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兩天時間就拍完自己戲份的梅燕芳,沒有就此告辭,而是以想與老朋友多聚聚的說法留了下來,幫著江河劇組的大老爺們管理正處於調皮搗蛋階段的小演員們。
對於梅燕芳的行為,江河很是感動。報答的感謝話江河不是張口即來,領下梅燕芳這份情的江河,決定以後用其他方式回報梅燕芳。
「雷瑩,你就站在那個位置,捧著曲譜翻看,盡量顯得大家閨秀一點……什麼?不知道大家閨秀怎麼演?看過電視沒有啊?你就給我把你自己想成千金小姐,表現得含蓄一點……好,就是這種感覺,保持住。各單位準備,三、二、一開拍!」
江河站在監視器前,指揮著雷瑩,在鏡頭前表演出自己需要的感覺。
鏡頭中的雷瑩穿著民國時期的校服,恬靜安詳的倚靠在一顆大樹上,輕柔的翻看著手裡捧走的曲譜,嘴裡不時的哼哼有神,一束黃色的燈光模擬成陽光照在她的頭頂,顯得整個人有種金燦燦的感覺。
江河滿意的點點頭,等攝影機拍了個十多秒後,才進入下一個鏡頭。
「好!過了!劉江!你這幾天表現得很不錯,今天繼續給我保持。只要你能繼續堅持,將來就是我們內陸的劉天王。現在你朝雷瑩小跑過去,快靠近她的時候,便放慢速度走過去,想像她是你們學校某個你喜歡的女孩。你在學校有心儀的女生嗎?……有就好,你就把雷瑩想像成她,放心,我們會給你保密的。雷瑩,一會劉江走過來,你要表現得大方一點,讓劉江表現害羞的樣子,然後你主動走上去,向他請教曲譜。沒問題吧?好,各單位準備了,開始!」
監視器中,以一個遠鏡頭表現劉江飾演的小男主角莫林從遠程跑來,隨著劉江逐漸靠近雷瑩,鏡頭也逐漸往前推移,要將一直靠在樹上的雷瑩也圈入鏡頭中。
還沒等雷瑩也進入鏡頭,劉江一個急剎車後,走向雷瑩。
「停!劉江,你別一下停下來好不好!你這是去見初戀,不是拿著鴨蛋考卷回家見父母。這樣吧,你想一下,自己暗中愛慕的女孩約你出來,你得到消息後便高興的從家裡跑出來,快到地點的時候,你應該怎麼表現?氣喘吁吁的出現在女孩面前?雷瑩,你別在那笑,一會你就一直給我埋頭看譜,等到聽到我咳嗽的時候,你再裝成聽到聲響的樣子,發現劉江朝你走過來,然後你就高興的跑過去,請教劉江問題。」
電影繼續拍攝,劉江再次全速奔跑,接著逐漸減速,然後以同邊手的方式向雷瑩走去。
等等,同邊手?江河想了下,覺得這個創意還不錯,便沒有阻止劉江的發揮。倚靠在樹上的雷瑩聽到腳步聲後,看見是劉江到來,十分高興的朝他跑了過去。看見雷瑩朝自己跑來,劉江鬆了口氣,站在原地等待,然後……
「停!劉江,你那鬆口氣的表情是想表達什麼啊?你這時候應該是充滿驚喜,然後急忙向前走過去,並在走過去的時候,整理衣角,並用手擦一下額頭的汗水。」
又在cut了兩次後,這條終於是過了。
「雷瑩,你現在聽了劉江的講解,很喜歡這首歌,然後便開始與劉江對唱。怎麼唱你學會了的吧?……好,那你就盡自己全力的唱,唱不好也沒關係,只要在唱的時候,把表情做到位。記住,你對莫林是一種欣賞,就像對你們班上學習最好的班長一樣。而劉江你記住,你就當是在和你喜歡的女孩一起唱歌,顯得開心、興奮一點。」
《concertopourdeuxvoix》,這是《放牛班的春天》的作曲家將《concertopourunevoix》重新編排後所創,在二零零五年時由作曲家的女兒和《放牛班的春天》裡的小男主角一起演唱,是一首十分好聽的無詞歌。而為了這首歌,江河還專門聯絡上saint·preux,向他購買了歌曲的改編權。
美妙的童聲清唱的《concertopourdeuxvoix》響起,雖然雷瑩的演繹不是很到位,但優美動聽的旋律也讓在場的人陶醉不已。當歌聲結束時,在場的劇組人員都起立為兩位小演員鼓掌,一直在場邊觀看的梅燕芳拍動著雙手,走到江河旁邊,看著場中的兩人說道:「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這樣有自信了,就憑這麼動聽的歌,你這部音樂片一定會大受成功。」
對於梅燕芳的讚揚,江河不敢苟同。「梅姐,我這是劇情片好吧!音樂只是錦上添花,你不要把主次搞錯了。」
