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寒順著白臉中年人手指處,驚喜地發現,身後竟真有一個洞口,而洞口正傳來微弱的陽光光線。他驚喜之餘,十分奇怪自己剛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洞口。
唐少寒馬上向白臉中年人看去,見此人一臉的不高興,慢慢地獨自盤坐了一塊大石頭上,好像開始準備練功的樣子。思毫對唐少寒不再理採了。
唐少寒不敢再耽擱。馬上奔到小爬犁旁。將自己的所有家當都裝好。拉著小爬犁就向山洞口奔去。
這個洞口果然一早就在這裡的,只不過先前沒有陽光照過來,角度又比較偏。唐少寒竟沒有看到。
走出山洞,唐少寒馬上飛快地離開了此地,直奔了至少一里地,他才漸漸慢下步子,暗怪自己真笨,剛才那個洞口雖不明顯,但也不難找,為什麼自己就沒發現。
對於那白臉中年人,唐少寒更覺得其人蹊蹺無比。不過對方沒有為難自己,唐少寒也就對他的敵意減少了很多。
暗思:「難道他也是從小被抓上島來的人?如果從小就生活在島上,到他這種年齡,至少也在島上呆了三十四年了。」
唐少寒馬上又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人絕不是從小被抓上島來的。從他說話語氣裡可以聽出來。這人以前一定是個非常有權勢的人,或許是被仇家,也就是那個少島主他們囚在島上的。
唐少寒想通這一點,對剛才沒有接受白臉中年人的好意反覺得一絲過意不去了。又走了一會,唐少寒看到了昨天自己見到的石塔。
心中十分驚愕,唐少寒暗思:「沒想到那人把我移了這麼遠。」唐少寒也覺得奇怪,自己被人在睡夢中移走了近一公里的路,都沒有發現。
這可是令唐少寒大為感覺後怕的事情,對方即能將自己運走,要是想殺自己,豈不是一件非常輕鬆的事情嗎?
唐少寒想到這裡,頓時覺得這片地區鬼氣森森,十分可怕。再也不敢停留。拉著小爬犁飛快地離開了石塔。向小島的更西邊走去。
雖然不知那白臉中年人是友是敵,但唐少寒還是感覺對方身上鬼氣森森,所以決定少惹他為妙。
離開石塔後,一口氣不停地向前走了一個小時,遇到一條小溪,唐少寒才敢停下來。從昨天到今天都沒有吃過東西的唐少寒累的再也走不動了。
於是便停下來尋來大石頭,取水燒火煮飯吃。
吃完飯後,他又向前走了半小時。來到小島的另一邊,發現了一個無人居住的破屋。屋頂塌了一個大洞。裡面落滿了灰土,像是很久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放下東西後,唐少寒在這片區域外圍四處巡查了一遍。
知道這區域是沒有人的。才安心地回到小屋。將小屋裡倒塌的泥土木椽清理出去。臨時修了個能擋風遮雨的地方。他還不確定能不能在此長住,所以也沒打算將這裡修好。
要不是小爬犁上帶著些吃的,還有很多日用品,唐少寒幾乎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一年多年自己初登此島時的境況了。
現在回想起當日的艱難,唐少寒都不覺心底直冒冷氣。離開了居住了一年的地方,雖說那裡也沒有什麼值得唐少寒流戀的地方。唐少寒準備了很久的預備扎筏的木頭卻是可惜了。
不過萬事只要肯幹,相信還會有的。好在島上最多的就是木頭,唐少寒暗暗決心,一定再準備好紮成大木筏的木頭,能夠有一天逃離這裡。
而正在他想入非非的時候,開空飄起了雨絲。從小屋的破洞中不斷飄下來。唐少寒鬱悶之極地看著地面漸漸被打濕。本以為雨一會就該停了,可是小雨卻漸漸轉成了中雨。
到了晚間,島上更是刮起了大風,大雨大風,只吹得小屋搖搖欲倒。唐少寒嚇得不敢再在屋中睡覺。忙穿著雨衣衝了出去。
這密林大雨當中,山上若是衝下來洪水。唐少寒可是有生命危險的。唐少寒心頭罵著賊老天。拉著自己的全部家當,頂風冒雨想在樹林間找個安身之地,卻無論停在哪裡,都好像是在風口浪尖一般。
要是在這樣的夜裡呆上一晚,真不知還有沒有命在,唐少寒無奈地突然想到白臉中年人的山洞了。
