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飛雲暗自運轉鳳凰天眼,想要看看這個部落之中的人,是不是都是隱藏修為的蓋世強者,但是讓他失望的是,這部落之中的古疆人都很普通,從孩童、壯年男子、老者都是最普通的古疆人,
當然他們之中也有一些壯年男子,單手可以打出數萬斤力,但是對於天生神力的古疆人來說,只需要多加淬煉身體,就可以達到這個程度,並不奇怪,
既然這個部落之中的人都這麼的平淡無奇,又有什麼力量支撐著他們世世代代的生存在這一片大荒之中的呢,
風飛雲心頭無比好奇,詢問部落裡的幾位老者,想要知道他們是不是從來沒有被異獸和凶禽攻擊過,
「沒有啊,方圓一百里從來沒有遇到過強大的異獸。」一位老者如此的回答道,
另一位老者道:「部落的漢子出去打獵,只要不走出百里之外,就不會遇到龐然大物一般的凶獸,部落也從來沒有被攻擊過。」
風飛雲聽聞這話就更加的好奇,展開神識,覆蓋周圍數百里,發現果然如這些老者所說,方圓百里之內,最強大的都只是幾隻修煉了一百多年的異獸,連三百年以上的異獸的腳印都看不到一隻,
而百里之外則獸影洶湧,時常都有高達十多米的狂獸行過,但是卻都繞道而走,沒有進入這個小部落的百里之內,
這是十分不正常的現象,難道這個小部落之中有什麼恐怖的人物,或者是什麼恐怖的東西,讓這些強大的異獸敏銳的感知到,然後退避開,不敢接近,
很有可能是這個原因,
風飛雲又問道:「不知道各位前輩可知道,這個部落的來歷,或者祖上都出現過什麼非凡的人物,當然若是不方便說,各位前輩也就不要說了。」
這個部落之中的人都很樸實,沒有半分防備之心,而且相當好客,其中一個老者毫無忌諱的笑道:「已經過去了很多代人,根本沒辦法追祖問源,只有每家的祖譜之上有些記載,這個部落至少已經傳了三百多代人。」
「我們老巫家已經傳了四百零三代。」另一個拿著竹頭水煙老頭子坐在石凳子上,將水煙一放,有些不服氣的說道,似乎比別人多傳了幾代,都是一件十分榮耀的事,
天吶,都已經傳了三、四百代人,這簡直比四大門閥之中的北溟閥、西越閥都要傳承久遠,古疆人壽命長,就按每二十年傳承一代,都已經傳承了六千年以上;以每二十五年傳承一代,那麼就是接近一萬年,甚至更加久遠,
這都是一個什麼部落啊,
羅玉兒也驚訝莫名,用玉手掩著小嘴,連她都能夠感受到這個部落的不同尋常,
有兩個老頭生怕風飛雲不相信,連忙吆喝自己家的老婆子,將家裡的祖譜給取了過來,這些祖譜都刻在堅硬的骨片之上,用獸皮筋穿在一起,足有十多米長的一串,
這是兩串祖譜,一串上記錄了三百九十四代傳承,另一串記錄了四百零三代傳承,
「據說這一塊石碑從部落之初就已經存在,只是從來沒有人能夠看懂上面的文字。」一位老者將風飛雲拉到了一塊石碑前,
這是一塊高達四米的黑色石碑,無盡的歲月過去,上面的文字都已經模糊不清,若是眼力不佳的人,根本看不到上面有文字,
風飛雲運轉了鳳凰天眼,也只能夠看清上面十分之一的文字,別的文字都已經被時間給風化,因為長時間的風吹日曬,徹底的被磨平,
風飛雲也微微的皺眉,這石碑之上的文字不屬於他見過的任何一種文字,與其說是文字,反而不如說是一種奇怪符號,
「這是……巫經蝌文。」羅玉兒十分低聲的說道,
風飛雲連忙轉過頭來,問道:「什麼是巫經蝌文。」
部落之中的那些老者、孩童、男子都圍了過來,皆露出了火熱的眼神,他們早就想知道這石碑之上到底記錄的乃是什麼東西,但是很多高人從部落路過,卻從來沒有人見過上面的文字,失望的離去,只有眼前這個美貌如女神的女子似乎知道這是什麼文字,他們自然都激動不已,
羅玉兒美眸漣漣,朱唇晶瑩,睫毛柔軟,柔聲道:「這是一種只有每一代巫神殿主人才知道的文字,上面說的內容,很多地方都已經損毀,看不清楚,記錄的內容到底是什麼也連貫不起來。」
一篇碑文,損毀了十分之九,鬼才知道上面曾經記錄了什麼內容,只能斷斷續續的看到一些句子,
根據羅玉兒的講訴,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出現了一頭恐怖的生靈,至於是什麼生靈,又是從哪裡來的,卻因為碑文模糊,無法看清,只知道當時生靈塗炭,死傷無數,後來那一頭生靈去了哪裡,就沒有講訴,只是在石碑之上看到「十萬河山深處」,「天巫神女」,「佛門滅絕」等字眼,
