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老領導，我明白了，我知道了，一定照辦，一定照辦！」趙季開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下意識的不想讓其他人聽到自己的對話，只是即便他再如何的壓低聲音，也是無濟於事的，他的聲音仍舊傳了出來，並被所有在場的人一點不漏的收入耳中。不過好在手機裡面傳出的聲音沒有人聽到，完完全全只是被趙季開收入耳中。趙季開一副誠惶誠恐的摸樣，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的縮成一團，原本身材高大，頗具形象的海城市公安局長此時竟然好像是一隻放大了許多的猴子一般，當真是令人不由得心生悲歎之念。趙季開汗流浹背，自手機當中傳來的聲音中正平和，溫和清淡不帶有絲毫的火氣，但是傳入到趙季開的耳中卻瞬間變成了一根根犀利無比的利箭直刺的趙季開雙股顫顫，魂不守舍。此時的趙季開完全淪為了一個叩頭蟲，手機裡面的聲音說什麼，他就是什麼？而實際上此刻的趙季開腦中也早已經一片空白，無法思考，完全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一定要好好的配合工作，爭取寬大處理！」手機當中的聲音突然間提高了少許，令得這一段話四周距離稍微近一些的人也可以聽到。這一句話入耳之後，在場眾人頓時間表情各異，心中的念頭越發的雜亂起來。「是！是！老領導你放心好了，完全按照你的指示行動，絕不會有絲毫的偏差！」趙季開也一下子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同時間他的心神也似乎穩定下來，原本顫抖的身體平靜下來，身上的冷汗也逐漸消失，他似乎是得到了什麼保證，雙眼一下子重現光明，原本已經破滅的希望又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嘟！」手機通話的聲音終止。趙季開十分麻利的將手機一合，順手插入口袋當中，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寬厚的大手向前伸出，此刻的趙季開又彷彿回到了從前，現在的他又再一次成為昔日的那個風光的海城市公安局長。並非是就地免職！並非是自己想像的那般糟糕，自己的工作領導們看到了，自己的難處領導們也知曉了，趙季開的心中萬分欣慰，心情也隨之變好起來，原本困擾著自己腦袋的強烈疲倦感在這個時候也不翼而飛，趙季開的渾身上下煥發出驚人的活力與熱情。「您好！您就是白燕升同志吧，終於把您給盼來了！」趙季開臉上那激動的表情，簡直就好像是敵占區的老農民終於盼來了自家的子弟兵一般。同時間趙季開那激動的雙手也抓向對方的手掌。冰冷無比，充滿寒意，便好似是一隻躲避於陰暗角落當中，隨時準備張開獠牙狠狠咬住獵物頸部毒蛇一般的目光，趙季開面前的人微微一抬頭，雙眼之中釋放出這般的目光猛的迎上趙季開那滿懷著激動之色的雙眼。霎時間從炙熱的沙哈拉大沙漠進入冰冷刺骨的南極圈，趙季開一下子變成一個冰人。皮笑肉不笑，趙季開今天算是知道這句話真正的樣子，眼前的傢伙很完美的為自己詮釋了其中的意思。「趙季開！」看似十分隨意的說話，但是竟然給人一種斬釘截鐵一般的感覺，擁有宛如毒蛇一般目光的來人發出令人鼓膜震鳴難受到極點的聲音。霎時間，會議室當中的眾人只感覺胸腹之間一陣翻江倒海，腦中更是嗡嗡作響，直好似是被人硬生生綁在了雲霄飛車之上狠狠的轉了十圈一般。這傢伙還算是人類嗎？一時間所有的腦中不由得泛現出同一個想法，不過很顯然就外表而言，無論這人的聲音如何的令人心狂意亂，但是這人絕對毋庸置疑的屬於人類族群。而且在龐大的人類族群，尤其是男性的個體當中他還算是外表不錯的一小簇當中，白皙的皮膚跟女人有的一拼，臉上五官鑲嵌的更令人忍不住心生小白臉之想，至於身材那更是纖細修長，同時又不乏厚度，簡直就是每天至少花費四個小時以上時候在健身館狂練瑜伽才能有的身形。真的不錯，而且更加難度的是這傢伙天生就是一副極好的衣服架子，而且穿著上也頗具獨到之處，身上看似正統無比的一身西服，尤其幾個細節上的微妙詫異便令人產生了一種時尚的感覺，更兼得這人的身上還有那麼一種淡淡的書香之氣，更是為其增添了幾分魅力。老實說，若非是受到他那一雙毒蛇般雙眼的拖累，這傢伙絕對毫不客氣的可以招惹來不少小女孩，大姑娘，熟少婦的眼神。只可惜了他那雙毒蛇一般的雙眼，霎時間便將其的形象完全的毀滅了，有道是一顆老鼠屎毀掉一鍋粥，便是這個道理了。這樣的想法在趙季開的腦中也忍不住浮現出了那麼一瞬間，不過轉瞬之後便被趙季開完全的拋之腦後，對方是否可惜了，與他趙季開又有什麼關係，真正有關係的是他的身份！他的來歷！他的目的！海城市恐怖襲擊事件特別調查小組組長白燕升，剛才老領導打來的電話已經告訴了趙季開對方的身份，同時更暗示了趙季開，這位組長擁有著手眼通天的巨大能量，不要說是他此刻便是趙季開的現管，即便不是他也擁有著翻手間令趙季開生不如死的強大能力。這樣的一個站在趙季開的面前，趙季開又怎麼可能再去關注他的外表，此刻在趙季開的眼中，此人早已經變成了一個象徵性的符號，代表著強大權力，背景與後台的符號。而這才是最重要的。實際上官場本就如此，官場之上最實際的便是權力，身在官場每一個人都只不過是各自擁有權力的象徵性符號而已，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刺耳的聲音傳入到趙季開的耳中，令趙季開十分的難受，就好像是有人在他的腦子裡面用指甲用力的抓黑板一樣。趙季開的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只是嘴角卻依然綻放出了淡淡的笑容。「白組長請指示！」趙季開微微一側身，恭敬的站在白燕升的身旁，那模樣有點像是一個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