騶搖也算是一個出色的指揮者。從敵人的表現來看,對方似乎已經沒有了殺手鑭。既然敵人卑劣的戰術已經用盡了,那接下來,就真刀真槍干一戰吧!
騶搖沉默了一陣,才說道:「調集所有弓箭配合勾鷹作戰,兩千籐甲戰士隨時準備加入戰場!告訴攻城將士們,能夠擒殺張子房的將士,封地五十里,賞金百斤,美女十人,奴隸五十人!甲冑一副,陞官三級!」
這個獎賞,對於閩越戰士來說,已經算是前所未有的巨大懸賞了!無數將士口舌一陣乾燥,恨不得馬上請命作戰。不過大家都清楚,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苦戰、硬仗、攻堅戰。到母目前為止,已經有近萬戰友死於非命,這筆獎賞,也不好拿啊!
當這一道命令傳達到前方陣地的時候,勾鷹手下的戰士們都嗷嗷叫了起來。這是大王給他們的獎賞啊,士氣一下子就激增,加上在有數百名弓箭手的配合之下,攻城的艱苦至少減少一半了。
「各位兄弟們!攻上城牆,誅殺張子房,領取大王的賞金啊!」勾鷹竭斯底裡地吶喊著。在他的一番鼓動之下,本來就已經按耐不住的戰士,紛紛呢發出了嗷嗷的叫聲,這聲音和野狼的嚎叫所去無幾,在山谷裡面不停地迴盪著。
「敵人要發起衝鋒了。」胡不歸聽到這聲音,做出了自己的的判斷。猛火油只能夠暫時地阻隔敵人一段時間,接下來的這一場防禦戰,他們還是得打得非常幸苦。
東甌戰士們戰戰兢兢,他們雖然是鎮守邊關的將士,但是真正的精英都已經盡數抽調回武夷關那邊防守了,剩下來的大抵都是戰鬥力不甚強大的傢伙,手中的武器也是二流貨色,要是平原交戰,一個衝鋒,就可能被閩越大軍吞沒了。
不過有了禁衛軍的坐鎮,陳勝底氣依舊十足。每個戰士都身上背著長弓,另外每人身上還配備著五十支羽箭,在這個狹窄的關隘之中,一百名禁衛的作用,遠遠大於東甌的一千戰士。
「胡將軍,我不擅長城池防禦戰,接下來的,就看您的了。」陳勝凝重地對著胡不歸說道。
胡不歸豪氣道:「好!當年我在北地防禦的時候,匈奴人都打不進來,這些南蠻又如何是我們的對手。」這話說得非常大聲,陳勝聽得嚇了一跳。這些東甌戰士基本都是他蒙騙過來的,忠誠程度無限接近於零,要是得知他們本是秦軍,那還得了,不馬上反了才怪。
好在胡不歸自幼便是在北疆長大,帶著一口濃郁的北地音,這些東甌戰士聽著也不知胡不歸說的是什麼。陳勝這才鬆了一口氣,給了胡不歸一個提示的眼神,示意胡不歸不要忘記自己目前的「身份」了。
胡不歸意識到了自己的誓言,打了一個寒噤,頓時停下了自己的嗓門,指揮著禁衛尋找掩蔽地方,又調集東甌戰士在城牆上進行佈防。
城牆狹窄,容最多也只能容納五百戰士,胡不歸當即將三百人編為預備隊,隨時替補死傷的戰士,另外兩百人死守城門,不能讓敵人突破城門攻入其中。
「敵人的第一輪打擊,必然是羽箭,用羽箭壓制,然後給攻城緩解壓力!」胡不歸的眼睛精光閃爍。準確地判讀了敵人的意圖。
「不過,我不相信,閩越戰士的弓箭,射程有我們的遠!」胡不歸臉上露出一絲獰笑。大秦帝國的軍工產品質量及其可靠,絕對在這個世上排名第一的,每一件武器的生產,從鑄模到成器打磨,都有專門的編號,質量落實到工匠個人身上,一旦出了質量問題,絕對可以找到負責生產環節的工匠的,所以沒工匠膽敢偷懶,觸犯帝國那森嚴無比的律法。
之前秦軍和東甌戰士在武夷關對峙的時候,秦軍的弓弩厲害,已經讓敵人嘗試到不少苦頭了。
「嗖嗖……」一排排羽箭從峽谷狹窄的一線天裡飛起,朝著鷹愁寨飛了過來。
躲在城樓上的胡不歸對著陳勝說道:「看吧,他們的射程大概只有三十到五十丈的距離,跟我軍相比,相差將近一倍!」胡不歸存心要指點陳勝,繼續說道:「對待敵人的羽箭壓制,只有兩個辦法,一是以同樣的方式反制對手,在這方面上,我們素來都是最好的!第二就是用盾牌組成方陣防禦,這種消極的對抗方式,不大適合我們大秦……大軍的作戰方式,所以,我們一旦遇到這樣的情況,大多時候,都是反擊!」話一落音,胡不歸馬上舉起了手中的小旗,猛然揮落!
一時間,弓弩齊射!
抬著簡單的攻城器械的閩越戰士,向城牆那邊攻去的時候,卻遭到了兩翼弓箭手的攻擊!勾鷹這才想起,這萬惡的鷹愁寨的形狀,是「凹」下去的,他們的羽箭只能夠從峽谷裡射出,攻擊敵人的正面,而敵人卻能夠從兩翼截殺自己!
這還有沒有天理啊!勾鷹心裡一陣悲呼,不過身子卻猛然撲倒,躲過了一輪羽箭的打擊,但是率先衝出去的數百名戰士,卻死傷慘重!秦軍禁衛,幾乎都是全能的猛士,射箭雖然說不上個個是百步穿山,但是在五十丈以內,射擊一大群顯而易見的目標,如果還有落空的箭矢,那他們也不好意思端著禁衛這碗飯了。
「撤,讓大王調籐甲戰士過來!」勾鷹雖然怒火中燒,但理智卻沒有喪失,知道敵人的厲害之後,並沒有死活繼續無謂的攻打,讓手下戰士無辜喪命。雖然手下的是大王的將士,但實際上,這些將士,是勾鷹部族裡的勇士,要是他們損失嚴重,以後在大王面前說話都會底氣不足。今晚的損失已經接近了他的極限,所以他不可能繼續讓部族的勇士繼續送死了。大王的獎賞雖然豐厚,那也得活著才有機會拿得到啊!
看著敗退下來的勾鷹,騶搖的臉都能滴出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