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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啟程二 文 / 樹玄籐

    玉籬看孫玲這神情,又看她週身的打扮,心裡隱隱不安。兩人初中高中六年,同級同班又同寢室,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玉籬擦乾手坐下來跟孫玲好好說話。

    「我怎麼老覺得你是有什麼事?本來托過四哥去看你,後來有事就不了了之你別真有什麼事吧?」

    孫玲低頭專心剝花生,剝了滿把的花生仁兒,又一顆顆將紅衣揉碎吹乾淨。捧過去遞給玉籬,

    「吃不吃?」

    玉籬見她一副不急不癢的樣子,眉頭又緊緊皺起。

    「問你話呢!」

    孫玲輕笑一聲,

    「你的事比我大多了,你倒來蘀我急!想想,讀書多又有什麼用,遇到事還不是擰不清?」

    慢條斯理地嚼著花生。

    玉籬心裡一沉,

    「過完年都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沒回學校?」

    從頭到腳打量孫玲,

    「你看你這身打扮,就不像個學生!就算他工作了,有收入,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踏踏實實做好自己的事情。」

    說完,卻見孫玲頓住,輕輕咬著嘴唇半天不說話,

    「不要提他了。」

    玉籬不由生疑,

    「你們吵架了?」

    又換來對面的人半天不吭聲。玉籬見這情形,心裡隱隱有不祥的預感,

    「你這是怎麼了?這麼久不見,怎麼怪怪地?有話就好好說,咱們倆還用得著藏著掖著?」

    說到最後,小心翼翼地問她,

    「你們該不會有什麼不好吧?」

    莫名就想到鄧月明說的話——大學畢業,很多人都分了

    孫玲笑著。良久輕飄飄地吐出幾個字,

    「我們分了。」

    玉籬愣住。

    「國慶我回去就覺得他跟以前有些不一樣。好不容易週末,跑了半個城去看他,他不是在學校補課,就說要看書,不冷不熱地。我還想。他本來就是個老實人。也不愛說話,怕他剛參加工作壓力太大,衣服不讓他洗,飯也給他做好」

    孫玲淡淡地說著。嗤笑了一聲,

    「到最後,想來實在挑不出我什麼毛病。又才跟我說,說什麼自己能力有限,怕以後給不了我好的生活。要分手。我當時吧,心又疼又感動,發誓好好努力,畢業後爭取留在省城跟他一起奮鬥。厚著臉皮死纏亂打了一陣兒,人家才坦白,說是剛到學校不久,喝了酒跟同校一個女的好了。他得負責!」

    玉籬震驚不已,良久緩過來。又急又氣,

    「負責?!那你怎麼辦?你都蘀他那樣了!」

    孫玲聞言,笑容更艷。

    「什麼負責?我同學幫我打聽,那女的是他們校長的親侄女!」

    輕歎一聲,

    「再說,這些不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嗎?要負責也是自己負責。瞧你說得什麼蠢話!」

    這是什麼混賬邏輯!玉籬張口結舌,又一時找不著反駁的話。

    孫玲停下來,用手彈去眼角泌出的淚,

    「這話是他說的。憑我,也想不出來。我只是很討厭自己,白白長了雙眼睛,卻什麼也沒看清楚。不過還得多謝他這樣坦白,要不然我還活在自己的夢裡醒不來!」

    玉籬看著孫玲,又氣又心疼,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孫玲說罷,舀起桌上的挎包,從裡邊取出個信封來遞給玉籬。

    「這是上次的錢。你難的時候我淨跟個不相干的人纏去了,想起來真不值!不過也沒便宜了他!」

    又告訴玉籬。她托了人把那男的好好教訓了一頓,如今已經弄得身敗名裂!

    一連串事情,聽起來像在演電視。玉籬還有些不能接受。到現在還依稀記得孫玲提到那個男生時的甜蜜表情。還有上次墮胎,那麼危險的情形下,她一心都還只是惦記那男生。這才不過隔了半年時間!

