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神廟,漆黑而又昏暗,充滿了濕氣和陰森,雖然遙遠處有一座佛塔之上亮著一盞佛燭,但是那光芒依舊讓這裡的黑暗無法化開。
沒有人知道為何沉入地底數千年的神廟之中,為何還亮著一盞佛燭,這就好像那地上的一座靈光四射的蓮台,在地面上一個腳印一個腳印的前行。
蓮台的形狀就跟腳印一模一樣!
蓮台之上站著兩個人,正是風飛雲和東方鏡月!
這兩個原本水火不容的仇人,此刻卻身形緊靠,風飛雲雖然才剛成年,但是體格卻不弱小,胸膛寬實,身高七尺,隱隱之中比東方鏡月還要高出半個頭。
渡陣蓮台實在太小,一個人踩在上面都略顯不足,更何況此刻還是兩個人都擠了上去,東方鏡月就站在風飛雲的身前,但是那體位卻如緊靠在他的懷中。
東方鏡月帶著白色面紗,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早已忘了仇恨,但是風飛雲卻知道,若不是因為自己精通陣法和推演之道,恐怕早就已經成了她手下亡魂。
「風飛雲,難道你們風家的子弟對陣紋術法的研究,都已經達到了你這樣的程度?」東方鏡月最終還是壓抑不住心頭的好奇,神色凝重的問了出來。
風飛雲先是刻錄煉屍祭台,鎮壓三尊古屍僧人,現在又是刻錄渡陣蓮台,能夠在血海陣和迷蹤大陣間從容遊走。
僅僅這兩種手段就已經聞所未聞,就算當世陣法大師也未必精通,但是到了風飛雲的手中卻如同信手拈來。
若是風家子弟真的都這般的了得,那麼簡直就太駭人了。
東方鏡月身為銀鉤家族的貴胄,自然有責任替家族扼殺一切有威脅的勢力,若是風家真的如此的強大,那麼就必須在它沒有真正崛起之時,將之抹殺掉。
以銀鉤家族的強大,就算要滅一百個風家,那也是易如反掌。
風飛雲何等聰明,眼睛一睜一閉就知道東方鏡月心頭在打什麼算盤,於是笑道:「哪有,哪有,這種奇技淫巧,除非是有大天資的人,不然我們風家的長輩是絕對不允許子弟去學習的。畢竟修習這些旁門左道,耽誤修行啊!」
又道:「很明顯我就是有大天資的人。哈哈!」
「所以你修為才那麼低,看來你們風家長輩擔心得不無道理。」東方鏡月雖然在嘲諷風飛雲,但是心頭的戒心也放下了不少。
當然風飛雲的話十句中九句都不能信,東方鏡月自然會留一分提防,一旦走出了蒼生洞府,她肯定會將此事徹查清楚,才能真正的心安。
風飛雲絲毫都沒有將她的嘲諷放在心頭,畢竟他修煉的時間尚短,的確還無法和她一較長短,若是他也修煉了十年、八年,根本不可能在她面前逃得連鞋都跑掉。
「噓!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風飛雲側耳傾聽,感覺到旁邊有東西在滴落,他心頭大喜,直接踩著蓮台飛躍了出去,探手一抓,將一滴晶瑩的露珠給接入手心。
這一滴露珠,乃是從旁邊的一棵枯死了數千的古樹之上落下,從褐色的樹皮夾縫間滾落,充滿了靈性和生命力,本來是要落到那一口古井之中,但是卻被風飛雲提前察覺,橫空接住。
「好強大的靈性,莫非乃是一滴靈泉?」東方鏡月心頭也就激動萬分,直接一指點在風飛雲的手腕之處,迫使風飛雲將手掌攤開,然後將那一滴露水給奪了過去。
「果然是一滴靈泉。」東方鏡月旁若無人的將靈泉捧在手心,之間那米粒般大小的靈泉之中竟然躺著一個小女孩的影子,她似在熟睡,顯得十分的安詳。
這自然不是真正的小女孩,僅僅只是靈泉之中的靈性凝聚而出。
風飛雲此來蒼生洞府,就是為了尋覓靈泉,提升修為,怎料到好不容易一滴靈泉到手,卻又易主。
「沒想到堂堂銀鉤家族的大人物,竟然也會幹出這種強盜之事。」風飛雲捏了捏手腕,東方鏡月這死婆娘下手過人狠毒,手腕之上竟然被她點出了一道血孔。
「我們銀鉤家族的老祖,還真是做強盜發的家!」
東方鏡月自然也想得到靈泉突破境界,是絕對不可能將靈泉還給風飛雲,她的一雙星眸微微抬起,向著上空看去,盯在了那一顆枯死的古樹之上,靈泉會從這顆古樹之上滴落下來,這其中必有古怪。
這顆古樹高達一百三十八丈,直徑四丈五,表面乾枯得宛如地上的黃土,樹幹很多地方都已經風化,爛得千瘡百孔。
這棵樹的生機早在數千年之前,就已經斷絕,那麼又是如何將靈泉孕育出來的呢?
