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醫院,方玉晴被抬下車去,肖容跟著跳下來。
進了醫院,方玉晴又被推去照光照片,然後送進病房,最後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醫生走進病室來,木著一張臉看了方玉晴一眼,見她已陷入昏迷,只得問肖容說道:「你跟病人是什麼關係?」
肖容忙答道:「我是她女兒!」
那醫生看了她一眼,皺眉說道:「你媽傷勢很嚴重,趕緊叫你爸來辦住院手續吧!」
肖容忙又說道:「我沒爸,我可以辦住院手續!」
醫生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點頭道:「那好,你趕緊去辦,我們好針對治療方案救治,先交五千定金,然後去準備五萬塊錢,明後天就動手術!」
「什麼?!」肖容低呼了一聲,心想哪裡有這麼多錢?上次聽方玉晴說將錢都借給韓實了,手裡只有一二萬塊錢,前幾天方玉晴又去進了一批貨,怕是又用了不少了,也不知自己帶來的存折裡有多少錢?
「快去吧!」那醫生又催促道:「先得去交費,我們才能用藥,你媽的傷本來就耽擱太久才送來,再拖下去怕是更危險了!」說完,便轉身走了。
肖容聽他說得如此嚴重,也不管其他,趕緊出了病房,問著路去辦了住院手續,又到財務室去交了定金。
想起卞金玉的臉傷,知道中藥花不了幾個錢,她又順道在醫院的藥房買了些治燙傷的中藥帶上,況且再缺錢,也不可能將卞金玉扔那兒不管吧?
刷卡的時候,她心裡很是忐忑。心想萬一定金也不夠的話,一時之間她上哪兒籌錢去?
還好,收錢的人告訴她裡面有一萬五千塊錢,刷去五千,也還剩一萬塊。
肖容鬆了一口氣,心想眼前困難到是暫時解決了,可是剩下的那四萬塊上哪兒弄去?
以前倒還有個卞金玉可以借,如今卻是借不了了。她又總不能去問韓實要回借給他的錢吧?
不僅不能要回來,缺錢的事還得瞞著他呢,不然他便要內疚了。
肖容一路想著回到病室,此時已有護士過來蘀方玉晴輸上液了,正舀了一瓶藥在噴傷腿。
方玉晴還昏迷著,肖容想起醫生所說方玉晴傷情很嚴重的話,趕緊又跑去找到先前那位醫生問情況。
那醫生正埋頭寫字,許是看肖容是個小孩子。不情不願地答道:「她傷情本來就嚴重,又耽擱了這麼久才送來,所以得動手術,在裡面加鋼針,不然以後連路也走不了了!」
「啊?!」肖容沒料到事情竟如此嚴重,她忙又問道:「那加那個什麼鋼針過後。以後能不能恢復得跟從前一樣?」
「要象好腿一樣不大可能了!」那醫生說道:「但走路沒有問題,不過不能長久站立,也不能太過勞累!」
肖容心裡一沉,這麼說來方玉晴以後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洗面賺錢了?!也不知她知道自己的病情後會怎樣想?一定很著急吧?
「好了,就這樣吧!」那醫生又開始埋頭寫起單子來,說道:「趕緊回去準備錢去,越拖得久病人會越痛苦!」
「是……」肖容愣了愣地出了辦公室,腳步很是沉重,心裡很是不平靜。
思來想去。她決定暫時不把病情告訴方玉晴。不然她定會擔心。
至於以後的生活,也幸好金雅蘭幫忙辦了個美容師證,最近的美容護膚品賣得還不錯,以後方玉晴就算不洗面了。自己辛苦些,多做點兒藥品,他們母女倆的生活應該不成問題吧?
實在過不了,自己乾脆就不去上學得了,自己舀證的事以後再說吧,先顧眼前才要緊!
打定了主意,肖容向病室走去,此時方玉晴已醒了過來,肖容忙換上一副歡喜的面孔。
方玉晴見肖容進來,虛弱地喊了一聲:「容容……」
肖容忙近前應了一聲,問她有什麼需要。
「醫生說了沒有,我這腿怎麼樣?」方玉晴問道。
「醫生說了,問題不大,就是要動個手術,以後也能跑能跳,放心吧!」肖容笑著說道。
方玉晴鬆了口氣,又擔心問道:「錢……都夠吧?」
「剛才去交了些,卡裡還剩著錢呢!」肖容笑著說道:「醫生說估計還要交點兒,以後再說!」
方玉晴點了點頭,放下心來,又擔心說道:「金玉他……」
肖容忙看了看四周,打斷她的話說道:「媽,你別擔心,都會沒事的!」
方玉晴頓了頓,等護士收拾好東西出去後,低聲說道:「我這邊沒事了,你過那邊去看看,如今就剩他一個人了,也不知到了那邊沒有?」
肖容有些不放心,說道:「媽,你一個人能行嗎?」
「沒事,不是還有護士麼?」方玉晴歎氣說道:「你快回去,安頓好他,再回家收拾點日常用品過來,我這腿怕是要醫上一陣子了!」
肖容想想也是,出來得急,什麼也沒有帶,好像家裡樓上的燈都還沒有關呢!
