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這兩個字就是說不完的話題。也許,就和宇宙一樣是一個無窮無盡的話題。當然了,n多人會說這兩個話題都是有窮有盡的,只要人類繼續研究下去就可以了。不過……人類真的有那麼長的時間去研究自己麼?
「人類是多麼愚昧不堪的生物——」過去是安倍晴明,現在是名為鵺的完美生物如是說道。
漂浮在空中的裸奔男身長八尺有餘,肌肉鮮明,形貌昳麗,亮金色的髮色暗示了他極有可能是自恃最高貴的雅利安人血統。
一樣的高傲,一樣的自大,現在的他就跟被史達林打出翔之前的元首一樣,充滿了不可一世。
底下是破敗不堪的文化遺產二條城,現在破損程度基本等於違章建築。
不管是妖,還是人,所有人都注視著他,有的面帶驚恐,有的欣喜若狂,時間彷彿被定格。
「不論是多麼正直善良的人類都會在長久的歲月中被時間鎖玷污,成為被骯髒本性佔據心靈的醜陋生物,所以我要淨化這世界——」
完全的藐視一切,從剛剛開始他的雙目中就沒有映出過任何一人,手中的魔王小錘斜斜指地,那裡站著幾個陰陽師,不帶任何感情道:「那麼,淨化開始吧——」
被點到的男性陰陽師驚恐不堪的化作一抔光點,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消失了。
淨化環境,從我做起。
事情要從二十分鐘之前說起——
「所有人都出去!這裡太危險了!」saber一聲振臂高呼,帶著一千五百年前的威嚴,其餘人光榮的……撤退了。
鵺之池裡黑水翻湧,倒七芒星也沉入水中光芒消失,法陣汲取的所有力量此刻都融入到了裡面那尚未成型的生物中去——不能再拖了,趁現在最後一搏說不定還能在這裡殺了他!
從裡面冒出來的,是讓saber都感到心悸的東西。
master不在的時候,我必須扛起責任來——保護好所有人,這是我答應他的約定!
當最後的冰麗後腳跨出洞口,saber的長劍就已經斬下,帶著excalibur的榮光將整個山洞貫穿形成一條長達百米的激光帶,亂石驚飛,大地顫動。
「怎麼回事……是京妖怪們回來了麼?所有人立刻回來!」陸生帶領的奴良組拖著一身傷疲憊的回到駐地,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京妖怪同一時刻莫名消失,但這不妨礙他們打勝仗之後慶祝的心情。
——羽衣狐被*掉了(梁非凡語);京都勢力打敗(目測),兩項戰略目標後面可以打上小勾勾了。
那還等什麼?收編了敵對勢力的殘餘小兵之後統一京都,乃至統一天下都指日可待,接下來就是收小弟,賺領土,殺到哪贏到哪兒的王道劇情。
可這褲衩一聲巨響卻驚醒了不少人的白日夢。
「少主,我看八成是京妖怪們的計謀,如果是金蟬脫殼之計的話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裡為妙!」
一向冷靜的黑田坊覺察事情不對第一時間提出建議,這個腦子在所有把肌肉塞滿腦殼的妖怪中明顯要好的鶴立雞群一般的謀士人物無語望天,那裡搖搖欲墜的破城這下徹底毀了。
「是他手下的那個盔甲少女的武器,過去看看,或許還有沒來得及逃走的京妖怪留下。」
陸生口中的「他」自然是梁非凡了,都說了是便宜兄弟那口頭便宜什麼的就免了吧,突然讓人喊歐尼醬什麼怪肉麻的,尤其是夜陸生那張面癱臉喊起來更是殺傷力巨大。
「這麼可怕的威力……就連他手下都搞不定,我們過去不是送菜麼?」
