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第二天渾渾噩噩的醒來,前一天的回憶如倒帶在腦中一遍遍的回放,他還是無法把眾人眼中「最英勇的男人」、「男人中的男人」和那個漂亮精緻的男孩聯繫在一起,那分明是一個如月光般安靜柔和的男孩。
不過最讓奧斯懊惱不已的是:他昨晚主動吻了一個男孩的眼睛,還很陶醉其中,而這個男孩,偏偏是那個被自己一直定義為「變態基佬」的河澤。他還記得昨晚自己的最後形象是衣冠不整的,被河澤牽著手,馬眼看他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個男寵。
靠,就河澤那粉嫩模樣,真要做誰在下誰在上看不出來嗎?該死,自己想到哪裡去了?
就在奧斯思緒越來越亂的時候,一抹白色的身影來到他的面前。
「我叫雪,是這裡的司奴。」
奧斯抬眼,只見一個白衣少女淺笑吟吟,膚光勝雪,明亮的眼睛在他的臉上轉了幾轉。這少女容貌美麗清雅,如寶石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高貴的清麗。
圖裡達人的名字,都是以生活中的名詞來取名,這裡沒有雪,即使是貴族,也不會有幾人知道雪的存在,叫這個名字的人,一定不一般。再則,圖裡達是極其男權的世界,女人做司奴,非常少見。
奧斯的大腦正迅速思考著,雪繼續說道:
「從今往後,你是河澤大人的奴隸,該如何自處,你定然都明白。」
奧斯溫順的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心裡已經開始盤算如何把新主人弄死,而且在弄死前把自己吃的虧加倍的討回來。
「你的過往我很清楚,你在想什麼我也能猜個大概,我答應主人把你留下,就不會讓你的想法實現。」
雪的目光鋒利的落在奧斯的臉上,奧斯承認,作為一個女人,而且是美女,她的這番威脅讓人眼前一亮,但是他奧斯豈會在意這樣的話。表面上,還是要給美女一些面子,奧斯再次溫順的點頭,目光中露出一絲無辜。
雪的嘴角微微一揚,語氣柔和了一些:「主人給你賜名為風,忘記你的過去,以後萊斥魯只有名為風的奴隸。」
奧斯現在明白真正不一般的人是河澤,因為雪這個名字八成也是他給取的。
「好了,快些洗簌,河澤大人等你一起用早餐。」
雪剛離去,馬上就有一個漂亮的女奴把洗簌用品遞到奧斯的面前。
在圖裡達,貴族也很少有人洗簌,就不用說奴隸,這套洗簌用品讓奧斯倍感親切。奧斯的大腦繼續思考,圖裡達人沒有吃早餐的習慣,河澤讓他一早過去,用意究竟是什麼?
當奧斯走進河澤的餐廳,只見幾個姿容艷麗的女奴正在擺放精美的餐具,銀製的刀叉一字排開,清晨和煦的陽光反射過來,金屬的光芒微微閃動。餐具一共有兩套,看來河澤找他來共進早餐是真的。
豐盛的早餐佈置完畢,河澤才衣著華美的出現在餐桌前,安靜的坐下,餐桌上素白的馬蹄蓮映襯著他漂亮的臉。
陽光
鮮花
早餐
衣著考究的男孩
……
眼前的畫面讓奧斯有時空錯亂的感覺,他不是身在圖裡達,他不是正在「受難」。
雪示意奧斯坐下,然後所有女奴都退下,偌大的房間只剩下奧斯和河澤兩人。奧斯原以為河澤會和他有一番餐桌上的對話,卻發現河澤只是安靜的用餐,白皙的手握著餐具,整個人卻被手邊的書籍完全吸引。
奧斯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觀察著河澤,他發現河澤喜歡一邊看書一邊吃早餐,所以速度很慢。奧斯看了一眼河澤的書,是一本厚厚的《機械原理》。