要知道靈泉可是天下奇藥,凡人若是服用一滴,可以活到兩百歲,修煉者若是服用一滴,不僅能夠淬骨煉體,提升修煉資質,而且對突破境界有巨大的好處。
能夠得到一滴,都已經算是大仙緣了。
風飛雲也在尋找線索,畢竟若是能夠找到靈泉的匯聚之地,那麼就真的是賺發了。
風飛雲的目光最後鎖定在古木下方的那一口黃泥古井之上,剛才若非風飛雲出手,這一滴靈泉就落入古井之中了,那麼這口古井絕對不簡單。
原本風飛雲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對著那古井多看了幾眼之後,卻越看越感覺到胸悶,就好像五臟六腑都要爆裂開了一般。
「噗!」
風飛雲渾身一震,胸口劇痛,口中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居然……居然連看都看不得,這黃泥古井之中到底藏著什麼隱秘?」風飛雲將嘴角邊的血跡擦乾,不僅不退縮,反而越來越興奮。
東方鏡月冷笑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有很多禁忌,別說看,就算是想都不能想。」
「越是禁忌的地方,那麼就越是值得冒險,說不定那黃泥古井之中就是滿滿一井的靈泉,若是得到一井的靈泉,那得培養出多少修煉強者?別說一個銀鉤家族,就算是整個神晉王朝,都能將之顛覆!」風飛雲豪言萬丈的道。
東方鏡月忙是捏住了風飛雲的脖子,低聲道:「你不要命了,晉帝的修為通玄,一睜眼可看見百萬里之內的事物,一側耳可聽見十萬里之外雀鳴,你這話若是被他聽到了,別說是你,就算是你風家九族也要被抄斬。」
「咳咳!」風飛雲的脖子被她捏的實在太疼,但是卻依舊笑道:「放心吧!東方膽小,晉帝的修為雖然強大,但是卻絕對無法將神念探測到這地底神廟來,緊張個屁!」
東方鏡月這才一把將風飛雲給鬆開,冷聲道:「你的嘴實在太賤,最好牢牢的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不然遲早死於非命。那口黃泥古井之中有一股泣黎之氣冒出,我看不像是一井靈泉,更像是一井屍水,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得好。」
東方鏡月自然是害怕風飛雲死在古井之中後,無人能夠刻錄渡陣蓮台,所以才出言提醒。
這一點風飛雲也早就注意到了,這也是他遲遲都沒出手的原因,但若是僅僅只因為一股泣黎之氣,就放棄可能的一井靈泉,風飛雲就更難做到。
而就在這時,黑暗之中傳來的一大片沉重的腳步聲。
「三叔,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都已經讓我們風家十五位護法死了十二位了……難道,難道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一個中年人的聲音響起。
「閉嘴,只要不再遭遇那些古屍僧人,我們定然……會走出這一座神廟。」一個蒼老的聲音怒斥道,只是他的話似乎也不怎麼自信。
「可是七叔被咬死,六叔被分屍……還有風笑林被拖入了佛殿之中,僅扔出來一堆白骨,還有……」那中年男子說道。
風家的十五位護法追殺杜手高進入蒼生洞府,也誤闖進了這一座神廟,但是他們運氣沒有風飛雲好,直接闖進了神廟的正門,當場就有八人被那些古屍僧人分屍。
剩下的七人向著神廟之中逃竄,又遭遇到了各種詭異生物,最後就只剩下這麼三人了,而且還都受了不輕的傷,正向著風飛雲二人的方向逃竄了過來。
「三叔,前面有人。」中年人大喜的叫道。
三人加快了步伐,氣喘吁吁的向著風飛雲二人跑來,就好像抓住了最後的一線生機。
風飛雲的目光盯在了當頭那那一個老者的身上,心頭微微一詫,這老者身上的重甲早已脫下,身上僅僅穿著風家的家族白袍,白袍之上繡著一株古松,上面刻著三個黑色的字跡「風逸之」。
「風逸之」就是這老者的名字。
風飛雲看到這個名字之後,頓時愣住了,他親爺爺不就是風逸之。
風飛雲自然不可能連自己的親爺爺都認不出,畢竟小時候他曾經也見過幾次,只是風逸之身上的重甲雖然已經脫掉,但是頭上的玄鐵甲盔卻沒有取下,擋住了他大半的臉,若是不仔細辨認,自然不可能將他認出。
在風飛雲在影響之中,風逸之可從來沒有這般的狼狽過,也不知他們到底遭遇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是銀鉤家族的高手,這下有救了。」那個中年人將東方鏡月腰上的令牌給認了出來,言語之中充滿了敬意。
「銀鉤家族的高手?」風逸之自然比那兩個晚輩更清楚銀鉤家族的強大,在銀鉤家族的面前那可必須要卑微行事,這一點風家的家主早就已經交代過,
這女子能夠要掛白玉銀鉤令,絕對乃是銀鉤家族的貴胄,禮數上可不能有絲毫怠慢,必要之時得行跪拜大禮,不然就是不敬。
……
大病初癒,腦袋看來是被燒糊塗了,今天狀態實在太差,總感覺寫得不好,就只寫兩章了,明天調整好狀態,多更,多更,多多更,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