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荊柱慢慢地傾斜了,雖然鬼潮的腐蝕性比普通的鬼面波刃要小許多。但是這麼長時間過去,還是會蝕斷的。而紫荊柱的上部分因為當初要束縛卡奇傑,本就比下半部分要厚實一些。所以當下部腐蝕掉之後,上部還有殘留,便轟然倒了下來。
巨柱的倒塌讓擂台一陣顫動,卡善的注意力也被片刻的分散。
事情可不會這樣就結束了,巨柱的倒塌震動了地上的液態火焰,火焰原本就上層的鬼潮距離不遠,這一震之下,全部跳進了鬼潮之內腐蝕乾淨。
雖然鬼潮有腐蝕特性,但腐蝕也是需要【魄】的消耗的,一時間猛地腐蝕這麼多的液態火焰,對【魄】的消耗量可不是一點兩點。畢竟,在夏宛兒玩命似的使用能力的情況下,整個擂台上殘留的液態火焰可不是個小數目。
就只看見整個鬼潮一陣淡化,不過立刻就被卡善恢復原狀。但即使如此,卡善的額頭上也忍不住冒出了幾顆汗珠。本身發動【百鬼夜行】的負荷就已經很大了,再加上來了這麼一下,想要輕輕鬆鬆就承受下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但這還不算完,紫荊柱倒塌的同時,猛然間一道金色的洪流從紫荊柱原本矗立的洞口湧了出來。只不過這一次,不是朝上,而是朝著卡善狠狠地衝殺過去。
這可就是完全沒有預料的情況了,卡善根本來不及再將鬼潮轉變回腐蝕性強的鬼面刀刃,只得腳下一蹬,朝著旁邊閃去。
歐陽角不知道何時已經重新站了起來,一隻手按在剛才扎侖甫考打下的洞口處,就這麼把【精金液】從中灌注進去,終於打了卡善一個措手不及。
看著往旁邊閃去的卡善,歐陽角的心整個都揪緊了,還剩最後一步,按照藏卿剛剛對自己的傳音,成敗在此一舉。這一步原本應該由自己來完成,但沒奈何體力實在是無法支撐,只能把最後的任務交給藏卿去完成。
歐陽角一聲大喝,【紫荊爆】造成的洞口有兩個。在卡善第一次閃避之後,又是一道金色洪流從剩下的那個洞口噴湧出來,逼得卡善不得不再次閃身。
交給你了!
歐陽角眼前一黑,【魄】力的徹底透支讓他和夏宛兒一樣陷入昏迷。
第二次跳躍,卡善已經感覺已經有些不對勁了,因為他突然發現歐陽角的兩次攻擊似乎都是下意識地再把自己往一個方向趕,而在戰鬥中如果發生這種情況,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便是被趕去的那個方向……
是陷阱。
猛然回身,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看見眼前黑影一閃,一柄尖銳的東西已經抵在自己的心口上。
那是一柄卡奇傑殘留在台上的波刃三叉戟,而現在,這柄波刃三叉戟舉在藏卿的手上。
卡善盯著那柄波刃三叉戟,就那麼沉默著看了將近一分鐘,終於歎息著說道。
「小天尊好計策,是我輸了。」
「過獎。」聽到卡善認輸,藏卿順勢就把手裡的波刃三叉戟往邊上一扔。
「不過小天尊對自己的能力看樣子相當保密呢,即使到最後也不願使出來。」戰鬥結束,卡善也不是那種沒風度的人,當即便再次露出笑臉說道。
「呵呵,大概吧。」藏卿苦笑,每次別人一提及他的能力他就忍不住苦笑,哪裡是他不想使用,根本就是用不出來嘛。不過就算他能使用能力,在卡善那變態的腐蝕性鬼臉波刃面前,估計沒什麼用。
不過現在想想,大概自己就算不用能力直接走到卡善身邊嚇他一條他說不定也會認輸,這麼說來,自己反倒是多此一舉了。
管他呢,藏卿突然覺得自己好奇怪,自己又不是真的想要當策略師,被夏宛兒逼著客串了一下感覺還真的有些陷進去的感覺。
那種運籌帷幄,用自己的智謀來取得勝利的感覺,怎麼說呢?
