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明朗轉而看去莊老,娓娓說道,「莊老說的是,以我的拙眼看這玉壺春,它也是一件贗品。不知吳大哥怎麼就被一個農民埋了地雷,買下這一件贗品。其實我是要阻攔的,但…」
甄明朗故意不將話說完,莊老也是好奇上。
「但是怎麼了?」
莊老知道,甄明朗的鑒寶就是單憑眼力,剛才如果自己說這是贗品還有一點點懷疑,但甄明朗也這麼說以後,莊老更是感到:這玉壺春就是一件舊仿的贗品。
因為舊仿的時代就在明清,所以一眼看去,這玉壺春年份夠了,但是這裡邊的翡料成分確實不純。
自己手中那溫熱欠少的一分就是因為其中有雜質。
「我是要阻攔的。只是吳大哥非常想要買下這玉壺春。而且,他似乎十分肯定,這玉壺春為真品。」
甄明朗自然是想要殺一下這個吳生,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但這會,吳生大概是不知道甄明朗想要做什麼。是,就算現在自己買下了贗品,打眼了。但莊老也不會讓自己賠這筆錢。
在古香齋,自己做夥計做了五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平時,自己替莊老也是收到了一些寶貝。
「小兄弟,我確實是以為這玉壺春為真品,現在打眼了,我也很難受。但是莊老,我也不過只是這一次沒有看好,如果莊老怪罪我,那麼這二十萬莊老可以從我的工資和提成裡扣…大不了這損失我來承擔。小兄弟,你又何必這麼說呢。難道你沒有打眼過?你覺得你鑒寶就比我強?」
「唉…打眼就打眼了,莊老沒怪你。更別說什麼扣工資提成的話,以你對莊老我的瞭解,你覺得我會那麼做嗎?」
莊老寬慰的一說,吳生心中不禁豁然,正是因為莊老仁慈心厚,所以自己這麼多年才能放得開取利。
「是,我知道莊老不會責怪我,所以我才更加自責。當時我要是等等,回來問問你,那也就不會失手了。」
吳生滿臉懺悔,但甄明朗要的可不是這種效果,板了一眼吳生,甄明朗道,「吳大哥,你剛才好像說我不如你鑒寶厲害,還是我比你鑒寶厲害來著我沒聽清楚。不如現在我們就比試一下。莊老,你有沒有新進的寶貝,拿出來件讓我們也掌掌眼。」
莊老和吳生都不知道甄明朗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甄明朗主動挑戰自己,吳生作為前輩,也是不能拒絕。
「好啊,比試就比試。我還不信,我比不過你了。」
吳生對甄明朗其實懷恨在心,這傢伙既然看出了這玉壺春為假,還眼睜睜看那農民從自己手中將錢取走,著實可惡。但還好,自己兜中有了兩萬塊的讓價出來的費用,得不到那一萬九,有這兩萬也可以了。
吳生和甄明朗要比試,作為古玩界的老前輩,莊老自然是提供素材,兼任評判。
正好,莊老近期得來了一個青花瓷碗,這青花瓷鑒賞起來相對容易,莊老的比試方法也較為新奇。
兩人,如果誰能最先鑒定出來這瓷碗的真假,年代,並且鑒賞結果準確,誰就獲勝。
當莊老跟兩人講解了比試規則,兩人沒有意見之後,莊老也是從內屋取出來一個青花瓷碗。
這瓷碗碗身有些污,也是莊老為了加大鑒賞難度特意而為,並且,這碗身完全沒有款識,年代似乎較近。
當莊老尚未將瓷碗放置甄明朗跟前,甄明朗已經覺察到眼前有絲絲靈氣在湧動,而那靈氣招來的方向也是發於瓷碗。
「這個青花瓷為真品,清代的青花瓷,而且是清末。」
因為有靈氣出來,所以必然是真品,而因為這瓷碗色澤較差,沒有款識,清中期瓷碗一般底足有款識紅印,應該就是清末時候。
甄明朗觀察不到三秒,瞬間說出來的結果讓莊老也是一怔。
的確,這確實是真品的清代青花瓷碗。但甄明朗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吳生,你覺得呢?」
莊老都覺得自己問的多餘,就眼下這形式,甄明朗已然勝了。當吳生慢慢悠悠,搬著碗左瞧又看了一番,發現確實和甄明朗所說一樣,吳生的臉一下子也是紅了起來。
脖子裡的青筋暴起,吳生羞愧得就想地上有個縫,自己好鑽進去。
「我輸了…」
「哈哈,其實晚輩在這裡獻醜,讓前輩下不來台是晚輩不對。可是為何晚輩非要這麼做,不給吳哥面子,晚輩也是有原因的。」
甄明朗戰勝吳生,莊老之前還覺得這比試有些唐突,甄明朗這樣對吳生不敬,但聽著甄明朗說事出有因,莊老也是認真看上甄明朗。
「吳哥,我想問你一句,剛才你和那農民交易玉壺春這單買賣,你是以多少錢成交的?」
甄明朗豁然問去,眼睛瞪得滾圓,吳生頓時臉色慘白,難道,難道甄明朗聽到自己給那小兄弟十八萬的話?
「那個…莊老是這麼回事….」
「你不用過多解釋,晚輩只是再問你話,你如實回答便好,是十九萬還是十八萬?」
甄明朗完全不給吳生說話的機會,如鯁在喉的吳生也是堵得難受…
「確實是十九萬。小兄弟,你可能聽錯了,你和我當時有一些距離……」
「哼,有距離?」
「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和農民老兄一起出去了?」
甄明朗這一句道出來,吳生咯登一下,驚得心臟差點跳出來,不好!是甄明朗在外邊知道了自己十八萬將玉壺春買下的事?
農民兄弟告訴他這個了?
不…
莊老一直對自己很信任的,
看著莊老對自己雙目電掣雷鳴般得看來,嘴如吞象的吳生急得朝著莊老就拜了上去,
「是吳生的錯,吳生是十八萬成交的這玉壺春,但是吳生也是想為古香齋省下這一萬塊填充給古玩店用。這一萬就在櫥櫃裡邊呢。吳生絕沒有想獨吞。」
吳生不知道甄明朗究竟知道自己和農民的多少勾當,自己在古香齋一直幹的不錯,隱藏的也一直很好,可不能這一次被看穿。
「哈哈,你是沒有。莊老你也要相信他。只是我從那農民口中親口聽到你說都是跟老闆打工,賺一點辛苦費,一萬塊似乎不多啊?」
「還有,你大概不知道,我和農民出去那麼短的時間,我已經將你付給他的十八萬全部都轉到了我的手中。也就是你們的這單買賣根本沒有成交。我呢,只不過用五百塊錢買下了你認為是真品的這個玉壺春。那麼,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