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大汗的喬楠放開雙手,驚訝地朝蕭冰焰道:「土包子,你剛剛做了什麼?我怎麼好像在做夢一樣?」
蕭冰焰卻是冷冷地說了句:「別打擾我為病人治療。在我沒有讓你做事之前,你就閉嘴在那裡站著。」
說完,蕭冰焰又再次拿出了一張符紙,那張符紙在燃燒成灰燼之後,卻依然散發著暗紅色的光芒,這些由暗紅色光芒組成的灰燼,卻在空中形成了人嘴唇一般的軌跡,而且,這一道軌跡卻在上下開合,似乎在問喬淵什麼話。
而令喬楠不敢相信的是,在暗紅色的光芒之下,喬淵的嘴巴竟然也開始輕輕地開合著,似乎在回應著那暗紅色人唇的問題一般。
更加怪異的是,喬楠明明看到自己父親在說話,但是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已經被這怪異場面弄的心神失散的喬楠茫茫然的轉過頭去看向蕭冰焰,卻見黑暗之中,蕭冰焰全身上下散發著淡淡的紅色瑩光,雙目緊閉,嘴唇也在不停地上下開合著。
「這……這……我……我是在做夢嗎?對……對……我一定是在做夢……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
喬楠使勁地搖了搖腦袋,然後用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劇痛傳來,使得喬楠腦袋立即清醒了過來。
從而使她真真正正的明白,這一切不是做夢,是事實,是她親眼所見的事實。
「啊!鬼……」
最終,喬楠再次高喊出聲,不過隨即蕭冰焰揮出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將她的尖吼聲給打回到肚子裡。
「要是不想你爸現在就死的話,最好閉上你的嘴巴,乖乖的待在那裡。」
蕭冰焰冰冷冷的聲音讓喬楠心裡恐懼至極。
她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現在的場面,蕭冰焰所展現出來的一切,都那麼的詭異,似乎只有傳說中的鬼怪之事,可以解釋這些。
她害怕,她是真真正正的害怕,害怕的幾乎忍不住要叫喊出聲。只不過,她不敢。
一來她害怕蕭冰焰會再打她。二來,她也擔心自己叫喊會讓自己的父親失去生命。
但是她真的很害怕。
因此,喬楠此時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便是將自己的身子倦縮在角落裡,緊緊地閉上雙眼。
而蕭冰焰在使用了『道醫』的『符問』之術後,開始最後一道程序『符切』。
一般情況之下,蕭冰焰給你治病都不會用到『符望』『符聞』『符問』『符切』之術。只有遇到疑難雜症,或者是非常嚴重的病患時,蕭冰焰才會使用這種診斷方法。
而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更細緻的瞭解到病人的一切。
此時的蕭冰焰全身的淡紅色瑩光漸漸的散去,蕭冰焰手中符紙燃燒之後,形成一道細細的散發出金黃色光芒的絲線,搭在喬淵的左手脈博之上。
而與此同時,蕭冰焰的全身開始散發著淡淡的金黃色瑩光了。
室內亮度速升,使得閉目的喬楠不由好奇地睜開了雙眼,此時在喬楠的眼中,蕭冰焰就像是一座用金子打造成的雕像一般,一臉堅毅地站在那裡,除了散發出金黃色光芒的右手食中二指在不停地抖動著那根金黃色的絲線之外,蕭冰焰就沒有任何其它的動作了。
一會是綠色,一會是紅色,一會又是金黃色。
蕭冰焰就像是一隻變色龍一般,在變幻著自己身的顏色,這讓喬楠覺得,蕭冰焰不是一個人,他絕對不是一個人。他是一個鬼怪或者是妖魔。
總之,蕭冰焰不是一個人!
「天啊!爸爸正在被一個妖魔鬼怪治病?不可能,不可能的!傳說之中,妖魔鬼怪都是吸食人的精元,難道說,這土包子就是來吸食我爸爸的身體精元的?
