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炎驚詫之極的注視下,顏月很快地衝到那龍案之前,現在的顏月迫不急待地要找一個凶器(醫女狂妃:邪皇,洞房見!第四章:走為上計內容)。那滿桌擺放的卻都是折子,唯有那大大的硯台似乎可以充當此時顏月心中所需。顏月猶豫片刻,伸手將那硯台拿起便重新奔回到慕容炎的身邊。
「慕容炎,不要小看了我手中的這個東西,我只要把這東西對著你的太陽穴用力砸下去,你的小命就會完完了!知道嗎?」顏月惡狠狠地道,雖然言中力度比那語言本身少了許多。那舉在慕容炎上方的硯台中還有些未干的墨汁隨著顏月手的顫抖滴了下去,滴到了慕容炎那月白色龍袍上,慕容炎本已緊皺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現在,你命人快送來一套男人衣服,再給我準備一輛車送我離開皇宮。如果你想呼救,我手中的硯台會毫不客氣地砸到你的腦袋上。大不了同歸於盡,你想清楚了再說。」顏月記得那些警匪片中被圍困的歹徒最後提出的要求都是飛機和錢,此時顏月最需要的卻是衣服和車。平生第一次用他人性命作威脅,威脅的還是可怕的皇帝,雖然努力想作出一副凶神惡煞地模樣,可卻焦灼的小臉卻怎麼也露不出凶狠之相。
「小乙,送一套便裝放在大殿門口,不可偷窺。」慕容炎揚聲喊道,聲音卻十分的平靜。聽得顏月不禁點頭,皇上就是皇上,臨危不懼,且思慮周全,自己此時衣衫不整的模樣落在那些人眼裡,確實有些不太合適。
「皇上,可要備其它?」那被喚作小乙的男人道。
「車!車!快點!」顏月焦急地提示著,不忘把那硯台在慕容炎的臉頰上空再抖了幾下,這一次有一滴墨汁落在了慕容炎的臉上,慕容炎的眼神變了又變,直盯著顏月心中發毛,手中的硯台也不由自主地撤退了些。終才聽到慕容炎冷冷地聲道:「讓朕的轎子就在殿外等候。」
殿外傳來匆匆離去的腳步聲,顏月不由地長噓了一口氣。伸手撩起遮在眼前的長髮,這才發現自己臉上儘是汗水。
大殿裡是一片奇異的安靜,慕容炎緊鎖著眉頭,眼神變幻不定(醫女狂妃:邪皇,洞房見!第四章:走為上計內容)。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會著了這個醜丫頭的道。而偏偏那慕容炎不可否認,剛才在顏月的主動誘惑之下,慕容炎確實有些迷惑了,否則也不會著了這個丫頭的道。慕容炎也很慶幸,慶幸那顏月無殺已之心,否則剛才她完全可以趁自己不備時動手,雖不一定能殺得了自己,那情形也會十分驚險。
當然同樣慶幸的也是顏月,只可惜某人此時正在緊張地盤算著如何逃離這可怕的境遇,倒忘了此時大殿下那躺在地上的男人正注意著自己。
靈動的眼眸不知在琢磨些什麼,只是那緊抿的唇和那顫抖的手暴露了她的緊張。18歲的年齡應該已然發育成熟,怎麼那胸還是那般的小。而且這般衣衫不整地立在男人面前,卻毫無羞怯之心。是腦筋缺根弦,還是不在意這男女之防。慕容炎驀然想起在那將軍府時,顏月緊盯著自己與顏沁*時的模樣。她所說的那句『飲食男女,本是正常』猶在耳畔,想到此慕容炎不禁冷哼一聲。
「皇上,一切皆備妥,可要奴才等進殿侍候皇上更衣?」細細地聲音在大殿外問道。
「把衣服放在大殿門檻上,不得偷窺!」慕容炎再次重複道。
顏月已是喜顏於色,急匆匆放下手中硯台衝到那大殿門口。透過緊閉的門向外看去,果然在那大殿的門檻上擺放了一個潔白如玉的盤子,那盤子裡擺放的正是顏月所需的衣服。而大殿外不遠處真的停放著一個轎子。
顏月迅速拿起那衣服,很快地衝回殿內,這一次顏月也沒顧得上看那男人一眼,便開始手忙腳亂地穿了起來。
「這是皇袍,你也敢隨便穿嗎?」慕容炎冰冷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中似乎藏著一種莫名的殺機。
「我只知道這是衣服,穿上衣服總比不穿衣服好。當然我不是皇上,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顏月隨口答道,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衣服上。顏色顏月倒不在意,只是衣服大小太不合適。衣服袖子太長,只能捲了又捲;下擺也長出許多許多,顏月隨手把那下擺挽起,直接繫在了腰上。這感覺,彷彿成了寬鬆的蓬蓬裙。
「穿好了衣服,你準備到哪去?」慕容炎再次問道。
「出宮,先出宮再說,對,你告訴他們把轎子抬到……」顏月話沒說完人便愣在了那裡。那慕容炎不知何時已站在顏月的面前,整個人充滿了肅殺之氣。
顏月只覺大腦一片空白,這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慕容炎是被點了麻穴,可麻穴要不了多長時間便會自解,何況這個慕容炎身負武功,想要解開麻穴更是輕而易舉。感情這半天慕容炎只是在尋求緩兵之計。
「把轎子抬到哪呢?宮外隨便一個地方?還是將軍府?你不想再見見那李雲娘?見見顏沁?」慕容炎冰冷的聲音有如那冬日時的寒冰冒著寒氣,聽得顏月渾身發顫。
完了,這一次直的是完了!難怪剛才慕容炎問自己龍袍也敢穿嗎?難怪他的聲音裡有著殺機,自己剛才不僅僅用硯台威脅皇上,還穿了他的龍袍,這一次慕容炎一定會致自己於死地。顏月站著那裡,身體緊張地發顫。
慕容炎就那麼冷冷地盯著顏月,眸中充斥著冷漠與殘忍。直盯著顏月額頭的汗水大顆大顆的滴落,耳邊方傳來那冰冷的毫無溫度的聲音:「你若真的與那李雲娘、顏沁兩人再無瓜葛,她們的生死與你無關,朕放了你便是。那轎子確也是為你準備,現在你便可以離去。朕絕不食言!」
顏月大腦再次凌亂,這是真得嗎?自己可以走嗎?自己的耳朵不是聽錯了吧?那轎子真的是為自己準備的?顏月張開嘴,想要再問些什麼,可慕容炎那可怕的表情卻讓顏月說不出什麼來。所謂君無戲言,也許這慕容炎真的是願意放自己離開。畢竟此時離開是最好的選擇,用顏月的這個身份活著,只有數不盡的麻煩。且不說身後是一個背叛朝廷通敵叛國的家庭,就是單單面對這個可怕的皇帝都讓顏月受不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說不定一會的功夫那皇上就反悔了呢(醫女狂妃:邪皇,洞房見!4章節手打)!