至少不討厭吧。
藏卿這麼想著,看著僧人們已經上台將那些傷員搬下去了,自己也慢慢地走下了擂台。
「做的不錯。」剛走到一半,就聽見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雖然是誇獎,卻一點也不能讓聽到的人有喜悅之情。
藏卿瞪著眼扭過頭,就看見扎庫酷沒有任何表情地立在那裡。
「不錯你妹,你不是說趕不回來嗎!」藏卿真的忍不住要爆粗口了,這什麼情況,自己這邊拚死拚活地贏了比賽,結果就一下台發現自己隊伍最主要的戰力竟然一直站在台下看好戲。
「計劃變了,常有的事。」扎庫酷半點愧疚之情都沒有,不過說完之後還是很客氣地又誇獎了一句,「反正你指揮的不錯。」
藏卿歎了口氣,跟扎庫酷談論這問題純屬自己找氣受,他還是快點去休息吧,剛才這一場戰鬥他雖然看上去沒出什麼力,但神經這麼長時間的繃緊著,他現在腦仁痛的厲害。
不過還沒走出兩步,就聽見旁邊的人有人喊道,「你們作弊!」
藏卿回頭看了一眼,是卡奇傑那傢伙一臉不爽地在那裡亂喊。
「啊?」藏卿實在沒力氣多和他廢話,吐出一個音節就當是發問了。
「你們天隊的參賽人員裡可是寫著扎庫酷的,但這一場上場的可不是扎庫酷。大家都看到了,扎庫酷一直都在台下,大比是不允許隨便換人的,你們不是作弊是什麼!」
「啊。」藏卿又吐出一個音節,不過這一次,是對卡奇傑胡攪蠻纏的無奈。要是扎庫酷在台上,自己還用那麼麻煩佈置計劃,一拳一個把他們都掄下去。再加上扎庫酷可是卡善的剋星,簡直就是佔了便宜還賣乖嘛,少年,你不要傲嬌了好嗎?
扎庫酷的反應更加直接,直接轉過身伸手拍了拍扎侖甫考的胳膊,「嘿,扎庫酷,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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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這間所有器具都漆成黑色的練功房,宗輝勳回過頭問把自己領來這裡的黑雀。
「你有強迫症吧。」
黑雀擺正自己頭上的禮帽,笑著回答道,「黑色不好嗎,這個世界上你能找到的純粹的色彩,除了黑色就沒有其他的了吧。」
「隨你怎麼說吧。」宗輝勳用食指抹了下眼眶,動作很是妖嬈,「那你今天帶我來這幹什麼,上次沒打完這次接著切磋嗎?」
「哼,我可沒那閒工夫,今天叫你來,是讓你見個人。」
「見個人?」宗輝勳眉頭一挑,身上的大花袍抖正,「哦,讓黑雀先生這麼緊張,看樣子是個不得了的大人物啊。」
黑雀陰森詭異地笑了笑,不再說什麼,率先走進練功房,宗輝勳猶豫了片刻,也跟了進去。
練功房裡漆黑一片,只有靠近門口的那幾件器具能夠透過門外的光看清楚,更裡面的空間,就全部隱進了黑暗之中,完全看不出是什麼。
「你要我見的人呢?」宗輝勳疑惑地問道,雖然他並沒有夜視的能力,但是僅僅一個房間的距離他還是可以看清楚的。在前面的那片黑暗裡,明明什麼東西都沒有。
「不是一直在這裡嗎?」黑雀朝著宗輝勳的身前一攤手,宗輝勳看過去,依舊沒有任何東西。
「你到底讓我看……」
「你好。」
宗輝勳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聲音突然從他的身前響了起來。
宗輝勳猛然一驚,雙拳一紅,似乎下一刻就打算出手。
「不要那麼緊張,我沒有惡意。」身前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是來結盟的。」
「結盟?」宗輝勳鬆開手,「你想和【虎邦】與【巢鳴】結盟?」
「不是與【虎邦】和【巢鳴】結盟,而是和你們兩結盟,這個盟約僅限於在【羊城】內。」
「你什麼意思?」宗輝勳臉色難看起來,他對這個不知道主人的聲音接下去要說什麼已經有些預感。
「哈哈,宗先生還請不要懂裝不懂了,我已經和黑雀先生通過氣,【虎邦】不打算告訴我們的那件事情,我們可都知道哦。」那個聲音停頓了一會兒,說出了宗輝勳最不想聽到的三個字,「【黎翎墓】。」
聽到這三個字,宗輝勳歎了口氣,「看樣子【黎翎墓】裡的東西你們也打算插一腳了。」
「好東西自然要分享啊。」黑雀在一邊幽幽地說到。
「況且【虎邦】的目的應該是【第六王者】吧,對墓地裡的東西估計沒有那麼感興趣吧。」那個聲音也幫腔說道,看兩人這一唱一和,宗輝勳算是明白這件事分明就是一開始就設計好的了。
宗輝勳心中大恨,什麼叫對墓地裡的東西沒興趣,【第六王者】愛人的墓,陪葬品怎麼可能只是一些隨便的貨色,但以現在這種情況看來,若是自己不就範,自己就連到達【黎翎墓】的機會都沒有了。
「墓地裡的東西我要兩成,這是我的底線。」思忖了半天,宗輝勳給出了自己的價位。
「好。」黑暗中的聲音一口答應下來,宗輝勳心中一聲歎息,看他答應的這麼果斷,顯然內心價位比兩成還要高上一些。
「既然已經談成了,這位兄弟是不是也該出來露個臉表示下誠意啊。」
黑暗中的聲音笑了笑,慢慢地,一個人形浮現在宗輝勳的面前,就好像那麼憑空浮現出來一般。
宗輝勳看著他的臉,總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
對方朝宗輝勳行了個平輩禮,笑著自我介紹到,「我叫夏赫真。」
聽到他的姓氏,宗輝勳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傢伙是誰了。
夏銘淵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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