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24
蝴蝶球這種技術,趙亞寧一接觸到就喜歡上了。儒尼尼奧教給他的任意球技術雖多,但是他卻覺得這是最為難以想像的一種。
儒尼尼奧是個好老師,對於任意球他一直都說的很詳細。如何搓弧線,如何提拉法踢出落葉,他都不會藏私。而且他也不會說什麼玄虛的天分,靈感,境界,用詩化的語言形容技術。他就是很簡單的介紹,如何發力,如何觸球,如何找角度,如何控制速度。
「任意球是種技術,別把它變得那麼玄乎。」儒尼尼奧對於任意球的理解,從來都是很簡單的,「沒什麼特別的,多練,勤想,下功夫,誰都能練出來。」
儒尼尼奧自己是任意球大師,對於任意球的各種踢法研究的極多,而他自己也是有所創造的。至少在他之前,沒有人能夠把弧線球和落葉球結合的那麼完美。
「其實以前我開始練任意球的,也是從基礎的搓弧線,抽射,提拉任意球開始的。」儒尼尼奧一邊說,一般做著演示,「這三種任意球都是較為常見的踢法,米哈伊洛維奇,卡洛斯和佐拉把這三種踢法演繹到了極致。因此,後來我就想著,踢一種和他們不一樣的任意球。」
任意球說是有著各種踢法,但是真正可靠的卻沒有幾種。大力抽射畢竟不是普及性高的技術,而弧線球的攻擊範圍,又很難達到三十米以上,因此落葉球也一直被認為是任意球的最高境界。但是儒尼尼奧卻在落葉球的基礎上,發明了另外一種任意球,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電梯球。
電梯球乍看上去和落葉球很像:都是一個向上的軌跡,然後在門前猛然下墜。但是電梯球和落葉球又有著一種本質上的區別:落葉球是轉動的,電梯球則是根本不轉動的。
「其實這兩者的差別極小,但是研究一下還是挺有趣味的。」
電梯球其實用的就是一個思路:用最小的接觸面積擊打足球,而且和足球的切點不是弧線球的面狀切點,也不需要落葉球的提拉,這樣的短暫接觸,讓飛出去的足球幾乎是被彈出去的,這樣的球不會旋轉,也因此可以最大程度的受到空氣紊流的影響,從而產生根本不可預測的多變球路。
落葉球用腳內側擊球,可以增強球的旋轉,球在空中,會有一定的弧線。球下落的時候,速度更快,難以撲擊——它的發力擊球,和打乒乓球時的弧圈球和接近,都是依靠強烈上旋,帶出比正常拋物線更大的弧線來迷惑敵人。
而電梯球以腳背抽球,沒有旋轉,空氣紊流會決定球的飛翔路線,最多的時候會偏離正常拋物線半米左右,因此,這種球更加飄忽不定,難以預判,再怎麼頂級的門將遇上了也無可奈何。——它的原理,和棒球的慢速變化球,排球的上手飄球是一致的,依靠的,不是旋轉的力量,而是以膝蓋和腰肢為桿,以小腿為鞭,腳面把球甩出去的一股力量。
當然,這種踢法也可以用腳尖來踢,一樣可以踢出效果來。但是問題是,踢多了的話,有可能會引發甲溝炎的問題,瑞典人伊布拉希莫維奇,就是腳尖踢球過多,從而引發甲溝炎的嚴重受害者。
但是因為這種球發球者自己也無法預判,只能靠經驗來罰球,所以成功率並不是很高。像儒尼尼奧這樣,把電梯球踢到將近七腳一個進球的命中率的,更是絕無僅有。皮爾洛是儒尼尼奧之外,對電梯球掌握的最好的人,但是他的命中率其實一直都不高。至於另外一個電梯球的使用者,後來大名鼎鼎的c羅,命中率更是慘不忍睹。
當然,儒尼尼奧自己踢的時候,已經不是簡單的電梯球了。會有一些調整。比如靠腳趾,讓球帶上一些弧線,靠調整接觸部位來調整飛行高度,當然靠著力度調整球速更是必不可少的環節。而儒尼尼奧最多的,還是把落葉球的腳法融入到這種腳法裡面,讓球在無規律的飛行的時候,有下墜的弧度,從而變得更加無法預測,同時也能更好地繞過人牆,這是極難的。
「這種球被叫做電梯球,用以區別落葉球,」儒尼尼奧解釋著的同時,也在演練著,「但是它的成功率不夠高,也是個大問題,所以後來,我又想了一個辦法讓這種踢法更有趣。」
如何讓任意球名號率提高,是個很難的事情。很多公認的任意球大師,一輩子也沒踢出來過幾個任意球。卡洛斯也好,雷科巴也好,乃至於馬拉多納,他們打進的任意球都是極少的。他們不是缺少技術,而是缺少穩定性。他們可以踢出一腳被人認為極為完美的任意球,但是像儒尼尼奧,米哈,貝克漢姆那樣把任意球當做一種進攻武器,每個賽季都穩定的輸出五六個的能力,他們不具備。
