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給你,這是我的,你這人怎麼這樣啊……」趙進寶的力氣真不小,整個舖位都在動了,他就是不鬆手。
「你丫的,你快鬆手,不然我砍了你的手去,你鬆不鬆?你鬆不鬆?」那老大一邊大聲叫道,一邊用力扯,把腳都頂到了床沿邊去。
「我不松,你就是砍了我的手也不松。我要是把錢弄丟了,我娘會打死我的。」趙進寶咬著牙,拼了命地摟往行李袋。
這個時候,那個老大向其他兩人說道:「你們兩個傻愣著幹什麼,快來幫忙,我就不住了,我會搶不了你這個包?如果連你這傻小子的袋子我都搶不過了,我還用得著在這一行混嗎?快動手。」
那一個一直拿著刀對著蕭冰焰的老牛這時把刀放在地上,用腳踩然,後就就加入了老大的隊伍中,兩個人一起拉扯趙進寶的行李袋子,還不時地用力扳開趙進寶的手。兩個人的力氣果然大了許多,趙進寶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
蕭冰焰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出手了,他手一閃,手上的銀針就帶著一道寒光射了出去。可是,蕭冰焰並不是射向那個老大或是老牛,銀針竟然是射到了趙進寶的手上。
「啊——」趙進寶手上一中了銀針,他就立即大聲叫了起來,然後手上的力道突然間一鬆。由於那個老大和老牛一直是以撥河一般的力量拉扯著趙進寶的行李袋,這時趙進寶的手上一鬆,沒有作用力,老大和老牛兩人就忽然間向後倒了過去,他們使出的力越大,他們摔過去的重力也更大。
「啊——砰。」
老大和老牛同時摔到了那邊另外一個人身上,這是蕭冰焰算好的,他們三個人撞到了一起,然後蕭冰焰就縱身一跳,一腿飛到了那個守著門口的年輕人。那年輕人整個人就飛了起來,重重地撞到了外面的那個火車另一面上,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由於蕭冰焰的動作很快,兩個動作幾乎就是連在了一起,所以。在趙大寶看來。這四個人是忽然間同時都摔在了地上的。他並沒有看清楚那些人是由於什麼原因而摔下的。更沒有看到其中還有一個十分精彩的小細節。
這個小細節就是,原來有一個劫匪的對是對著那個女生的,蕭冰焰將老大和老牛同時往後摔,重重地撞到了那個劫匪的身上。他手上的刀也衝向了那個女生,就在那千均一發的時刻,第二層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男生的手一閃,砍在了那個劫匪的手臂上,然後那把刀就脫手而出。飛到了另外一邊去了。
這個情形蕭冰焰看到了,他本來就是想衝過去阻止那把刀傷到女生的,可是沒有想到那個男生出手了,更是沒有想到他只是輕輕地動了一下手,然後就可以將那把刀彈開。這種功夫還真是出神入化,高手中的高手。在現在這種文明社會中,實在是非常的少見了。
那四個劫匪都倒在了地上後,蕭冰焰用腳一踩,那把刀就跳了起來。然後蕭冰焰就像是踢足球一般,將那幾把刀和那把假槍都從窗戶踢了出去。此時火車正經過一片山林,蕭冰焰就把那些刀刀槍槍都扔到外面的山林中去。
「哎,不要——」那個老大想阻止,可是他哪裡能阻止得了蕭冰焰。等他出聲時,他們的刀和槍都已經不見了。
「哎呀,我手上怎麼多了一根針啊?我動不了了,我動不了了。」這邊的趙進寶看著手上的那枚銀針。嚇得哇哇大叫。蕭冰焰回頭,輕輕地將那枚針撥了起來。順手將趙進寶的那個行李袋還給他,說:「沒事了,袋子收好了。」
然後,蕭冰焰回頭,瞪向了那幾個劫匪。現在這幾個劫匪已經是完全的色變了,剛才的那種氣勢洶洶的感覺完全沒有了,一個個都面帶恐懼地望幾蕭冰焰。他們的這種恐懼是可以理解的,試想一下,在現代文明社會,忽然間看到了只有在電視中才會有的那種神乎其神的武功,那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對方怎麼出手就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忽然間被擊飛,然後全身上下都是那種碎骨一般的震痛。
「兄弟……兄……兄弟……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放……放過我們吧,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家裡也有小孩子也有父母,沒有辦法我們才幹這一行的,放過我們吧。」那個老大首先求起饒來,另外的兩個也開始忍著疼痛求饒。
蕭冰焰冷冷地說:「那還不快滾,難不成還要我像剛才把那個刀扔出去一樣把你們也一個一個從窗戶扔出去嗎?」
「我們走,我們這就走……」那四個人相互攙扶著,然後十分狼狽地滾了。這次,他們算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了,沒有搶到一份錢,還遇上了高手。蕭冰焰不想把他們拉到乘警處,那是不想麻煩。因為他們四人畢竟沒有打劫成功,也沒有傷到什麼人,反而是被蕭冰焰傷了,如果到了乘警那裡,也給不了他們多大的懲罰,麻煩事倒是一大堆。而且,看他們那樣子,估計以後也不太敢再來做這種勾當了。