十分殘缺的一片碑文,根本不知道上面到底曾經記錄了什麼,
風飛雲眉頭皺得更加的厲害,根據這石碑之上的殘缺信息,以小衍之術在地上排列推算,自然也是推算出了一些結果,似乎這一片大地真的有那麼一場浩劫,直接就導致了當時繁盛一時的佛家文化差一點滅絕,與各大佛門經文之上記錄的浩劫十分相似,
在神晉王朝沒有建立之前,更加古老的一段時期,佛門在這一片大地之上十分繁榮,幾乎人人信佛,所有的仙門都是修佛,有無數的古剎和神廟,被稱為佛修的時代,
但是因為一場浩劫,幾乎所有佛門都為之滅絕,終結了佛修的時代,
「馭獸齋」就是唯一從那一次浩劫之中保存下來的佛門,佛門的聖典《金蠶經》也是在那一次浩劫之中消失無蹤,
這裡竟然也有關於那一場浩劫的記錄,但是為何又會用巫經蝌文記錄呢,難道巫神殿的某一代主人,曾經見證了那一場浩劫之中的什麼重大的事,
風飛雲開始逆向推算,若是這一塊石碑之上記錄的真的是佛門的那一次浩劫,那麼就應該發生在一萬年前左右,比之神晉王朝的建立都要早數千年,那個時候正是上一代天巫神女出世的時候,難道這一塊石碑之上的巫經蝌文,竟是上一代的天巫神女所刻,
羅玉兒雖然看似笨笨的,但卻是貨真價實的九品智師,也推理出這個可能,正好風飛雲在向她看過去的時候,她也看向了風飛雲,兩人四目相對,顯得格外有默契,
她被風飛雲的目光盯得臉蛋發紅,竟是露出了羞澀的表情,
「什麼,天巫神女刻的碑文。」那些部落的老人聽到這句話,頓時跪在了地上,不停的對著石碑磕頭,
緊接著,部落之中的其他人也都跪了下來,他們都十分虔誠,在他們心中,天巫神女就像神靈一般的存在,她所刻的碑文,就是無上的聖物,
風飛雲檢查過這一塊石碑,上面沒有任何力量的加持,說明那些異獸不敢進入這個部落的百里之內,與這一塊石碑並沒關係,
那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就在風飛雲想要詢問這裡的老人,還有沒有別的古老的東西的時候,淡淡的琴聲響起,格外優雅,清脆悅耳,就像是高山流水一般,讓聽到琴聲的人為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格外空靈的琴音,不沾染任何雜質,這是心境多麼澄澈的人,才能夠將古琴彈到這種程度,
難道部落之中真的有一位絕頂的隱世高人,
風飛雲不打擾那些正在潛心叩拜石碑的古疆人,尋著琴聲行去,一路走到了部落的深處,來到了一個種滿了桃花的小溪澗邊上,看到了一個白衣僧人,坐在溪澗的邊上正在陶醉的撫琴,
羅玉兒緊緊跟在風飛雲的身後,臉上帶著癡迷的之色,在細細的品味那優雅的琴聲,
有很多金色的魚兒浮出水面,在傾聽琴音,也有不少的蝴蝶和鳥兒飛來,落到了桃花樹上,將粉紅的花瓣濺落,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
一曲奏罷,白衣僧人便停止繼續撫琴,
「啪啪。」
風飛雲雙手撫掌,徐徐走了過去,笑道:「哈哈,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相逢總是在天涯,無色無相大師竟然還是一個琴道高手,琴聲之空靈,在音律造詣之上,天下之間只有一人可以比擬。」
這個白衣僧人就是無色無相,他坐在溪邊石台上,古琴放在雙腿之上,眉清目秀,俊逸而閒適,雙手合十,也略帶幾分笑意,目光悠遠,道:「天下還有這樣一個人。」
「一個朋友。」風飛雲道:「今天我們不說她,還得說說你,那一日,從馭獸齋分別之後,你不是要一路向東,怎麼又來了古疆府,還進入了這一片十萬山河,哈哈,別告訴我,你走岔路了。」
「阿彌陀佛,和尚自然是不會走岔路,而是專門來找你。」
「專門找我。」
「有人逼著讓我來找你,若是找不著你,她就死在和尚的面前。」無色無相說道,
風飛雲不用猜都知道無色無相口中所說的那個女子是誰,臉色有些古怪,道:「於是你就出賣朋友,不顧道義,帶著她找來了這裡。」
「阿彌陀佛,佛家有好生之德。」無色無相雙目微微的一閉,身上白光盈盈,十分聖潔端莊,就像一隻菩提聖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