而儒尼尼奧想要做的,就是增加電梯球的穩定性。他發明了這種技術,及時希望別人用的,要是成功率不高就沒有意義了。
「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用我教你的這種踢法發力,但是不用踢得太高,不要刻意的去找角度,讓落點在守門員身體左右範圍一米之內,面前一兩米左右,然後彈地,跳起進網。這種球其實也是電梯球的變種,但是角度不必那麼刁,成功率可能會更高一些。」
而像他說的,這種在球落地之後,通過彈地改變球路的踢法,趙亞寧別說沒嘗試過,連聽說都是頭一次。
不過這不妨礙他一聽就喜歡上了這種踢法,因為這樣的踢法聽起來確實很棒。
而更為讓他難以想像的是,球在落地後彈起的瞬間,竟然猛然變得飛快旋轉起來。
「這種球的踢法其實是對空氣紊流的調整,而在接觸地面之後,一瞬間爆發的各種影響力全都會轉化為一種力量,這讓球彈起的瞬間帶上了急速的旋轉,守門員就更難以預判了。」
其實說是簡單了,但是也不簡單。只不過因為不是以第一落點打門了,角度不必刻意的去追求刁鑽的死角,而是打在中路門前的位置上,這就讓難以預判的電梯球的第一落點不會偏離到球門之外,自然也就更加容易入網了。而且更妙的是,因為打在離守門員非常近的位置上,守門員作出撲救動作是本能的反應,而這個時候,球再發生旋轉,幾乎沒有人能夠反應過來,或者說是撲救成功。
儒尼尼奧對自己的這種踢法又做了解釋,「07年以後,我才把這種技法掌握住。當時歐洲也有人說這是任意球改革,並且用棒球的術語,定義他為蝴蝶球,以便和電梯球區別。但是那個時候,我已經沒能力把它繼續下去了。其實我倒是很喜歡這種踢法的,你知道的,足球製作的水平越來越高,足球越來越輕,越來越圓,落葉球會越來越好踢,而搓弧線會越來越難。練好了這種技術,對你是種好事情。」
任意球的技術也是隨著球的變化而變化的。在小貝做阿迪達斯代言人的時候,阿迪達斯特地把足球做的能夠更好地發揮出弧線球的優勢。但是當小貝威風不再之後,阿迪達斯就把球改的越來越輕,越來越圓,甚至有了2010年世界盃上被人抱怨無數的普天同慶。球變輕了,再搓弧線球就不容易了,電梯球的踢法,應用率自然就提高了,但是如何把它變得更有效率,卻是一個難題。
畢竟像儒尼尼奧那樣肯在任意球上下功夫的人越來越少了。
「當然,最重要的事情,還是細節。力度,觸球點,判斷力,這些東西,是最重要的東西。齊祖他們都沒有練過什麼專門的技法,但是也有一腳好任意球,就是靠細節的。蝴蝶球變化太複雜,就是發球者自己都不知道球會怎麼運動,只能靠著經驗做出一些判斷,因此,需要的也是極多的經驗積累,想要掌握的話,就得苦下功夫。」
趙亞寧當然知道這個,但是這種踢法,他一踢就喜歡上了這種踢法,一直在想著該如何踢。
因此,一直到進入了國奧隊報道的時候,他還是滿腦子都在琢磨著這個聞所未聞的新技術。
可是一進入國奧隊,他就覺察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教練還是很客氣的說了一番大道理,趙亞寧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但是進入了更衣室之後,他就覺得奇怪了。
「這位是趙哥吧?我是小徐,您還記得吧?咱們以前在國少隊的時候見過。」一進入更衣室,就有人起身熱情相應了,趙亞寧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有些東北口音的人,他也記得自己在哪裡見過他,不過國少隊?他對那個早就沒有印象了。
「趙哥大老遠趕回來累了吧?趙哥坐。趙哥,渴不渴?喝點什麼?」
周到的招待,讓趙亞寧有些莫名其妙,而看看周圍人的神色,再看看自己坐在人群正中央的位置,趙亞寧突然明白了什麼。
我成了球霸了。
一直到看到周圍人的恭敬態度,趙亞寧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國家隊裡,那些大哥們,不也是這樣坐在人群中,對著所有人頤指氣使麼?