「小哥,你……剛才你……你太厲害了,你是怎麼做到的?」趙進寶已經坐了起來,他一臉驚訝地望向了蕭冰焰。
蕭冰焰笑了笑:「還行吧,就他們那幾個小子,我還是對付得了的。」說完,蕭冰焰轉頭望幾了那對男女,他發現這對男女也在看著他。特別是那個男生,那個男生一真冷冷地躺在那裡,根本就不會正眼看人一眼,彷彿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值得他去看一般,身上有一股十分高傲的神情。可是他卻看了蕭冰焰,不是那種匆匆一撇,而是十分認真地看了過來。
蕭冰焰衝他們微微一笑,還沒有等蕭冰焰開口,那個女生已經先開口了:「你剛才真的好厲害,你剛才的那些就是功夫嗎?」似乎,她對於蕭冰焰的那種功夫非常的感興趣,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崇拜的神色。
蕭冰焰點了點頭,笑了笑,說:「對。其實。你……你的這位朋友剛才那一招也很厲害,我本來想出手的,沒有想到他的出手更快。」
「他是我哥哥。」那個女生說道,然後又忽然對下面的那個男生嘰嘰嘰喳喳地說了一會兒,說的是日文。蕭冰焰聽不懂。女生說了很多。那個男生只是淡淡地說了幾句,然後就繼續躺在了舖位上了。
女生沖蕭冰焰笑了笑,說:「我哥哥說他也很佩服你的功夫,你令他刮目相看。」
蕭冰焰只是笑了笑。因為他雖然不懂日語,但是從表情和神態就可以猜出剛才那個男生說的不是這些話,不過也無所謂,蕭冰焰也沒有心理去理會他。因此,蕭冰焰就把自己的被子拿到下鋪來。直接在下鋪上躺下。因為坐過火車的人都知道,上鋪實在是非常的不方便。
沒有想到那個女先也從上鋪上下來了,和蕭冰焰一樣,她也把被子換到了下鋪,然後坐在下鋪上,轉頭沖蕭冰焰笑了笑,說:「你好,我叫江戶川惠子,請多多指教。我來自倭國北海道。你可以叫我惠子哦。上面這位是我的哥哥,江戶川三朗,他不懂漢語,所以話就比較少了。很高興認識你,當然。還有上面你的那位朋友,很可愛喲。」
趙進寶被這麼漂亮的女生說自己可愛,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剛才一直滔滔不絕的口才這時竟然愣了愣。才說出了幾個字:「謝謝你,你才是非常的可愛。歡迎你來z國玩……我叫趙進寶,你可以叫我大寶。」
「謝謝。」江戶川惠子微笑道。
出於禮貌,蕭冰焰也報出了自己的姓名:「我叫蕭冰焰,很高興認識你。不過,很抱歉你來到我們的國家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這個國家還有許多地方需要改變,請見諒。」
江戶川惠子的臉上始終保持著一種微笑:「那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為止感到報歉,其實我去過更糟糕的地方,比方說印度。我知道,每一個地方都有壞人。況且,我曾在這邊讀了一年的書,我的中文就是在這邊學習的。」
「講得很好。」蕭冰焰點了點頭,然後就睡下了。他總感覺這對兄妹——一開始懷疑他們是情侶,總覺得他們不是真心的想交朋友,似乎一切都是應負式的。又或者說只是蕭冰焰不太瞭解他們,畢竟,他們來自另外一個國度。但是蕭冰焰是可以看得出那個江戶川三郎對他不是很友善的。既然別人對你不是很友善,蕭冰焰也沒有必要去主動跟他們搭話。
這時,趙進寶倒是伸了腦袋望下來:「小哥,你跟我說說唄,你剛才是怎麼做到的?剛才你是怎麼把那枚針射到了我手上的?怎麼當時我就像是電視裡的被人點了穴道一般,動都動不了了?」
蕭冰焰淡淡地說道:「這是一種醫學上的東西,三言兩語可能也講不明白。不過,你只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是了。沒有誰是最強的,所以要時刻保持低調和謙虛。」
「我一看你就不是平凡人,你一定是有些什麼來頭的人物。我知道,你不方便說,我也就不問你了。不過,你剛才說的那種功夫,能不能教一教我?」趙進寶是一臉的很感興趣的樣子。
蕭冰焰說:「可以,不過練這東西要練十年,你願意嗎?」
「十年?那……那算了吧。」趙進寶失望地說道。
「蕭先生,我可以打擾一下嗎?」趙進寶才剛停下了話,那邊的江戶川惠子又開始向蕭冰焰問道。
蕭冰焰轉頭:「可以啊,你有什麼都可以問。」
「我想請教一下,你剛才所說的那些武功要練好多年,請問你是在什麼地方學的?是不是在青城山?我先前聽到你們的談話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聽到你說你要去青城山,對嗎?你是在那裡學的武功嗎?」江戶川惠子坐了起來,十分好奇地問道。
蕭冰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所以想了想,說:「不是,我不是在那邊學的,我是去那邊玩。」
「哦——」江戶川惠子似乎有一點失望,不過那種失望只是一閃而過。她又微笑地說道:「其實我們也是去成d的哦,也很有可能會去青城山的,希望到時我們還可以再見。」
