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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66一石激起千層浪(一) 文 / 麥子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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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座府邸依舊人來人往,雖然首座大人的傷勢傳聞是要比之前好了許多,但是御醫和藥谷仙子還是每日問診。東屬星象區麾下的五司司儀,若無意外,也都每日來看。

    有谷欣照顧,雲舞和蔚藍兩組,也都安心修行,有谷欣指點,進步也不慢。

    雲舞本和蔚藍同屬一部,關係算不上惡劣,修煉時間雖然避諱著,但也少有間隙,加上共處一處,也逐漸熟絡了起來。休息的時候,更是聚在一處,雲舞的整體實力,要較蔚藍強些,卻也是對蔚藍佩服得很。

    一來二去,兩組十四人,也十分親近,大有同進退之勢。

    谷欣每日例行指點,傍晚時分便向羽回報。

    直到第五日的時候,褀笙也來了,只是遠處看了一眼,錦書心領神會點頭致意,褀笙本是來看望羽的,也不便多停留。只是走到盡頭,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見她饒有興致和旁人嘻嘻哈哈,竟也是嘴角上揚。

    見到羽的時候,他已可坐起明神養息,見到褀笙來,招呼了一聲。褀笙近日是府邸常客,也不客氣,自取一處而坐,也有人送茶。

    褀笙上前一步,笑意中略含揶揄,究竟是誰,能把你傷成這個樣子。褀笙與羽向來如此,半是幸災樂禍,半才是正經(好基友?)。

    遲疑片刻,羽才開口,「自己人。」

    褀笙微頓,愁容緊鎖,哪種自己人?

    羽抬頭,四目相視,天庭密探使。

    褀笙意識到事態嚴重性,便不再開口。天庭密探使,還有多少能在眼皮子底下暗算首座?四部麾下根本不可能,也沒有有這個膽子。剩下的還能有幾波人?不難算計。

    可有線索?褀笙追問。

    羽輕哼,出手雖重,卻點到為止,未曾取我性命,算是警告。素來無仇無怨,不知動機為何,近日倒是盯上了我。

    你可是得罪了何人?做了何事?褀笙從來不信空穴來風的事情。

    近日?羽嘴角上揚,近日倒是和你走得近,算不算一條。

    褀笙知道他故意如此,便反唇相譏,恐怕你近日走得近的,不單單只是我吧。

    話音剛落,兩人確實同時想起了什麼,卻又不敢相信或者承認。褀笙多有疑慮,羽卻茅塞頓開。

    洛錦書。六年前的事情發生後,有人想方設法讓他無蹤跡可尋。六年後他才接近她,從福沿山回來後,便又招致這樣的禍事。

    巧合?未免太牽強了。還是有人嫌他和錦書走得太近,才會出手警告?

    天庭密探使,四部麾下沒有可能,便是上面三位的直屬部隊,他們何苦為難自己?除此之外,還有頂尖密探使的地方,便是……羽蹙眉,只是瞬息的事情,便臉色煞白,洛錦書,雙生仙源……

    此番種種猜測,未對褀笙言起。

    到第七日的時候,谷欣蹙眉而來,羽便知出了事情。

    四司司儀麾下傳令使素環失蹤了。羽對這個名字不熟悉,但是谷欣也斷然不會無緣無故舀一個無關重要的角色來說與他聽。四司司儀麾下傳令使,便是聽命四司司儀辦事最直接的人。

    谷欣點頭,就是那日打了東橙一耳光的傳令使。

    羽點頭,只輕描淡寫一句,我知道了。

    谷欣卻未曾離開。

    可還有事?

    谷欣遲疑一刻,還是開口,首座大人,以四司司儀的脾氣,怕是要來鬧事。

    羽笑道,難不成你是要我避開她?

    谷欣歎氣,首座大人,這個時候虧您還有心思開玩笑。只是谷欣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首座大人和褀笙大人待東橙自是極好,可也有月盈則虧的道理,若兩位大人確實看東橙是可造之材,便應韜光養晦,旁敲側點。如此大張旗鼓,只會害她。密探使內部從沒有風平浪靜之說,如果首座大人繼續把東橙推向風口浪尖,前幾日是四司司儀,往後難免有更甚之人,首座大人未必能事事照顧周全。與其如此,不如早作打算。

    一席話畢,谷欣等他開口。

    「谷欣跟我多年,卻不知有雄辯之才。」**裸的玩笑話。

    谷欣知他不願再說這個事情,便行個禮告辭。不想羽卻突如其來,「谷欣多慮了,素環的事情,並非我所為。」

    谷欣微頓,「原來大人是知道我要問什麼的,只是在來迴繞圈子。」

    「是,你明白就好了,此事你不准再查。」有人語氣正經得可怕。

    谷欣雖百思卻不得其解,只是一道疑惑的目光還給他。

    羽擺擺手,「罷了,我會親自追查,別給我添亂子便好。」

    谷欣才漏齒一笑,「如此甚好。」

    「谷欣大人,我想休息了,不知道您還有沒有別的要緊事?」羽半是玩笑。

    谷欣掩袖一笑,「知道了,首座大人,谷欣打擾了。」

    話音剛落,便聽到門外有傳令使的聲音,「兩位大人,四司司儀大人有要事求見。」

    谷欣「嘖嘖」一聲,「看來首座大人想要歇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羽輕哼,高聲一喊,「谷欣,我累了,有什麼要事明日再議。」聲音高亢,又透著絲絲不悅和倦意,便是說與屋外的人聽。

    谷欣忍俊不禁,回了一聲,是,便退了出去。

    四司司儀向來是驕縱慣了的人,何曾如此被首座大人打過臉,又是當著其他人傳令使的面。不僅如此,首座大人剛才那席話雖句句說與谷欣,可誰都聽得出來回絕的人是她,刻意之至,沒有半分情面。敢情她打了東橙一巴掌,他便錙銖必較,那素環的帳,又該如何算?

    「司儀請回吧,首座大人今日傷勢復發,歇下了。」谷欣順水推舟。

    四司司儀又怒又惱,眼見谷欣出來,卻也只是和她一個照面招呼,半口不提及之前之事,便料想二人早已串通如此。

    「失陪了。」谷欣一笑而過。

    四司司儀陪笑,心下卻是鄙夷,那谷欣不過仗著自己是首座大人的傳令使,便如此得意,要是日後再來一個谷欣(她想的是東橙),東屬星象區哪還有寧日?

    不過是一個破橙帶使,便要和她翻臉,四司司儀一瞥眼,素環的事情本想問個清楚,可惜有人偏不想息事寧人,更有甚者在一旁煽風點火,好得很,所幸讓火勢燒得再大些,也熱鬧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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