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個字來形容梁非凡現在的心情的話,那就是爽!
沒辦法,換做是誰剛剛把未來的時鐘塔女王尋得服服帖帖都會倍兒有成就感吧。梁非凡心念一動,身上變成布條條的襯衣又變回了那套合身的黑色連帽衫。
「嘖嘖,黑光病毒還真是方便啊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長回原來的個子,現在的身體太不利於發揮了。」殘念的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梁非凡心道以前刮鬍子總嫌麻煩,現在沒有了又怪想念的,真懷念有鬍子的那段歲月呢。
12歲的身體,局限性還是太大。雖說高手對決主要看的是實力,但幼小的身材畢竟還是會帶來許多不便,比如本來一個劈腿就能踹到對方下巴,現在還要多此一舉的加個小跳,那多餘的滯空時間或許就是一個致命危險。
戴起風帽,只露出一個刀削硬朗的光潔下巴,梁非凡就像引誘小蘿莉成功的怪蜀黍一手牽著羅蕾萊雅的小手朝角鬥場門口走去。
之前進來的時候沒好好觀察,現在才留意到這個角鬥場不簡單啊,除了一應俱全的保護措施以外,各種充滿魔力的裝飾和高吊的穹頂昭示著能夠進入這裡比鬥之人身份必然不會太差,尤其是那扇狀若修羅的大門,血紅色的外表也不知道是真血還是染上去的。
一推大門分毫未動。
二推還是沒動。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區區一面破門而已竟敢擋我去路,哇呀呀呀——看我將你轟殺至渣呀!」正當梁非凡使出吃奶的勁死命推門時,羅蕾萊雅『噗嗤』笑了一聲,但又很快摀住了小嘴,故作老成的板起了臉蛋。
「主主人,這扇『歎息之門』寓意取自地獄的『歎息之牆』,進入這裡的無論是誰也都無法向外推開只能向裡拉」怯生生的,小女孩目光躲躲閃閃的看著梁非凡道。
簽訂了契約,一些關於主神空間的知識自然流露進她的大腦,省去了多餘的解釋。不過她們獲得的信息有限,對於本世界新建立的契約者來說,契約的重要性和一些違反契約的懲罰才是她們首先要瞭解的。『主人』這個稱謂梁非凡也沒硬性要求,小女孩就自顧自的喊上了,似乎之前的一頓『辣手摧花』在她心裡已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不讓這個主人生氣才是首要的。
梁非凡也懶得較真,只要不是「蜀黍」就都行,當然「大哥哥」和「爸爸」似乎也不錯
「咳咳,我知道,我只是想試試魔術協會的防禦措施做得如何而已」老臉一紅,梁非凡隨口扯了個謊來掩蓋自己的失誤。
「噗~~~咕咕咕」羅蕾萊雅這回是終於忍不住了,摀住小嘴輕輕的笑了起來,憋得通紅的小臉看上去可愛極了。
「哼~敢笑話你的主人,小妮子屁股又癢了是不是?」梁非凡捏了捏女孩的小臉蛋,軟嘟嘟的還帶有著些許嬰兒肥,嗯,手感不錯,可以和春日野比比了。
只是隨口一句玩笑而已,效果卻拔群的好,羅蕾萊雅身子一僵,兩隻小手顫巍巍的摀住了腦袋,若不是梁非凡正揉捏著她的臉蛋估計就是一個標準的抱頭蹲防姿勢了:
「羅羅蕾萊雅知道錯了,請不要責罰我!嗚嗚嗚~~~」
「納尼?!我的時鐘塔女王不可能這麼軟?!!!」在心中高呼著不可思議,梁非凡震驚的繼續捏臉。
「還疼嗎?」他也蹲了下來,看到這樣的羅蕾萊雅梁非凡也忍不住心中有些心疼,不禁想到之前是不是真的下手太重了。取出來自主神空間的療傷聖藥——雖然軟包裝的藥膏殼子上還寫著『雲x白藥』,但內裡確實是生肌活血的高級貨抹在手上,輕輕地在她臀部塗抹著。
再次觸碰痛處,女孩身體又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緊閉的眼角中再一次閃過了些許淚光。
「有點疼,不過現在好多了,清清涼涼的」這次是真真正正的心無雜念,梁非凡心裡不由悠悠一歎:自己畢竟不是做壞蛋的這塊料啊。
「放心吧,以後我都不會下重手了,真的」
「真的嗎?」怯怯的睜開了一隻眼,躲躲閃閃的問道。
「真的,我們拉鉤。」
「嗯」大手和小手的尾指在空中輕輕纏繞,(想到挪雞鴨開機畫面的都面壁去)兩相交匯之時,羅蕾萊雅開心的破涕為笑起來。看著女孩無暇的笑顏,梁非凡心道小女孩就是好哄啊,換做要是由乃被自己這麼傷了
趕快打住了思維,隱約好像看到了消防斧和一些飛濺的紅色液體。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似乎羅蕾萊雅你很害怕這些疼痛?」梁非凡斟酌了一下,最終還是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在他印象中,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王,強氣而張狂,違逆者殺!不敬者殺!異端者殺!強大的實力支撐之下是肆無忌憚隨心所欲的行事方式,這一點面對和白翼公有關的事時尤為明顯,雖然巴瑟梅羅家和白翼公有世仇,但從那時的作風來看,羅蕾萊雅應該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軟啊難道真的是長歪了?