而到了這國奧隊裡面,自己就成了大哥了……
他們當然不是因為自己的球技而把自己當成大哥的。趙亞寧心裡清楚,雖然大家都在國奧隊,但是他們比起自己來,都是長時間配合的人了,他們在一起參加了2001年的阿根廷世青賽,並且還闖入了十六強,在國內還被媒體稱為『超白金一代』,就在今年,他們還一起踢了土倫杯,那個時候,自己在國內還是沒人知曉呢。
是的,現在趙亞寧已經踢出來了,能夠在五大聯賽打上比賽的沒有幾個,趙亞寧這個年紀在外邊踢法甲,確實是這一批人裡面成就最高的,但是自己和他們從來沒有一起踢過球,他們憑什麼信服自己?老外也不是個個眼神都好,楊曦在北京隊又不是沒有踢過,在國內踢得一塌糊塗的,到了德甲反而一個賽季進了八個,有他的例子在前,這些人對五大聯賽這個金字招牌,只怕也不是全信的。
而如果他們不是相信自己的名頭,那麼他們敬服自己,就只能是一個理由。
趙亞寧心裡苦笑了一聲,但是臉上卻是笑的燦爛無比,「大家都是自己人,別客氣,都坐下吧。我今天剛入隊,我算是什麼大哥,我還得靠著你們提攜呢。」
「趙哥您說的哪的話。」徐良笑的極為燦爛,「我問過國家隊的大哥們了,您比我們歲數都大,你就是我們親哥。」
我什麼時候比你們歲數大了?趙亞寧好險沒有問出來。不過想了一下,他還是憋住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瞎話,只得擺了擺手,「我也就是早生了幾天,不算什麼本事。」
說到這裡,趙亞寧也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把話說明白了,他們怕是還得繼續在這裡廢話,「既然兄弟們叫我一聲大哥,那我也不能委屈了兄弟們。各位弟兄也沒有在韓國好好玩過吧?那這幾天就好好玩玩,帳記到我身上。」
更衣室裡一片叫好聲,趙亞寧在心裡卻是苦笑了兩聲:只怕這才是他們的主要目的。
國奧隊不同於國家隊,國家隊的球員們一個個都是功成名就的大哥了,到了國家隊裡,別的追求都沒有了,只剩下了追求自己的名利了。而國奧隊卻還都是一些什麼都沒有的毛頭小子,他們眼睛裡看著的,只怕不是那個老大的位子,而是更實際的玩意兒。這也就是張元說的,自己的機會所在了吧。
自己雖然也是毛頭小子,但是自己現在在國外踢比賽了。現在的國奧隊在國內都是剛剛打上比賽,據張元說,甚至還有人拿著不到700塊錢的工資。自己掙的年薪六十萬歐,雖然在歐洲依然是低薪,但是在他們眼裡是天文數字了。
冠軍在錢面前算個什麼?球隊核心,又算個什麼?既然自己手指縫裡漏下來的都比他們掙得多,他們才不會搶老大位置呢。
「要說咱趙哥,那就是不一般,那技術,我看過法甲啊,那就是沒得說,國內沒有一個比得上的……」
徐良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不停。趙亞寧聽在耳朵裡,有些不舒服的挪了挪屁股。這種奉承話,他聽在耳朵裡感覺極為彆扭,可是這種時候,正是需要拉攏小弟的時候,又不能攔住他,只能陪著笑臉聽下去。
只是這也讓他心裡有了幾分不舒服。自己畢竟不是球霸啊……
他聽張元說起過國奧隊的這些人,這個名字叫徐良的,張元說他很會做人,很聰明,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那麼如果張元說的都是真的,那其他的幾個刺頭也都該找事了吧?
「去他媽的,憋死了。我出去踢會兒球,你們誰和我一起去?」一片恭維聲中,一個人站了起來,瞪著趙亞寧,一句話都不說的走了出去。
趙亞寧看了一眼,他認識那是自己在國家隊時認識的隊友曲博,雖然大家當時沒什麼太好的交情,只是點頭之交,但是也算是老相識了,他怎麼突然就發火了?
