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房間,卞金玉恭敬地跟秦婆婆告別,她只略略點了一下頭,便繼續織她的毛衣。
肖容對她的態度很是好奇,出門來便問卞金玉道:「她是專門侍候你爺爺的?」
「嗯!」卞金玉答道:「以前她是我爺爺身邊的傭人,後來出了嫁,兒女也有了,聽說我爺爺得病後,便自願過來服侍他,一分錢也不要,說要報答爺爺早些年對她家的恩情!」
「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肖容不由讚道。
「是啊!」卞金玉說道:「大家都很尊重她呢!」
兩人一邊談,一邊下樓去,剛走到走廊盡頭,卻見一個二十多歲,穿著講究,有些面熟的年青人上樓來,但肖容就是想不起那個是誰。
「金玉,到樓上看完姥爺了?」聽那人微笑著跟卞金玉打招呼。
「哥,你今天怎麼回來了?」卞金玉有些意外。
「天越來越冷了,我和爸爸有兩件厚衣服擱在老宅這邊,所以順便來拿過去!」那年青人答道:「想起好久沒有看姥爺了,所以我便上來看看!」
原來他是卞金玉的哥哥卞滿鬥!肖容這才想起以前匆匆見過他,怪不得自己想不起他了。
她不由仔細打量了一下,見他與卞金玉的面容相差很大,看不出是親兄弟,一米七八的個頭,不胖不瘦,剪著精神的板寸頭。筆直高檔的西服,整個人顯得很有朝氣。
五官雖沒有卞金玉的好看,但也算帥氣,只是深目高鼻,鼻頭隱隱向下勾,如洋人一樣,讓肖容覺得看著有些不順眼。
「那我再陪你去看看爺爺吧?」卞金玉熱情說道。
「哦……既然你剛看過,我就沒有必要上去了!」卞滿斗說著與卞金玉並排著向樓下走去。
沒走幾步,卞滿斗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卞金玉身後的肖容,靠近卞金玉。附在他耳邊低聲笑問:「金玉,你的愛好變了?竟喜歡這樣的小姑娘?」
他的聲音很小,但肖容走在後面不遠,還是聽見了,不由皺眉。
「哥,你別胡說,她是我們隔壁小姑娘,才讀初一呢,跟奶娘治病的那個!」卞金玉怕肖容聽了不高興。忙壓低了聲音解釋道。
「哦……我聽說了!」卞滿斗一臉才明白的樣子,但又低聲置疑道:「她那麼小。真會治病嗎?你們別上當受騙!」
肖容聽了不高興,但又想到人家也不瞭解自己,懷疑也屬正常。
「醫術不錯呢!」卞金玉唯恐他瞧不起肖容,忙說道:「她去世的老爸是中醫……奶娘的病好多了,還會扎針什麼的!」
「哦……是嗎?」卞滿斗笑著說道,他不再附耳,與卞金玉稍稍拉開了距離,轉了話題笑問道:「聽說你又跟白可馨鬧矛盾了?」
「我們絕交了!」卞金玉不高興答道。
「哦?是嗎?」卞滿斗看了弟弟一眼,笑著說道:「那麼乖巧聰明的一個女生。你就捨得?」
「她變了!」卞金玉撇嘴說道:「開始還可以,後來又凶又惡的,真讓人受不了,還是以前做朋友好!」
「不會吧,」卞滿斗似不太相信,說道:「白可馨一直都是溫柔可愛的女孩子啊?是不是你小子做了什麼不好的事讓她生氣了?」
「哎呀,我已經跟她分手了!」卞金玉不耐煩說道:「哥,你別再提她了好不好?況且媽都知道這事了。她很反對我和她在一起!」
「哦……」卞滿斗笑了起來,說道:「好,哥不提你的傷心事了,女人如衣服,去了就去了,再找個就是了!」
聽到卞滿斗這話,肖容感覺怪怪的。心想:現代人不是主張十三四歲以學業為主,不得成家麼。但這個哥哥怎麼鼓勵弟弟這個年齡去找女朋友?韓實說他名聲不錯,原來背地裡也是離經叛道的人!
