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強解經文
謝正虎翻開書來看去,見裡面的字是用毛筆寫就的漢字。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捨衛國只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釋尊食時,著衣持缽,入捨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旁邊的張師傅側臉過來道:「那是手鈔本的金剛經,不是什麼武功秘籍。在中國大陸隨處都能找到!」
楊白駒道:「金剛經?講的什麼東西?」他對佛教的經典是一無所知。
唐少寒道:「講的是一個老人家,在城裡面要飯吃,然後回去了,他的弟子問他一些問題,他就回答他的弟子問題。這本經我還沒有看懂,不過等我長大些,就應該可以懂了!我爺爺說,這是我們唐家的家傳寶典,所有的男孩都必須會背誦,而且要能默寫下來。我五歲的時候就可以背誦了,現在默寫有點困難。我不太能抓住筆!」
楊白駒接過謝正虎遞來的經書,將這金剛經翻過來倒過去,又是照燈看,又是想拿水試,看了幾分鐘道:「這有什麼稀奇?不就是本手鈔的佛經嗎?我家裡隨便找本武功秘籍也比這個強,算了,小子你還是不要學這破經了,難道長大了你想當和尚?不行不行,你這麼帥的小伙子,怎麼能去當和尚?雖然說,古代的和尚也沒有幾個好東西,都是些嘴上說不色,其實色的不能再色的大色鬼,不過都什麼年代了,你學什麼不好,學當唐和尚?你還真以為當了和尚就能勾引妖女了?」
謝正虎見他越說越沒正經,忙道:「白駒,別瞎說八道了。」
楊白駒道:「我是胡說八道嗎?我是在正兒八經地和我兒子說話呢!」
謝正虎道:「怎麼成你兒子了,是我兒子!」
楊白駒道:「你兒子不就是我兒子?我喊聲兒子他又不吃虧!」
張師傅道:「好了,好了,你們也餓了吧。我去弄些吃的東西給你們,白狗傷成這樣還沒點正經。」說完自去下廚了。
楊白駒道:「說了半天,小子,你倒底跟不跟我學武藝?」
唐少寒道:「學是想學,不過我不想吃苦!」
楊白駒臉一板訓道:「不吃苦?學什麼東西不吃苦?小時候不多吃點苦,長大找不到媳婦。」
唐少寒道:「找不到就找不到唄,你不是也沒找到媳婦,我知道了,你小時候也沒吃過苦,所以才……」
楊白駒怒道:「胡說八道,我沒找到媳婦是因為我沒時間,等我這次回去,看著吧,非給你找個漂亮後媽不可!」
唐少寒伸舌刮臉羞他道:「沒羞沒羞,討老婆討不上,還說沒時間,以後手都斷了,看你怎麼找媳婦!」
楊白駒一愣。看看折斷的右手,不出一聲。唐少寒心中微凜,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道:「叔叔,你別怪我心直口快。其實你長的也不懶,一定能找個好媳婦!」
楊白駒用左手猛地將他抱起,高高扔出道:「一隻手,我一樣把你這個小狗熊扔上天去!」
謝正虎本含笑看著二人打鬧,突見楊白駒將唐少寒扔至半空,吃了一驚。方欲搶上前接住唐少寒,誰料唐少寒人在空中,猛然一個翻身,已如靈貓一般抱住了楊白駒的脖頸。楊白駒被他壓住腦袋,奇道:「咦,你這小子,身手靈活的很呢!」
再想扔他出去已是不能了!唐少寒道:「叔叔,饒了我吧,我再不說你了!」
楊白駒臉被他一雙細白的小手抱住,不忍心硬拉開傷到他。道:「好了好了,叔叔不扔你了。」
唐少寒這才鬆開手道:「講好了,不許扔了!」
誰料楊白駒猛地一縮身,將他扳到身前,左手猛地抽出,頓時將他扔了出去!
