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好不容易才解釋清楚,爬上了破舢板。不過任憑他如何解釋,那女殺手來看他的眼神依舊不善,而且還把腰間的軟劍給拔了出來,緊握手中。如陳勝膽敢靠近半步,那可就是血濺當場的局面了。
不過讓陳勝覺得幸運的是,他擔心了老半天的鯊魚始終沒出現。他心中道了一聲僥倖,要是真遇上鯊魚群,別說只是一把軟劍,就算手中握著一把ak-47,也一樣得完蛋。
經過了一番周折,兩人總算順流漂到了小島附近的海域,陳勝沒遲疑,果斷地丟棄破舢板,跳落水裡游向小島。女殺手無奈之下,也只能跟隨他一起,不過武器卻也不敢丟棄。和陳勝這樣的壞胚在一起,無論如何,也得嚴重提防著。
到了小島,陳勝感覺自己已經筋疲力盡。不過那女殺手比他更加不堪,臉色蒼白如紙,一看便知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上了小島,女殺手搖搖欲墜地站起來,就要往小島深處走去。陳勝冷冷說道:「若是不想死早一些,就不要到海島裡面去。」小島草木繁盛,必然滋生了不少蛇蟲。而且距離陸地不遠,說不定還會有一些從陸地來到這小島的猛獸。兩人此時都已經筋疲力盡,要是碰上猛獸,那絕對是必死的災難。
「我的死活不用你管。」女殺手冷冷說了一句。
「你的命是我救上來的。」陳勝無力地拖動著身子,躺在細白的沙灘上,有氣無力地說道:「所以,我的建議,你應該聽一下。」
「誰讓你救了?」女殺手似乎並不領情。好一會才冷冷說道:「頂多我不再接殺你的生意便是了。」語氣雖然生硬冰冷,但卻沒有往小島裡面走了。
陳勝苦笑了一下,說道:「你不接,你的夥伴接也一樣於事無補。我還是一樣得提防你們。」說到這裡,陳勝又傲然說道:「不過我未必就怕了你們,我好歹也是閩中郡的郡守,不是紙糊的。」
「紙是什麼東西?」女殺手對於陳勝的話有難以理解。不過對於陳勝前面的那個問題,她卻自信滿滿說道:「我說不接了,我們組織自然就不會有人接了。我們也是將信用的。」
「喲,挺有職業道德的嘛。」陳勝讚了一句。心裡卻對這女殺手的身份有些疑問。看樣子,這女殺手在他們的殺手組織裡面,地位不低。不然也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陳勝不急著詢問有關人家殺手組織的情報。他緩了一口氣,說道:「紙是一種用來書寫文字的東西,和薄,也比較脆,一撕就爛了。整個閩中郡,不,整個大秦帝國,只有東冶有——不過現在研製還算成功,紙質還挺粗糙的,不堪大用,但應該很快便會改良了。」陳勝回答得很認真。那女殺手聽得眉頭輕皺,顯然還不大理解陳勝所說的話。
陳勝緊接著便問道:「姑娘,我叫陳勝,請問尊姓芳名?」
女殺手看著陳勝一臉誠摯的樣子,之前解說問題又很認真,也不好拒不回答,於是說道:「我叫暗箭。」
暗箭?陳勝心裡一愣。然後問道:「這是代號吧,不是你的真實名字吧?」
「你管得著呢,有個稱呼不久得了?」暗箭的傷勢不輕,見陳勝躺在沙灘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也坐了下來,不過卻不敢靠陳勝太近。顯然是還惦記著陳勝在破舢板上解她褲腰帶的事情呢。
「這可不一樣。」陳勝正色道:「既然姑娘已經不打算殺我了。那我就不再追究姑娘的責任。這也就是說,我們甚至可以化敵為友。既然要當朋友了,那就應該拿真姓名出來才對,對吧?」
暗箭眉頭輕輕一皺。說道:「油嘴滑舌。」好一會才說道:「我們要殺你,怎麼會善罷甘休?」
陳勝輕輕一笑。說道:「姑娘,請問,我跟你們有血海深仇嗎?」
暗箭輕輕搖頭,說道:「我們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那就是了。」陳勝輕拍大腿,說道:「你們殺人是為了利益,和我並沒有仇恨,所以我就算要找人報復,也只是找背後收買你們的人,對吧?」鋪墊了一番之後,陳勝又說道:「再說你說以後說不殺我了,那就沒了利益衝突,那,為什麼做不了朋友?對吧?」陳勝兩手一攤,卻是扯動了肩膀上的傷口,「哎喲」了一聲,眉頭緊皺。
暗箭見陳勝說得有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把手伸進了懷裡,拿出一個陶瓶,扔了過去,說道:「這是金創藥,敷上會好一點。」
陳勝苦笑說道:「一隻手怎麼敷?」
暗箭眉頭一皺,不願意地走了過來,撿起地上的金創藥說,看著陳勝肩膀上被海水浸泡地外翻泛白的傷口,想到這傷口是自己砍的,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她便為自己想出了辯解的理由,說道:」誰讓你跑過來,不砍你砍誰?」
陳勝有些啞口無言,說道:「姑娘,我要不是迫近你身邊,早被你那高超的箭術射成了刺蝟了吧?」陳勝話裡不著邊際地拍了一下暗箭的馬屁,讓暗箭心裡十分舒服。雖說射出的羽箭都沒能夠成功把陳勝給射死,但也把陳勝週身的衣服皮膚什麼地擦破不少,讓陳勝在鬼門關轉悠了好多次,這樣的成績也算是不錯了。
從陳勝的衣襟上撕下一大片綢布,暗箭把金創藥倒在陳勝肩上的傷口裡,用綢布將傷口包裹住,說道:「你躲避我羽箭的方法也很巧妙,你教我如何?」暗箭直接問道。
「這個簡單,告訴我你的名字就行了。」陳勝笑瞇瞇說道。然後他頓時又感覺到肩膀的傷口處傳來一陣劇痛,顯然是暗箭在傷口上輕捏了一下。「哎喲……」陳勝不由叫痛。
「一個名字換一種身法,這不錯。」暗箭聽著陳勝的慘叫聲,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說道:「你可要仔細聽清楚了,我叫阿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