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昏暗的小酒吧中,哥手在舞台上唱著那庸懶的歐美歌曲,燈光閃爍,瀰漫著一種讓人醉生夢生的感覺。
在角落的一張桌子邊,龐碩正和他的表弟楊孟昆在拿著酒瓶子對干。這酒吧就是楊孟昆罩的,所以,無論他在這裡喝多少酒,他都不需要花一分的錢。
「孟昆,我叫你查關於蕭冰焰那小子的事,你查到了沒有?那小子一直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我希望在他離開tw前把那仇給報了,最好讓他站著進來躺著出去。」龐碩怒氣洶洶地說道,一說起蕭冰焰,他肚子裡就來火。蕭冰焰那王八蛋,把他害到了今天這種地步,連家都回不了,那種王八蛋,就算是千刀萬剮都不能消龐碩的心頭之恨。
楊孟昆卻放下了酒瓶子,輕聲說道:「表哥,這事可能不太好弄。你知道那小子現在住在什麼地方嗎?」
「什麼地方?不管他住在什麼地方,我都要去燒了他的房子,最好把他活活燒死。」龐碩怒說道。
楊孟昆說:「這只怕沒法做到。我的兄弟們都已經查出了他的底細了。蕭冰焰那小子現在是住在了許康永的家中,是來給許康永的老爺子看病的。也許表哥不知道許康永是什麼人物,他可是整個tw裡面的十大富豪之一,非常的有錢,當然,關係網也很大,政壇裡,還是黑道上都有他的關係。要真為了那小子而得罪了許康永,不值得。」
龐碩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讓我放過那小子?這怎麼可能。我就是接了我這條命也要把他弄死,不然,我嚥不下這口氣。」
「當然不是。」楊孟昆說:「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一定會做得乾淨利落,絕對不能讓人知道是我們幹的。表哥,你的意思是想要到什麼程度?我看把他打殘就差不多了。如果把你弄死,一來麻煩大了。二來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倒不如讓他少一根腿,然後一輩子做瘸子。」
龐碩眼珠轉了轉,壞笑說:「還是表弟你的主意多。不愧是在道上混的。好,那就廢了他一條腿吧。那現在咱們怎麼做?」
楊孟昆笑了笑,說:「我現在已經派人跟蹤他的行蹤了。只要他一出了許家,我們就找機會行動。當然,你我不必親自出面,讓其他的出手就行。這年頭,只要有錢,別說是廢人的一條腿,就算是砍下他的腦袋都有很多人搶著做。」
龐碩想了想,說:「蕭冰焰那小子的身手似乎很不錯,你要派些高手去才行,一般的小混混估計是打不過他了。而且。人一定要多。最重要的是,不要明著跟他鬥,一定要想些計謀,把他誘進陷阱裡,然後再把他往死裡弄。」
楊孟昆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想了想,然後抬頭問:「表哥,那小子看起來瘦不啦嘰的,他的身手能不錯?我只要派三四個人去就行了。這事人多了反而不好,因為那樣很容易走陋風聲,到時惹到咱們這裡來就不好了。」
龐碩搖了搖頭:「老弟。你這就不知道了。那小子不知學了什麼狗屁道醫,身手還是有些能耐的,特別是他發出來的銀針,這個要特別小心,因為他的出手速度非常快,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我覺得,要廢掉他的一條腿,最好請一個狙擊手在暗中把他的腿給射了。最好用那種有爆炸力的子彈。」
楊孟昆點了點頭:「嗯,你說的這個辦法也不錯,我就找個好點的狙擊手,弄個什麼子母彈來射他。現在的殺手非常的厲害,你要廢掉他的一條腳,他絕對不會傷到大腿以前的部位。那就這麼定了,我就去找人了。」
「好,表弟,你幫了我這次,我以後也會幫你的。蕭冰焰那小子,如果不把那口惡氣給出了,我實在是無法嚥下去。害得我無家可歸,害得我丟了工作,害得我被通緝,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龐碩的眼睛裡充滿著一股怒火。
……
這天早上,蕭冰焰給許老爺子做了例行的治療後,發現許老爺子又好了一些。臉上的氣色是越來越好的。可是,也不知道老爺子是聽誰說的,他知道了許康永想要把許婉婷嫁給王子平的事情,立即就氣得身子發抖了起來,顯得十分激動。
「你……你們去……去把康永叫來……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我……我還沒死呢,就當我說的話是放屁了?」許老爺子在床上氣著沖那下人叫道。兩個傭人就急急地往外跑了出去。
蕭冰焰急忙安慰說:「老爺子,你千萬別激動,這對你的身體不好,你不要太激動了,這事可能慢慢說的。」
