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忍不住輕輕按了按阮綿綿說的那裡,一陣輕微的疼痛瞬間傳遍四肢。又輕輕按了按,竟然又痛了幾分。
阮嬌嬌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只是那蒼白之中,更多的是憤怒:「木綿綿,你好大的膽子!」
阮綿綿微微一笑,神色淡淡,眼神淡漠:「不敢,我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
阮嬌嬌怒道:「阮綿綿,你竟敢對本小姐下毒?」
阮綿綿冷冷一笑,忽然走到阮嬌嬌身邊。她的速度很快,快的阮嬌嬌幾乎沒有看到她動,但是人已經到了她身邊。
阮嬌嬌嚇得大氣也不敢處,又是憤怒又是懼怕:「你……木……阮綿綿,你到底想幹什麼?本小姐告訴你……本小姐可是宰相府的三小姐!」
阮綿綿輕輕笑道:「我自然知道你是宰相府的三小姐,但是阮三小姐,我不信阮。而姓,木。」
阮嬌嬌嘴唇微微顫抖,眼底分明帶著懼意:「阮……木綿綿,我告訴你,你最好快點兒給我解毒,否……否則」
「否則你如何?」阮綿綿笑著問。
阮嬌嬌氣的身體都在顫抖,不等她說話,阮綿綿的聲音猛然一沉:「阮嬌嬌,現在是你中毒,可不是我木綿綿中毒。你現在受制於我,還敢這樣頤指氣使?」
「否則便告訴宰相是嗎?」阮綿綿冷冷說:「你們這裡一共才六個人,而且每一個人都中了毒。等你們沒了氣,我直接找輛馬車將你們脫到城外亂葬崗丟了,神不知鬼不覺,怕是宰相還不知道他的寶貝女兒已經死了呢。」
聽著阮綿綿的話,阮嬌嬌滿臉的怒氣被驚恐取代。瞪大了一雙杏仁般的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阮綿綿,嘴唇都在哆嗦:「你……你……」
阮綿綿冷冷一笑,聲音依舊冷漠:「我如何?我不敢還是我不會那麼做?」
「若是大半年前的阮綿綿,確實不敢的。她從來不會反抗,只會由著你欺負!可是現在的木綿綿不是那個阮綿綿,阮嬌嬌,你最好記得這點!」
像是沒有看到阮嬌嬌眼底的惶恐,阮綿綿繼續說:「還有,你最好不要想著報復。尤其是對我娘,若是敢動她半分汗毛,我木綿綿敢保證,你會死的很難看!」
阮嬌嬌張了張嘴,毫無血色的小臉上,那雙杏仁眼瞪得又大又圓,看著阮綿綿,像是看著什麼恐怖的魔鬼一般。
阮綿綿斂去冷意,臉上又帶上了淺淺的笑容。見阮嬌嬌身體還在止不住地顫抖,她稍稍走了一步。
阮嬌嬌惶恐地向後退了一步。因為太過害怕,幾乎摔倒在地。
如意快速伸手扶住她,身體鼻尖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快速跪了下去:「求……求求木小姐,求求木小姐,不要……」
從未想過他們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如意已經口齒不清。
身後的那四名家丁也快速跪了下去,一邊叩頭一邊喊道:「求求四小姐……不……不是,求求木小姐手下留情。」
阮綿綿笑的溫柔,聲音軟軟糯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阮嬌嬌,記得我剛才說過的話。這一次,我便不與你計較。若是我娘在宰相府受了半點兒委屈,我會讓你十倍奉還!」
說著,她從袖口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瓶子,長袖一揮。阮嬌嬌等人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不知名的香味,非常好聞。
而他們微微發疼的身體,在聞到那股不知名的花香之後,竟然有種渾身無力的感覺。
「你又對我們做了什麼?」如意滿臉惶恐地問。
阮綿綿溫柔一笑:「救你們命的藥。」
如意一愣,整個人猛然一放鬆,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阮嬌嬌本來靠著如意,如意一倒,她便也跟著倒在了地上。
憐兒愣愣地看著他們,又看了看那四名家丁,也同樣倒在了地上。快速走到自家小姐身邊,憐兒小聲問:「小姐,他們……他們不會死吧?」
倒在地上的六人神色瞬間繃緊,快速看向阮綿綿。
阮綿綿將小瓶子收緊袖口中,怕了拍手看著憐兒說:「不會,不過若是在一盞茶的功夫內不離開這個院子,就很難說了。」
地上四人瞬間瞪大了眼睛,顧不得渾身酸軟的身體,相互攙扶著,歪歪倒倒向外走去。
阮綿綿看著他們的背影眼底露出一絲笑意來,哪裡來的什麼毒藥,不過嚇嚇而已。
新月如鉤,淺淺的一輪,掛在天邊。
深深吐了口氣,阮綿綿走下床,眼底帶著一絲輕快的神色。側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肩,傷口已經癒合,傷疤也已經若隱若現,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看了一眼隔壁房間正在熟睡的憐兒,阮綿綿足尖輕點,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到了宰相府中,阮綿綿第一個去的並不是娘親所在的洛依居,而是阮嬌嬌所在的蘭苑。
身體落在蘭苑外面的大樹上,藉著月色和樹枝的遮擋,阮綿綿看著蘭苑內的情景。
整個蘭苑的燈都亮著,裡面時不時傳出阮嬌嬌驚恐的聲音,阮綿綿皺了下眉頭,真是不經嚇。
仔細看了看蘭苑裡面的人影,阮華和幾位夫人都在。隔著紗帳,她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有個大夫模樣的人,正在與阮華說著什麼。
小院內哪裡有什麼毒藥,純粹是她為了唬住阮嬌嬌瞎編的。阮嬌嬌囂張跋扈,頤指氣使。她並沒有想過要動阮嬌嬌,可是阮嬌嬌自己不乖。
離開蘭苑,阮綿綿直奔洛依居而去。在離洛依居尚有十丈遠的時候,整個人猛然頓住。腳下步子輕轉,身影藏入了旁邊的花叢中。
洛依居的外面站著一個男子,而且是她認識的男子。不是鳳九幽,而是鳳九幽身邊的那個叫子虛的男子。
阮綿綿貓著腰小心翼翼地看著,因為知道自己武功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洛依居的門微微敞開著,裡面也有著昏黃的燈光。阮綿綿心下猛然震驚,子虛在外面,看神色分明是在等人。
而按照娘親的習慣,這個時候早已經歇下。雖然擔心,可是她依舊沉著氣,耐著性子在外面等著。
只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子虛還站在那裡。而房內的燈光,也沒有熄滅。裡面的人除了娘親,還有一個,難道是鳳九幽?
三更半夜,鳳九幽跑到娘親的洛依居來做什麼?
他已經對她生疑,所以趁著夜深人靜到洛依居找娘親來打探消息?
阮綿綿心中各種疑問,可是卻不敢輕舉妄動。又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阮綿綿躲在花叢中,瞪大了眼睛看著出來的人。首先出來的果然是鳳九幽,那張邪魅的臉她絕對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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