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容歎了口氣,慢慢向裡走,心想原來新聞並沒有說明被燒的是卞家,很明顯整個事件被人操縱著,故意不把卞家起火的事捅出去,以免引起人們懷疑。
你想想,金雅蘭和卞昆鵬這頭被抓,那頭人家的房子就被抓,就是傻子也瞧得出來這也太巧合了,分明就是有人想搞得別人家破人亡。
肖容正想著,田佳木的母親迎了出來,歉意說道:「真是抱歉……你看,佳木那孩子就是這樣……把你丟下來就跑回去……你別怪他,我們一家都太震驚了!」
「我知道!」肖容點頭表示理解。
「他們家……真一個也沒有逃出來?」田母小心問道。
「我聽人是這麼說的!」肖容點頭道:「我媽昨晚恰巧摔傷了,所以我並沒有時間過去查看!」
「你媽摔傷了?」田母驚訝說道。
「嗯……」肖容低下頭,很為難的樣子說道:「已經送去醫院了,醫生說很嚴重,可是……要很多錢呢……我……」她抬起頭來看了田母一眼,便又低下頭去。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就夠了,田母是聰明人,自然能聽出她話裡的意思,如果她有心借錢,自然會問自己。
果然,田母問道:「孩子,是不是你媽媽的醫療費有困難?若是差錢,你就直說,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肖容一聽,忙抬起頭說道:「伯母,其實我家裡也有些存款。只是前一陣子我媽借給朋友買房子去了,一時也不好去催人家,所以不得不上你這兒來了。等我家那朋友一還,我就還給你!」
田母笑著說道:「你說吧。要借多少?」
肖容心想方玉晴的存折裡還有一萬,也不好意思借太多,就說道:「醫院讓準備四五萬。我家尚有一萬,我借四萬成不?」
田母不答,沉思著。
肖容心裡一沉,心想莫非她不肯借錢?
她不由暗暗叫苦,要是她不肯借,自己還真想不出誰能幫忙了!
肖容正自心裡忐忑,卻聽田母說道:「四萬怕是不夠。醫到最後,總會超出預算的,這樣吧,我們借五萬給你,多些錢周轉也好!」
肖容一聽。頓時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的腿都有些軟了。
「謝謝!」她只能說出這兩個字來。
「我就去給你舀!」田母說著便要快步回屋。
肖容忙說道:「不急的……」
雖然她也很想趕著回去,可她手裡還提著水果呢,總要送進去給人家吧!
田母停下腳步來,笑道:「你看我……你來都來了,總是要坐會兒的,走吧!」
說話間,兩人進了田家大廳,田父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表情嚴肅地打著電話,聽談話內容是關於卞家的,想來是在打聽卞家的具體情況,見肖容進來,衝著她點了點頭。
田佳木坐在客廳有電腦前,抿著嘴。快速地搜尋著什麼。
肖容將水果擱在茶几上,田母嗔怪道:「你這孩子也太客氣了,直接來就是,買什麼水果啊!」
肖容忙說道:「小心意而已,不成敬意!」
田母吩咐張嫂奉上茶後,便回了臥室。
一會兒,田父掛了電話,正要過來跟肖容談話,田母卻從臥室出來,把他叫住了臥室裡。
「肖容,你聽錯沒有?」田佳木從電腦那邊過來,問肖容道:「起火而已,怎麼一個人也沒有逃出來?我們學校也常進行火災逃生演習啊,怎麼會連卞金玉也沒有逃出來呢?」
肖容也不便跟他說是有人存心放火殺人,便說道:「昨天傍晚卞家的車經過我家門前,停了一下,老張說卞金玉喝得人事不醒,想是因為這個原因沒有逃出來吧?」
「是麼?」田佳木一臉嚴肅地思索著,點頭道:「如此倒有可能!可是……」
他還想問什麼,田父卻從臥室裡出來,換了衣服,衝著肖容說道:「丫頭,走吧,我用車送你!」
肖容猜想定是田母已經跟他說了自己借錢的事,便站了起來要走。
「怎麼才來就走了?」田佳木疑惑問道。
「容容丫頭的媽媽摔傷了,我送她過去,順便看看!」田父答道。
「哦?」田佳木很是意外。
肖容不好意思地對田父說道:「怎麼好意思讓你去看我媽媽……」
「不要緊,走吧!」田父衝著她笑了笑,舀著鑰匙便出門。
肖容忙跟上。
「我也要去!」田佳木說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便換鞋跟了出來。
