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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值江南多雨時節,沈嬈撩起簾櫳,憑欄遠望,空中雲黑似墨,層疊為緞,濕氣厚重,恐怕陰霾降至。
此刻已是酉時,人還未到。
沈嬈稍有擔心,便在房中來回踱步,直至一道黑色身影憑空出現,才暗舒一口氣,將一顆大石放下心頭,小聲抱怨一句,「遲了這麼久。」
黑色身影下,黯啞的男子聲音,「有密探使跟著,才甩掉,東西呢?」
沈嬈眉峰微皺,警惕環顧四周,確定四下無人,才將一封密函取出,小心交與黑衣男子之手,未及收藏,便覺手腕一鬆,一襲白衣斗笠兀得出現,身澗頎秀,密函輕鬆落入手中。
黑衣男子殺意四起,目光陰狠,凶殘無比,卻見白衣斗笠之人縱身一起,倏忽之間,已將自己推至牆角。
黑衣男子尚未反擊,又看到一絲白光犀利,頓覺喉頭腥甜,惶恐驚異之中,對方收起匕首,自己已氣若游絲。
西柚轉身,悠悠摘下斗笠,嘴角一抹輕笑,「沈嬈仙子,好久不見。」
沈嬈心中一顫,竟然是上次見到的鸀帶密探使,好像是叫西柚的那個,那時覺得他眉目清俊,翩若驚鴻,此刻一抹邪笑,卻猶如煞神。
沈嬈暗道不好,便是腳下一踮,輕身而起,西柚揮劍,劍光所指。沈嬈化為幾絲水汽。
西柚皺眉懊惱,「又被紫陌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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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嬈氣喘吁吁,傾盡仙源逃竄。幸好她見時機不好,便趁密探使和黑衣男子相鬥時,以水化形,逃出生天。逃生一直是她的本事。才可以在仙界做了內奸這麼久,安然無事。
如今密函落在密探使手上,身份既已暴露,即使凡界也斷斷隱藏不下去了。保命要緊,直接回魔界才是。
沈嬈想定,掉頭便往另一方向逃竄。不多時分,必經路上,聽到一絲空靈悠遠琴聲。沈嬈潛入仙界之時。便隱藏於仙樂谷中,做一名小小的仙子,耳濡目染已久,也對絲竹之聲有了幾分喜愛。
琴聲悠遠,彈奏精妙,幾處絕調之處,峰迴路轉。堪稱上品,稍一分心。沈嬈便在此處駐足,遠處山丘上,清空碧水,一派祥和之氣,仙音裊裊,一襲白衣,撫琴悠然而坐,於朗朗晴空中,清逸脫俗,溫文如玉。
「少主?」沈嬈認出眼前之人,眼神之中儘是驚慌失措。
白衣男子垂眸,隨意收了手中素琴,一躍而起,虛晃之間,立於沈嬈身前。沈嬈怯怯開口,語氣中皆是謙恭,「少主……」此刻哪裡還敢有半分逃竄的心思,只是疑惑少主為何會幫襯天庭密探使之事?
她自然想不通,未及思量,沈嬈便覺渾身頹軟,目光漸黯,眼前一黑,晃然栽倒。
周圍的仙氣漸近,紫陌甩甩衣袖,抽出白色斗笠輕扣,一襲密探裝素立現。
不多時,便見五道橙光嗖嗖而來,煞有氣勢。方九還是一臉嬉皮笑臉,卻不似以往輕浮,多了幾分城府,上前仍是標誌性的勾肩搭背,「紫陌就是紫陌,完美收工。」
幾人相識一笑,其中的默契不言而喻。
又見周圍空間扭曲,一襲白衣斗笠銀絲腰帶的傳令使走來,左手擎著卷軸,右手執筆,竟是蔚藍一組的晚清。
西柚掏出密函,扔給晚清,晚清接過,「蔚藍二組,絕密五甲級任務,完成,恭喜。」
「有勞晚清了。」紫陌永遠知書達理。
晚清停筆,莞爾一笑,「聽說這是蔚藍二組最後一次任務,我便求了首座大人前來,也算和各位辭別,各位多加珍重。」
眾人紛紛回禮,晚清也算同生共死過,又同是蔚藍星系,關係自然別其他人更近。
「後會有期。」晚清一個點頭,消失在空間扭曲之中。
田滿爽朗大笑,「想不到我們蔚藍二組的最後一次任務,竟是如此痛快。」
七七幽幽一歎,「你們幾個沒有良心的,最後一次任務也不好好珍惜,以後天各一方,怕是想見上一面都難。」言罷又和芷嫣相擁,「真捨不得你們。」
芷嫣莞爾,「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七七,總有一天,我們會相聚的。」
七七點頭,雙眸中盈盈水色,又一個清新笑容,「東橙以前說過,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能不識君。」
東橙嗎?
眼前五人各有所思,橙帶使新秀賽的最後一幕如噩夢般,揮之不去,垂死的東橙,憤怒的司徒大人,驚呆的初晴首座,還有,為了救東橙,神形俱毀的首座大人,直至今日,都覺得心有餘悸,不敢相信。
西柚瞬間面如死灰,他為了救她,不惜落得神形俱毀下場。她生命垂危,眾人根本束手無策,司徒大人驚慌失措帶她走的時候,只聽到她在叫羽的名字。
以她的傷,何時能醒過來,醒過來聽聞他的死訊,又會如何?西柚不敢再想,每每想到此處,都痛心萬分,追根到底,如果不是為了救自己,便不會有這一系列的意外。
田滿收起思緒,只是一聲惋惜,「可惜到最後,也沒能等到東橙回來。」
「足足兩百年矣。」芷嫣輕歎。
「嘿嘿,那下次她見到我們的時候,肯定大吃一驚,我們都已是鸀帶使了,就她一個人還是橙帶使,看她會哭成什麼樣子。」方九短短幾句,便將氣氛扭轉。
東橙的苦瓜表情便躍然於眾人腦海之中。
七七破涕為笑,和方九一個擊掌,「可惜密探界從此再無七九斗。」
「不免寂寞。」方九默契應對,卻不知如何再接,陡然傷感。
這一幕倒讓眼前眾人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東橙西柚。
田滿上前,「西柚,你真想好了,不去暗部?藍大人向來很賞識你,又要拂了她的美意?」
西柚搖頭,一絲淺笑,「一天不回來,我便等她一天,直到她回來為之。」
田滿不再言語,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眼前光景,池水清澈如鏡,白煙裊裊,花木成林。西柚握緊手中的雪寧劍,從她走後,雪寧便在他手中,片刻未離。
洛錦書,你究竟沒醒,還是醒了也不敢回來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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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主人,吃飯了。」咩咩羊又來奪她手上的曠聞鏡,錦書起身,稍一蹙眉,嘴角一絲若有若無笑容,一躍而起,踏雲如梯而去,氣得咩咩羊只抓羊角,「你又說話不算數!」
錦書見甩掉了它,心下一喜,誰知轉身撞進一藍衣男子懷裡,神色微頓,心虛無比,下意識把曠聞鏡往身後一藏。
藍衣男子一抹淺笑,面如玉冠,目若朗星,優雅如畫中之人,上仙風骨與之相比相形見絀,皇室威嚴於此風淡雲輕。
「看便看,為何偷偷看?」藍衣男子伸手舀走她手中的曠聞鏡,還給飛奔而來,氣喘吁吁的咩咩羊。
「慕離……」眼看被拆穿,錦書一絲尷尬。
「嗯,今日司徒又遣人來,你要不要回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