難道是看不慣自己的這幅做派?趙亞寧臉上紅了一下,他自己也很看不慣自己的這幅做派。要是真是有點正直之心的人,站起來罵他,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呢。可是看著跟著他走出去的幾個人,趙亞寧有些明白了:只怕是有人挑事。
張元說的刺頭裡不包括他,但是卻包括幾個跟出去的人。
「趙哥甭理他。」一旁說這話的高銘衝著更衣室門口的方向啐了一口,「天生不懂事的東西,覺得自己有兩下子就敢和趙哥擺臉子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塊材料。」
「也別這麼說,再怎麼說,也是踢過了世界盃的人,有些傲氣應該的。」趙亞寧笑笑道。
「他也不看看和誰傲?這地方他有什麼可傲的?」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指責著曲博,讓趙亞寧漸漸地聽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始末。
世界盃的時候,趙亞寧連續的進球,讓他一下子就成了全國關注的目標。而作為他的國家隊隊友的曲博,私下裡卻是沒有少說他的壞話——至於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他說趙亞寧是走了狗屎運,才撿了個大便宜。要不是孫繼河傷退,趙亞寧也就是個捂板凳的份。而他自己只是運氣不好,要是和趙亞寧一樣有機會首發的話,踢得不會比趙亞寧差了。
這些話一開始還只是牢騷,可是也不知道他走了誰的門路,去了一趟英超試訓,據說已經被托特納姆熱刺隊相中了,但是卻因為他沒有勞工證的事情,無法轉會,不得已回到了中國。
從那以後,他再看趙亞寧的時候,就總是說趙亞寧不過是運氣好,他去了也能——這也是隊友們的原話,趙亞寧自己覺得不太可能,自己哪有那麼招人恨,別人就算是發牢騷,也不至於每句話都掛上自己。
「既然他這麼說,」趙亞寧想了一陣子,抬起了頭,「把他叫過來,我有話和他說。」
馬上就有人跑出了更衣室,趙亞寧看看周圍,感歎了一聲,接受了自己的球霸的新身份。
而他更為感慨的是張元說的話的高瞻遠矚:國奧隊禮有人對自己不服氣,看著這些人有的說好話,有的擺臉色,但是趙亞寧卻有種朦朦朧朧的想法:這是有在給自己找麻煩呢。曲博是他們推到前台來的,而自己面前不斷討好的徐良是個兩面派,但是誰在背後?趙亞寧不清楚。
「什麼事?」曲博很快就走了進來。雖然看的出他有些不情願,但是在更衣室裡,他倒是還算是老實。
「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說說。」趙亞寧看了他一眼,才開了口,「聽說你去熱刺試訓過了,人家通過了?這話是真的,還是你吹牛呢?」
趙亞寧開門見山的話,讓曲博也抬高了頭,「騙你是孫子。你當天底下就你會踢球麼?老子給國家隊踢球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你他媽還以為你不是孫子啊?」周圍馬上就有人開口說話了。
一片哄笑聲中,曲博的臉色也紅了起來,眼看就要發火了。
「別吵嘴,咱們是憑腳底下功夫吃飯的,耍嘴皮子不算本事。」趙亞寧攔住了周圍的人,但是曲博的口氣太沖,他也有些微微的惱怒,更何況,他說的話題,也觸及到了趙亞寧心裡的痛處,那些年的苦苦掙扎乃至於被迫放棄,是他很不願回憶的事情。
國奧隊裡果然有刺頭啊……張元說讓自己找一個收拾一下,殺雞儆猴一下,但是自己該怎麼做?
想了半天,趙亞寧也沒有主意。他畢竟不是個球霸,讓人把對方按在地上打一頓的事情,他說不出口。像維埃拉對待阿內爾卡那樣直接掏出胯下之物抽對方的臉,他更是想都不敢想的。
想來想去,還是比足球好,別的羞辱都是對人格的侮辱,但是踢球的說足球,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你會踢?你會什麼啊,給我說說。也讓我開開眼,知道一下你會點什麼了不起的技術。」
曲博這次啞口無言了。雖然他自命技術不錯,但是那是得分和誰比。在趙亞寧面前自稱技術好,他還是做不到的。不說歐洲足球什麼的,就是在國家隊的那段日子,他也見到了趙亞寧能力如何。
「我是前鋒,又不是全靠花活的。」想了半天,他才開了口。
「哦,那你靠什麼?是身體強壯,健步如飛,門前意識,還是射術超群?你挑一樣出來,也教教我。」
曲博繼續啞口無言。雖然他記憶裡面,不記得趙亞寧有很好的門前意識和射術,但是這種事情不是能夠隨便賭博的,他沒有和趙亞寧比的膽量。
「他速度挺快的。」
旁邊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哦,速度快。」趙亞寧點點頭,「出去跑跑怎麼樣?多少米你說了算,你空跑我帶球,看誰能贏,怎麼樣?」
曲博臉更紅了。雖然速度是他的長項,但是趙亞寧的速度如何,他是清楚的知道的。那是個奇怪的bug,那種速度實在不該出現在黃種人身上,而出現了之後竟然沒有去練田徑,也是一個未解之謎。
「要是你不比足球的話,就給我老老實實坐下。」趙亞寧變了臉色,「去熱刺玩玩就有本事了?我和皮雷亨利一起喝酒,和小羅爭奪冠軍,都沒你這麼大牌。熱刺?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