一邊的許婉婷在心裡奇怪,爺爺是怎麼知道這事的?難道是蕭哥哥說的?不過,看到爺爺被氣成了這樣,她也急忙安慰說:「爺爺,蕭哥哥說得沒有錯,你就不要這麼激動了,這不是什麼大事。況且,爸爸也沒決定了,你不要這麼緊張。我們一直都聽你的話的。」
沒過多久,許康永就匆匆地走進了房間。老爺子一看到他,立即就當頭喝罵:「你這個不孝子,還知道有我這個爹嗎?你是不是當我死了?」
許康永愣了愣:「爸,你這是什麼話,我這不是一直都敬重你的嗎?你說什麼呢?」
「說什麼?你……你自己清楚。我問你,你明明知道我想要把婷婷許配給冰焰,你為什麼擅作主張,把婷婷安排要嫁給那姓王的?」許老爺子氣沖沖地問道。
許康永愣了愣,似乎想不明白老爺子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的,難道是婷婷這丫頭說的,還是蕭冰焰這小子說的。這讓許康永對於蕭冰焰的不好感覺又加深了一些。
許康永走到了床邊。對許老爺子說:「爸,你千萬別這麼激動。我並沒有要把婷婷嫁給姓王的意思。今天早上人家姓王的已經來電話了,說不同意跟婷婷的婚事,說他們的兒子已經在香港有婚約了。你就放心吧,婷婷不會嫁給那姓王的。」
許婉婷聽到這話,心裡一陣心花怒放,忍不住沖蕭冰焰笑了笑。兩人都知道。他們的計策是成功了,看來那個王子平已經決心遠離許婉婷了,這對於許婉婷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好消息。
「婷婷的事情由我說了算,你就別插手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能讓你把婷婷隨便將交易嫁出去。婷婷是我一手帶大的,這事由我和婷婷決定,我還沒有死呢,別就急著當我不存在。」許老爺子怒氣沖沖地說道。
「我知道了,爸。沒有人當你死了,你放心吧。」許康永表面上雖然這麼答應了,可是心裡卻非常的不滿意。就算不把許婉婷嫁給王子平,那他也不樂意把許婉婷嫁給蕭冰焰這小子。這小子雖然會一點歪門邪道上的東西,可始終上不了檯面,也沒有什麼大家大財。
許康永對於那兒子許天豪已經很失望了。對於大女兒許婉君也沒有辦法管得了,只有這小女兒是他人心肝寶貝,他可不想把她嫁給蕭冰焰這樣的下等人。而且還是大陸人,他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大陸人。
不過,為了照顧老爺子的病情。許康永也只好先表面上答應先,然後這事以後還得在暗中使點詭計,因為他不能正面上和老爺子鬥爭。雖然許康永是一個生意場上的孤狸精,可是對於自己的這位老爺子,還是相當的尊敬的。
「爸,你先好好休息。一切都等你病好了再說,你就放心吧,我們都盼著你早點醒來呢。」許康永認真地說道。
許老爺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許康永只好緩緩離開了。對一這位老爺子,許康永還真是言聽計從,沒有辦法反抗他什麼。因為小時候,老爺子對他的好他記得非常的清楚,要不是老爺子,他現在可能早就死了。小時候,許康永體弱多病,他還記得老爺子背著他在大雨中跑去醫院的情影,他苦艱中走過來的。吃過苦的人通常都比較懂得感恩。
走到了後院外,許康永看到了許天豪,許天豪那樣子好像正想要出去的樣子。許康永就嚴厲地說道:「天豪,你給我站住。」
許天豪站定了身子,愣了愣:「爸,什麼事啊?」
許康永走到了許天豪的前面,對於這位兒子,他已經非常的失望了,歎了一口氣,說:「爺爺都醒來幾天了,你做為一個孫子,就不能去看看他?你難道就連自己的爺爺的病情都不關心一下?整天游手好閒,成什麼樣?」
「哦,我知道了,我等一會兒就去看他。」許天豪應付式地說了一句。
許康永無可奈何地走了。
許天豪其實不是不想去看一下爺爺,而是他與那個蕭冰焰打過賭的,誰輸了誰就要下跪磕三個響頭。現在情況看來,那小子似乎真的是有些能耐,真的把老爺子救活了。難道真的要他給那鄉八佬磕頭?那絕對不可能,許天豪對誰磕頭都不能對那王八蛋磕頭。
不過,想起來,也確實該看看爺爺了,也勉得到時老爸老媽又整天在耳朵邊囉哩八嗦的。所以,許天豪便向爺爺住的房子走去。
在走進了房子門口時,許天豪剛好碰到從屋子裡面出來的蕭冰焰和許婉婷。他和蕭冰焰的目光冷冷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就擦身而過,什麼都沒有說,但是那感覺卻讓人感覺到這像是一對仇人。
現在,蕭冰焰並不知道,已經有三潑人在暗中打他的主意了。一夥自然就是龐碩那邊,另外就是許康永,他正在想辦法整一整蕭冰焰,以此來破壞老爺子對他的好印象,不讓許婉婷嫁給蕭冰焰。
最後當然就是許天豪了,這傢伙在想著主意整蕭冰焰不過是因為他不想向他磕頭,向一個鄉八佬磕頭,那是一個件多丟人的事情。
「蕭哥哥,你今天要去哪裡玩?我陪你去吧?」許婉婷對蕭冰焰說道。
