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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 四為青年的崛起之路 章 二零七一 用心良苦 文 / 拉風的樹

    這一招田鵬不是第一次用。之前給駱威虎當護衛的時候,駱威虎便是被田鵬用同樣的方法所襲擊,最終慘死。再次用這招行刺孟黑龍。可謂是輕車路熟。

    以勇猛著稱的駱威虎,都沒能躲得過田鵬手中那把小小的匕首,身體胖得像頭豬的孟黑龍就更不用說了。匕首沒入他的腰間,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劇痛傳到神經的時候,他才難以置信地看了田鵬一眼,摀住了腰間的傷口,瞪著田鵬,顫聲說道:「你,你……」

    孟黑龍實在難以想像,從秦軍大營裡艱難把他救出,一直對他無比忠心的田鵬,竟然在此時對他下狠手!霎時間,看到田鵬平靜冷酷的眼神,孟黑龍腦海裡不少畫面快速旋轉起來,從田鵬接觸到他到最近的一些事情,都清晰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你,原來你是……」孟黑龍恍然醒悟,田鵬之所以會接近他,並不是對他忠心耿耿,而是有目的有計劃地接近他!

    田鵬肯定是秦軍安排下來的棋子。以秦軍對他的看管力度,如何會沒發現得了田鵬的救援?秦人分明是故意放他回來,製造南越的分裂,最終達成他們險惡的用意啊!

    孟黑龍劇痛之下,激動地指著田鵬,臉容都扭曲著,但他的話還沒有落音,後心又一痛!「啊……」孟黑龍再次發出了一聲慘叫,胸口處貫穿了一把利劍。孟黑龍身子往前踉蹌了一步,回頭一看,發現戎靈正殺氣騰騰地看著他。孟黑龍口中發出了「喝喝」的聲音,怒目圓睜,想開口斥罵,但張開嘴之後,卻是吐出了一口鮮血,龐然的身軀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了。

    「大膽古色古香!」幾個對孟黑龍仍有著不少君臣情誼的將領見狀,撲了過來,拔出了手中的武器,喝到:「你們大膽,竟敢刺殺大王!來人啊!」

    「住口!」沒等田鵬和戎靈反應過來,羋海卻率先大喝了一聲。他陰沉著臉,盯著田鵬和戎靈死死看了一眼,冷冷說道:「你們是早有計劃的了?」羋海見到田鵬動手刺殺了孟黑龍,但孟黑龍身後的侍衛們卻無動於衷,心裡已經涼了半截,知道田鵬召集眾人前來這裡的時候,已經做了妥當的安排。把孟黑龍引來眾人面前,殺掉,把眾人逼上絕路之上,這樣一來,那麼眾人根本沒有反對的餘地

    戎靈的眼神有些畏縮,但田鵬卻大咧咧說道:「不錯。大王不死,我們哪有和秦軍談判的禮物和機會?」田鵬的聲音有些冰冷:「諸位莫怪我心狠手辣。田鵬今夜所為,動機可是為了我們越族百姓有條活路走,與其投降孟青山那兔崽子,不如投奔了秦軍,為部族換取一個好的出路。現在大王已死,我也不會為難諸位,願意和我田鵬一起投奔秦軍的,可以留下來。天亮之後,我們派出使者,和秦軍議和,不願意的,可以帶齊本部人馬離開,如何?」

    聞言,眾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對於秦國,在座的眾人還是有牴觸心理的,但大王已死,憑藉著本部的薄弱力量,如何能夠在這亂世存活?投奔孟青山?若是在孟青山手下有好未來,他們當初也不會選擇投奔孟黑龍了,自立為王?那就更是個笑話了,這麼一點力量,不用秦軍,孟青山手下的那些部落的族兵,隨時都可以吞併了自己的部族。

    懷有這些想法的人不在少數,但更多人關心的還是,即使自己想走,田鵬這小子難道真的會像嘴裡說的那麼簡單,會放自己離開?田鵬連厚待他的大王都敢殺,軍帳裡面的眾人,哪一個他不敢動的?

    「我留下。」戎靈第一個開口,做了表率。刺殺孟黑龍,他可是有份的,想跑也沒地方跑。戎靈按著劍尖仍在滴血的劍柄,掃視了眾人一番。不少人遇到他的目光,紛紛低頭閃避。

    「我也留下。」羋海臉上的怒容消失,平靜地說道。

    有些事情,有人開了頭後,跟風的人便少了很多心理障礙。紛紛表示願意留下了,以聯盟的形式,和秦軍談判,實際上是向秦軍投降。

    看到所有人都表示同意留下來,田鵬臉上露出了笑容。實際上,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今天晚上有多少次聽到反對聲音的時候,他想奪門而逃。他沒想到,顛覆孟黑龍的政權,竟然可以如此順利,到了這一刻,他的腦子還有些迷糊。厚厚的盔甲裡面,田鵬的衣衫早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

    孟黑龍順利被襲殺的情報,田鵬第一時間便將其傳給了陳勝,與這消息同時送達的,還有孟黑龍部的將領們願意投降的消息。

    得到這個消息,陳勝重重地吁出了一口氣,同時指示田鵬和任囂直接談判。除了這個之外,陳勝更是叮囑田鵬,注意在嶺南將領面前繼續隱藏身份,然後和任囂談判的過程裡,盡量為各個部族首領獲得更大一些的利益,好抬升田鵬在諸將心目中的地位。

    陳勝在嶺南已經開始佈局,田鵬如今所掌握的力量,是陳勝佈局裡重要的棋子之一,他迫切需要這一股力量,能夠在以後的日子裡能夠發揮應有的作用。如果田鵬操作得好,孟黑龍這一群老部下,將來會是制約任囂的大殺器之一。

    陳勝的佈局,任囂沒有任何境界。對於任囂這種已經統帥數十萬大軍的帝國高級將領來說,他還不屑於投入更大的注意力在這個帝國的後起之秀身上。他清楚陳勝的才華,但對於陳勝,他更多的是有欣賞和提拔的心思,卻沒想到,陳勝在心裡已經把他當作人生中的主要假想敵之一。而更鬱悶的是,陳勝和他並無仇恨,更沒有利益和政派上的瓜葛。

    實際上,陳勝也不願意樹立一個這樣的敵人。對於任囂,他還是很敬重的。只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預防著一件事。當十數年後,假如帝國大廈即將傾倒的時候,曾經歷史上沒等到的嶺南軍能夠揮師北上,挽救這個他已經扎根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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