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兒窘迫至極，支支吾吾的道：「那一晚，你帶著兩個城主府的奴才，一腳將我家的門給踹開，然後，你就大笑一聲，哈哈，這個小娘子真是長得越來越水靈了，你們兩個去外面把風，今晚本少爺要好好的和她談論人生。」
「那兩個奴才出去之後，你就直接解開身上的腰帶向我撲了過來，我就拚命的掙扎，拚命的大叫，風少爺，你饒了我吧，你饒了我吧，我今年還小，我還沒有嫁人……」
「然後，你就大笑道，哈哈，叫吧，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能救你。」
「接著，你就將我身上的衣服、裙子……全部都給剝光，還在……掐了一下，然後……」
「咳咳，當晚的具體環節你就不用講了。」
風飛雲揉了揉額頭，心頭暗道，這小娘子將那一晚發生的事記得很清啊，都這麼多年過去，居然都還如發生在昨日，看來當年的事，對她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創傷。
風飛雲道：「你就告訴我，當我……當我壓到你身上的時候，我又幹了些什麼，我當時又是什麼表情，我當時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當時的表情很……」羅玉兒的眼神怪怪的，悄悄的盯了風飛雲一眼。
風飛雲抓了抓頭，道，「好吧，我知道我當時的表情肯定很豐富，這你就不用說了，你發現我當時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當時……和現在不一樣。」羅玉兒道。
「廢話，肯定和現在不一樣。」風飛雲道。
羅玉兒繼續思索，眼睛清澈，乖巧可人，道：「你當時表情得很急切，滿臉都是汗水，臉上的笑容有些嚇人，露出了兩排雪白的牙齒，像是要將我給吃掉一樣……」
風飛雲深深的歎息，看來自己在她的口中是問不出什麼了，不過這小娘子笨笨傻傻的樣子，有時候其實挺可愛。
他乾笑了兩聲，道：「我當時的確想把你吃掉。」
「啊。」羅玉兒嚇了一跳。
風飛雲已經轉身離去，身影快要消失在夜幕之中，道：「我走了，別告訴其他人我來過。」
羅玉兒站在小樹苗下，盯著風飛雲消失的身影，星眸眨巴了兩下，帶著幾分疑惑。
風飛雲從天國之中走出，再次坐在了青蓮靈山之巔，心中的疑雲依舊沒有解開，反而心中又多出一個疑惑來。
因為他重生之後的那幾天，不僅只是遇到羅玉兒，還遇到了另一個女子。
在風飛雲重生的時候，她也在靈州城。
在風飛雲去對羅玉兒施暴的那天晚上，她肯定就已經在靈州城。
「靈州城在南太府，只能算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屬於極其偏遠的地方，就連風家的一些嫡系強者都不願去那裡做城主。」
「而東方鏡月當時乃是銀鉤家族的千金小姐，地位崇高，她當時怎麼會出現在靈州城。」
風飛雲與東方鏡月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靈州城的銀鉤坊，乃是風飛雲重生之後的第三天。
當時風飛雲是去銀鉤坊求助，正好巧遇了來到靈州城的東方鏡月。
聽當時的銀鉤坊的執事所說，東方鏡月乃是因為一件重要的事來到靈州城，對於東方鏡月這等身份的人來說，區區一個靈州城，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她親自趕過來。
「難道自己夢到的根本不是水月婷，從最開始，自己夢到的人就是東方鏡月，不對，不對，我當時根本就不認識她，又怎麼可能夢到她。」
風飛雲覺得這其中有蹊蹺。
風飛雲之所以會猜測到東方鏡月的身上，也僅僅只是因為她和水月婷長得太像，要說東方鏡月真的和這件事有什麼聯繫，其實可能性並不大。
或許只是自己想多了。
「若是回到第六中央王朝，倒是可以去見一見她。」風飛雲的心頭如此想到。
心中的疑雲雖然很多，但是風飛雲的心也足夠的強大，知道有些事不必強求，時候到了，真相自然會自動浮出來。
在得知自己的前世可能並不存在的時候，其實，風飛雲的心反而輕鬆了不少，這就像人在做噩夢，你在噩夢之中的時候，你會感覺到很痛苦，很害怕，但是當你夢醒，發現原來只是一個夢的時候，這些恐懼和害怕就會緩緩的消失。
對於風飛雲來說，前世就是一個噩夢，而且這個噩夢已經伴隨他十多年，一直都放不下。
