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身邊的守衛們都呆滯了一下。他們都很難想像,為何身邊的同伴一下子就襲殺了領隊。這可是熊羆內衛裡面的老人啊!不僅僅是守衛,包括那一群被羈押著的苦役,都一時間呆住了。
陳勝動起手來,卻不會再停下來、,砍刀馬上朝著身邊的一名守衛砍去!那守衛驚叫了一聲,匆忙抽出武器格擋了一下,整個身子往後急退,躲過了一劫。
「各位兄弟,動手啊!」凌素韻一扯掉頭上護衛的頭巾纏頭,露出了一頭秀髮,朝著馬烈的方向大聲喊了起來。
「是大小姐!」馬烈渾身一顫。他本以為是這伙賊人窩裡反,想不到竟然是大小姐來救他們了!想到這一點,馬烈既是激動又是慚愧。要不是凌風渡以大伙性命威脅,大小姐也不會落在這夥人的手中,而到現在,還是大小姐來救他們啊!
「兄弟們,保護小姐,殺了這群賊娘養的!」馬烈一揚拳頭,大吼一聲,朝著凌素韻的方向奔了過來。而凌家的護衛們,見凌素韻的出現,個個精神大振,嗷嗷叫著朝臨近的守衛撲去,雖然他們手中沒有武器,可是卻絲毫沒有畏懼,和守衛們纏鬥了起來。
眾守衛也回過神來,拔出了武器,想竭力控制住場面。
但是場面已經失控。
這裡的苦役們雖然很大一部分是周圍的尋常百姓,但無一例外都是非常強壯的,孔武有力。而且在這一段時間的折磨之下,對這些守衛們都是敢怒不敢言,如今有人出頭挑事,又加上被血腥的刺激之下,早已經紅了眼,將膽怯和懦弱藏在心裡,這時候人人都殺氣騰騰的,像野獸一般朝著守衛們撲了過去!手持武器的守衛戰鬥力無疑更強大一些,而且這些守衛不少還是精銳的熊羆內衛,以一當十不在話下。但是事起倉促,這些苦役們又個個殺氣騰騰,數量眾多,一下子就壓倒性地將守衛們揍得潰不成軍。
「鐺鐺鐺……」大營裡馬上就響起了緊急的鳴金之聲,這是大營內部出了極其嚴重的事故才會發出的警戒,這聲音再次撕破了夜晚的寧靜。遠處的大躉船上,聽到這聲音的張良臉上又扭曲了一下,他怒道;「又怎麼了?項梁那匹夫,連個大營都看不好嗎!裂風,裂風!」喊了兩聲壯漢的名字,發現沒有人回應他,張良這才想起,裂風剛剛去下達他吩咐的命令尚未歸來。
「原來你小子在這裡!」一個洪亮而帶著怨毒的聲音響了起來。剛剛交代完任務給熊豹的裂風,往大躉船方向才走了不遠,就聽到了苦役嘩變的聲音,當即就折了回來。回來不要緊,他竟然發現了陳勝這小子和凌素韻那小妞在這裡!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就是裂風此事心裡的感想。陳勝刺了他一下,又從他手中逃走,讓他面目無光。見到陳勝,自然怒火中燒。
見到裂風,陳勝不由苦笑了一下。這個大塊頭,他在力量巔峰的時候,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一邊肩胛骨受了裂風的重擊,現在就更不可能會是裂風的對手了。
「馬大哥,攔住這個大個子!」陳勝看到裂風殺氣騰騰的樣子,馬上就招呼,馬烈過來幫手。
馬烈此時正靠近凌素韻,將凌素韻守護起來,不讓任何一個守衛靠近凌素韻半步。說實在的,馬烈的功夫可真不差,赤手空拳的,兩三個守衛,就被他隨手給解決了。
「好,你著小姐。」馬烈認出了陳勝,雖然他一時間難以想像陳勝是如何跟他家小姐一塊出現的,但是從陳勝和小姐的表情來看,是陳勝出手相助,小姐才有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
不過高大威猛如馬烈,站在裂風面前,也似乎矮小了一點。不過馬烈的刀可不慢,帶著凌厲勁風,朝著裂風一陣猛砍!
「當當!」裂風兩手的精鋼護臂上冒出一串串火花,強烈的撞擊也讓裂風兩手微微發麻,往後退了兩步。當然,馬烈手中的砍刀上,此時也遍佈豁口。眼前這個敵人的強大,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
「很好!」裂風眸子裡閃過一絲血色,能夠以猛力擊退他的人,可真不多。他和馬烈都是力量見長的高手,搏鬥起來自然慘烈。裂風深吸了一口氣,一邊大步踏前,一邊厲聲道:「凌家小姐和陳勝在此!所有人速速趕來!」這廝的聲音洪亮無比,在這夜裡,傳到極遠處。這聲音一處,不管是陸上還是在水裡搜尋陳勝和凌素韻的守衛們,都像海裡的鯊魚聞到了血腥一般,瘋狂地朝著這邊湧過來!
「你娘的!」馬烈雙眼噴出一口濁氣,他堂堂凌家的侍衛首領,這幾天竟然被人抓來當了苦役,過得非常憋屈,如不是凌素韻在凌風渡手中,投鼠忌器,他早和手下們殺了個七進七出的了。聽到裂風的聲音,當即怒吼起來,掄動砍刀,朝著馬烈砍劈著過去。
周圍零散的守衛也加入了戰鬥,不過大隊人馬被抽空,這點力量的投入猶如杯水車薪,根本就翻不起大風浪,反而被憤怒的苦役們重重地群毆了一番。
讓陳勝印象最為深刻的是,那個身材超過兩米的黑壯漢,手中更是掄著兩個守衛,往旁邊周圍的那些守衛們身上砸去,被砸中的守衛都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朝著遠處重重摔落。一邊砸著,壯漢還一邊怒聲吼叫著:「干你娘的,讓你不給肉吃……」
陳勝心裡一寒,滿頭黑線。這黑壯漢揍人的理由竟然是如此彪悍,讓他不禁汗顏。不過陳勝也清楚這壯漢的恐怖,隨手就掄動上百斤的守衛當武器,這樣的猛漢放在軍隊裡,那就是絕對的殺器啊!
這麼一鬧,大量守衛從遠處衝了過來。陳勝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和凌素韻對視了一眼之後,大聲叫道:「大家跟我來!衝破寨門,我們就自由了!」
自由這個詞眼,讓所有人砰然心動。自由和禁錮之間,只隔著一層城牆而已,而今晚,城牆上的守衛卻是最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