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楊芳菲回來了,臉色不太好看,但看到雲霄時,馬上換了一張笑臉,衝他點了點頭,坐下時,卻眼神複雜地向肖容這邊看了一眼。
「什麼時候到的?」她笑著問雲霄道。
「有一會兒了!」雲霄說完,又笑著問道:「怎麼伯父伯母沒有過來?」
「我父親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楊芳菲答道:「要晚上才能回京城……」
頓了頓,她又看了雲霄一眼,垂下眼瞼問道:「我媽說煲了湯,問你有沒有空過去吃晚飯。」
雲霄笑道:「當然有空!上個周你回來太匆忙了,就一起喝了杯茶的時間,我現在都還耿耿於懷呢!」
楊芳菲明顯鬆了一口氣,衝他笑了笑,歉意說道:「上次課程太緊,我還是偷偷溜回來的呢,這次可以多待一天了!」
「那好,我等會兒也跟家父打個電話,明天請一天假!」雲霄笑著說完,又問道:「這次去了還要進修多久?」
楊芳菲想了想,答道:「本來計劃要三個月的,剛才跟姑姑商量了一下,這邊工作太忙,所以準備下個星期就回來!」
「哦……」雲霄點了點頭。
這時,主持人走到了舞台的中央,宣佈宴會開始,楊兩人不再說話,楊芳菲心事重重的樣子,雲霄看向台上。
主持人代表蘇家說了兩句歡迎詞後,便宣佈請今天的笀星——蘇婉婷上場。
音樂聲中,蘇婉婷頭上帶著面紗。在她母親的攙扶下從樓梯上拾級款款而下。
頓時,記者們的閃光燈都集中到了一處,眾人也都翹首期盼著。
「芳菲,你表妹的臉到底治好了沒有?」雲霄也不知是等不急。還是蘀蘇家擔心,開口問楊芳菲道。
心不在焉的楊芳菲回過神來,隨口答道:「治好了!」
「哦?」雲霄好奇問道:「沒聽你說給她動了手術啊。怎麼治好的?」
提起這事,楊芳菲臉上現出悻悻之色,撇了一下嘴,用餘光瞟了一眼肖容這邊,提高了聲音不屑說道:「也不知從哪兒找了個不入流的中醫美容師,亂七八糟折騰了一些草藥,居然瞎貓撞死耗子給醫好了!」
田佳木顯然也聽到了前面一排的對話。對肖容笑道:「有人沒醫成病人,背後罵你是瞎貓呢!」
他的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前面的人聽到,楊芳菲「哼」了一聲,雲霄卻轉過頭來。看了二人一眼。
肖容笑著罵田佳木道:「你這人真是!可別亂撿屎盆子,人家會罵自己的表妹是死耗子麼?背後說人壞話真是不道德!」
那楊芳菲裝作沒聽見,臉卻略略紅了紅。
白可馨聽見聲音,轉過頭來,這才發現肖容就坐在他們後面一排,正想說什麼,卻給卞滿斗攔住了。
此時蘇婉婷已經走下了樓梯,靜靜地站在舞台中央,主持人宣佈請蘇老太爺上場。
田佳木附耳對肖容笑道:「今天我可是給你當了一回槍。你怎麼感謝我?」
「去,有什麼好謝的?」肖容白了他一眼,說道:「這等無稽之談本就該充耳不聞,偏你又撿回來污我耳朵,我沒罰你也算便宜你了!」
田佳木笑了起來,說道:「對。如此說來我的確應該被罰了!這樣吧……為表歉意,晚上我請你吃海鮮大餐,算陪罪了!」
肖容笑道:「下次吧,等會兒去看過你父母後,我還要趕著回省城呢!」
「這麼急?」田佳木略帶遺憾說道。
「你也知道我幾天沒回省城了嘛!」肖容答道:「各個店也丟這麼多天了,幾個店長早就打電話催了!」
台上蘇老太爺在蘇旦和蘇垣的攙扶下上台來,蘇老太爺雖然鬚髮花白,卻是步履穩健。
閃光燈一下又全對準了他,他微笑著跟台下的人揮著手。
「請蘇婉婷小姐揭開神秘的面紗,我們一起來見證奇跡吧!」主持人頗為煽情地說道。
本就等得有些不耐煩的蘇婉婷於是一下子揭掉了自己頭上的面紗。
「啪,啪,啪……」記者們人還沒有看清楚,手裡的相機卻先閃了起來。
對他們來說,今天的首要任務就是搶新聞,無論蘇小姐的疤痕有沒有治好,都是一大新聞。
賓客們卻睜大了眼睛看向蘇婉婷,很快,幾聲掌聲響了起來,隨後便是一大片的掌聲。
台上蘇老先生和蘇垣夫婦也應和著拍起了掌。
肖容也象徵性的拍了兩下,她知道自己的醫術,蘇婉婷的疤並不難治,因為她已經新配製出了一種加了少量蝕骨散的去疤藥,並已經成功醫好了很多病人。
蘇婉婷只是比那些病人的疤面積略大些而已,對她自己來說,治好蘇婉婷,還沒有當初治好用才配製好的去疤藥治好第一個病人那麼激動。
賓客們卻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強烈的對比效果,他們中顯然有很多認識蘇婉婷的人,在她揭掉面紗後,不由驚歎懷疑,一時議論紛紛。
「以前很難看一塊疤痕呢,我以為就算治好也會留下一些痕跡呢,誰知什麼也看不到了?是不是換了一個人囉!」
「怎麼會?蘇三小姐又沒有雙胞胎姐妹!」
「也不知道哪個美容師做的手術,居然這麼好的效果,真是讓人驚訝!」
台上的蘇婉婷侷促之中卻顯得很是自信,靦腆地半低著頭,如一朵靜靜開放的睡蓮,加上藕鸀衣裙,竟讓人看得呆了!