「小傢伙,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不過這些孩子表現得這麼好,等你的電影上映後,他們肯定要受到無數的追捧,就不知道到時候他們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享受快樂的童年了。」看著鏡頭前顯得耀眼萬分的劉江和雷瑩,梅燕芳帶著點感慨的情緒。
聽到梅燕芳的感慨,江河看著場中的兩個小演員,回憶著前世,帶點滄桑感的道:「人人都有自己的路,有得必有失。事事順心永遠只是一個吉利話罷了。梅姐,如果你沒有當年的那些經歷,不也就沒有現在華人巨星的你嗎?」
「看不出來你這小傢伙還挺有慧根的嘛!要不改天陪姐姐我去聽一場法會,說不定你會有大收穫噢!」梅燕芳也只是看見兩個小演員,想起自己的童年有感而發罷了。發現江河老氣橫秋的言語,虔誠的梅燕芳忍不住也想讓江河成為一位居士。
「梅姐,我信的是本土三清,對於泊來品沒什麼追求。」江河自從魂穿之後,便由無信者變成了信徒,而選擇信仰的便是前世偶爾掛在嘴邊的道教。為此江河還在有錢後,專門請人做了三樽精美超小型三清像攜帶在身上,不管到哪,都在每天睡覺前請出三清,並點上三柱檀香以求護佑。
「你信道?你個小屁孩子會信什麼道啊?不想陪姐姐去法會就算了。還有啊,佛教可不是什麼泊來品,你個小孩子不懂可別亂說。」梅燕芳根本不信江河信什麼道教,畢竟在華夏內陸,小孩子從小接受的就是無信教育,只有長大了,經歷的事情多了後,也許才華有信仰的選擇。
聽到梅燕芳這樣說,江河也懶得去爭辯。畢竟一個內陸未成年漢族竟然會有宗教信仰,也是一個可以在報紙上獲得小版面的新聞。所以江河在拜三清時,向來很小心。
兩人聊了一會,等眾人的靜下來後,江河宣佈電影的拍攝終於全部結束,接下來將進入後期製作階段。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江河讓大家收拾好設備,去早已定好的酒店好好慶祝一番。
在劇組工作人員們收拾設備時,江河也對梅燕芳表示了感謝,要不是有她幫忙,拍攝任務不可能提前兩天完成。
梅燕芳對於江河的感謝,只是拍拍江河的肩膀,表示自己是來幫乾弟弟的,用不著如此客氣。
電影殺青,自然少不了請媒體前來採訪。這段時間,華夏的諸多媒體都守在老宅拍攝地的附近,希望能獲得關於電影的最新報道。可惜江河在這方面防得是滴水不漏,用盡心思的娛樂記者們,也只能根據老宅中大量的小演員,猜測江河的電影將又是一部兒童為主打的電影,不過周閏發和梅燕芳能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就不得而知了。
而為了保證電影的拍攝內容不被記者偷拍到,江河連周閏發與梅燕芳在茶館中喝茶,以及學生們為抗戰將士表演唱歌的戲,都是在老宅的院子裡搭出背景,由劇組成員裝扮成龍套,再加上後期特效製作來解決問題。而在表演唱歌的戲中,江河也龍套成了一個抗戰小兵,打著繃帶拄著拐,站在台下默默聆聽學生們的動人歌聲。
殺青新聞發佈會的現場,就設在劇組慶祝宴會的酒店,江河帶著周閏發、梅燕芳、周傑侖和小有名氣的王星、雷瑩一同出席了發佈會。
在發佈會上,記者們爭相向眾人提問。第一次經歷這種情況的江河等人還有些不太能夠應對,不過有了周閏發和梅燕芳兩個老江湖的幫襯,發佈會還是十分圓滿的結束。
在發佈會後,敏銳的梅燕芳私下裡問江河:「小弟,我看你今天發佈會興致不是很高,而且你平時對記者也是不冷不熱的,你是不是不喜歡和記者相處啊?」
江河沒想到梅燕芳這麼細心,只能點頭應是。
梅燕芳聽了後拍了拍江河的肩膀,勸道:「我也不喜歡和記者打交道,但吃我們這碗飯的,就必須與記者打好關係,不然沒有這些記者在媒體上為你的電影宣傳造勢,你的電影肯定就沒多少人問津。」
梅燕芳一片好心,江河只能再次點頭應是。其實在江河的心裡,始終覺得一個優秀的導演,完全用不著靠媒體去炒作自己的電影。那些需要靠著媒體去炒作自己電影的,完全就是因為對自己的電影質量也沒有信心,所以不得不靠著媒體刺激觀眾的感官,讓觀眾在選擇電影時不由自主的做出錯誤選擇。
江河心裡的目標,就是要向斯皮爾伯格、克裡斯托弗·諾蘭、蒂姆·伯頓那樣,只要知道是他們拍攝的電影,不用媒體過多的宣傳,就會用喜歡電影的人去主動觀看。江河就想成為這種頂級的導演,只要是自己導演的電影,觀眾們都會翹首以盼的等待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