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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三章 我是小丑?我是狼人! 文 / 雷聲在耳

    時間:2012-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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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克也不驚慌,繼續他的慢跑。幾次廝殺的歷練之後,他的神經已經堅韌許多。後面的幾隻利刃魔並不難解決,只要他們進入到射程內,就可以用毒氣瓶幹掉。雖然這會用掉許克唯一的底牌,但相比之下,還是先保住性命比較重要。

    繼續慢跑了一小會兒,許克就已經累到喘不過氣了,連續幾天以樹皮為食,極大削弱了他的體力。

    已經跑得夠遠了,估計不會再有別的傢伙跟上來了。

    他停了下來,彎著腰用力喘息,回頭看看逐步接近的追兵,左手顫抖著,從衣兜裡掏出綠色的小瓶子。

    你們就這兒,噁心的小怪物!

    用力投出毒氣瓶,許克的心情隨著瓶子高飛,也隨著瓶子下落。

    拋出的小瓶子,半空劃出一道很不給力的曲線,以一個相當大的角,偏離了它的目標。

    噴射出的毒氣,照例籠罩了很大的一片區域,可是因為偏離的太遠,連利刃魔的邊都沾不上。

    籃球界,這樣的投射有一個專有名詞來形容,叫三不沾。

    不好!後的王牌,居然就這樣報銷,許克欲哭無淚。該死的!為什麼他的敏捷只有八點?

    但是現卻沒有時間懊悔,重要的是,逃!!

    轉身就跑,心開始慌亂,剛才的鎮定煙消雲散。

    好消息是,雙腿的力量又回來了,剛剛的疲憊感也減輕了許多。果然狗急了跳牆,人急了跑得也會特別快。

    許克跑得飛快,可是後面的利刃魔追的也不慢。追殺逃跑的敵人時,它們總是特別勇敢,也特別的執著,一如它們逃跑時,總是特別的快速。

    利刃魔鍥而不捨的追殺下,許克因為恐懼而增加的體力很快便消失殆。他的步伐越來越沉重,呼吸越來越急促,身後的怪叫卻越來越近。

    雖然知道賽跑忌諱向後看,可是許克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那是令他絕望的一眼。

    雖然已經想到,這些怪物的距離已經很近,可是猜到和看到,到底是兩碼事。事實上,距離的比想像的還要近,似乎只要再跑幾步的距離,就會追上來了。

    只是一眼,就讓許克的膽氣喪,腳底拌蒜,一個跟頭重重摔地上。奔跑的慣性,讓他跌倒以後,沒有立刻停下,身體沿著地面滾了好幾圈,直到撞到一件什麼東西,才停下來。

    被撞到的東西並不牢固,「嘩啦」一聲散了架子,紛紛摔落,砸許克身上,幾乎把他整個人蓋住。

    許克努力地站起來,可是剛剛站起,腳下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又一屁股坐地上。頭上也被不知道什麼東西從天而降套住,鼻子被硬硬地壓扁,很是酸痛。好眼睛的部位有兩個窟窿,還能夠看見。

    他現的樣子一定十分狼狽,因為追上來的五隻利刃魔紛紛停下來之後,並沒有立刻殺上來,砍掉他的頭顱,反而圍著他,出陣陣怪笑。其一只特別誇張的,還捂起了肚子,顯然是笑到肚子痛。

    吥∼

    捂著肚子的這位,似乎消化不太好,居然笑到擠出一個屁。噁心的臭氣空氣擴散著,其他的幾隻利刃魔,紛紛捂著鼻孔,做出很臭的手勢。不過他們的笑聲卻是越來越大了。

    它們笑,是因為……覺得我很滑稽?許克心產生了這樣的想法。這生死關頭,心的恐懼達到極點,反而讓他的心情平靜下來,思路隨之清晰。

    如果我足夠滑稽,那麼它們,也許不會殺死我。

    許克眼,這些利刃魔的明程,明顯十分落後,與原始部落的明相比,也高不到哪裡去。這樣的社會明層次,各種化娛樂活動都是很貧乏的,像是學、戲劇等藝術形式,都不存。

    這樣的時代,小丑是一個很受歡迎的職業。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古代的君王身邊從來都不會缺少小丑的存。