「你們也要去青城山?我看你們的樣子不太像是去玩的。」蕭冰焰說道,沒有人出來玩會像那個江戶川三朗那樣板著一張臉的。況且,很少會有兄妹出來一起旅行的。既然他們不是情侶。那估計也就不是出來玩的了。
江戶川惠子說道:「我們會先去一趟娥眉山,然後再去青城山。當然,我們不是去玩的,而是去找人的。找一個叫做霍真的人,當然,照理來說,很有可能,這個霍真他估計已經死了。我們就去找他的後人。既然蕭先生先去青城山,到時如果你遇到了霍真,或是任何與他有關的人或事,能不能給我打一聲電話?」
蕭冰焰愣了愣,倒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突然說出這個問題,因為他跟這個女生還不是很熟。江戶川惠子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馬上就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太冒昧了。真是不好意思,蕭先生。從剛才你對負那幾個劫匪來看,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所以我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你。我們這次專逞來這邊,就是想找到那位霍真先生的,當年我的爺爺與霍真先生有過一些交集。如果你答應幫我的忙的話,我可以付給你酬勞的。」
說著。江戶川惠子就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了錢包,錢包裡有很多現金,她拿出了一疊,估計最少也有兩千多塊吧。她交給了蕭冰焰。說:「蕭先生,麻煩你咯。我們真的想要找到那位霍真先生。即便是他的後人也都可以。當然,我們不是請你幫我們找,而且說你去到了青城山後,若是有機會遇到了他,請務必打個電話給我。麻煩你咯。」
蕭冰焰沒有接那些錢,而是把它推了回去,說:「當然可以,你把錢拿回去吧,我如果遇到他,我一定會打電話給你。你的電話號碼請給我吧。」
「謝謝,謝謝你。」江戶川惠子興奮地站了起來,向蕭冰焰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然後她又替了一張寫著她的電話號碼的卡片給江戶川惠子。
看到江戶川惠子給自己鞠躬,蕭冰焰有點受寵若驚,又有點不知所措,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別人給他鞠躬。這樣的禮儀在這邊沒有,可是倭國人卻把鞠躬當成了一種像握手一般平常的事情,倒是讓人有點不自然了。
「哎,你要找那個霍真幹什麼呀?」問這話的不是蕭冰焰,而是上面的趙進寶。
江戶川惠子微笑道:「那是我爺爺的一個知已,我們要找到他,有一些話想轉達。可能對於一般人來說,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但是對於我們來說,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當然,我們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但是我們會盡一切力量去找的。」
蕭冰焰問道:「那你們現在都有一些什麼資料?現在的信息那麼發達,要找一個人其實並不是很難。有名有姓在這裡,你們到相關的部門去查一查,很容易就能查出來了。」他們來找人,蕭冰焰也是在找人,可是他們至少知道名字什麼的,可是蕭冰焰就不同了,什麼都不知道,甚到都不知道有沒有那樣的親人存人。想到這一點,蕭冰焰就覺得他們比自己好多了。
江戶川惠子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蕭先生所說的這些我們已經試過了,可是都沒有結果。因為我爺爺與霍先生認識的時候是戰亂時期,當時很多事情都不好說,也不知道霍先生有沒有改名,更不知道他是否還在人世,當然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只是,當時的霍先生是在娥眉山上與我爺爺相識的。在聊天中,我爺爺知道他也常去青城山那邊。霍先生是一個得道高人,他的武功非常了得,他的學識更是驚人。在當地應該是有些名氣的。」
蕭冰焰現在自己的親人都找不到,當然也沒有什麼心思去幫別人想了。江戶川惠子要找一個老先生,蕭冰焰怎麼想都不覺得是什麼大事,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真有什麼急事該發生的也早發生了。所以,蕭冰焰只是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希望你們好運吧,z國什麼都不多,就是人多。」
這時,上面的趙進寶跳了下來,同時說道:「小哥,我去上個廁所,你幫我看一下東西吧。」
蕭冰焰想了想,說:「你把行李袋帶上,我也去。」一來蕭冰焰也確實想上個廁所,二來是怕剛才的那幾個人會遇到趙進寶,到時有可能會對他做些什麼報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