爸爸已經這樣了,我不能讓爸爸的遺體還被這土包子褻瀆,不行,我一定要做些什麼!」
想到這裡,喬楠抓起身邊的一個東西,猛地朝蕭冰焰砸去。
「轟!」
喬楠手中的東西轟然碎裂,同時喬楠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彈到了聯合會診室的門上,並重重地撞在了上面,瞬間便昏了運去。
這時,蕭冰焰已經結束了『符切』之術,冷眼掃了掃昏迷中的喬楠。然後將身上的針袋解下,閉上雙眼,以最快的速度在喬淵的身上紮著。
一連紮下了一百八十一根銀針之後,蕭冰焰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抓起旁邊的鮮橙多,猛地吞了幾口。
之後,蕭冰焰又從衣袋中拿出一張符紙來,右手一劃,符紙立即燃燒起來。
隨即,蕭冰焰輕拍了一下喬淵的腹部,然後將手中燃燒著的符紙塞進了喬淵的口中。
「呼!」
喬淵嘴巴猛閉,隨即鼻孔中噴出幾顆暗紅色的火星來。接著,喬淵開始發出了劇烈的咳嗽。
這一陣咳嗽持續了近五分鐘,喬淵這才猛地從手術台上坐了起來,嘴巴一張『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而這個時候,手術室裡的電力也恢復了正常。
蕭冰焰冷冷一笑,拿起一個聶子,將喬淵吐出的鮮血中的兩塊長長的脂肪丟在了醫用手術盤中,端到了喬淵的面前。
「喬先生,這就是造成你突發性心肌梗塞的東西。」
喬淵搖了搖有些昏沉沉地腦袋,望了手術盤一眼,然後看了看蕭冰焰,虛弱地問道:「我這是在哪裡?」
蕭冰焰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這裡是燕京第一人民醫院的聯合會診室。你因為突發性心肌梗塞而被送到這裡。
這裡的醫生說已經盡力了,讓喬楠準備你的後事。
而我認為你還有救,這便出手救了你。」
「你救的我?」
喬淵眼神中掠過了一絲的懷疑。
蕭冰焰卻是淡淡地說道:「你相信不相信都不重要,我的目的是救人,並不是讓你相信我。」
說到這裡,蕭冰焰也不再理會喬淵,而是直接走到昏迷的喬楠身邊,用手中的鮮橙多噴了喬楠一臉。
見喬楠緩緩醒轉,蕭冰焰淡淡地說道:「喬大小姐,我的任務完成了,現在,你可以將你爸爸推出聯合會診室了。」
醒來的喬楠,第一反應就是想找蕭冰焰拚命,但是聽到蕭冰焰說,救好了她的父親,便立即望向手術台。
而此時,手術台上的喬淵也努力地轉過身來。
「爸!你活過來了!」
看到自己的父親,喬楠猛地撲了過去,摟住了喬淵,唔唔地哭了起來。
以前父親在的時候,她沒有任何的感覺,經過了今天之事,喬楠才真正的發現,自己在父親不在的這一段時間內,是多麼的無助。
那就感覺就好像將自己扔到了漆黑一團的空間一般,周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務。任由自己如何的呼喊,如何的吼叫,都沒有人理會,沒有人在意。更加沒有任何的回應。
「楠楠,別哭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喬淵輕輕地拍了拍喬楠的背部,望了望在裡間清洗消毒的蕭冰焰。
喬楠連忙拭了找淚水,將喬淵如何心肌梗塞,如何病危,醫院中,趙氏叔侄如何欺辱自己,又如何在蕭冰焰施救的時候,關閉電源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聽到喬楠的敘述,喬淵那原本略顯暗淡的眼睛中掠過了一絲的精光,隨即冷冷地說道:「趙氏集團欺人太甚了!我絕對不會讓他們的陰謀就這麼得逞的。」
說到這裡,喬淵輕輕地推開了喬楠,然後對剛從裡間走出來的蕭冰焰道:「小伙子,謝謝你。」
蕭冰焰卻是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不用謝我,應該去謝東方小姐。如果不是她,我根本不知道你病了。更不用談什麼救活你了。」
喬淵知道蕭冰焰心中有氣,微微笑著說道:「對不起,以前是我誤會你了!」
蕭冰焰卻是聳了聳肩,也不回話,而是直接走到聯合會診室的門旁,拉開了門。
此時,守在門外的那些黑衣人早就離開了。
門外站著軒轅若瑄、東方瞳、趙子青、趙永年四人。
趙子青見蕭冰焰走了出來,一臉嘲諷地走上前來,不屑地道:「年青人,如果你現在就認錯的話,我可以看在軒轅小姐與東方小姐的面子上,只讓你在燕京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門外跪一天。」
蕭冰焰冷冷地掃了趙子青一眼道:「用一些卑鄙無恥的手段,來打擊你的對手。真的是無恥至極。你真的是丟光了醫生的臉面。你的心裡,還有一絲一毫的病人嗎?
那是一條生命,而你卻為了一個所謂的賭約,完全無視那條生命。你的心,真的是比小爺我的皮鞋底還要黑!」
趙子青老臉一紅,氣急敗壞地否認道:「年青人,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用什麼卑鄙無恥的手段了?」
蕭冰焰冷聲道:「聯合會診室裡的電是誰停的?」
趙子青沉聲道:「我怎麼知道?」
蕭冰焰正待說話,這時一旁的趙永年得意地走了過來,沉聲說道:「小子,識時務者為俊傑,認錯沒什麼。畢竟裡面的喬先生已經不可能救得好了。」
說完,趙永年又轉首對東方瞳與軒轅若瑄道:「小瞳,軒轅小姐,我現在就訂位置吧?晚了怕沒有位置了。」
這時,東方瞳卻是咯咯嬌笑了起來,不屑地掃了趙永年一眼道:「趙公子,我覺得,你現在應該想的是,盡快的將欠我的錢準備好。」
說著,東方瞳輕輕地指了指聯合會診室的門。而在那裡,喬楠扶著喬淵已經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