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在真人心情複雜!
聖碑雖然帶給了她前所未有的氣運,無上的榮耀,同時也成為了她心中的恥辱,畢竟沒有人願意將自己的靈魂獻出,這就像是成為了聖碑的奴僕。
這些年,她的修為越來越強大,這種心情也就越是強烈。
她要毀掉聖碑!
風飛雲把握住了一絲生機,似掐住了大自在真人的一條脈搏,將身體之中所有的力量都打入「羽化台」之中,催動其中神秘的力量,要反鎮壓大自在真人。
「你居然能夠得到聖碑,氣運真不是一般的強大。」大自在真人淡淡的道。
「是羽化台!」
「原來聖碑的名字叫做羽化台!」
大自在真人伸出一隻手掌,化為了一張五指大印,足有上千米長,就像捏一塊頑石一般,想要將羽化台給捏碎。
這不是普通的掌印,裡面凝聚了大自在真人的道,有滅一地,毀一方的神威。
「轟!」
風飛雲咬牙堅持,沒有退縮,將淼鬼扳指祭出守護己身,竟然想要和大自在真人硬撼。
但是修為差距太大,他終究還是敗了,身上的骨頭斷裂了多處,淼鬼扳指被打得黯淡無光,丹田都生出了裂縫,差一點四分五裂。
大自在真人打出的那一道掌印也破碎開,被她疾速收回,嘴裡發出一聲悶聲,一連後退三步,眸中儘是訝色。
並不是風飛雲將她擊退,而是被羽化台給震退,或者說乃是她自己將自己給打傷。
她想要毀掉羽化台,反而卻傷到了羽化台之上的那一縷靈魂,將她自己給震傷,只能收回手印。
「原來如此!」
風飛雲翻身而起,雙目冷沉,要動用神通將,羽化台之上的那一縷靈魂給磨滅,這樣就算大自在真人不死,恐怕都要遭受本源性的重創。
理論上來說,風飛雲現在乃是羽化台的主人,自然能夠掌控那一縷靈魂的生死,甚至決定大自在真人的生死,但是風飛雲的神念才剛剛一動,便宛如陷入泥潭,大腦一片昏沉,重如千鈞,差一點便倒在地上。
他緊咬舌尖,半跪在地,一隻手撐著地面,身上有一萬頭異獸戰魂在咆哮,又要緩緩的站起身來。
「本帝在聖碑留名之時,就已經猜到將來可能會被人挾持,甚至有可能以此來鎮壓本帝。這成為了本帝的一個心結,不毀掉聖碑,不收回那一縷靈魂,這個結便無法解開,修為進境也會變得極其緩慢。」大自在真人從容無比,心高氣傲,威嚴懾人,如一尊天帝臨塵。
風飛雲牙齒間溢血,雙目之中寒意濃烈,咬緊牙關道:「所以你就詐死,退下帝位,讓世間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想要瞞過羽化台的主人,因為你登上帝位之後,修為越來越強,當世無敵,但心中卻越是不安,怕被羽化台的主人找上,被他控制,淪為他人奴僕。對吧?龍姜玲!」
「本帝的名諱,豈是你可以隨便叫?」
「轟!」
大自在真人的身上逸散出一絲氣息,化為龍形,將風飛雲給打飛,若非風飛雲祭出了青銅古船,擋住了這一縷恐怖的氣息,此刻都已經身死當場。
風飛雲的的頭頂青芒閃爍,將青銅古船收回丹田,咳血笑道:「你潛修智師之道,修天文地理,改換天機,偷天換日,最終瞞過所有人,化身為了大自在真人,創立普陀山,從此之後,這便成為了你新的身份。真是好強大的心性,讓人不得不佩服。只可惜你這個本法治標不治本,你改換了身份,欺天瞞地,卻改換不了靈魂!」
大自在真人罕見的沒有動怒,站在靈池畔,望著羽化台,這一刻她的身上少了幾分不近人情的威嚴,似一位婉約柔美的女子在追憶,徐徐的道:「這近兩千年來本帝一直都在尋找破解之法,多次前去聖湖之畔,用了很多方法卻都不能將聖碑給毀掉。本帝又想要斬魂消道,但……終究心中不捨。」
開玩笑都已經修煉達到了她那樣的境界,這是無數歲月和苦修和氣運的堆積,若是讓她放下這一身修為,又要重頭開始,別說她不捨,就連風飛雲都會不捨。
「但是你終究還是找到了辦法。」風飛雲道。
風飛雲剛才就是打算使用羽化台來鎮壓她,但是卻功虧一簣,這說明她肯定已經找到了抵抗羽化台的辦法。
以她的智力,加上兩千年的專研,就算是死局,都能夠打開一條生機。
「沒錯!」
大自在真人的聲音平靜無波,也不知她是已經將風飛雲當成了死人,還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將風飛雲放在眼裡,毫不避諱的說道:「無法毀掉聖碑,也無法斬掉自己的靈魂,那麼便只有隔絕靈魂,使聖碑的力量無法觸及到我的靈魂。這也是剛才你發動聖碑的力量卻無法對我造成威脅的原因!」
「嘖!又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風飛雲搖了搖頭,雖然極其狼狽,傷得極重,要站起身來都顯得格外艱難,但是卻依舊冷笑,對大自在真人沒有本分尊敬之色,道:「若是我的修為達到涅槃第一重天,以我的神識足以攻破你布下的靈魂屏障,加上羽化台的鎮壓,彈指之間就能取你性命。」
風飛雲的神識是同境界修士的四十倍,但是依舊與大自在真人相差很遠,所以才會失敗,若是他能夠達到涅槃第一重天,神識將會是涅槃第一重修士的四十倍,足以比肩大自在真人,只要能夠攻破她的靈魂屏障,羽化台就能夠將她鎮壓。
所以說,風飛雲說她的靈魂屏障只是治標不治本!