不知道誰嘀咕了一句,陸生眼睛一掃就看到幾個虛心低頭的——在奴良組本家的時候,梁非凡出手教訓過幾個刺頭,威懾力十足。
「就是啊,再說以他們的實力就算我們去了也幫不上忙。」
後面的一目還有不少受過梁非凡「教育」的一齊搖了搖頭露出了個殘念的表情。
「與其替他擔心,我們還不如趕緊撤退的好,現如今京都勢力已經被一掃而空,正是我們奴良組大展身手的時……」
手舞足蹈的誇誇其談,被陸生揮揮手打斷了:
「不願意去的可以留下——但是我身為這次行動的指揮者,必須對每一個人的性命負責,更不用說是和我有血緣關係的兄弟。」手裡拿著彌彌切丸直接用畏出現在了數十米遠處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陸生最後還是決定去幫一把——丫要是就這麼死了就虧了,以後還指望他繼續當馬仔衝鋒陷陣呢。
「少主!您的大義感天動地,在下願意一同前往!」
「在下也是!」
「……」
看到這麼多妖怪願意為自己賣命送死,陸生還是相當開心的。不過高端局去太多菜鳥也沒用,都是送死的命,有些為難的時候一個物體落在了自己身邊——
「啪」
一聲幾乎為不可聞的落地聲,因為最後踩到了破舊的瓦礫,跳躍到眾人背後的saber這才被所有人所發現。陸生看到saber心裡一驚,連忙問道:
「這位『賽博』小姐,你的主人在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邊的妖怪們一陣驚呼,紛紛噓寒問暖:「您沒有受傷吧?您……」
「所有人,都讓開事情已經不是你們能過解決得了的了。」
氣喘吁吁的,似乎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似的。仔細看去,saber身上的鎧甲,破損程度很高。
甚至,手裡的聖劍拄在了地上,以一種疲憊但是卻焦急的語氣說道:
「是鵺——鵺活了下來。」saber這話一說周圍所有人立刻倒抽一口冷氣:「原以為master捕獲了羽衣狐之後鵺的誕生也會停止,沒想到他竟然利用殺生石的力量完成了剩下的過程——」說到這裡saber也是長歎一聲,頗為無奈。
「mater陷入昏迷之中,現在由乃小姐和塞爾提正在全力抵擋住鵺,你們快走吧,要是被他……」
「怎麼可能走!既然鵺沒死那麼我們的事情就沒有結束——不能再讓你們承擔這麼大的壓力了,現在京妖怪不知所蹤的時候就讓我們來出一份力吧」陸生很是瀟灑的一揮長刀:
「讓你的主人安心退下,這裡就交給我們了!」
「不,我想說的是……」你們的實力去再多也是送死啊。saber一臉的糾結。
「多說無用!原本我就有一筆賬要和羽衣狐算——二代目的仇,可不能光讓他一個人報!」陸生這次是鐵了心的要幹掉鵺。
羽衣狐附身的山吹乙女殺了二代目奴良鯉伴,也就是陸生的父親,現在羽衣狐歸梁非凡了那麼好歹她兒子可不能放過——所謂母債子償。
「不,master讓我……」
「轟——」一場近距離的爆炸又打斷了saber。
「這種強敵不是你們對付得了的,雖然很想在這裡把你也一起幹掉,但很遺憾——我們還要對付前面那隻。」
一個輕佻的聲音在眾人身邊響起,一隻雪白的狐狸從瓦礫中鑽出來探頭探腦:
「下面由我們環境省對策室接手了,各位妖怪親們請回吧,繼續留在這兒連你們也一塊收拾哦~!」
管狐的主人飯綱紀之扛著一桿薙刀,嘴裡叼著根煙吊兒郎當的跳了下來——
身為一名過去的王者三番四次被打斷髮言那可是相當恐怖的,要知道君王一怒伏屍百萬,血流千里,天下縞素。saber雖然沒什麼動作但有些壞心眼的沒說話,心說master之讓我照顧這群奴良組妖怪,沒說要連所有人一起,那就讓他們去當炮灰好了好讓這群妖怪認清現實。