沒有法子,只有先厚著臉皮過去躲一晚再說。至於對方是對自己有惡意還是有別的企圖,唐少寒現在避雨要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好在大風吹的方向正好是山洞的方向,唐少寒冒著大雨。在密林間走了兩個小時,才好不容易找到了石塔,見到石塔他辨明了方向,好不容易再次走進了山洞。
進了洞後,外面的風雨馬上就顯得不那麼要命了,唐少寒已是又凍又累,幾乎想馬上坐倒大睡一場。
不過想到白臉中年人臉上的神情,唐少寒還是心裡有些忐忑不安。不敢在洞口耽擱,慢慢地摸進洞裡。心想:「這裡畢竟是別人的地盤,先和主人打個招呼再說吧。」
走過長長的,大概有二十來米長的山道後,唐少寒再次進入了山洞的主洞中。裡面漆黑一團,他一時什麼也看不清,心裡突突直跳。
「叔叔!叔叔!你在嗎?我是今天白天的那個小孩。外面在下大雨。我能在你這裡避避雨嗎?等雨停了我馬上就走!」
唐少寒非常鬱悶地叫著,這時山洞中間的岩石上,突地冒出一團火光,映出白臉中年人木然的臉孔來。
這臉孔就算在青天白日下叫人見了,也要嚇得一跳,要不是外面的風雨太大,唐少寒是絕不願再回到這裡來的。
白臉中年人眼睛中射出兩道綠光閃閃的精光,看向唐少寒。微微一笑道:「可以,你隨時可以在這裡休息。雨停了你不走也沒關係。」
唐少寒聽他的語氣祥和,心裡鬆了口氣,心裡暗怪自己先前是多心了,這人看起來並不是壞人。自己平白地懷疑別人,真是不應該。
白臉中年指著遠處的石床道:「你可以在那裡休息。要是冷了,那邊有柴。可以燒點火烤烤。就當我不存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唐少寒哦了一聲,心裡暗喜。他雖穿著雨衣,但這雨衣實在不大合身,剛才在大雨裡,早就被灌的全身濕透了。正想燒點火烤烤。
於是唐少寒也不客氣,道了聲謝後,便開始抱來乾柴。點起了火堆,烤衣煮飯。一時倒也挺忙活的樣子。
那白臉中年一說完話後,就又閉上眼睛坐在石頭上一動不動了。唐少寒知道這他是在修練密功。不敢發出太大聲音。
不過唐少寒還是有些好奇。不知道這白臉中年修到了第幾層功法。他煮好飯吃完,也過了有一個多小時了。這麼長的時間裡,白臉中年人坐在石頭上,一動也不動。完全像個石像一般。
唐少寒這才明白為什麼昨天一起來沒有發現白臉中年,當時此人一定也正在修練,一絲氣息也沒有,他才沒有看到。
也可能是受到白臉中年人的影響。唐少寒休息了一會後,也想打坐了。他這兩天都沒有打坐,再不修練的話,前面的功夫就會荒廢掉。
唐少寒克服了馬上睡覺的念頭,也坐在石床上開始打坐。他修練的唐家功法,修得久了,在修練時會產生非常舒服的感覺,遠比睡覺還要舒服。這也是唐少寒急於修練的原因。
唐少寒這一坐下不久,口耳眼鼻舌的感知能力馬上就變得強了很多。洞外急急的風雨聲,仍從洞口不斷傳進來。火堆燃燒的聲音,山洞裡那不停向下滴落的水滴聲也漸漸清晰可聞。
唐少寒甚至可以感覺到白臉中年人還是有一絲氣息存在著,這氣息細綿悠長。幾不可聞。不覺地唐少寒已進入一種物我兩忘的境界。
洞外的風雨聲,火堆燃燒聲,水滴聲,也漸漸地遠離了唐少寒的意識。可是白臉中年人的氣息卻越來越大起來。
一呼一息之間,唐少寒甚至能想像出白臉中年人的身體在隨著氣息慢慢鼓起,鼓到一個極限後,又漸漸縮小下去。
就好像是聲音的共鳴一般,唐少寒的呼息在不受自己意識控制的情況下,漸漸地與白臉中年人的氣息合上了拍子。
這種節奏是如此的緩慢,一開始,唐少寒的身體感覺非常的不適。不過,好像猛然開朗一般,他的全身猛地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只覺暖洋洋地,全身舒坦。
這種感覺唐少寒可從來沒有過。他只想一直隨著這種節奏呼吸下去,永遠都不停。
又不知過了多久,唐少寒漸漸感覺小腹中平時常感覺的那團真氣,越來越熱起來。隨著他的鼻息從鼻吼中慢慢噴出時,鼻子裡甚至能感覺到熱氣快要沸騰一樣。
他心裡有些害怕,可又覺得非常好玩。而腹中丹田中的那股熱氣,漸漸地開始變地滾燙起來。
唐少寒心知這就是爺爺常給子孫們說的真氣。他有種想馬上控制這種真氣按唐家密功圖冊裡的血脈運行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