謝正虎吃驚道:「小心!」唐少寒飛在空中,猛然伸腳,在地上點出,雙手在迎面而來的桌面上一撐,整個人在空中翻個斤斗,安然落在地上!驚疑地看著楊白駒,不知道他這一下使狠手是什麼意思!楊白駒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練過。這樣都摔不到你!」
謝正虎氣道:「白狗,別胡鬧,要不是他練過,現在腦袋該開花了!」
楊白駒一笑道:「沒事!」坐下來對唐少寒招手道:「過來過來!」
唐少寒才不會上當,不進返退一步道:「你幹什麼!」
楊白駒見他滿臉戒備之氣,不覺好笑道:「我剛才試試你的身手,你別生氣啦!」
唐少寒狐疑地看看謝正虎,又看看他道:「你要再敢扔我,長大了我身手練好了,我加倍打還你!」
楊白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好小子,有膽有識,不過呢,叔叔剛才真的是在試你的身手,要不然,就憑你的那點功夫,我早把你摔得頭破血流了!」
唐少寒細想也是。何況旁邊有謝正虎在,楊白駒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走過去道:「好吧,這次我就原諒你!」
楊白駒道:「好,我知道了,以後不惹你,不過呢,你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唐少寒道:「當然是跟我爸爸學的!」
楊白駒道:「不錯,你的根基打的不錯,是塊學武的好料子。不如這樣,你既然說這本金剛經是你的家傳絕學,那你把這本經的名字給我解釋一下,如果解釋的對呢,我就不逼你。如果你解釋不了,那就要別學沒用的破經了,以後跟著我們兩個好好學武功。怎麼樣?」
唐少寒遲疑道:「經的名字?」
謝正虎道:「你要他解釋,你自己也不懂,他胡說一通,你能知道?」
楊白駒道:「這不難,你解釋好了,我寫在紙上,明天我拿到廟裡去請廟裡的和尚看,他們說解的對就對,他們說解的不對,那就不行!」
唐少寒道:「你說話算數?」楊白駒暗思:「他這麼小年紀,怎麼可能解得出來,我何不裝大方一點。」點頭道:「我當然說話算數了!不過八成你是解不出來的!」
唐少寒必竟年幼好勝道:「解就解,解對了有什麼獎勵?」
楊白駒道:「解對了,我自然有獎,不過現在不能說,絕對對你有好處!」唐少寒道:「我也不稀罕你的獎,聽好了,我解給你聽!」
指著紅本上的篆體字念道:「金剛般若波羅密心經,金剛的意思就是像金剛一般堅硬,鋒利的。般若的意思是智慧,譬喻的意思,也就是俗語的「比如」啊,「彷彿」之類。般若有五種,現在給你說你也不懂,我就不說了。波羅密是彼岸的意思。合起來解釋的意思就是這是一本俱有如同金剛一般最堅固的智慧,可以引導人到達彼岸的經書!」
楊白駒和謝正虎面面相覷,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是對是錯。唐少寒其實哪裡知道這本經書名字的真正含意,只不過小時候天天聽著自己爺爺在那裡叨念,命令子孫必須會背誦,會默寫,聽的多了,也大概知道這本經名字的意思。再把爺爺常放在嘴邊的話稍稍加工。便成了他自己的東西!
楊白駒突道:「等等,我要找紙和筆。你等等再重給我說一遍!」說完真的跑到裡面去找老張要紙筆。
老張聽的好奇,也跟著他走出來。奇道:「你小小年紀,就能解經給別人聽啦?」
唐少寒面上微紅,現在只能強把別人的當自己的拿來用了,點頭道:「這有什麼難?我爺爺還教給我很多呢!」
楊白駒道:「你重說一遍,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要記下來,明天拿到廟裡去請師傅過目。」
唐少寒只得一個字一個字地給他念。楊白駒左手不會寫字,只能讓謝正虎代筆。
謝正虎道:「還是算了,白狗,他不想學你的功夫,你又何必逼他?」
楊白駒咦道:「你這話有點問題,你不讓我教,是你自己要教吧?你給我記,一定要記下來!」
謝正虎強不過他,只得拿起筆記下唐少寒的解釋。暗道:「這小子果然有兩下子,」
唐少寒等謝正虎記完,打個哈欠道:「老爸,這麼晚了,你們快些吃飯吧。我也要去睡覺了!」
楊白駒道:「好好,你快去睡吧,小孩子是要早睡!」
他此時巴不得唐少寒快去睡覺,好和謝正虎商量個辦法好教唐少寒功夫!唐少寒哈欠連連道:「那老爸我去睡了!」伸著懶腰自己進去了。
看著這孩子瘦少的身影,單溥的衣裳。謝正虎道:「明天要去給少寒弄幾套衣服換,這衣服他穿了三四天了。」
楊白駒道:「這小子,怎麼只麼能解釋佛經的名字?」
一臉的不相信。這時,突然唐少寒又探頭回來道:「叔叔,我忘了說,其實這經名字還有種解釋。」
楊白駒愣道:「什麼?」
唐少寒搔搔頭道:「就是這本經的意思是說:「這是本最高智慧,包含了能斷金剛的引導他人到達彼岸的經意,不過呢,也可以解釋為,取得最高智慧,就需要包容一切,才是真知灼學,這是古往今來有志之士的通願。只要學懂了他,就彷彿看到了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