蕭冰焰想了想。說:「算了,還是讓我一個人去吧,我看你爸爸很不喜歡看到你跟我在一起。」
許婉婷也有些不高興了,想了想,說:「那好吧。我爸也真是的,總是那麼小肚雞腸,蕭哥哥。你千萬別放在心上。等我爺爺的病好了,那一切都好了。我爸就管不了我了。」
蕭冰焰笑了笑,點了點頭:「這也沒有什麼的。沒事的。你放心去忙你的事情吧。」
……
這天下午,蕭冰焰依然是自己一個人出去。昨天晚上,許媽媽告訴他。在一座叫金嚴山的上面有一個廟,廟裡有一位法師非常了得,可以給人算命,給人消災解難。讓蕭冰焰有時間就上去看看。
蕭冰焰從許媽媽的口中得到了信息,初步判斷那個所謂的厲害法師多半是騙人的。因為從一些關鍵的地方就知道,那法師並沒有多少能耐。所以今天,蕭冰焰打算去看看那位法師,看看他是怎麼坑騙良家婦女的。
只是,蕭冰焰不知道,他一出了許家後。在他的身後兩百多米外就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在跟著他,並且打電話叫他的同夥,向他的同夥匯報情況。
蕭冰焰緩緩地走去,最終搭上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向金嚴山出發。金嚴山其實還是挺遠的。坐了租車都有將近一個小時。而在這一過程中,後面的那個人一直跟著蕭冰焰,同時對著電話裡頭說:「楊哥,那小子坐車來到了金嚴山了。」
「好,上了山更好,那裡動手最方便不過了。你緊緊地跟著他。隨時向我匯報他的情況。我這就讓殺手準備。」電話那頭傳來了楊孟昆的聲音。
金嚴山是一座挺高的山,也挺偏避,有一個小小的石階樓梯走上去。偶爾能看到幾個婦人提著籃子走過,多半是去燒香拜佛的了。
蕭冰焰也緩緩地走了上石階,一邊欣賞著沿途的風景,一邊往山上走去。但是,他的心裡也漸漸地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像是有什麼髒東西在靠近,又或者是什麼危險的事情在靠近他。
這是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一般人或許沒有,但是修練多年的蕭冰焰就不同了,他已經把自己的神經修練得十分的敏感了。道教,道就是天人合一,講究的是人與大自然融合,感受宇宙間的萬物,感受天地間的氣場,感受人腦裡所發出來的一些信號。
當然,蕭冰焰還沒有到那種極端厲害的境界,所以只是能隱約感覺到似乎有危險在靠近。所以,他開始小心翼翼了起來。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這裡有這樣的感覺。但是他相信他的這種感覺。
在蕭冰焰以前小時候,在山裡曾經遇到過毒蛇攻擊,一條手臂粗的毒蛇跟在他的後面,他就是多虧了那種感覺的提醒,才成功地避開了那條毒蛇的攻擊的,算是逃過了一劫。
蕭冰焰走著走著,忽然間回頭,就看到後面有一個本來一直看著他走來的人鬼鬼祟祟地走一了一邊去。蕭冰焰皺了皺眉頭,也不敢確定他是不是跟著自己。所以,蕭冰焰又繼續往上走去,只不過,這個時候他的行走速度就更快了一些,而且警覺性也更強了一些。
很快,蕭冰焰就上到了山頂上,也看到了一座廟。那座廟修建得挺好看的,大門口上面寫著「金嚴廟」三個金光閃閃的字。旁邊到處都是煙霧繚繞的香壇,香壇上插了密密麻麻的香和蠟燭。
蕭冰焰還沒有走近,那種寺廟特有的香味就撲鼻而來。此時,廟裡的人還真不少,許許多多的善男信女們都來這裡燒香拜佛。蕭冰焰也走了進去。經過一個大院子後,就是廟堂了。廟堂裡供的是一個大的彌樂佛。還有其他的大大小小的佛像,蕭冰焰也不知道那些佛像到底是什麼佛。
當然,蕭冰焰還看到了幾個和尚。這些和尚看起來挺像,但腳底下穿著的那雙塑膠涼鞋就有點破壞美感了。蕭冰焰找到了一個和尚,問:「小師傅,請問你們的金聖法師在什麼地方?」
「你要找我們金聖法師?你找法師做什麼?」那個小和尚向蕭冰焰問道。
蕭冰焰笑了笑:「我找他要問他一些事情,想跟他聊聊。」
小和尚看了看蕭冰焰,似乎眼中帶著一些不屑,然後說:「你是什麼人?你捐了多少功德錢?就你?你以為金聖法師什麼人都可以見的嗎?」話一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嘿,夠拽的啊。」蕭冰焰看著那個小和尚的背影,喃喃罵了一句。從這個小和尚的言行舉止和跟他的短暫對話中,蕭冰焰已知道了這間寺廟裡到底是什麼名堂了,看來,就是一間坑蒙錢財的地方啊。
蕭冰焰又在寺廟裡隨便瞎逛了一會兒,然後從前面的廟堂則面走到了後院。後院這邊人就比較小了。在後院的一道門邊,還寫著「閒人止步」的牌子。蕭冰焰有點好奇,就走了過去,在門口伸出腦袋往裡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