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將行程安排的極好,原本快馬加鞭的三天路程,在他的安排,一路走走停停,居然只花了兩日半。
無須出言解釋:「岑府花錢將蘭青山打通,在那裡修了一條通道。」
阮綿綿接話:「怪不得路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分明還是白天,忽然就暗了不少。」
若是她一人上路,又是這樣的傷勢,必定是不會睡覺的。但是有無須在身邊,她非常安心。
無須因為剛才名聲一次認為阮綿綿有心結,可是他笨嘴笨舌不知道怎麼解釋,也只能沉默。
這會兒聽阮綿綿的聲音懶懶的,帶著幾分笑意,倒是鬆了口氣。但是女兒家的名節,想到這裡,無須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揪了一把。
阮綿綿見他蹙眉,有些奇怪地問:「怎麼了?」
無須連忙搖頭,黑漆漆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又快速避開。阮綿綿有些疑惑,不過也並未追問。
到達景陵城是第三日晌午,八月的天氣已經開始轉涼,卻也還帶著絲絲暖意。
阮綿綿與無須在郊外便下了岑家的馬車,岑家早已經找人雇了另一輛馬車安置他們。
前來替攬月向太后祝壽的人是岑家大管家岑忠的兒子,叫岑默。岑默生的俊秀異常,說話溫聲細語。看著書生氣十足,但是城府極深。
攬月的馬車由阮綿綿和無須坐著,岑默自始至終有未露面。直到他們下了馬車,一個家丁模樣的男子走了過來。
阮綿綿看著他微微一笑:「多謝岑公子的一路護送。」
岑默臉上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瞭然地笑笑:「幸不辱使命!」
兩人又說了幾句,阮綿綿與無須轉身上了另外一輛馬車,與岑家的人分為兩路,一先一後進城。
太后大壽,加上環城水患,景陵城城門處的侍衛增加了三倍。阮綿綿與無須坐在馬車中,進城的時候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心中再一次對攬月的能力驚訝起來,多多少少有些感歎。
無須在阮綿綿進了小院以後才離開,幾乎瞬間消失在原地。憐兒看到阮綿綿,哭得一塌糊塗。
整個人撲進她懷裡,一邊哭一邊說:「小姐您怎麼去了這麼多天才回來,擔心死憐兒了。」
注意著不牽動左肩處的傷口,阮綿綿抱了憐兒一會兒,才笑著輕輕推開她:「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說著從憐兒袖口中拿出繡帕一邊替她擦淚一邊軟軟糯糯地問:「我不在的這些天,可有按照我說的在這裡乖乖等我,無論是誰來了都說不見?」
憐兒忙點頭,不過又有些小心虛:「小姐您留書說是去了乾鳳繡莊與方老闆一起做繡活,替太后祝壽。可是憐兒見您去了三四天尚未回,就去了一趟乾鳳繡莊。」
阮綿綿拿著繡帕的手微微一頓,尚未開口就聽到憐兒又補充說:「不過憐兒還未到乾鳳繡莊,就遇到了世子和原畫。」
阮綿綿眨了眨眼,順著憐兒的話問:「他們說了什麼?」
憐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世子說小姐您在乾鳳繡莊與方老闆議事,既然留了書信,就勸我不要去叨擾。」
阮綿綿這才鬆了口氣,心底又對鳳長兮多了幾分感激。若是憐兒去找了方老闆,到時候方老闆自然會起疑。
而且在方全的茶園遇到過鳳九幽,方全也許就是鳳九幽的人。即便不是,兩人也走的很近。
說到鳳長兮,鳳長兮便到了。
阮綿綿與憐兒剛回到房間,外面便傳來鳳長兮悠悠然的聲音:「憐兒,你家小姐可從方老闆那回來了?」
憐兒連忙轉身出去,笑著說:「世子您來了,小姐剛剛回來。」
說著,憐兒偷偷看了鳳長兮身後的原畫一眼。原畫挑挑眉,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憐兒蹙蹙眉,扁扁嘴,笑著看向鳳長兮說:「世子您請進屋坐,我去給您泡茶。」
鳳長兮瞥了原畫一眼,原畫眼神微微閃爍,快速去了小院外。
見到阮綿綿,鳳長兮第一個動作便是如風一般到了她身邊,趁著憐兒離開的時間,快速扣住她的手腕。
阮綿綿根本躲不開他的速度,鳳長兮又在眨眼間鬆開她的手腕,低頭凝眉看著她:「讓我看看你的外傷。」
耳邊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鳳長兮微微彎腰快速將阮綿綿攔腰抱起,一個飛旋直接到了隔壁房間裡。
外鏈端著茶水的憐兒看著從眼前一晃而過的影子微微一愣,正準備去叫小姐時,原畫忽然出現在她面前。
「你擋著我做什麼?」
原畫皺著眉頭不看她:「世子與木小姐有事要說,你不要進去。」
憐兒正與他慪氣,這會兒越是不讓她進去,她越要進去。聽到原畫的話,憐兒皺起秀眉:「你讓開!」
原畫也是倔脾氣,兩人不過是小打小鬧,他到底哪裡惹到她了?
他並不知道自己那天跟著世子進了玲瓏閣被憐兒看到,所以至今為止不知道憐兒在氣些什麼。
「我讓你讓開!」
原畫並不讓,裡面傳來衣衫破裂的聲音,還有低低的驚恐聲。在這個時候壞了世子的大事,他吃不了兜著走。
手指在憐兒身上一停,直接點住她的穴道。然後面頰微紅,將她抱到了後院的貴妃椅上躺著。而他,在一旁守著。
對於鳳長兮的做法,阮綿綿氣得臉上煞白。鳳長兮當做什麼都沒看到,卻在私下她左肩的衣服看到她的傷口時,整個人倒吸了口涼氣。
眼底劃過一絲痛色,又在瞬間轉為無名怒火。鳳長兮猛然低頭狠狠一口咬在她左肩肩頭,卻還是避開了她的傷口。
阮綿綿吃痛,卻因為不能說話氣得臉頰通紅,只能用眼神控訴他。
鳳長兮似乎覺得還不夠,又狠狠咬了一口,然後直接轉身吻上她的唇。算不上吻,確切地說因為是咬。
先是含著她的唇,然後阮綿綿像是聽到了磨牙聲,唇一痛,阮綿綿幾乎氣暈過去。
察覺到阮綿綿正在試圖運功想要衝破穴道,鳳長兮離開她的唇瓣,居高臨下冷笑著看她:「你衝開穴道試試,若是想被天下人知道你就是輕音,你盡可衝開穴道!」
好不容易凝聚在功力在聽到鳳長兮的那一句話後,直接岔了氣。阮綿綿臉頰憋得通紅,閉上眼,乾脆不去看他。
鳳長兮看著閉著眼蹙著眉的阮綿綿,眼底露出絲絲憐惜來。好半響,他幽幽歎了口氣:「怎麼總是將自己置於那樣危險的地方,怎麼總是不知道好好保護自己?」
阮綿綿閉著眼,睫毛微微顫抖。
鳳長兮從身上拿出上藥替她換上,一邊換一邊溫柔地說:「你這樣的傷,晚上進宮的時候記得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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