直到今天知道這也許只是一個夢的時候，他才稍微好了一些。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衝擊羽化境。」
風飛雲將心中所有思緒都壓制了下去，打算不再去想，就算要想，也要等到羽化境之後。
風飛雲坐在山巔，心漸漸平穩了下來。
半山腰，道觀之中。
青紗女子徐徐的睜開眼睛，道：「他的思緒已經穩定下來了。」
魚爺點了點頭，道：「這孩子的心境還是不弱，今後就算遇到再大的挫折和磨難，應該都能挺過去。」
茅烏龜趴在一張象牙木椅子上，盯著青紗女子，道：「話說你怎麼感知到他的思緒穩定下來了，難道你也像水月天境的那個聖女一眼，道心通明。」
魚爺笑了笑，滿是皺紋的手掌輕輕的摸了摸烏龜的腦袋，道：「她乃是這座青蓮靈山之上精靈，這裡的任何東西，都瞞不了她。」
在很久很久之前，青蓮靈山之上一共孕育出了兩株靈萃：一株為青蓮，一株為青竹。
青蓮先成道，青竹後化形。
「青蓮」就是「青蓮女聖」，「青竹」就是眼前這個女子。
茅烏龜這才恍然大悟了起來，「難怪你對青蓮女聖的遭遇那麼熟悉，而風飛雲問你當時為何沒有在青蓮女聖的身邊，你一句話都不說，原來你當時還是一株青竹，還沒有化形，誒，話說青姑娘，你的青竹靈體在什麼地方，要不讓老龜我瞻仰膜拜一下。」
青紗女子就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茅烏龜的話，只是和魚爺交談接下來幾天的佈置，「風飛雲的身體之中聖靈之氣在疾速膨脹，上丹田和中丹田都已經融合，現在就只剩下最關鍵的下丹田。」
「他若是失敗，自然是灰飛煙滅；但若是成功，他身上的那一顆聖靈內丹，不是他現在的實力控制得了，肯定會引來天地異象，到時候動靜肯定很大，說不定有人會出手斬他道基，不會讓他衝破桎梏。」
魚爺也點了點頭，「很有道理，不得不防，他父母和我有很深淵源，我必定助他一臂之力。」
茅烏龜見這兩人在談論秘事，根本都不甩它，讓它感覺到很沒有存在感，自言自語道：「不告訴我就算了，我自己去找，青竹化形，青竹靈體可是好東西。」
茅烏龜的臉上帶著賊兮兮的笑容，它走出道觀，溜進一座竹林之中。
「轟隆隆。」
外面，響起一大片雷電的轟鳴聲，轟得整個青蓮靈山都晃了一下。
聖實果跑了進來，急切的道：「魚爺爺，魚爺爺，你趕快過去看看吧，我爺爺快被劈死了。」
「有多嚴重。」
「只剩一口氣了，它說想在臨死之前見你一面。」聖實果道。
魚爺笑了笑，理了理兩根鬍鬚，道：「它怕是想要我救它，才會這麼說，讓它再躺一會兒吧，死不了。」
……
很快，三天便過去了。
風飛雲坐在山頂，身體似與靈山連為一體，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在呼吸山間的精氣。
這三天來，他已經將身體之中的靈氣全部轉化為了聖靈之氣，雖然數量變得稀少了不少，但是卻發生了質的脫變。
正常的修士，都是從涅槃境，打開下丹田，將身體之中的靈氣轉化為羽化之氣，當要衝擊聖靈境的時候，又將身體之中的羽化之氣，轉化為聖靈之氣。
但是風飛雲卻走上了另一條道，在涅槃境，直接將身體之中的靈氣轉化為聖靈之氣。
也就是說，他跳過了羽化境這個大境的階段，直接修聖靈。
當然，他也不可能直接就達到聖靈境，要真正達到聖靈境，他還需要走一段很長的路。
「無月夜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整個天地的規則都會收縮，很多地方會出現空缺，正是我衝擊羽化境的時刻。」風飛雲坐在山頂，頭上的白髮飛揚，白鬚隨風搖曳。
頭頂之上的虛空，被他給撕裂開，向著兩邊推移，大地板塊都開始移動，向著四方移開。
「轟隆隆。」
大地發出一聲聲低亢的聲音，像是地震一般，驚擾了很多修士。
青蓮靈山上空的地層終於推移開，露出了遙遠而浩瀚的星空，那星空之中繁星閃爍，灑下一道道銀白色的星光，將青蓮靈山給映上了一層神秘的光輝。
青蓮靈山之上，青紗女子，魚爺，茅烏龜，血蛟，聖實果都望向天空，望向那深邃的星空。
「誰說這裡看不到月亮，若是今晚有月亮，肯定有月光灑落下來，這裡會很美。」茅烏龜道。
「嗷。」
「喔。」
……
上方，傳來陰邪鬼物的叫上。
地面上，一屢屢黑色的鬼魂浮起來，空中，在盡情吸收大地之間的陽氣精華。
一座大山崩塌，土石滾落開之後，一具龐大的屍體從裡面走出來，大腿足有柱子那麼粗，毛髮間滾落著屍水，張開血盆大口，發出厲聲的嘶吼。
「無月夜」到了，天地之間，至陰至邪的生物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