腳步抬起,顏月卻想到了那李雲娘。真的從此與那李雲娘從此沒有瓜葛了嗎?畢竟那是這身體主人的生母,就這般拋棄她嗎?置她的生死於不顧嗎?還有顏沁,雖然她對這前身並不好,可畢竟也是這身體同父異母的妹妹。這般離去,是不是也有些太不仗義!
左右思量,顏月的腳步竟釘在了原處,半天不得動彈。
「你怎麼還不走?」身後傳來冰冷地斥問。
「皇上,你如此聖明,都能放過顏月,為何不能放了二娘和顏沁她們?」顏月轉過身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慕容炎願意放顏月離去的這件事實讓顏月突然對眼前的皇上充滿了期待,期待他再善心發作,一併饒了家裡的人那該多好。
「朕放了李雲娘與那顏沁,再放了你那父親顏文忠,再把朕的天下拱手讓給他人,把朕的龍袍也送於他人?是這樣嗎?滾!給朕滾出去!」慕容炎臉色大變,手指著顏月直接攆人。
出去便是自由,留下便是數不盡的麻煩,顏月遲疑著,遲疑著。一面想往那大殿外走,可心中卻有一個念頭讓自己邁不開腳步。放不下!怎麼可能放下那李雲娘和顏沁呢!腦子裡似有千軍萬馬廝殺在一起,顏月只覺腦子如同要炸了一般的難受。這一切讓顏月再也沒有了走的力氣,低低地,慢慢地,顏月終是吐出了口:「皇——上,我——不——走——了!行嗎?」
有那麼一束說不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顏月的身上,顏月直等了很久方才聽到慕容炎的聲音:「你往殿外看!」
顏月聽話地轉頭,只聽得身後傳來幾聲巴掌聲,那大殿門竟緩緩打開,遠遠還可以瞧見那頂準備送顏月離開的轎子。就在顏月心中還有絲若有若無的遺憾之際,只聽得嗖嗖聲響,一枝枝箭頭裹著油布,燃燒得吱吱著響的箭羽,直落入那轎中。瞬間升起一串串火舌,呼嘯著燃燒起來。片刻之後,那大殿外只留下一片灰燼。
顏月許久許久方才回過神來,如果自己剛才選擇離開,那結局只有一個,便是灰飛煙滅。原來他並不是真得要放自己走,而是要殺了自己!
「居然敢威脅朕,你有幾個腦袋!朕的衣服也是你能穿的嗎?朕的轎子也是你坐的嗎?今天朕就是免了你的死罪,也絕不放過你……」慕容炎的話直聽得顏月思維僵化,原來一切都是顏月自作聰明了。他一個皇帝,怎麼可能被顏月手中的一個硯台威脅。
顏月只恨自己命運不濟!前世被人害死,穿越再生,居然重生到這種倒霉人的身上!生不如死!顏月也沒聽到那慕容炎要如何處置自己,眼淚已落了下來。這一哭一發而不可收拾,想起二十一世紀爺爺奶奶,想起疼愛自己的爸爸媽媽,想著自己還沒有認真談過一次戀愛便被好友陷害身亡,一切一切都讓顏月悲從中來,嚎啕大哭!
慕容炎盯著那坐在地上痛哭之人怒火飛揚,突然有一種想毀滅這世界的衝動,可偏偏卻不知要從毀滅什麼開始,讓慕容炎又有種有心無力的感覺。從沒見過女人如此放大放肆地哭過,那小臉都皺成了一團,臉上的淚像那小溪一般流之不盡,而那透明的鼻涕每每流到唇邊時便被那小手用衣袖抹去。而那衣服正是慕容炎的龍袍!
慕容炎想要命令那大殿外等候的太監將這女人抬到那執刑司執刑,可張開嘴,卻不知為何又閉了起來。可這般聽得那哭聲卻還是讓慕容炎忍無可忍!如果眼前的這個女人再不閉上嘴吧,慕容炎的腦袋就要炸開了。於是慕容炎再一次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姑娘動了武功,點了顏月的啞穴。這一次大殿裡沒有了那惱人的聲音,顏月悲痛的心智再次回歸現實。
「你想不想活?」話音沒落,顏月已在拚命地點頭。
「你想不要讓李雲娘與那顏沁活?」顏月再次拚命地點頭。
「那你就給朕好好地表現!只要你有一點做的不好,朕就先要了她們的腦袋!」慕容炎狠狠地道,再次看到那小腦袋如小雞啄米似地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