「你覺得我會讓你活到那個時候嗎?」大自在真人道。
一股浩蕩無邊的殺氣湧出,大自在真人這次是動了真正的殺機,絕對不會讓風飛雲活命,因為風飛雲對她的威脅實在太大。
「我並不是羽化台真正的主人。」風飛雲說道。
大自在真人身上的殺氣微微的停歇,但是卻並沒有收回,道:「有什麼遺言,就快些交代吧!畢竟你也為皇族出過不少力,給你一個說話的機會。」
風飛雲緩緩的站起身來,渾身溢血,道:「你們自以為自己是在聖碑之上留名,得到了聖碑的氣運,實際上,你們的名字只不過刻在了一座地極古陣台的陣心之上。」
「胡說八道!難道你認為本帝連陣法都認不出?」
大自在真人身影飄渺,站在靈池畔,身姿傲然,如一座不可攀登的山嶽,也窈窕無雙,似閉月羞花。
大自在真人能夠成為頂尖的大智師,自然無比精通陣法,無論多麼繁雜的陣法,她都能一眼看透虛實。
風飛雲道:「你們所認為的聖碑,只是陣心。而地極古陣台在離聖湖不遠的半沓山頂,別人故意將古陣台給拆分,怕得就是被你們給認出來。」
「半沓山,上古祭壇!」大自在真人的神色終於略微一變,緩緩的閉上美眸,顯然是在推算,很快她便睜開眼睛,道:「飛走了。」
「當我用羽化台,將你們的靈魂給拓印下來之後,聖湖之中的聖碑和半沓山頂的上古祭台就已經結合為一體飛走了,落入了羽化墓原之中。」風飛雲趁機奚落她一頓,道:「看來真人這些年找到了克制聖碑的方法之後,就不怎麼關心聖碑的動向了!」
風飛雲說的這些話,大自在真人此刻自然都推算到了,而且也相信風飛雲所說的話,他們所謂的氣運真的是從地極傳送陣的另一頭傳來,跟聖碑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絕對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
將自己的靈魂獻了出去,換來了對方的保護和恩澤,這跟賣身的**有什麼區別?
大自在真人此刻的臉色難看至極,身上的氣息也十分不穩,隨時都可能爆發出一股毀天滅地的威能。
風飛雲此刻倒也不敢嘲笑大自在真人,畢竟嘲笑一個快要發瘋的人,那簡直就是去將她逼成一個瘋子,瘋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包括將風飛雲碎屍萬段。
「其實,被算計的也不止真人你一個,那些在聖碑之上留名的人,哪一個不是一代天驕,無敵一個時代?」風飛雲出言安慰一個快要瘋的女人。
大自在真人畢竟修為無雙,心志堅定,很快就變得心平氣和,古井無波,道:「將羽化台之上的那一縷靈魂,還給我,今日可饒你一命。」
風飛雲道:「恕我無能為力,我雖然將羽化台祭煉成了本命靈器,但是卻僅僅只是將它當成石頭疙瘩來砸罷了,只能夠控制它的部分力量罷了。而你們的名字和靈魂連為一體,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上面,我也無法將之抹掉。所以我才會說,我並不是羽化台真正的主人。」
風飛雲這話到的確不是在騙大自在真人,而是真正的實話,十八個在聖碑留名的天之驕子的靈魂,他能控制,但是卻無法剝離。
當然智藏和尚、白如雪、柳睿歆等人的名字並沒有刻在上面,僅僅只是一縷靈魂罷了,他自然可以說放就放。
來一個形象點的比喻:若是將羽化台比喻成一座大牢,那麼大自在真人等十八人已經被判了無期徒刑,而智藏和尚、白如雪等人只是臨時收監,而風飛雲也只是一個看守大牢的獄頭。智藏和尚、白如雪等人是被他收監進來,他可以放。但是大自在真人等人,他就無能為力了,最多只能沒事的時候敲打敲打,虐待虐待,甚至是折磨死,卻絕對不能放出去。
只有建立這一座大牢的主人,才能放他們,或者關他們一輩子。
……
這個坑挖得太久了,若是忘了的,可以看一看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