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容聽他如此說,放下一顆心來,她本想說點什麼,但卻不知說什麼好,平時對卞金玉不是罵便是譏諷,真要好好說話,她還不知怎樣開口了!
卞金玉也不說話,就看著她傻笑。
肖容很少看到他這種呆愣的時候,不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卞金玉見她笑,也跟著笑起來。
兩人笑了一陣,肖容想起金雅蘭吩咐的正事來,她看了看窗外,跟卞金玉提議道:「今天難得好天氣,咱們去你家園子裡走走,好不好?」肖容其實是想去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好!」卞金玉笑著答應,他站起身來,牽著肖容的手卻不放開,雖然他很想就這樣跟肖容單獨呆在一起,但既然肖容已答應做他女朋友,無論到哪裡玩也都是好的。
肖容雖然很不習慣被人牽手,但也只得忍著了,兩人下樓來,肖容藉著鎖門,終於放開了卞金玉的手。
卞金玉幫著她拉下捲簾門,鎖好,坐車時,肖容習慣性去開後排的門,卞金玉卻推著她坐上了副駕駛。
「今天天氣還真不錯,」卞金玉坐上車來,提議道:「要不,我開車去市裡兜兜風去?」
「你不是還沒有駕照麼?」肖容說道:「出去交警逮著了怎麼辦?」
卞金玉想了想,笑著說道:「那就算了吧!今天金女士好歹幫了我女朋友的忙,我就不給她添堵了!以前她每次去交警大隊把我領回來,臉都會氣得鐵青!」
肖容看了看他。問道:「你明明還是很在乎你媽的,幹嘛還老是做些壞事來給她添堵?」
卞金玉愣了愣,不自然地笑了笑,說道:「也許習慣了吧!」
肖容不解。看著他。
卞金玉轉過頭去,看著前方,有些感傷地說道:「以前他們老是不回來。我就想,我不想他們,也許爺爺想他們了吧,於是就惹點事出來,我媽她便會急急地趕回來,處理完事情,罵過我之後。她便會去樓上看看爺爺,我便心滿意足了!」
說到這裡,卞金玉轉過頭來,衝著肖容笑了笑,說道:「後來。漸漸長大了,知道他們回不回來,爺爺也不知道了,便不再熱衷於這個,但與他們作對的習慣卻一直保留了下來!」
肖容聽得有些心酸,心想,金雅蘭給兒子榮華富貴又如何,她卻連兒子想要什麼也不知道吧?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卞金玉看著肖容問道。
肖容回過神來,笑著罵道:「你可憐什麼?你父母什麼好東西都給你了。不就沒時間回來陪你麼,你不知道自己打電話給他們啊?人生總有得有失,十全十美的情況總是極少的,我看你啊,就是不知足!
「你說得對!」卞金玉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笑著說道:「我也是你這麼想的。所以我就拚命地用他們賺的錢,拚命地惹禍,讓他們利用權和錢來解決我惹的禍事,要不我就虧大了!」
「哪能你這麼想?」肖容聽了好笑,不由笑罵。
「我不這麼想,怎麼想?」卞金玉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所以你也來幫我用掉一些他們的錢和權吧,這樣我就更賺了!」
「瘋言瘋語!」肖容罵了他一句,心虛地轉過頭去,心想,自己的確是在利用卞金玉對她的感情而利用他母親的權勢啊!
「我是說真的!」卞金玉一邊躲著步行街上的行人,一邊本正經說道:「既然你都答應做我女朋友了,有什麼事只管跟我說,我找他們的人幫你解決就是了!」
肖容不信,說道:「你一個小孩子,能說上什麼話?」
「你別不信!」卞金玉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告訴你,你別吃醋啊!以前跟我一起的那些女朋友不說了,我可幫她們解決了不少事情,當然那些事情也不大,我就不說了。白可馨也跟我說過她爸爸在競選科長,所以雖然跟她分了手,我還是跟我哥提了一下,讓他在我爸面前吹了吹風,前幾天不是也當上科長了?」
肖容一聽,心想,怪不得白尋陽要報復她們家了,莫非就是恨自己擋了他的路?可白尋陽能當上科長,也不盡然是卞金玉的功勞吧?聽上次金雅蘭處理白可馨事情的口氣,應該她對白尋陽也有承諾吧?