過了沒多久,看到周圍漫山遍野的穿著西裝革履各式打扮的退魔師們,妖怪們才無奈的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徹底包餃子了——要是對方有心埋伏,這裡除了掌握畏的陸生外沒人走得了。
剛剛處理完天狗封印的對策室眾人,在驚訝天狗的不翼而飛的同時也終於感覺到了二條城這裡妖氣沖天,自古以來就一直是刺殺高危場所的這條街基本上每走個幾步都能死上幾個有名有姓的人物,所以這裡歷來都是不受對策室管轄的地界——這幫子武將怎麼說也是歷史英雄人物,死了也不會安生多少對策室對此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想到這裡早就成為了羽衣狐的邪惡溫床,峰不死子老婆婆一聲令下,除了作為炮灰拖住咒禁道的小部分成員,所有人立刻移動到了二條城附近進行狙擊。
一句話就拋棄了所有炮灰,讓所有人再次認識到她那副老的不能在老的皮相之下是一顆絲毫沒有軟弱的梟雄之心。
「慶幸吧,如果不是和你們總大將有些交情,加上奴良組並非大奸大凶之輩今日在這裡饒過你們——抱著感恩的心離開這裡,再也不要回到京都!……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這話陸生聽了當然是五味雜陳——沒辦法,在人屋簷下怎敢不低頭。同時也更加對自己家老頭子佩服了——這你要說當年沒一腿誰信啊這年頭?
剛剛還想著一統京都的一目大叔那幾個更是都快把腦袋低到咯吱窩裡去了,原以為打跑了羽衣狐這事就算完,沒想到京都的人類一點也不弱,甚至比現在的奴良組還要強得多。
一個是正規軍,一個是村民自衛隊,兩個差距天差地別,根本沒法比。
「快看!天空中有裸男在飛啊!」
有人吼了一句,頓時所有人都抬頭望天——
由乃和塞爾提紛紛跌落,只剩下雷獸,亂紅蓮和白睿三條靈獸依然堅挺。
不愧是本世界最強的三頭靈獸,此刻白睿全部封印皆盡解開,一聲長嚎宛如落雷,以最強姿態應戰鵺——可惜還是被壓著打,號稱能夠吞噬萬物的白睿在鵺面前也只是條長蟲,被他捏著脖子連同兩外兩隻一同摔倒了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一邊神樂三人紛紛吐出一口鮮血,受到控制靈獸傷痕的反噬,體質最弱的靜流甚至已經暈了過去。
對策室所有人見狀紛紛如臨大敵,有式神的召喚式神躲在後面,沒式神的躲其他人後面,是在找不到掩護的只好腦袋一橫,往前衝死了算了。
「小神樂快退下,這裡交給對策室的我們來!」飯綱紀之手中薙刀一橫,自認為帥氣的擺了個pose。
最近自從回歸了對策室之後似乎好運也隨之而回到了他身上,先是靠著在外三年鬼混的經驗和消息成功的獲得了大部分成員的支持爬上了對策室內部的領導階層,一旦峰不死子婆婆作古之後,無論是實力還是人望都是眾望所歸的他是繼承人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之前天狗封印中根本沒有大展身手的機會,只要在這場鵺的消滅戰中好好表現,手掌大權並不是問題。而之前梁非凡的一席話,他一直沒有忘記。
——只要掌握了對策室,雖然還救不了黃泉,但至少能讓她活的輕鬆一些,不用每天都活在追殺和逃亡之中……至少也要讓她比現在活的更好,才能慢慢在以後的時光中找到解救她的辦法,黃泉,黃泉……誒???
