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急速蔓延開,力量也越來越強勁。
周圍地面上的亂石、泥土、樹木、草葉、枯籐、異獸,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吸了過去,各種東西堆積了數百米高,將他的身體徹底的掩埋。
「轟。」
驀地,裡面發出一聲爆喝,一片金色的光華從裡面激盪了出來,如水幕捲出,將數百米高的雜物給震碎,化為了一粒粒齏粉。
當所有的粉塵落下,小山已經化為了平底,一道道金芒內斂,就像金色的小蛇飛回了風飛雲的身體,然後站起了身來,抖了抖衣服上的沙粒,乾咳了兩聲,雙目炯炯有神,道:「天命第七重果然不一樣,將天道規則看得更清了。」
達到天命第七重之後與以往有本質上的區別,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說之不出的奇妙韻律,如同穿梭在所有的規則之間。
「小卿卿,一共過去了幾天。」風飛雲看著遠處的小邪魔,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兩……天。」小邪魔指著風飛雲,粉雕玉琢的臉蛋有些發紅,道:「哥……哥……你的瞳孔……」
風飛雲身體之中的妖魔之血已經徹底甦醒,瞳孔化為了淡淡的紅色,但並不是猙獰的血紅,而是一種晶石璞玉一般的紅,有著一種邪性的魅力。
這是一雙妖性的眼睛,對女子有著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加上風飛雲修煉了《金蠶經》,身上攜帶著一種聖潔佛氣,眼神睿智而空靈,不僅不會讓女子感到反感,反而還會被那一種空靈神聖的氣質給吸引,情不自禁的向他靠攏。
這是一種妖異和神聖相結合的眼神,很少有女子能夠抵抗,所以小邪魔被風飛雲一盯,也是芳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絕美的臉蛋刷的一下就紅了,微微的低下了頭。
「瞳孔的確是變化了一下。」
風飛雲輕輕的點了點頭,妖魔之血完全甦醒,不僅是瞳孔發生了變化,就連心中的所思所想都發生了變化,心境雖然澄澈,但是卻又有一些負面的情緒參雜在其中,似乎是**,又似乎是殺戮,只是這些負面情緒都被金蠶經給克制,無法左右風飛雲的思維,就算能夠影響風飛雲,也必定是發生在潛移默化之中。
「已經過去了兩天,妖族神藏可被人給取走。」風飛雲嘴角一挑,盯著小邪魔瞧了瞧,卻發現這丫頭很不正常。
小邪魔自然是不正常,站在一顆光禿禿的古樹下,樹葉早就被剛才的漩渦給捲飛殆盡,她微微的縮著身子,倚著粗壯的樹幹,羞答答的樣子,埋著腦袋,臉蛋紅彤彤,手指捏著衣角,不敢看風飛雲的眼睛,支支吾吾的道:「人家一直守在這裡,沒離開半步,我怎麼知道妖族神藏……」
「咚。」
不知何時風飛雲已經走到小邪魔的面前,在她頭頂敲了一記,有些好笑道:「你在搞什麼鬼。」
小邪魔哎呦一聲,手捂著頭頂,揉了揉,咬著嘴唇,道:「哥,你欺負人。」
說完這話,這丫頭就捂著頭掉頭就跑,但是她終究是沒有跑遠,就被人給堵了回來,來人正是巫清嫿。
巫清嫿這兩天一直在尋找風飛雲,就連妖族神藏出世的地方也找過兩次,卻就是沒有將風飛雲給找到,剛才聽到巨大的聲響,才尋聲找了過來,正好看到風飛雲在欺負女子,而且欺負的還是他妹妹。
小邪魔自然是退了回來,退到風飛雲的身邊,有些緊張的戒備道:「哥,始亂終棄來了,怎麼辦。」
風飛雲如今突破到了天命第七重,根本就不再懼巫清嫿,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道:「原來是巫佛尊,兩日不見依舊光彩照人,風姿出塵,那一日我觀佛尊大展神威,將西門肅德那邪人給打得吐血,心頭真是好生佩服,暗域的那三個魔頭現在都被佛尊除魔衛道了吧。」
巫清嫿佛衣飄飄,玉膚梨白,身姿十分高挑,身高不會比風飛雲矮多少,特別是她修長的雙腿雖然被佛袍給遮蓋,卻依舊能夠看到那修長和纖細,在風飛雲所見的女子當中,還真沒有人能夠和她比身材。
她滿頭長髮都垂在身後,在中央的位置綁著一根翠綠髮帶,佛衣白淨,不堪一握的腰間綁著一根月白色的腰帶,繡著佛紋印記,一雙冷艷的雙目盯著風飛雲,道:「風大魔頭,你這是在嘲笑我嗎。」
