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吔吔看啊,邪惡巨大的魔物在人類的世界縱橫逞兇,上古的英靈卻對它無所作為,這幅光景真是美妙無比啊」
黑山羊幼崽的肉塊中心,呈球狀被堅韌觸鬚包裹起來的花瓣樣核心中,一個乾枯如脫水屍體般的老頭悉悉索索的喃喃自語,在他身後,還有一個被肉塊纏繞著的孩童身影。
幼年期的二爺就這麼和觸手怪同化在了一起,在連接之處的血肉像是融化了一般根本無法區分界限,完全再不分彼此,在這一刻他就是維繫海魔存在在這個世界的召喚橋樑,海魔就是他的**。
「竟然有幸被我找到拉萊耶文本,雖然只是殘破版本,但其中所蘊含的的力量也已經足夠我召喚出這等強大的下級魔神了儘管這個祭品還不甚滿意,但我已經很知足了」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變成怪物的自己不知道第幾代孫子,間桐髒硯猶如愛護珍寶一般摩挲著caste
寶具魔導書封裝的人皮,咂了咂嘴有些遺憾道:「若非魔導書力量不完全,直接召喚莎布·尼古拉斯的話,我說不定也有機會成為其中一份子吧,通過母神的力量直接對我的身體改造,獲得和這具魔僕同樣強大的肉身,與之比起來聖盃誕生的完美軀體簡直不堪一提啊」
據說身為柱神的莎布·尼古拉斯除了喜好性·交以外,平時還喜歡把信徒們整個囫圇吞下去,讓他們在她的體內重新孕育形體獲得生命,最終以黑山羊幼崽的姿態重新誕生於這個世界上,拋棄了**凡胎之後,永生什麼的自然輕輕鬆鬆。
當然,首先你要能忍受變身觸手怪的外貌和一半失敗的幾率——失敗的話最壞情況下也就是變成一個瘋子而已,一坨充斥著瘋狂的移動肉塊罷了。
間桐髒硯也知道,在別人眼中自己這群追尋永生的人類,其實和瘋子也沒什麼區別吧,所以,即便要承擔變成瘋子的代價也是在他接受範圍之內的。
——那又有什麼關係?等我獲得永生之後,站在生物頂端俯瞰你們的時候,愚蠢的傢伙們才會明悟吧吔吔吔,不過到了那時候就已經晚了啊
「遵循魔神大人指示而來到此世的魔僕哦到那裡去,那裡有著能夠讓你吃飽喝足的好東西沿途的所有東西包括哪些不知死活的魔術師和英靈們,把他們全都吃掉吧吔吔」
枯瘦的手臂指著前方的柳洞寺,海魔雜亂不堪的精神電波循著本能,一路邊吃邊走的挪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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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骯髒不堪的蠕蟲哦,在本王的怒火下化為灰燼吧!!!」
女性嗓音爆發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嚴,那柄流傳自遠古時代,『劍』之意義尚未確定時期的開天闢地之物,旋轉著綻放出了血紅的光芒。
空氣在嘶吼,氣流被撕裂!分成上下兩截的劍身同時朝不同方向旋轉切割起來,兩股巨大的力量被劍身上的魔紋所聚集,然後猶如太極畫圓般在劍身中心不斷凝聚成一股可怕的洪流。
「喂餵你不會是要在這裡用它吧?位置太遠了啊!中間可還隔著一大片民居區呢!」梁非凡剛要說什麼,卻已經來不及阻止她了,因為死亡的屠刀,已經揮落。
「enumaalish!!!」隨著最古女王用巴比倫語的真名解放,開天闢地之劍爆發出了一陣轟響,血紅色的能量柱也隨著她的揮動而滾滾捲向了前方,海魔的位置!
不似sa
誓約勝利之劍對城寶具那般精準激光打擊,ea以撕天裂地的力量放射狀四散而去,畢竟是對界寶具嘛,洶湧的紅色能量所到之處是名副其實的大地碎裂,空間破碎,某些地方甚至出現了不規則的黑色扭曲——那是空間被割裂之後形成的殘渣,理論上不應該出現在此世的缺口,只能無力的等待著蓋亞的修復。
與此同時,還在山腰的時臣驚慌發現,自己的英靈不見了。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有了言峰崎禮assassin背叛的前例在先,他心中本來滿滿的信心也沉到了谷底。
「英英雄王呢?」前一刻還像貓戲老鼠般游刃有餘戲耍著狂戰士的娘閃閃,一眨眼就不見了,他實在搞不明白吉爾伽美什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到底有什麼事情值得她冒著自己maste
的性命代價。心裡不斷賭咒著在她消失之前一定會用光令咒要她好看的同時,也發現自己的魔力正在以一種飛快的速度流逝,按這個速度就算自己沒死在狂戰士的劍下,一兩分鐘後也要精盡人亡了。
「去死吧——遠阪時臣!」
不過間桐雁夜沒有給他這種死法的可能性,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遠阪時臣那隻金光閃閃的英靈消失不見,本能的以為對方躲藏起來會在暗中發動致命一擊,他沒有猶豫立刻就讓蘭斯洛特朝還站在原地的時臣砍了下去——剛才的戰鬥,實在是太憋屈了!