「你真吃醋了?」肖容正愣神間,卞金玉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笑著哄道:「那都是過去了,以後那些女生誰來求我,我都不聽她們的,我就幫你!」
「我哪有吃醋?」肖容忙辯白道:「有什麼好吃醋的!你愛幫誰就幫誰,我又不求你!」
肖容說的是實話,可聽在卞金玉的耳裡,卻是真吃醋的表現,所以他反而高興地笑了起來,肖容知道說不清楚,也懶得理他。
車子進了卞家大院,下了車來,卞金玉便又想去牽肖容的手,肖容卻躲開了,不滿說道:「咱們不是說好了嗎,讓你家的人看見多不好?」
卞金玉笑了笑,也就作罷,說道:「沒有人時候可得讓我牽!」
肖容不理他,向門屋走去,福伯沒在門屋裡,肖容正奇怪,進了院子,卻見一大堆人都搬了椅子圍成個大圈兒坐在正屋前的院子裡嗑瓜子、曬太陽,中間擱了一張大茶几,上面擺了不少茶杯,還有一大籃瓜子花生和一大籃水果。
肖容一看,平時常見的,不常見的,還有沒見過的人,都在。
「閨女,過來玩啦!」奶娘跟肖容打著招呼。
肖容笑著點了點頭。
「要不要也坐下曬一會兒太陽?」奶娘又問道。
肖容想著多瞭解一下卞家的這些人,正要答應下來,卞金玉卻在一邊答道:「不了,我和肖容去爺爺的書房!」
大家笑了起來,笑臉范師傅打趣道:「奶娘你也是,玉哥兒他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話題,哪肯跟我們這些老傢伙坐在一起?」
「也是!」奶娘笑了起來,看向張媽那邊,吩咐道:「張媽,你給他們也送些瓜子和茶水到樓上的書房去!」
「還有昨天吃的那種蜜餞!」卞金玉補充說道,張媽答應著走了。
肖容正想抗議,卞金玉卻拉著她向正屋走去。
「我想曬曬太陽!」肖容不滿說道。
「樓上也可以曬!」卞金玉答道。
「我想聽奶娘說說話!」肖容又說道。
「他們的話有什麼好聽的,盡說些舊明星老電影,無趣得很!」卞金玉答道。
兩人無奈,只得作罷,跟著他向正屋走去。
進了正屋,卞金玉便伸過手來握住了肖容的手,拉著她上樓去。
肖容跟著他推開一扇門,兩壁的書架,一張大書桌,她還沒有打量完,卞金玉牽著她來到一壁百葉窗前,卞金玉放開她,伸過手去拉了一根繩子,那百葉窗簾便「刷」地一下拉開了,頓時窗外的陽光便一下子洩了進來,竟有些晃眼。
「哧拉」一聲,卞金玉又伸手推開寬大的玻璃窗戶,陽光便真實地照到肖容身上,彷彿一下子溫暖起來。
肖容定睛一看,又是一壁落地玻璃窗,窗內兩大盆綠色盆栽,綠得發亮,一架鞦韆靠牆面,下面垂掛著一個圓形籐制坐椅,像個鳥窩一樣,此時裝滿了陽光,特別誘人。
「坐那兒去!」卞金玉指著鞦韆笑著說道。
女孩子對鞦韆之類的東西永遠都是不能免疫的,肖容也不例外,她欣喜地走過去坐了下來,卞金玉站在她身邊輕輕地搖著她,肖容朝窗外望去,窗外整個院子的景色全呈現在眼前,院子裡圍成一圈曬太陽的人們隨著搖晃似乎也晃蕩起來。
「你們家怎麼還有這種東西?這好像是女孩子才用的東西吧?」肖容一邊享受著陽光和搖晃,一邊好奇問道。
「我生下來便拿回老宅這邊養著了,我爺爺一手一腳親自帶我,從不假手於人,但他特別愛看書,於是就在這兒裝了這麼個鞦韆,他想看書時,便將我放進這鞦韆裡來,一邊搖晃著,一邊讀書給我聽。」
「哦……」肖容明白過來,心想,怪不得卞金玉的爺爺生病後,他會如此遷怒於他的父母,原來他們爺孫倆的感情也實在太深。
兩人正說著,張媽端著個托盤進屋來,她將托盤放到窗前一個茶几上,將旁邊的飲水機打開,才開始一一將托盤裡的吃食擺到茶几上。
「蜜餞拿來了沒有?」卞金玉問道。
「拿來了!」張媽笑著拿了一盒黃燦燦的東西過來。
卞金玉接過來,順勢擠進肖容坐的籐筐裡來,嘴裡說道:「咱們一起吃!」
肖容本想下去,但想到兩人只得卞家下人的面前扮演戀人的關係,猶豫了一下,也就任卞金玉坐了。
卻不想卞金玉將蜜餞打開來,用牙籤叉了一顆來喂肖容道:「你嘗嘗這金桔蜜餞,可好吃了!」
肖容不習慣被喂,況且還有張媽在,便自己伸手去拿,說道:「我自己來!」
「我偏要餵你!」卞金玉端著蜜餞盒躲閃著不准她拿。
肖容看向老媽那邊,見她擺完吃食,等著水開了泡茶,正笑吟吟看向他們這邊,臉更是紅了,惱怒說道:「我不吃了!」
卞金玉這才省悟過來,他笑著將蜜餞放進自己嘴裡,吩咐老媽道:「張媽,你下去吧,等會兒我們自己泡!」
張媽笑著下樓去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