他看到了,遠處和神樂歪倒在一起的黑長直少女怎麼略眼熟啊……這分明不就是黃泉麼!!!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強自壓下心中的驚疑,最後飯綱還是決定先把眼前的鵺解決再說,那時不管黃泉是否恢復正常就都有答案了——
「死者就應該乖乖地呆在下面不要給我出來打擾人啊!」伴隨著眾多戰友的支援和幫助,飯綱和其餘近戰人員幾乎使出了最強的招式紛紛朝空中面無表情的鵺砸去。
十分鐘之後,對策室全滅。
文化古跡的城市被徹底夷為平地,除了陸生等人站立的地方皆盡焚成焦土。
「怎麼可能!!……為什麼會有這種生物簡直強到離譜!呃咳咳……」
除了藏在遠處的後勤人員還有峰不死子婆婆外,在場最後一個能站著的退魔師飯綱紀之一邊咳血,一邊跪倒在地。
出場時無比拉風,退場時無比窩囊,說的就是對策室了。
暗箭也好,導彈也好,所有被術式加持過的冷兵器根本對天空中的鵺完全無效——鵺就站在那兒壓根沒躲過,任由對策室狂轟濫炸了一分多鐘愣是連皮都沒破一點。
然後只一刀,沒有人看清到底是怎麼作用的,所有離他最近的退魔師在第一時間就化作了漫天星塵,以一種最為瑰麗的方式死亡。
「所以我說了,讓你們趕快逃跑……」拄著長劍在旁休息,saber只好苦笑。
最強戰力的由乃塞爾提她們三人,加上神樂三人控制神獸輔助卻依然被鵺一個人所打敗,要說不甘心當然有,鵺的實力說穿了頂多也就在四階初級到中級的樣子,比灰騎士來強不了多少。
當初對上灰騎士兩人都能游鬥很久,雖然大部分是拖了梁非凡指揮的福,但現在面對這貨連拖延時間都做不到。
由乃等人同樣相視苦笑,果然把希望寄托在劇情人物上不靠譜——兩人雖然看起來沒有缺胳膊少腿比起盔甲破敗的saber要好得多,但其實也差不了多少,由乃靠著武器血統勉強還能維持自身的存在,塞爾提由陰氣構成的靈體不知道被打散多少次了。
如果梁非凡再不醒,團滅就在眼前。
「至少能和凡凡死在一起,也不錯。」由乃說完便低下了頭,看著懷中安心沉睡的梁非凡,捧著他的腦袋再也不去管其他的事情,彷彿要將他的一切全都印在腦中。
saber也只得認命的閉上眼,就在她即將放棄時,奴良陸生卻出乎意料的來到了她們人面前——背負著奴良組最強數人而形成的鬼纏讓他暫時擁有了媲美saber等人的戰鬥力甚至更強!
「哎呀哎呀,好像對上了個不得了的東西呢,不過在死之前,至少也要拼一把不是麼?」陸生依舊是灑脫的笑容持刀站在了鵺前方,看樣子並不準備讓saber她們死在自己面前。
「這就是人類啊——愚蠢而又自私。混雜了人類血液的半妖,同樣的愚蠢」鵺搖了搖頭,道:「我不應該對你們有任何奢望,但是卻依舊為你們的愚蠢而感到噁心。」
「來吧,就讓我給你迎頭一擊來讓你認清現實的殘酷吧——」
「固所願矣!」
陸生飛身一躍,將這柄凝聚了所有奴良組妖怪最強之力的彌彌切丸揮向至今沒有被傷過的鵺,巨大的能量在空中爆發出了強光,一陣比一陣強烈的氣浪席捲了全場,saber憑著最後的力量護住了身後所有人。
因為,她明確的用靈力感覺到了一種「恐怖」的來襲,同時迎面而來的,是一個不知道什麼的高速物體——下意識的護住了所有人,死死的壓低身形——。
「轟隆嘩啦啦啦……」
該物體呈直線,一丁點拋物線都沒有的劃過了眾人頭頂摔在焦土地面中,身上還插了類似於刀刃之類的什麼東西。
那玩意saber認得,那個身形絕對是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