河澤的目光就這樣散落在翻開的書頁上,而陽光就這樣散落在他的眼睫上。他的眼中,飽蘸的是深不見底的幽邃,閃爍的卻是讓人心情明朗的清澈。
男孩很喜歡喝牛奶,幾乎每吃一口早餐,都要喝一口牛奶,奶汁掛在嘴角,顯得他一臉稚氣,十分可愛。
河澤的眼睛盯著書,一隻手翻書,一隻手摸到了一個雞蛋,敲了一下,單手就開始剝殼,可憐的雞蛋在河澤的手上被剝得慘不忍睹,竟然能剝到蛋黃的位置。
河澤還在「堅忍不拔」的剝著,只見一個剝好的雞蛋遞到他的面前,河澤抬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奧斯漂亮的藍眼睛。
「謝謝。」
圖裡達語裡沒有「謝謝」這個詞,河澤脫口而出的是西格蘭語,漂亮的男孩禮貌的道謝,然後接過剝好的雞蛋,咬了一口,繼續埋頭看他的書,絲毫沒有發現,在蠻荒的大陸,身為主人的他,對奴隸說謝謝是多麼奇怪的事情。
河澤慢慢的咀嚼,嚥下時,手又習慣性的摸到杯子處,卻沒有發現杯子已經空了。
奧斯把自己盛滿牛奶的杯子遞過去,他一口牛奶都沒喝。河澤接過杯子就一大口喝了下去,很滿足的樣子。
奧斯從沒伺候人的習慣,即使被迫成奴的日子,他也沒有主動伺候過他的主人。這個美麗的早晨,在奧斯的眼中,眼前這個男孩不是他的主人,而只是一個漂亮而可愛的孩子而已。
不過關於河澤是個孩子的想法,早餐過後,在奧斯的心中就消失得無影無終。
「風,從今天開始,我會幫助你實現願望,成為舉世無雙的惡人。」
河澤一句廢話都沒有,開門見山就說出了自己意圖。奧斯的驚訝無以言表,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河澤,想從他的臉上找出玩笑的表情,看到的卻是真誠與認真。
再仔細看看這個比自己小的孩子,他的美,纖塵不染,能洗滌人的靈魂般,這樣氣質的孩子如果說要幫助奧斯提升境界,感化奧斯改邪歸正,從此成為一個大好人,奧斯是絕對相信的,但是他剛才說的好像是要幫他成為惡人,還是舉世無雙的惡人。不僅如此,從那雙清澈見底的眼中,奧斯覺得自己的願望如剝個雞蛋般的易如反掌。
「知道嗎?你太弱了。」
河澤的聲音依舊低沉悅耳,卻刺激著奧斯的神經,他很想反駁說,他奧斯什麼時候弱過,可是回想起昨夜自己被人揣在地上的窘迫,的確是自己弱了。
他本來想說那個叫鐵釘的身手非比尋常,一定不是普通人,他奧斯平日裡即使只有半分力氣,一個人放到三五個成年人沒有問題,所以昨晚才出手的,失手是意外。可是回想一下眼前這個比自己小的男孩輕描淡寫間就把來人放到,對比一下,自己的確是弱爆了。
河澤伸出一隻手在奧斯的額頭輕輕觸碰,他沒有開口,奧斯的耳中卻聽到伊茲丁那段如詩如歌的古神語咒文緩緩念來,一道金色的印跡在奧斯的額間閃現。
「即使斷了一條弦,其餘的三條弦還是要繼續演奏,這就是人生。」
河澤還略顯稚嫩的聲音說出了伊茲丁封印奧斯當天的話語,完全不同的感受,如一道清流在心間流淌,讓奧斯身上的每一給毛孔都有安寧的感覺。
奧斯感到身體裡的戾氣在凝聚、復甦,整個房間開始瀰漫一種尖銳的氣息,奧斯不可思議的發現,眼前這個孩子在咒文都沒有使用的情況下,一個抬手,就把伊茲丁加在自己身上的封印給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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