    這麼一想,又想到自己,嘴裡直髮苦。

    「真沒想到咱們這段時間都不得消停」

    看眼孫玲,握住她的手,

    「你也不說一聲,幸好都走過來了!」

    「沒什麼。我同學說得好,早點看清楚是老天厚待我!只是你,我回來聽說你的事,我怎麼覺得你在重蹈我的覆轍?我告訴你,天底下除了父母,除了自己,誰也不值當你去較真!可別犯傻!」

    孫玲雙手握緊玉籬。

    玉籬聽孫玲這樣說,忍不住又打量她。

    「上回你可不是這樣說的,還勸我呢。」

    重新又問,

    「都開學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回學校?」

    孫玲收回手,仔細整理手裡那個精緻的挎包,

    「那時候我傻!」

    忽而聲音一揚,

    「我現在不糊塗了!」

    對玉籬問的話輕描淡寫答是過年沒回來,臨時回家看看。

    玉籬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拉住孫玲要弄個清楚。這時嚴姐過來敲門找玉籬,玉籬媽把人領進院子卻不招呼。玉籬只好放下這頭去看嚴姐,一轉身孫玲拎上包就竄出門去,只說放暑假又再來。

    玉籬看著孫玲跑遠只得把事情丟開,領嚴姐到灶房坐下。嚴姐吞吞吐吐地告訴玉籬,王鳳羽的事告一段落,張鎮準備回老家和他老母親一起過活,問玉籬去不去送送。說起來下午就動身。

    玉籬聽了,哪有不去送的道理?

    張鎮自年輕就在外邊討生活,老伴兒沒了,兒女也無一個。去年還有兩輛車跑運輸,還在和王鳳羽熱熱鬧鬧地忙著要挖需。過了年,為幫王鳳羽,好不容易攢到的家業眨眼就折騰得差不多。

    這麼重的一份人情,玉籬只尋思該怎麼報答人家才好!

    當下玉籬也不瞞玉家夫婦,明明白白說清楚了,懇求父母親讓自己去送送。玉籬媽恨恨地盯著嚴姐,直把嚴姐盯得抬不起頭來,最後到底還是答應了玉籬。

    前一天,王鳳羽的事完了後,二富他們和嚴姐就幫張鎮收拾了一宿。本來事情不用這麼急,可張鎮過年沒回家不說,他老家的人突然打電話來,說是家裡的老人不大好。玉籬到了張鎮租住的小院子,屋裡屋外都空蕩蕩的。就連上次來時張鎮用的那個小泥爐也用口袋裝好放上了車。一大群人,除了王二富,王冬兒還有跟著張鎮跑運輸的一夥人都在屋裡鬧哄哄地說成一團。白嬸被夏彩扶著,竟然也在座。

    玉籬伸手抿了抿耳側滑下來的髮絲,跟在嚴姐身後輕輕走進去。屋裡的人見了嚴姐沒在意,等看見她身後的玉籬,卻紛紛住了口。嚴姐察覺,對著眾人笑說:

    「玉籬聽說張哥要走,帶了好些家裡的東西來」

    話還沒完,就聽見夏彩重重地哼了一聲。接著王冬兒帶頭,一群人都不聲不響地走出去。一眨眼功夫,原本熱熱鬧鬧的屋子裡就靜悄悄地,只剩下白嬸和夏彩坐在張鎮身邊,兩人都怒氣沖沖地瞪著玉籬。

    嚴姐手足無措地看向張鎮,

    「我是想著鳳羽!別人不知道您還不清楚?要不是玉籬,鳳羽哪能這樣?打死都說自己殺了人,怎麼會判得這麼輕?張哥倒是幫著說說,別誤會了玉籬!」

    張鎮沒說話,夏彩卻脆聲接過去,

    「沒錯!要不是她,鳳羽根本就不會惹上這些事!」

    死死看著玉籬,一副巴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樣子。

    玉籬看她這神情,只一掃眼就望向旁邊的白嬸。兩人視線相觸,白嬸的目光陰沉冰冷,如同一把鈍劍刺向玉籬的心。看得玉籬心裡異常難受。想了想,玉籬索性垂下眼簾,安靜地站在嚴姐身邊不出聲。

    「呵」這個時候,張鎮開口了。「不是我不幫著說話。有句老話說得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話說得好,說得清楚明瞭又有什麼用?得看將來如何行事。做事經得起理,不昧心,還怕別人怎麼看?」

    玉籬聞言看去,張鎮閒閒地靠在中堂的椅子上,斜睨著自己。玉籬歎口氣,看看張鎮,又看看白嬸。

    「我跟鳳羽說過的話,他知道,我知道,我們自己都明白。以後您們放心就是了,我們誰也不會撇下誰!」

    白嬸聞言轉開頭。夏彩卻衝過來揪玉籬。嚴姐和張鎮趕緊去攔,外邊的人聽見也都折了回來。一時間鬧嚷嚷地,張鎮又到了

    啟程的時間。玉籬瞅準機會,將張鎮退回給自己的五千塊錢悄悄塞進他的行李裡。臨別又跟張鎮說,等王鳳羽回來了一定去接他過來養老!(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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