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只是小傷而已。」尉繚滿不在乎地說道。看到陳勝緊張的模樣,尉繚呵呵一笑。
「坐下來,我給你包紮一下。」陳勝眉頭緊蹙,把尉繚按了下來。經過檢查,發現尉繚肩上傷口並不算深,陳勝這才鬆了一口氣。幫老師清理乾淨傷口後,從身上拿出一些自製的藥粉敷上,再從地上的死者身上撕來一塊破布,幫尉繚把肩上的傷口給裹住。然後還簡單地將自己手掌的傷口給處理了一遍。
「老師,我們要快點離開這裡。」做完了這一切之後,陳勝說道。之前那首領發出了警示之聲,附近的夥伴肯定會趕來,要是再次被發現,那情況就真的糟糕至極了。
「嗯,還得把小麻煩處理一下。」尉繚眼中寒光一閃,站了起來,走向了地上東倒西歪的幾人。尉繚年紀雖老,但是對於這周圍發生的情況還是掌控得一清二楚的。
「我知道你還沒有死!」尉繚走近一具屍體,飛起一腳,狠狠地踹了過去。「啊……」這屍體發出了一聲慘叫,馬上從地上滾了起來,連滾帶爬著想逃走。
此人是一交戰就被陳勝用箭射傷的殺手。箭頭只射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就算傷勢再重,短時間裡面,也不可能會傷了性命。開始的時候這廝還準備掙扎地爬起來找陳勝拚命,可是看到巨蟒一下子就將他兩個同伴擊殺了之後,他馬上就尋了個地方臥倒下來裝死。試圖躲避這一場狂蟒之災。可是他幸運地躲過了巨蟒,卻躲不過尉繚的眼睛。
「別想逃跑!」陳勝的獵刀一下子就橫在了此人的頸上,冷冷說道:「不想像你的同伴一樣下場,最好就乖乖地聽話。」
殺手果然站住,大氣不敢喘一個。而尉繚一步躥了過來,在殺手的後腦勺上狠狠一擊,殺手兩眼一黑,倒了下來。尉繚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把他帶走,為師有話要問他。」
陳勝點頭,將殺手手腳一縛,往肩上一扛,就領著尉繚往之前準備的方向走去。尉繚再次檢查了散落周圍的四具屍體,確定都已經斷氣之後,才跟上了陳勝的腳步。兩人快速地消失在了這一片山林之中。
過了不到一會,十名殺手從之被首領指派而去的方向趕了回來。發現地上的四名同伴之後,非常震驚。檢查完屍體上的傷勢,這些殺手更加悚然和迷惑。他們訝然發現,兩個同伴是被用利器殺死。殺人者手法非常乾淨利落,其中一人被割喉而死,另外一人則是被利器從腰眼貫入,傷及內臟,經過一段時間的痛苦掙扎才斷氣。
而另外兩人,一人全身軟綿綿的,彷彿週身骨頭都已經粉碎。死狀慘不可言,另外一人身後的脊骨全斷,骨頭還紮在了內臟之中,重傷致命。
眾殺手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死法,心中忐忑不安,覺得這片林子都散發著詭異恐怖的氣息。
可是首領和一個同伴仍然失蹤著。根據組織的規定,要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話,那可是大問題。眾人仔細查了一下,發現現場除了有打鬥的痕跡外,還留下了一條非常明顯的印痕。這一條痕跡,一直延伸向了大山的深處。
殺手們只得商量了一下,便沿著這痕跡去尋找線索,試圖找出夥伴和首領的下落……
……
「撲通……」陳勝隨手一扔,把肩膀上仍然昏迷的殺手扔進了小溪之中。
「啊……」被溪水一浸泡,殺手馬上就醒了過來。但身上被繩索綁住,彈動不得,嗆進了幾口水後,才被陳勝拉了上來。
「你叫什麼名字?」示意陳勝把殺手放在一邊後,尉繚開始了審訊。
「……」殺手並不說話,而是一臉陰鷲地盯著尉繚和陳勝,那怨毒的眼神,似乎想把兩人食肉寢皮。
「不說話,信不信我剁下你的手指?」尉繚的語氣有些陰森。
陳勝笑了。他發現自己這老師,雖然凶悍,但是似乎並不懂得刑訊。在前世,他還在當特種兵的隨隊醫生的時候,抓到的那些都是死硬分子。他可是參與過不少刑訊的活,隨便哪一種法子出來,都比老師這種空洞的威脅有效地多。
「老師,讓我來吧。」陳勝對著老師說道。
「你來?」尉繚眉頭一皺。他可不相信,自己這個學生懂得拷問犯人的活。
「我試試。」陳勝一臉謙虛。從殺手的身上割下一團破布,堵在了殺手的嘴裡。
尉繚眉頭大皺,把人的嘴巴堵住,怎麼詢問東西?這孩子是胡來的吧?但是卻聽到陳勝語氣非常平淡地對著那殺手說道:「我塞住你的嘴巴,是讓你不要太早因為招架不住就想招供了。懂嗎?」
那殺手還沒有回過味來,陳勝就把殺手的頭部狠狠一按,按進了溪水之中。冷不防之下,那殺手從鼻孔裡嗆進了不少水進了肺部,整個身體在水中都顫抖了起來。身子不停地掙扎著。可是身上被繩索捆綁得嚴嚴實實的,如何能夠掙脫?
在心裡算了差不多過了三十秒,陳勝猛然拉著殺手的頭髮,把他提了起來。
「咳咳,嗚嗚……」殺手口中塞著一團破布,想張口呼吸,也無法順暢,加上肺部積水,這一下讓他非常難受,險些就透不過氣來。然而還不到三秒鐘,陳勝又猛然把他的頭往水裡一按。
尉繚吸了一口涼氣,心裡一陣感慨:真是後生可畏啊!他之前見陳勝射箭不願一招殺人,還以為學生心慈手軟,難以成大事。可是見陳勝在刑訊上面,手段卻如此狠辣,一時難以轉化得過來:他這學生的性格變化,也實在是太快了吧?
第二次把殺手暗進水裡,足足過了四十秒才把人提了上來。然後又反覆了幾次。每一次把人提上來之後,陳勝首先都會看一眼那殺手的眼睛。
剛開始的時候,那殺手的眼睛還是凶狠無比,但是第二次之後,就有些驚恐,反覆再三之後,這殺手的眼神裡,已經有了求饒的意味。可是這時候,他才真正明白陳勝把破布塞在他口中的意味,一方面,是為了把他浸泡在水裡時候增加他的痛苦,另一方面,是讓他想招供的時候,都不能隨心所欲,想招就招,就好像貓抓老鼠那般,不把老鼠戲弄到筋疲力盡的時候,是不肯那麼隨意地把老鼠給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