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魯都城中,李林和其他幾個輪迴者正看著這一幕,讓其他幾人疑惑的是,明明劇情已經和書中進展已經大大偏離,卻沒見一個世外高人出來糾正。
現在姬昌還未歸國,東魯就先攻破了遊魂關,下面就要兵發孟津,這是書中諸侯會盟之地,以目前東魯的號召力,也只能得到南伯侯鄂順的響應,至少這個時候西周是不可能來的,而南伯侯也被擋在三山關外,不能寸進。
如果照此發展下去,西周未討伐商紂之前,朝歌就被東魯打破了。
當然這是建立在截教中人不出手的情況下,如果出手,定然不可能如此順利。
如果這樣就完了的話,那麼神仙殺劫就成了一場笑話,闡教中人不湊齊人頭,怎麼能夠完劫數,返本還元,繼續修行。
「三山關總兵官鄧九公率兵來擋,也許下一步就是截教中人下山的時候,總之大戰這才開場。」李林看到殷洪破關,竇榮授首,又見朝歌紂王命人調鄧九公來阻擋東魯兵馬。
「他們再不出面,無人是殷洪的對手,鄧九公等人也只是送死罷了,」陳路,現在東魯的上大夫說道。
「還是接著看下去吧,姜子牙建立封神台還要好幾年,這邊要是打完了,就麻煩了。」又有人說道。
他們在此處悠閒地談論,同為輪迴者的劉宏軍卻在前線辛苦操持。
和演義書中大筆一揮,動輒發兵四十萬,三十萬不一樣,這裡雖然是演化出來的世界,但人還是要吃飯的,馬也需要喂料,以現在諸侯的生產力,那可能供應得上幾十萬大軍出征所用。
破了遊魂關後,姜文煥和殷郊殷洪兩位殿下合兵一處,兵馬不足六萬,其中只有三分之一是能夠繼續作戰的,剩下的大多數是輔兵,也就是從事後勤的,他們要負責轉運糧草,伺候馬匹,一應軍中雜事都要這些人來做。
從東魯到朝歌有千里之遙,糧草要層層轉運,這裡也沒有須彌芥子的法寶,可以提供糧草,否則那就太節省?節省力氣了,一路上還要看顧糧道,防止被截斷。
看電視中的大軍出征似乎很輕鬆,但真做起來,每個環節都要顧及到,否則一個不慎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時間流逝,大軍自從攻下遊魂關後,稍作休整,便士氣高昂向朝歌進發。
所過之處,各處城池紛紛望風而投降,成湯僅剩下的氣數都在兩位王子身上,紂王無道,而這些城池守將又不想投向其他諸侯,那麼歸向王子也算得上更好的選擇。
這一日,鄧九公緊趕慢趕,終於在東魯兵馬必經之路上攔住,紮下營寨,他為了加快行軍速度,只帶了本部兵馬一萬,後續兵馬還要十幾日才能到,儘管知道這是兵家大忌,但紂王使者催促甚急,加上東魯兵馬行軍迅速,一日數十里,距離孟津不過幾日的路程,他不得不急。
「前方擋路者何人?」殷郊帶領大隊人馬,意氣風發,他身旁是舅爺姜文煥,丞相劉宏軍,王弟殷洪,眼見得母仇得報,心下大快,
卻眼見一座營寨擋住去路,不由地驚訝。
「王兄勿急,待為弟先去查看」殷洪有紫綬仙衣護體,一路上征戰無人能破,正充當先鋒官,他將寶劍一揮,一勒馬韁,快馬上前。
他的身後跟隨著十幾名護衛騎兵,一行人很快來到營寨一箭之地處。
只見營寨掛著一面旗幟,上面書著「三山總兵官鄧」的字樣。只見這座大寨端是不凡,正所謂營安八卦,幡列五方。左右擺攢攢簇簇軍兵,前後排密密層層將佐。拐子馬緊挨鹿角,連珠炮密護中軍。可見其中主將深諳行軍佈陣之道,老於征戰,不是個好相與的。
「久聞鄧九公乃忠義之人,難道他也要不分黑白,不顧天數,來阻擋我等?」殷洪低聲沉吟道,便撥馬回轉。
「王兄,前面乃是三山總兵官鄧九公之寨」殷洪回稟道。
「鄧九公,我也聽得他的名字,為人忠義,多年駐守三山關,勞苦功高,想來應該知道順逆,不知哪一位勸得他來降?」一路上見多了因為紂王暴政而投降的將領,殷郊認為這鄧九公也會投降。
「殿下,這鄧九公為人忠直,又多年在紂王治下統兵,恐怕輕易說降不得。」隨行的丞相劉宏軍開口言道。
「丞相所言有理,不過還是先問明他的心意,免得讓人說孤不教而誅」殷郊口中說道。