「嗚」
「不用怕,我是你約定好未來之人,將來無論遇到什麼苦難我都會相伴你左右,和你互相支撐著走下去。雖然我們結識的過程充滿了曲折,但現在這一切不都過去了麼?如果你還是無法釋懷,那我在這裡給你道歉了。」沒錯,簽了賣身契就是約定好了將來,這招他還是從塞爾提那學來的。
說完,梁非凡『紳士』的單膝跪地,朝她彎下了腰。這個舉動看的羅蕾萊雅滿是驚訝,在她心中,所謂的主人難道不應該是高高在上,掌握下僕生殺大權的梟雄麼?正如他的父親——巴瑟梅羅當代家主一樣。之前被梁非凡一頓狠揍,自知技不如人的她早就做好了被殘忍對待的心理準備,簽下了那個主僕契約也在她意料之中,只是這之後這個名義上的『主人』對待她的態度好的讓她簡直不敢相信。
「主主人!快起來!這這!」揮舞著雙手一時間手忙腳亂的想要阻止梁非凡,但羅蕾萊雅卻又無從下手,弄得這個女孩又要再次哭了出來。
知道戲已做足,花了好一會,梁非凡才把她安慰好。這次女孩並沒有猶豫,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盤拖了出來。和梁非凡料想的一樣,這裡確實有問題。
巴瑟梅羅家族和白翼公自古就勢不兩立,對於死徒之流也絕對是見一個殺一個,遇兩個殺一雙的態度,之前羅蕾萊雅邀請他做她的下僕,也是頂著極大的壓力,可惜梁非凡卻根本不領情。
家族中有一條殘酷的規定——歷代家族繼承人在獲得承認之前,是被禁止使用巴瑟梅羅這個姓氏的,想要獲得承認,那就只有在十六歲成人禮之前親自去獵殺足夠的白翼公手下,足夠多的人頭方能上位。
也許是來自自身血脈的高傲,也許是對於吸血種的敵視,使巴瑟梅羅對於能力和血統無比的執著,對外來說就是任人唯賢和種族主義,但對內來說,就顯得格外殘酷。
儘管自身血脈足夠優秀,充足的魔術回路和研習天分,羅蕾萊雅也足夠努力,但來自父輩的期望和渴求依然在不斷摧殘和折磨著這個可憐的女孩。長輩無法達到的境界,寄托在年輕的繼承人上等待她們超越,就像是代代相傳的邪惡詛咒一樣牢牢的啃噬著她。
每當她平時練習失誤,或者偶有偷懶,都會受到來自父親的嚴厲懲罰!畸形的期望帶來的同樣是畸形無比的壓力,對白翼公的仇恨和血脈的優越感雙重重壓之下,羅蕾萊雅漸漸養成了往日那副冷漠,高傲的性格。誰也無法想像,日後殘暴的時鐘塔女王竟然是在這種童年下一步一步艱難成長起來的。
而體罰,恰恰是她父親經常採用的方式,陰差陽錯的被梁非凡一頓狠揍之下,羅蕾萊雅把她對於父親的畏懼和眼前之人重合了起來,自然是他說往東,女孩不敢往西了。
歎了一口氣,梁非凡心疼的把女孩摟入懷中,讓她尤自顫抖的身軀在他懷中慢慢平淡下來。羅蕾萊雅雙手交疊的放在他胸前,感受著這來自異性的撫慰,那顆自從戰敗之後就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父親從來沒有抱過我呢主人的身上,有爸爸的味道羅蕾萊雅,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