道,但是你家殿下也中毒了。」
流焰眉頭一皺,忙說:「殿下武功很高,自會解毒。」
阮綿綿捂著嘴輕輕一笑,笑聲低柔悅耳,又帶著幾分抖意:「那毒用武功,怕是逼不出來。」
瞳孔猛然緊縮,流焰瞪大了眼睛看著阮綿綿:「你說什麼?」
阮綿綿看著他,手心腳心身上像是有數萬根銀針在紮著,痛入經脈,她努力支撐著身體,踉蹌了幾步不得不扶住桌子:「我說的是真話,而且這毒,毒發極快。你看,你看我……」
流焰哪裡看不到,即便阮綿綿用手摀住面頰,他依舊能看到她耳垂處上面的紅疹。
給讀者的話:
二更畢,有些遲哈,阿嫵求評求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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