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就在這暖昧的氣氛中度過了,以至於到了晚間週遭變得寧靜,彼此能聽到對方的氣息時,顏月突然覺得壓抑得喘不過氣來。困在谷中這麼,兩人一直同榻而眠,卻因心事重重從不作他想,而今天在某男一天的刻意挑逗下,一切都變得敏感之極。他的舉手投足之間,眼神流轉似乎都有種某種難言的寓意,顏月手足無措,更不和如何開口。
"月兒,在你們那我們這種關係叫什麼?"慕容炎笑著問道,相對於顏月的侷促不安慕容炎倒是冷靜自如。
顏月遲疑了一會卻回答不出口。戀人?似乎不太對。夫妻?似乎也不太對。要不,情人?心中相互有情,卻因為各自的原因沒在一起。莫名的顏月腦海閃過"小三"兩字,如今的慕容炎宮裡有女人,還有兒子,自己這跟他這一起,如放在二十一世紀典型的是小三行徑。想到這裡,顏月只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了一句:「我們沒有關係,什麼關係都沒有。」
慕容炎不禁笑了,雖猜不透顏月為何而如此氣惱,卻知道顏月一定是為自己而生氣。想了一想,又追問道:「昨晚你說你們那晚上可以看電視、看電影、上網,還可以去什麼地方跳舞唱歌……」慕容炎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他所說的正是昨晚上顏月向他介紹二十一世紀生活所說的內容。此時慕容炎再度提起,眼中有著濃濃的好奇。
顏月搞不清這慕容炎眼中濃濃的好奇意味著什麼,當即直接反問道:「你什麼意思?」慕容炎的臉色有那些一絲遲疑,卻依舊慢慢地問道:「我只是好奇,你會唱什麼歌?會跳什麼舞?」
問到這個問題,顏月當即是一臉的自得,驕傲地道:「我在卡拉ok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麥霸,不管是民族歌曲還是通俗歌曲,不管是古典或是流行,我都能來上一段。至於跳舞,我最擅長的是探戈,探戈我小學時便開始學,上大學的時候,老師讓我和班裡的男生共同排練代表班級參加學校的演出。」
顏月說得高興,彷彿那過去的快樂還縈繞在手指邊。只在抬頭望向那天空,才突然又覺一切已是那般遙不可及,這裡離過去相隔的豈止是時間,還有那莫名的時空。顏月突然有些期盼,如果有一天,再來那麼一次機緣,自己若回到了二十一世紀,會不會不適應那時的生活,會不會不捨得這裡。
慕容炎卻是一臉的陰沉,聽到顏月唱歌時已心有些不滿,再聽到顏月說與男生共舞臉色已是陰雲密佈。再瞅著顏月一臉的神往更是氣惱,當即道:「我想聽你唱歌,你唱給我聽。」
這倒是對了顏月的心思,此時的顏月還真想再那麼豪放地高歌一曲,只是沒有音樂,感覺有些不對勁。想了一會,也沒想到唱什麼歌曲。抬起頭,那不染纖塵的明月彷彿就在眼前,顆顆閃爍的星星彷彿孩子似的眼睛調皮地你追我趕的眨個不停。多少次面對這月亮,顏月總是琢磨,此時的月亮還是那二十一世紀自己見到的明月嗎?若一直都是,它能看到過去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嗎?一切如夢!
就這般,顏月不經意地想起了一首老歌。當即打著節奏慢慢地唱了出來:「你說你愛了不該愛的人,你的心中滿是傷痕;你說你犯了不該犯的錯,心中滿是悔恨;你說你嘗盡了生活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你說你感到萬分沮喪,甚至開始懷疑人生。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因為愛情總是難捨難分,何必在意那一點點溫存。要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在每一個夢醒時分,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必問,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
顏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就選了這首老歌,而某男卻聽著那歌詞陰沉的臉有那麼一段時間處於不自然狀態,手更是不經意地握在了一起,眼中神色也變了又變,不知道心中想到了什麼。在顏月的歌聲停下之後,期盼著某男作出評價之時,卻看到某男有些惱怒發火的眼神。
「不好聽?」顏月有些失望,這歌曲今天顏月唱起來很有感覺,曲調自我感覺也不錯,可這個男人的眼神讓顏月有種不自信的感覺。可很快的顏月便有種看花眼的感覺,因為慕容炎的臉上很快地露出微笑,語調溫柔地問道:「那舞又是如何跳的?」
顏月揉了揉眼,再度細細地審視了那慕容炎一眼,確定他臉上的笑容是真實存在的,那眼中的好奇也是認真的,這才重新拾回了剛才的興致。
「這樣,我給你演示一下,不過跳探戈舞時一般要選擇一些比較性感的衣服,比如說露背的黑色長裙,或者高開叉的長裙或者膝蓋以上的裙子。我這樣形象跳探戈的話感覺不太對。你就將就看一下,瞭解一下。」顏月一邊說著,一邊輕聲喊著節奏跳了起來。
縱是穿著如此不合時宜的衣服跳著探戈,可那舞姿落在慕容炎的眼中也充滿了妖嬈,慕容炎想著這般的顏月曾在大庭廣眾下與某男子一起舞蹈,越想越覺得窩火。好在現在的顏月再也回不去了,不能在眾人面前叫那個憂傷得讓人安慰的歌,也不會在他人面前跳這個誘人的嫵媚的舞,這個顏月還是適合自己帶回皇宮好好收藏,獨自欣賞。
「月兒,我想跟你學這舞,有機會能與你一起舞。」顏月那廂一停下,慕容炎便堅定地提出了要求。顏月張大的嘴巴竟詫異的半天沒有合攏。這樣的要求讓顏月難以置信,這樣的事件也讓顏月難以置信,一個千年之前的帝王居然學跳探戈,而且成了自己的舞伴,聽著總覺得讓人匪夷所思。顏月竟不由得突發其想,這後世探戈的傳播,不會也有自己一份功勞吧。
不過顏月想是這麼想,念及這樣的氛圍和場地以及慕容炎的傷腿,還是斷然拒絕了慕容炎的要求。可慕容炎卻鐵了心,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和顏月學舞,並站起身來告訴顏月那傷腿真得不再痛了。顏月終是心軟,就這般被他求了幾次,還是答應教他一些簡單的舞蹈。
顏月教的是慢四步舞,很久沒跳過,顏月自己都覺得陌生,顏月先講解著基本的動作,好在那慕容炎領悟力十分之強,很快地便掌握了基本的舞步。等與顏月勾肩搭背面對面站立之時,顏月數著節奏,兩人竟十分和諧地舞到了一起。
月光明亮在灑在山谷之中,顏月的一隻手交給慕容炎,一隻手搭到他肩上時,心頭便掠過異樣的感覺。沒有音樂,沒有觀眾,可顏月的手卻浸出了汗水。而他的大手是那般的緊,摟在腰間的大手是那般的有力,以至於她的身體緊緊地貼附於他,一時間,顏月分不清自己是在帶著他舞蹈,還是他帶著自己舞蹈。
此番情境,兩人的舞步並不優美,也談不上默契。雖不至於互相踩鞋,但時不時總有向相反的方向移動和用力。每當這個時候,顏月總能感覺到慕容炎手的力道在拉緊,令她又回到懷中,距離半點沒有拉遠。這樣的他,似乎恢復了帝王時的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