「不好!英雄王快回來!」毫不猶豫的用掉了第二條,甚至第三條令咒,熾熱的圓形聖痕立刻產生了作用,手上灼燒般的痛苦明確的告訴他契約正在產生效果:
——可什麼也沒發生,英雄王並沒有響應他的召喚回來。
「騙人的吧」
狂戰士的刀由上至下,魔化的月靈髓液像是砍破一張紙屑一樣輕易撕破了他的火焰防禦,因為事情太過突然,時臣甚至沒有躲避就被一刀斃命,巨大的刀刃在他身上斜斜劈過,人類脆弱的**在英靈的力量面前不堪一擊,從中間被砍成兩半的屍體碎裂成塊,腔內的破碎臟器稀里嘩啦掉了一地。
遠阪時臣,死了——
「騙人的吧,這一定是騙人的吧!」自己的英靈一刀砍死宿敵,對方甚至連一句像樣的遺言都沒有就直接掛了,沒有自己艱苦戰鬥的精彩絕地反擊,也沒有時臣反派boss那樣可憎的笑容,這種巨大落差的不真實感讓間桐雁夜始終無法相信這個結局。
「你到底躲在哪裡?你以為用一具假的屍體就能騙過我麼?你一定是暗自躲在某個角落準備陰我一把吧,快回答我啊,遠阪時臣!」驚慌失措的雁夜跌跌撞撞的環顧四周,回答他的卻只有地上無聲的屍體和失去命令沉默在原地的狂戰士。
「怎麼會這樣」狂戰士孤單佇立的漆黑身軀在他眼中越發邪惡和恐怖,兩把砍刀上遠阪時臣的血液還在淅淅瀝瀝順著血槽滴落,順著那個方向望去,死不瞑目的男人血流滿地,紅色的西服已經分不清是血液浸染還是原來底色,在夜晚升騰的熱氣無一不在昭示著這是一具新鮮的屍體。
「嘔——」雁夜吐了,肺腑中的不適感第一次來的這麼強烈,甚至比刻印蟲侵蝕自己的時候還要難受。
血水夾雜著胃酸,還有幾條死去的蠕蟲,這是他現在能吐出來的不多的東西,再這麼吐下去的話,他能感覺到吐光了胃酸的整個胃袋都要從裡面翻捲著出來了。
「我殺了時臣小葵她不會原諒我吧小凜,小櫻她們也會討厭我,這種結局我不要啊這種結局!咳咳——」
腦海中浮現出遠阪葵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憎惡怨恨的表情,以及她手持柴刀朝自己刺過來的動作,虛假的自己立刻就被捅的七零八落,和地上的屍體沒什麼區別,一邊讓柴刀入腹,遠阪葵還在扭曲的詛咒:「雁夜啊你殺了我丈夫的命,那就用你的命來償還!」淒厲的聲音有如九幽厲鬼。
場景切換,這次換成了兩個天真無邪的女孩,只不過現在她們眼中只剩下了冷漠和厭惡。
「他就是那個殺父仇人!」小凜和小櫻的面孔一閃而過,竊竊私語:「記住他的模樣,再也不是那個好心的雁夜叔叔了,等我們長大之後一定要殺了他,替父親報仇!」然後女孩的身影也逐漸消散,留下來的,唯有怨怒的詛咒。
「不是這樣子的不是這樣子的我真的沒有打算要殺時臣啊,葵!小凜還有小櫻,你們不要離開我,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慘白的雙手沾著自己的血水,卻只是把鏡中花水中月的虛像給打碎,浮現在他面前的,除了狂戰士沉默的背影外,還有那條通向山頂長長的石板路。
「對了,聖盃還有聖盃!」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雁夜殘缺的臉上露出了由衷的喜悅:「只要我得到聖盃,把他復活就可以了吧沒錯,一定是這樣的只要得到聖盃就可以了!」
「葵,小凜,小櫻,等著我,我一定會把聖盃給奪回來,然後把時臣復活的!」
這樣想著,半身癱瘓的男人,搖搖晃晃的走上了台階
ps:雁夜一直想要殺死時臣,我只是給了他一個機會而已,猶如少年般的衝動和不計後果的魯莽帶來的,除了悲劇就只能是悲劇,早在參戰前他就應該已經想到這種可能,但他沒有
就像在他放棄間桐家的魔道時候,也應該想到這所有本應該由他來承受的責任和罪孽終將落到下一個人頭上一樣,間桐雁夜始終沒有明白他自己應該做什麼,去拯救什麼,同樣的原因失敗過了一次,但他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在這條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我並不是無腦黑,但對於這種始終無法認清自己本質的角色,我實在是喜歡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