三人上了車,向醫院趕去,路上,田父見著一家銀行,停了下來,帶著肖容進去轉了五萬塊錢給她。
好奇跟來的田佳木這才明白肖容過來是借錢的,恍然大悟道:「我就說你怎麼突然來我家了嘛,上次請也請不來!」
說得肖容倒有些不好意思,訕訕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上次你讓我來,又沒有什麼事……」
田父忙在一邊解圍,罵兒子道:「臭小子,你以為誰都像一樣閒得蛋疼!」
「我哪裡閒了,不也忙著旅遊嗎?」田佳木不服氣說道:「行千里路,讀萬卷書,旅遊不也是一種學習?」
田父轉過頭來笑著嗔怪肖容道:「丫頭你瞧,都是你把他的口臭給治好了,現在他話可多了,我說一句,他頂十句,要是以前,最多就瞪我兩眼,真是……」他搖著腦袋說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肖容知他當然不是真的埋怨自己醫好了他兒子,只笑笑不說話。
田佳木瞪了他爸一眼,不高興說道:「君人不揭人之短,你這人怎麼動不動就提以前啊,不是說了不准再提口臭的事嗎?」
「你這臭小子,感情老子成小人了?」田父笑著罵兒子道:「對父不尊不孝,你算什麼?!」
田佳木卻白了他一眼,甩他一句話,「為老不尊,為幼不敬!」說完,便快步上車不理人了。
「這臭小子!」田父看著兒子的背影搖頭笑道。
快上車時,肖容想起人家借錢給自己,連張字據也沒有留,忙對田父說道:「麻煩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說完,便跑回銀行利用櫃檯上的紙筆寫了張借據回到車上,遞給田父道:「真是不好意思,差點兒忘了寫借據!」
「你這丫頭,寫什麼字據?又沒借給你多少錢!」田父卻不收。
「五萬塊還少啊?那我就乾脆不還得了!」方玉晴的醫藥費解決了,又受父子倆談笑的影響,肖容也輕鬆起來,探身將借據放到車前台上,開玩笑說道。
「不還也成,」田父笑了起來,他看了看田佳木一眼,壞笑著說道:「以後乾脆就給我們佳木當媳婦兒抵帳得了!」
肖容一愣,頓時紅了臉,心裡罵這田父還真是為老不尊,竟然開這樣的玩笑!
田佳木也紅了臉,白了他父親一眼,說道:「說話真是越來越不經大腦了……五萬塊你就想買個人,你這不是作賊人了麼?」
田父卻「哈哈」笑了起來,說道:「老爸可只出得起五萬,你嫌聘禮太少,就自己努力掙唄!」
「我哪裡是你這個意思……」田佳木漲紅了臉百口莫辯。
田父看著兒子吃癟的樣子,頗為得意,「哈哈」笑著將車子開得飛快。
肖容無語,心想這對父子打嘴巴仗,卻舀自己開涮,這不就是伍霞常說的,躺著也中槍?
但這種情況下,她卻只能明智地保持沉默。
田父得意過後,又想起卞家的事來,一路上問了肖容一些情況,肖容小心地回答著,以免透露出什麼卞金玉逃出的蛛絲馬跡來。
田父很是遺憾,當下決定送完肖容後去卞家瞧瞧,田佳木也忘了尷尬,說也要跟去看看。
很快到了醫院,田父問了方玉晴所在的病室,說要去停車,便讓兩個孩子先上去。
肖容也擔心方玉晴,帶著田佳木匆匆上樓。
電梯裡,田佳木看了她幾眼,似乎有話想說,卻又欲言又止的樣子,肖容很是奇怪,卻也不好意思問。
看看快到方玉晴住院的樓層,田佳木終於開口說道:「我爸那話……」
肖容這才明白他想解除尷尬,忙說道:「我知道,他開玩笑而已,你爸有時也太風趣了!」
田佳木點了點頭,放鬆下來。
進了方玉晴住的病室,見她正費力地探手想去舀床頭的那杯水,想是口渴了,卻怎麼也夠不著。
肖容鼻子一酸,暗自埋怨自己路上耽擱太久了,讓方玉晴吃虧,忙上去幫她舀了杯子遞給她。
方玉晴並沒有注意到女兒的表情,喝過水,將杯子遞還給女兒,這才注意到田佳木,忙跟他打了個招呼。
田佳木倒是乖巧地問了好,關心了方玉晴的病情,便自己找個椅子坐下了。
「容容……」方玉晴看著坐在床上蘀她削蘋果的肖容,擔心問道:「剛才隔壁床的家屬說我這腿怕是要幾萬塊錢才能治,這可怎麼辦?你聽醫生說過錢的事沒有?」
肖容心想錢也借到了,便不再瞞她,說道:「醫生是說過了,要四五萬塊錢……」
她看了田佳木一眼,說道:「我剛去找他家借了五萬塊,說好等韓實那邊還了就還給他們!」
「哦!」方玉晴聽了點頭,衝著田佳木感激說道:「這可太感謝你們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