    如果他能夠為這些娛樂單一貧乏的怪物提供足夠多的快樂和歡笑,成為一個小丑,那即使它們的思維再低級簡單,也會覺得,留著他比殺死他要加的划算。

    而只要他能夠再堅持七天的時間,達成空間的生存任務要求,就能夠離開這個世界,回到空間。

    雖然這樣的生活注定會十分屈辱,而且利刃魔糟糕的衛生條件也讓人畏懼,可是,生命的後時刻,當一條可以活下去的路徑出現面前的時候,許克已經別無選擇。

    一定要成功!許克心大喊一聲。這是他當年成功學培訓當學到的減壓秘訣。

    他慢慢地站了起來,慢慢地舉起雙手,表示自己全無威脅。

    但是這樣的姿勢,還是給環繞他的利刃魔帶來了壓力。笑聲小了下來,幾個利刃魔再次舉起手的武器,以警惕的眼神望著他。

    一定要成功!你行的!許克心對自己狠狠地說。

    他用力撅起自己的屁股,量舉高。雙唇緊閉,讓氣流從間擠出來……

    吥∼

    和放屁一樣的聲音,從他的嘴裡出來。

    四週一片寂靜。利刃魔們完全沒有反應。

    吥∼

    許克再接再厲,出了大的放屁聲。可是怪物們還是沒有反應。

    吥∼吥∼吥!

    這一串的放屁聲裡有一種急不可待的情緒——你們這些白癡,笑啊!!

    笑聲終於響起,看來這些利刃魔的反射弧有些長。

    笑一旦開始,就沒有停下來,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五隻利刃魔,都笑得前仰後合,不能自已,笑得流出眼淚,笑得掉落手的武器。

    許克的眼也流出了眼淚,當然,與利刃魔的眼淚意味完全不同。他心底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我能活下去了。

    與此同時,他的表演加賣力,屁股翹的高,而嘴裡出的聲音也越惟妙惟肖。

    或許很低俗,很屈辱,可是這樣的表演將會拯救他的生命。

    為了活著,許克此刻是如此地投入,他不知道,他此刻頭上套著的,其實是一顆狼的頭顱骨;他也不知道,他剛才撞塌的,是一座古老的祭壇;他不知道,他的腳下,有著神秘的符和圖案,散著神秘的無形波動,四周的森林裡迴盪。

    他滑稽而屈辱的表演和幾個利刃魔的傻笑聲之外,這個世界幽深的層次,有莊嚴神聖的自然偉力,默默地聚集、成長、呼喚……

    先聽到這呼喚的,是許克。可是,這種彷彿從靈魂深處傳來的聲音,被許克理解為幻聽。我太累了,他想,我一直吃樹皮,又剛經過非常激烈的運動,再加上生死之間的大悲大喜,有一點幻聽,這很正常。

    利刃魔稍晚一些時間,同樣感受到了這種力量的波動。雖然與許克一樣,都是從另一個世界過來的外來戶,但是它們可比許克識貨得多。自然偉力的威壓之下,它們停止了肆無忌憚的狂笑,一個個變得敬畏起來。

    怎麼不笑了,許克心再次變得焦急,身體裡的呼喊越來越大聲,吵得他心神渙散,身體隨著無形的波動不斷伸縮,一種沉甸甸的力量擠壓著身體內部,似乎即將爆開。

    吼!!!!!!!!!!

    他忍不住張口大喊,似乎想要將身體裡的壓力和靈魂深處的宏偉聲音,還有內心的焦慮一起宣洩出去。

    喊聲震動整個森林,讓幾個利刃魔驚恐不已,做出了預備逃跑的姿勢。

    利刃魔的眼,無數神秘的深綠色花紋,從許克的皮膚,彷彿無窮無般,不停地冒出來,彙集到他的頭部,匯入到套他頭上的狼頭骨。血肉從白骨上一絲絲生長起來,變成血管、皮膚、毛……凶戾的獸性光芒顱骨的眼睛位置亮起,遮蓋了許克的眼睛;許克大張的口,牙齒變得越來越長,越來越尖利……

    吼!!!!!!!!!

    全身傳來彷彿皮膚撕裂般的疼痛,大腦如同被火焰燃燒,許克的吼聲和著靈魂深處的呼喊,愈狂野。

    一陣耀眼光芒,從許克的身體迸射而出,讓圍觀的利刃魔們雙目刺痛,無法視物。

    等到它們的眼睛再次恢復正常,能夠看清東西的時候,它們看到,原本的許克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匹野獸。

    狡詐而凶殘的雙眸,尖利的牙齒和爪子,低沉的嘶吼,渾身覆蓋著灰色的獸毛,身後還綴著一條尾巴。

    唯一殘留的人類特徵,是他的姿勢:他是用雙腿站立的。

    這是有著人類姿態的狼獸。

    狼人。

    喀。

    一隻膽小的利刃魔稍稍後退了一步,踩斷腳下的一根小樹枝,出非常輕微的響動。

    狼人的耳朵擺動了一下,將視線移到那只出響動的利刃魔身上。

    幾隻利刃魔的眼睛同時一花,只見一道灰影閃動,狼人的身形出現那只利刃魔的身後。

    而那只倒霉的利刃魔,脖子上有一道淒慘的抓痕,血花噴湧而出。

    另外四個剛剛的勝利者同時出驚恐的叫聲,四散而逃,變化了形態的小丑則開始了復仇的追殺。

    形勢生了大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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