「哪敢嘲笑佛尊大人,小生是真的佩服佛尊的無上修為。」風飛雲雖然這般的說,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半分都不減,陽光燦爛,光彩照人。
巫清嫿盯著風飛雲的那一雙妖異而神聖的眼睛,晶瑩緋紅,芳心情不自禁的猛跳了一下,心中竟想到了那一日佛堂之中的事,連忙緊了緊佛衣,心頭暗叫一聲不好,連忙移開目光,不敢盯風飛雲的眼睛,冷聲道:「風大魔頭,本尊本以為你修煉了金蠶經之後,已經改邪歸正,想要傳你馭獸清心咒,控制身體之中的妖魔之血,卻沒有想到你劣性難改,竟然還修煉了下三濫的魅惑邪術,看來今天是留不得你了。」
巫清嫿纖細的食指和中指捏出了一道劍訣,一片金色的佛氣海洋流動在她的玉軀周圍,佛氣凝聚成一柄戰劍,拉出一片金色的神浪,向著風飛雲的頭頂斬去。
「這瘋婆子……」風飛雲心頭暗罵了一句。
在聽到她說自己修煉了金蠶經的時候,風飛雲便知道她肯定已經猜到自己就是那個救她的散修,而且也相信她說要傳自己馭獸清心咒是真的,但是……尼瑪……怎麼突然說我魅惑她,魅惑她大爺啊。
果然是個瘋婆子。
這些想法在風飛雲的腦海之中閃電一般的跳過,巫清嫿的劍訣已經欺了過來,劍芒如金色神龍,能斬開天地,風飛雲也只能出手,祭出了天髓兵膽,化為一柄七米多長的戰刀,與巫清嫿硬拚了一擊。
「轟。」
爆發出龐大的力量,劍氣和刀氣四散飛出,在周圍的地面上留下了無數的殘痕。
這一招竟是勢均力敵。
「巫清嫿的修為又有提升,應該是已經達到了天命第八重的後期。」
風飛雲橫刀而立,身上帶著神聖莊嚴的氣息,眼光妖異而清澈,給人一種無法看透的深邃感,洋溢著笑容,調侃道:「佛尊大人,再怎麼說我對你們馭獸齋也有大恩,而且對你更是有救命之恩,你就算不以身相許,也應該報答給我幾萬枚靈石,當然有三千年年份以上的靈果就更好了。」
巫清嫿僅僅只是看了風飛雲的眼睛一眼,又是芳心狂跳,腦海之中時而浮現佛堂之中的一幕,時而浮現風飛雲替她療傷解毒的模樣,就連臉上的冷色也有些柔和了下來。
但是旋即她便又連忙驚醒,輕輕的咬著舌尖,道:「好啊,你果然承認你就是散修雲飛風,不愧是魔頭,做事真是當面一套,背著一套。」
「喂喂,能不能好好說話,再怎麼說我可是救了你,你就算不以身相許,也不用將話說得這麼難聽吧。」風飛雲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救這個瘋婆子了,完全不講理。
巫清嫿黛眉如柳,眸如秋波,唇如朱丹,玉軀久久的顫抖,道:「不稀罕你救,你辱我名節,壞我馭獸齋清譽,你以為稍施恩惠,就能夠減輕你的罪過,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們馭獸齋的女子懷孕關我毛事,這事也是森羅殿的人抖出來的,你不去找森羅殿的人,找我幹嘛,再說讓你們馭獸齋弟子懷孕的是邪皇少主,你不去殺他,反而來殺我,真是覺得軟柿子好捏。」風飛雲道。
風飛雲橫刀而立做出迎戰的準備,但是出乎他的預料巫清嫿居然並沒有動手。
她聽到風飛雲說的話之後,渾身都在顫抖,眉目之中竟是掙扎之色,道:「好,我這就去殺邪皇少主,然後再來取你性命。」
說完這話,她竟是踏雲而去,向著妖族神藏地飛去,風飛雲剛才的那句話說到了她的痛楚之上,明明知道損壞馭獸齋清譽的乃是邪皇少主,但是她卻不敢對邪皇少主出手,以她的性格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屈辱,但是她卻將這一種屈辱藏與心中不敢表露出來。
馭獸齋雖然強大,但是和森羅殿比起來還是相差太遠,一個處理不好,不僅是她會生死道消,就連整個馭獸齋都可能灰飛煙滅。
也正是因為如此,雖然馭獸齋吃了一個大虧但是卻不敢說出來,不能默默承受,就連馭獸齋的一位女弟子被邪皇少主欺騙、懷孕、殺死,都只能隱瞞,不敢聲張。
有些時候面對強權,就是這般的無奈。
剛才風飛雲的那一席話雖然是無意之間說出,卻恰好戳中了她的痛處。
「糟了,她不會真的去找邪皇少主拚命吧,那可是在送死啊。」風飛雲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巫清嫿的修為雖強,但是銅爐山之中森羅殿的力量卻更是強勢,單單只是生命行者和死亡行者這兩個人隨便一個出手都能將她鎮壓,更何況森羅殿的那些太上長老都是天命第八重的級別,恐怕其中也有人的戰力在巫清嫿之上,就憑她去殺邪皇少主,那不是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