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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平視的眼睛 文 / 和風曉聽

    血色的雲彩浸染了東方的天空,不見太陽,茫茫的大地沉浸在殷紅的光芒中——紅雲縱橫,橫跨天際,盡情釋放著肆意的張狂,令人惶惶不安。

    萊斥魯往日的歡慶廣場上此刻堆滿了屍體,層層往上壘砌,竟然變成了一個3米多高的死屍平台,如屍山一般灼痛了萊斥魯人的視野。

    「把孩子們都趕上去。」

    奧斯一聲令下,被俘的兒童被驅趕著往屍山上爬。不一會,屍山上就站滿了慄慄危懼的孩子們,荷槍實彈的軍人們把槍口全部對準了孩子們。惶恐不安的家長們圍在外圍,一時間哭喊聲振聾發聵,卻不敢輕易行動。

    「刷刷……」一排排屍體突然從高處的建築上落下,在離地三尺的距離,一根根麻繩拴住了屍體的頸部,場面極其恐怖和詭異,那是萊斥魯昔日貴族的屍體,孩子們恐懼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憤怒和悲憫的氣氛在一點一滴的蔓延,很多萊斥魯人此刻已經淚流滿面。

    「諸位!」通過擴音設備,一個陰冷的聲音飄落到廣場的每個角落。

    「現在你們只有兩個選擇:一、臣服。我們的新主人會給予各位更好的生活。二、死亡。先從孩子們開始。」

    這是伊覺「屠刀」的做事方式,狠絕卻高效,奧斯學起來得心應手。

    「馬上開始吧!」

    奧斯示意,一個小男孩如小雞一般的被擰了上來,男孩嚇得腿直哆嗦,淚如雨下,正是手鼓。

    「你要是敢傷害我們,河澤不會放過你的。」

    孩子的淚水依舊不停,臉色比死屍還要慘白,他眼神卻如繁星般明亮,口氣堅定。

    這樣的話無疑只會刺激奧斯,他倒是非常期望想看河澤如何不放過自己,奧斯示意士兵們把槍口舉向廣場上的孩子們,只要他一聲令下,轉瞬間,這些幼小的生命就會珠沉玉碎。

    槍口下,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一種無言的憤怒瀰漫在整個神殿廣場。這時一個女孩輕柔的歌聲響起,接著幾個孩子的歌聲響起,再接著越來越多的孩子們一起唱響了優美的童謠,一首河澤為萊斥魯的孩子們寫的童謠:

    和煦的風兒輕輕吹

    天空的鳥兒悠悠飛

    征戰的勇士快快回

    這裡有你們的家鄉

    到處都有好風光

    山中樹木密而蒼

    讓人深清又氣爽

    湖泊溪水清又清

    讓人一眼望見底

    好風光啊誰處見

    我愛我最美的家鄉

    ……

    人們早已淚水潸然,所有的萊斥魯人,無論老人還是小孩、男人還是女人,所有人一起吟唱著動人的童謠,一遍又一遍,輕柔的聲音裡透著無比堅強的力量。

    奧斯在示意開槍之前抬頭望了一下天空,天色暗了下來,慘白、渾圓的月,帶著詭異的氣息在雲霧中穿行,卻有著一種悲傷的美感。這是令人恐懼的月亮,使人聯想到蒼白的面容和絕望的吶喊,使人心頭沁生涼意。

    奧斯沒有猶豫,他抬起了右手,手臂優美的就要落下,一個溫柔而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在這裡。」

    動人的聲音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河澤一襲白衣緩緩走來,晚風吹拂他的頭髮,輕掩著他的雙頰,衣袖有精美的花紋纏繞,隨風輕擺,迷離的月光下,連他一側地面上綽約的身影都清逸雅致。對比戰後的一片哀鴻,河澤美得沒有真實存在感,不像是真的活在這世上的,他彷彿隨時隨刻都會突然自地面消失,乘風而去。

    「河澤,河澤……」手鼓開始拚命的掙扎,大聲的叫喊著河澤的名字。

    「河澤大人……」淚水潸然的人們呼喚著河澤的名字,眼神中閃爍絕地逢生的期望。

    河澤在一排排荷槍實彈的士兵中穿過,士兵們手中的槍不知不覺中放了下來,本能的讓開一條路,這個漂亮的男孩不說話也有致命的影響力。

    河澤來到死屍堆砌的高台下,抬頭望向束縛手鼓的士兵,開口道:「放開他。」

    明明是如和風般溫柔的聲音,卻有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士兵鬆開了手,手鼓下一秒直接就從高台上跳了下來,落入河澤的懷中。

    「河澤,我知道你會來救我們的,我就知道的……」手鼓像過去每一次分別一樣,緊緊的抱著河澤,在他的耳邊嗚咽著。

    河澤沒有開口說話,他只是把手鼓摟在懷中,輕輕撫摸著孩子的背,給予孩子無聲的安慰。

    年幼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單純的委屈感在四周瀰漫,人們被一種心酸和憂傷的氛圍所包圍。河澤在手鼓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手鼓安靜了下來,河澤轉身望向奧斯:

    「奧斯,直接談條件吧。」

    奧斯的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這就是河澤,不會有多餘的廢話,開門見山就直切要點。萊斥魯已經在他的控制之下,殺不殺這些孩子,對於他的統治無關緊要,他這樣做的關鍵點,是為了河澤,看來他聰明的主人也早就看了出來。

    「我的主人,我喜歡你的直接和聰穎。」

    奧斯嘴上說著主人,口氣中卻聽不出絲毫的恭敬,卻如同情人間親暱的稱呼一般,他慵懶的伸伸腰,然後一步步的向河澤走來,軍靴觸碰地面,發出刺耳的「踏踏」聲,每一聲,都敲進人們的耳朵,讓人心中更加壓抑。

    奧斯來到河澤的跟前,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低大半個頭的男孩,被睫毛掩著的雙眸就像深潭中的水,清澈卻又難知深淺,像一片蔚藍的天空,雨後碧空如洗,一塵不染,溫和中存在著遙不可及的距離。

    終於做到了,這是奧斯第一次面對面的,居高臨下的,他可以俯視著河澤的眼睛,為了這一刻,他花了一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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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章為君子蘭花的長評而更,非常感謝親的支持,長評寫得非常的棒。聽聽覺得我們有感應一般,親的很多想法和我不謀而合,奧斯這個別捏的小孩,很快就會看到他讓人心寒的一面。而河澤的確單一,因為我這裡我埋了一個伏筆,再過兩章就會揭曉再次感謝親的支持。

    快到10萬字了,加油加油,各位親的支持,就是我繼續碼字的動力,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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