卞金玉的傷也還得想辦法醫治,方玉晴的手術費也得回去想辦法,這些都是迫在眉急的事情,哪一樣都不能耽擱。
唉!她歎了一口氣,真是禍不單行!
「媽,那我去問一問護士,如果能走,我就先回去收拾東西,明天早上再趕過來!」肖容對方玉晴說道。
「還問什麼問?快回去吧!」方玉晴催促道。
肖容點了點頭,跑到護士站說明了情況,剛才輸液的護士一臉的同情,她點了點頭道:「既然沒別的大人,你就回收拾東西吧,晚上病人不多,我也較空閒,有什麼事讓病人按鈴叫我就是了!」
肖容一再感謝後又回到病房,跟方玉晴告過別,便提了卞金玉的藥匆匆出了醫院。
幾輛出租車留在門口搶生意,肖容想著時間也太緊迫,便一咬牙奢侈上了一輛出租車。
也不知卞金玉那邊怎麼了?她想打個電話問問,這才想起自己出來得急,電話給忘家裡了。
歎了一口氣,她看向窗外,心想,卞金玉就去過韓實家一次,也不知這黑燈瞎火的,他能不能找到路?也不知他安全到了沒有?
他的傷實在不輕,又將方玉晴弄回家花了不少力氣,若不是硬撐著,只怕早已挺不住倒下了吧?
他的臉燒成那樣,也不知韓實父母能不能認出他來,會不會收留他?
想到這些,肖容心急如焚,巴不得車子開快一點兒。
可司機卻一點兒也不著急,有一答沒一答地跟她聊著天。
「小姑娘去哪裡啊?」他問道。
肖容說了韓實家的地址。
「那裡啊?」司機來了興致,說道:「剛才聽人說你們那條街對面起了一場大火呢!被燒的聽說還是一家有權有勢的人戶,也人有說就是剛被雙規的市長家,小姑娘你聽說過沒有?」
估計這司機聽到消息也是太震驚了,所以才向肖容這麼小個孩子打聽起情況來。
「是嗎?」肖容想聽聽火災後有沒有關於卞金玉逃出的傳言,便故意驚訝說道:「市長是住我們對面那條街啊,很大的房子呢,挺氣派的!怎麼?他們家前幾天都好好兒的,怎麼昨天就起火了?」
「莫說前幾天,昨天白天都好好的呢!」那司機說道:「我也是聽一個客人說的,說夜裡大約一點的時候起的火,現在沒準兒消防隊還在那兒滅火呢!」
「是麼?」肖容假意說道:「市長家的房子,想是消防隊員們都跑得快吧?卞家的人應該都沒事了?」
「什麼沒事啊!」那司機搖頭說道:「聽說燒得可慘了……全死在裡頭了呢!少爺下人全死了,沒一個倖免,真是慘啊!」
肖容一愣,心想,卞金玉明明逃了出來,怎麼就說死了呢?於是她試探著說道:「是麼?他們家少爺也死了麼?他跟我一個學校,長得很帥的一個男生呢!」
「死了呀!」司機搖頭歎息道:「聽說死在房間裡,估計是想逃,黑暗中把花瓶都撞碎了,但大火忒是無情,一下就給燒著了,聽說屍體燒得漆黑,都認不出面目來了呢!」
肖容一聽,頓時明白過來,原來人們把廖凱當成卞金玉了。
是了,廖凱與卞金玉身材相渀,對了,他手上還舀著「花好月圓」,又死在卞金玉的房裡,衣物又被燒光,當然不會有人懷疑他不是卞金玉了!
這下倒好!肖容想,卞金玉如果能藏住行蹤,應該就安全了。
「是嗎?」她故意歎息道:「那還真是太慘了!」
「是啊,短短幾天就家破人亡了,抓的抓,死的死……」那司機搖頭說道:「也不知道那卞家犯了什麼忌諱,聽說前一陣子還鬧鬼呢!」
說完,他又「呸」了兩聲笑道:「瞧我都說什麼呢!這大晚上的!」
肖容笑了笑,不再說話,那司機估計也怕自己說話再犯禁忌,便閉上了嘴。
到了韓實家住的那條街,肖容讓司機在分路的地方便停了下來,為了以防萬一,她不想司機看見自己進了哪幛房子。
看著車子開遠,肖容才快速地向韓實家跑去,她實在有些擔心卞金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