也有那以前不認識蘇婉婷的人搖頭說道:「不是傳說蘇三小姐很醜麼?我看這樣子就是疤痕沒有治好也丑不了哪裡去呢!」
「誰說的?」有人搖頭說道:「以前的蘇三小姐我看見過,左邊臉好大一塊疤痕呢,皮膚也不太好。真是難看!不過這卻變了一個似的,真人賞心悅目呢!蘇家的美容院真是如傳說中的人才濟濟啊!」
「恐怕不是蘇家的美容院治好的吧?」又有人說道:「我聽說這蘇婉婷以前談到美容手術就犯病呢!要治蘇家早就治了,怎麼還會拖到這節骨眼兒上,讓蘇婉婷白白受那麼多年的嘲笑。所以我覺得一定不是蘇家自己治好的!」
「那也不一定,」有人反駁道:「長江後浪推前浪,沒準兒人家蘇家就騁到了個有真本事的人了呢!」
眾人議論紛紛。主持人還在囉嗦地詢問著蘇婉婷的一位同學,讓他談著蘇婉婷與以前的不同。
那男生大聲說道:「真是讓人驚訝,我不得不想問蘇婉婷同學一句了,『請問這位美麗的小姐,你真的是蘇婉婷同學嗎?不是白兔精什麼的變身的吧?』」
那小伙兒的話逗得大家「哈哈」笑了起來。
田佳木笑著對肖容說道:「這蘇家為了造成轟動效應,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肖容笑了笑,說道:「這我還得謝謝你。蘇家的確是不錯的合作夥伴!」
田佳木說得沒錯,今天這宴會除了蘀蘇婉婷慶生外,另一個目的便是為「予君美」和蘇氏集團合作的中醫美容造勢,所以今天宴會上的每個過程,每一句台詞。包括請的那些客人,都是經心挑選的!
這些,蘇青為了表明他們合作的誠意和在這樁生意上的努力,都事先給肖容透露過。
當然,伍霞和林畢不在蘇青的考慮範圍之內,他們不過是蘇旦藉著這次東風,干他自己的私活罷了。
田佳木眼裡閃過得意之色,笑著說道:「那哪天再給你介紹個不錯的生活夥伴,怎麼樣?」
「啊?」肖容莫名其妙。正要問什麼意思,卻聽台上主持人讓律師上台公證財產贈予。
田佳木來不及等她的回答,看了她一眼,站起來向台上走去。
肖容卻很快將田佳木這話歸為玩笑,注意力轉到了台上的田佳木身上。
此時的田佳木一臉的莊嚴肅穆,讓肖容想起當初那個整天臭屁。不苟言笑,如冰山一樣的初中小男孩兒。
十多年過去了,當年的少年已經成長為一個成熟的男子,雖然仍是帥氣,卻少了幾分青澀;雖然仍是自負,卻少了幾分狂妄;雖然仍是寡言,卻少了幾分冷漠。
田佳木,實實在在地成長了!伍霞和林畢也成長了!只有她,除了這麼多年熟悉了現代的生活外,似乎還停留在原地……
還有那個他呢?也不知如今長成什麼樣子了?依舊吊二郎當,嘻皮笑臉,還是已經成熟穩重,世故圓滑?
對了,還有江濤,自從他坐牢後,他們年年都會去看他一次,看著他在裡面從習慣到不習慣,也看著他個子慢慢長高,可是五年前,他卻不知所蹤了。
獄警告訴肖容他們,江濤半年前就減罪提前釋放了。至於他為什麼減罪,釋放後去了哪裡,卻半言隻字也沒有了!
肖容他們還以為肖容回到他小姑那裡,於是便打了車去找他小姑,卻不想她小姑竟不知道江濤已經被釋放。
「我本來每月便會去看他一次,」江濤小姑驚訝說道:「可是去年末的時候,我去看他,他說他會被調到一個什麼農場去一年,讓我別再去看他了,等他回來後再去!我也不疑有其他,又加上我家寶寶上幼兒園了,沒人接送,於是也就沒再去看,他竟出獄走了麼?」
小姑滿臉的焦急和後悔:「他會到哪裡去呢?我怎麼就沒有多一句問問獄警呢!」
說完,她竟哭了起來。
肖容、伍霞他們只得不停安慰。
後來他們又去找了幾次,卻仍然沒有找到江濤。
最後林畢說道:「如今濤哥的小姑已經有個幸福的家了,我想濤哥他定是不想連累他小姑和我們,所以才偷偷地走了吧,我們也別找了,他若想見我們,盡早會出現的!」
肖容想想也有道理,以後便沒有再找江濤,這一晃又是五六年,也不知他如今在哪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