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歸來,突然降溫,玄武湖邊上吃了一肚子冷風,無限抓狂,腦子都進風了,左半邊一直抽痛,趕緊碼字,明天還要早起~囧,能早起得了嗎?
褀笙並非沒有趁火打劫之心,藍如今一心認為是羽包庇東橙才會和蘇瀠起了間隙,已視東橙為眼中釘肉中刺,並非羽或者東橙三言兩語可以解釋清楚,況且凡事先入為主,說得越多,越是欲蓋彌彰。
反倒他來開口,不會引起藍的反感,於是便有了剛才那幕,既然藍沒有排斥,他也自然好說。話匣子打開,褀笙簡略言之,無一處為羽解釋,旁人卻明白他的意思。
東橙是解決橙帶使新秀賽麻煩的合適人選,而南屬星象區的首座,總不能貿貿然去找東屬星象區的橙帶使,總有嫌疑,所以便以了羽的名義,接了東橙來首座府邸,親自指導。反正羽之前對東橙也沒有什麼印象,此次東橙幫自己辦事,自己也授之以漁,總歸是要來南屬星象區好些。
褀笙一席話極富思量,既然藍認為羽有意包庇東橙,他便說反正羽之前對東橙沒有印象,有意包庇何來之說;既然藍誤以為羽和蘇瀠起間隙的原因是東橙,他便說羽只是為自己出面做事,左右是蘇瀠幾番胡亂心思,不識大體;既然藍已經對東橙起了反感,他便旁敲側點,東橙此番是幫上官大人處理新秀賽的事宜,不能輕易動彈,藍也會有所顧慮。
羽沒有出聲相駁,此時褀笙說話,只會比他自己開口管用很多。
藍幾分明白了褀笙的意思,這個解釋也算是合情合理,可藍向來護犢子,仍是不滿道,「既然如此,為何不與蘇瀠說清楚,讓她誤會?」
這算什麼雙重標準,羽微怒。
褀笙淺笑,「此事關乎密探界顏面,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誰會想到四司司儀因了這等事情便慌了陣腳,糊糊塗塗做後面的事情。」褀笙終究厲害,一句話功夫繞回了蘇瀠身上。
的確,無論羽是否照拂下屬,這個禍終究是蘇瀠自己闖出來的,怎麼也和她自己脫不了關係。藍向來都是真性情,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褀笙知道即使自己說得再清楚,也免不了藍對東橙和谷欣的厭惡,只是她動起手來太過恐怖,能打消她現下的怒氣,便已是鬆了一口氣。
「東橙是吧?」藍厲聲相問。
錦書雖不明來龍去脈,但也感覺得出來,藍大人對自己頗有微詞,便謹慎上前,聽候訓斥。藍也果真如此,狠狠一句,「新秀賽的事情解決之後,你最好從我眼前消失,我眼中容不下沙粒。」
錦書抬頭,藍大人,竟然如此憎惡她,她算什麼沙粒?
羽皺眉,心生護短,終究沒有忍住,冷冷開口,「東橙是東屬星象區的人,言行舉止我自會管束,再退一萬步,她也是探部密使,屬於上官大人麾下,何須藍大人如此操心?」
舀上官祁來壓她,藍哪裡會吃這一套,當下便是臉色一變,「好,我偏偏要看,區區一個橙帶使,我能不能操心,萬俟!」
又被點燃了,褀笙心下覺得不好。
萬俟早已萬分熟悉藍的脾氣,聞聲而動,與此同時,谷欣也突然出現攔在東橙之前,萬俟和谷欣兩劍交鋒,一道劍氣之後,只聽到羽一聲冷笑,「我也要看看,誰敢在這裡動我東屬星象區的人!」
這一句話說得極其霸氣,就連褀笙也為之一愣。
萬俟停頓,畢竟是首座,藍大人要如何處理,真要撕破臉?絕對不是明智之舉。藍卻一聲輕哼,生平最討厭別人威脅我。羽轉頭,目光一絲凜冽,不巧,本座也有此嗜好。
在她面前自稱本座,既不是當眾拂她的臉?藍本來就暴躁易怒,當下便瞬移到了羽面前,羽本來就有傷,哪裡是藍的對手,谷欣心中一慌,卻來不及救援。
羽,錦書心驚肉跳,褀笙卻隱蔽得拉住她的手,不讓上前。錦書一急回頭,卻聽到褀笙的仙靈傳音,這個時候,不要添亂子,不用擔心。
錦書不及疑惑,便見羽身旁陡然出現一個青色的巨大身影,氣勢凌冽,一聲嘶吼立在藍和羽中間。
除卻錦書,在場的都認得,這是羽的最強仙寵,風遁獸,論及恐怖之處,恐怕已至神獸級別。藍心下一頓,多了幾分理智,便停下收手,羽雖重傷,卻有風遁獸守護,動手,便是大動干戈。
「大膽,在尊座面前無禮。」萬俟一聲呵斥,即使是四部首座,如此公然頂撞暗部尊座,也不可饒恕,東屬星象區首座,今日頻頻越界。
褀笙上前賠笑,「風遁獸也是護主心切,藍大人,羽重傷未癒,難免有思慮不周全之
處,日後找他算賬便是。若藍大人今日出手,恐怕惹人非議,實非上策。」
藍一個輕哼,「這筆賬,遲早要算,這樣的地方,不呆也罷,萬俟,我們走!」藍氣急敗壞,只一個轉身,便頭也不回離開,萬俟跟隨其後。
屋內便只剩了羽、褀笙、谷欣、東橙四人,和藍對峙了這麼久,羽終究耗了體力,接連咳了幾聲,風遁獸集通人性,危險退去,便又回了仙源空間中。褀笙甩甩衣袖,「我若不來,你今日準備如何收場?」
羽卻是啟顏,褀兄深明大義,在下感恩戴德。
褀笙嗤之以鼻,連句恭維的話都特意說成如此,還真是不客氣。
對趁火打劫的人,我又何必客氣,羽挑眉,話鋒一轉,半是玩笑,半是挑釁。
褀笙知他何意,也不迴避,也是挑眉淺笑,還是這句話,羽大人重傷未癒,難免有思慮不周全之處,日後再議便是。
羽也是嘴角上揚,他哪裡會輸他,左右不過給雙方一個台階下。褀笙為人向來如此,伸手不打笑臉人。
褀笙辭別,人是她去請來的,谷欣自然要相送,轉眼房間裡便只剩下二人。
四下寂靜,錦書本想先開口問聲好,便聽得他喚一聲過來。她照做上前,迎著他的目光,頓覺異樣之感湧上心頭,撲朔迷離。
「別後幾日?」他先問。
錦書微頓,卻鬼使神差開口,「九日。」剛一出口,便立刻後悔,自己怎麼如此沒有城府,被他一言觸動。
羽卻伸手攬過,「足足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