………………
兩個時辰後,使者回報,「殿下,鄧將軍拒不投降,要陣前見仗」
「豈有此理,這老兒居然如此不識天數,王弟,可願與我擒下?」殷郊聞言不悅,他開口向一旁的殷洪發問。
「固所願也,」殷洪應了一句,拍馬上前。
這時,那座營寨已經敞開大門,出來一彪人馬,為首的是一員老將,正是三山關總兵官鄧九公,他來到近前,看到殷洪,拱手道,「還望殿下恕老臣甲冑在身,不能全禮之罪。」
這就是演義中常見的話,就算殷洪被紂王定為反賊,但之前還是鄧九公的君,他當然要有禮節,而不能上來就罵對方是逆臣。
「老將軍久違了,」殷洪打量過去,鄧九公人老身卻狀,精氣神都極好,他身後一員女將更是英姿勃發,霎時間吸引了他的目光。
「將軍,我與王兄,起兵東魯,非為叛逆,實為清君側,殺妲己,除妖氛,我母姜皇后中宮之主,從未失德,卻慘遭妲己誣陷,個中原委有識之臣皆能看得明白,而我二人,被紂王無端殘害,幸得高人相救,這才下山來,正是為扶保成湯江山,紂王已被妲己所惑,不聽忠言,濫殺大臣,實乃夏桀一般的暴君,我等身為成湯嫡系子孫,兵諫正是為成湯基業,老將軍在此阻我等,正是成湯罪人,百年之後,有何面目見先帝?」
「這……」鄧九公畢竟是個忠義人,若是其他人倒也罷了,他是老臣,正是先帝提拔的,紂王所作所為,他也十分清楚明白,種種惡行,持續下去,必然斷送成湯基業。若是這番話是西伯侯那些人說出來,他當然要反駁,也斷然不會輕易投降,可現在是成湯的嫡系子孫說出來,雖然子伐父,不合禮節,但卻為了維護成湯大業,這又是大節了,他當然不能直斥其非。
之前使者來時,他還怕是兩位殿下被東伯侯所惑,用來奪取成湯江山的,可現在一看,這位殿下如此英武,言語分明,便心中念頭動搖了幾分,二殿下尚如此,大殿下更不會差,這正是成湯江山所托之人,他當然無法和之前一樣拒絕。
「唉,殿下所言不差,可歎老臣身有職守,肩負君命,不得不攔阻殿下,還請殿下見諒」鄧九公一臉無奈地說道。
「既如此,那就請老將軍見諒了,唯有武力決之」殷洪拍馬上前,揮劍便砍。
兩人戰在一處,不多時,殷洪便拿出陰陽鏡,對準鄧九公一照,鄧九公只是凡胎,如何對付得來,直接落馬。
「何方妖術,休傷吾父?」之前掠陣的那名女將一聲嬌喝,拍馬上前。
殷洪不等她靠近,又用陰陽鏡一照,這名女將也翻身落馬。
兩名敵將落馬,殷洪身後的親衛,隨即上前將兩人綁起,動作熟練,顯然不止一次這樣和自家殿下配合了。
「主將已敗,爾等還不投降,更待何時?」他大喊一聲。
那些商朝兵將面面相覷,突然一員副將率先下馬,「吾等願降,還望兩位殿下恕罪」
這位副將是認得殷洪的,也願意投降,之前主將在,他做不得主,只能追隨,現在主將已經戰敗,他再死扛也沒有意義了。
「好,凡投降者,既往不咎,隨我等進軍朝歌,清君側,重整朝綱」
………………
正在後方觀看他們大戰的幾名輪迴者,也是啞口無言。
良久才有人說出話來,「這世界也太演義了,還沒有怎麼開打,主將就敗亡,然後上萬人直接投降,雖然說殷洪佔據大義,但紂王怎麼也是多年積威,怎麼投降得這麼乾脆?」
「這還算好,按照書中的話,那八百鎮諸侯各個都是景從大義,西週一起,就願意奉西周為主,可歷史上周人可從未有過那麼高的統治力,歷史上他們也是稱王,而不能像殷商一般能有帝號,殷商的國力還是很強的,只是被東夷消耗太大,內部空虛,加上還有內奸,才會失敗,整個殷商並未像後世一般是內部腐朽不堪才失敗的」陳路事先查過歷史資料,知道這演義世界和真實歷史差得太遠,根本不能按照常理去想。
「現在鄧九公也敗了,下一路人馬又該誰了?」
隨著這句話的出現,他們將朝歌龍德殿的影像投射了出來。
「回報大王,鄧九公首次出陣便陣亡,手下一萬人馬盡數投降,東魯之兵距離孟津只有兩日路程」龍德殿中,一名信使跪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