「找什麼找?」卞金玉手一擺。說道:「你別說了,媽禁了我三個月的零用錢,暫時就別談這事了,況且我也想好好學習了!」
「這樣就禁零用錢,媽也太狠了吧!」卞滿斗替卞金玉打抱不平,一邊伸手從懷裡掏出個皮夾來,從裡面掏出一疊錢遞給卞金玉道:「這錢你拿去用,男人身上沒錢怎麼行?只是照老規矩,你別告訴媽是我給你的,不然他非把罵死!」
「謝謝哥!」卞金玉也不客氣,高興接過來,說道:「還是哥你最好!」
「當然,我就你一個弟弟嘛!」卞滿斗寵溺地摸了摸卞金玉的頭,突然關心問道:「對了,你剛才說想好好學習,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不會是因為失戀的痛苦吧?」他一臉的促狹。
「當然不是!」卞金玉一邊將錢放進自己皮夾裡,一邊說道:「就是想學給爺爺看看!」
「你還真是孝順!」卞滿斗頓了頓,歎道:「只是姥爺終是看不到了!」
卞金玉愣了愣,終是信心滿滿地說道:「他會醒來的!……我不想他醒來看見我這麼差的學業。」
「但願吧,」卞滿斗笑著說道:「只是那麼多醫生都說他沒希望了!」
卞金玉歎了一口氣,情緒低落下去,不說話了。
這時,張媽提了一個大袋子從大廳另一邊下樓來,對卞滿斗說道:「大少爺,你要的衣服找好了!」
「哦……」卞滿斗點了點頭接過來。
張媽又說道:「袋子裡還有兩盒面膏,是玉哥兒給家裡的人用的,我們都覺得比金總送我們的那些高級面霜好,所以讓你順便也帶兩盒過去,就說是玉哥兒送的!」
「哦?」卞金玉驚訝轉過頭來。問卞金玉道:「弟弟,怎麼想著送面膏給大家了?你不是說沒零用錢麼?」
卞金玉指著肖容笑道:「這面膏是她做的,不值錢,我是順手人情!」
「是嗎?」卞滿斗仔細打量了肖容一下,也沒說什麼,轉身對卞金玉說道:「金玉,那哥就走了!」
「嗯!」卞金玉點了點頭。
「振作點兒!」卞滿斗拍著他的肩,笑著說道:「走了一個白可馨不要緊,你再找個比白可馨更漂亮溫柔的!咱弟弟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金主!」
卞金玉摸著頭。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卞滿斗衝他揮揮手,提著衣服出門走了。
「他就是我哥哥,卞滿鬥!」卞金玉看著他離開,轉身對肖容自豪說道:「怎麼樣?跟我一樣帥吧?他的同學說他有幾分像劉德華呢!」
「你們長得一點兒也不像!」肖容說道。
「我跟他不是一個親媽媽的!」卞金玉解釋道:「他媽早就去世了,他小時候也在這裡生活過,讀高中了才跟我爸我媽一起搬到主城那邊去的!他對我可好了,經常偷偷省下零用錢給我!」
「我怎麼老感覺他擔心你娶不到媳婦似的?」肖容笑道:「老是讓你再找一個比白可馨更漂亮的女生。」
「他也是擔心我跟白可馨分手後失落而已!」卞金玉訕訕說道。
「得了吧,」肖容笑道:「我看你哥就是個風流成性的,沒準兒嫂子都給你找好幾個了!」
「這個我不知道……」卞金玉說道:「我哥他從來不在我面前說他的私事!」
「好了。被你匆匆拉來耽擱這麼一陣,我也該回吃晚飯了!」肖容說道:「你開車送我回去吧!」
「外面怪冷的。我都懶得出去了!」卞金玉看了看外面,用商量的口吻對肖容道:「要不你翻院牆回去?」
「休想!」肖容瞪他一眼,說道:「你今天不送我回去,下次說什麼我也不過你家來了!」
「好吧……那我只好勉強送你回去了囉!」卞金玉一邊往外走,一邊不高興念叨道:「一點兒也不善解人意!」
肖容正想罵他,卻聽自己的電話響了,是韓實打過來的。
「容容,怎麼還不回來啊?」電話一通,韓實便不耐煩催道。
「啊?」肖容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阿姨說你到卞家去了。我已經過來好一陣了,還沒見你回來!」韓實解釋道。
一聽韓實過來了,肖容挺高興的,忙答道:「馬上就回來!不是說忙嗎?今天怎麼過來了?」她又忍不住好奇問道。
「片子提前拍完,抽空便過來了,快回來吧!」韓實催道。
「知道了!」肖容高興掛了電話。「快走,快走!」她催著卞金玉道。
「慌什麼慌?」卞金玉抱怨,衝著她不滿問道:「瞧你心急的。你那個韓實哥回來了?」
「嗯!」肖容高興說道:「我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有什麼好見的,不就是長得稍微帥一點兒麼?」卞金玉不屑說道。
「你懂什麼?」肖容橫他一眼,說道:「雖然他不是我親兄長,便他對我比你哥對你還要好!」
「既然不是親的,那對你好一定是有所企圖!」卞金玉斷言道。
「又來了,又來了!」肖容白他一眼,罵道:「你腦子裡一天到晚就不能想想正經的事?」
「是正經事啊!」卞金玉嘻笑著說道:「這些怎麼就不是正經事了?」
「懶得跟你說!」肖容白他一眼。惡狠狠催道:「快走,快走!」
卞金玉將肖容送回家。韓實早在門口等著了,見肖容從車上下來。迎上來埋怨道:「怎麼又去他家了,你電話裡不是說昨天才跟他家奶娘換過針了嗎?」
「他硬拉我去看他的爺爺!」肖容指指正倒車的卞金玉說道:「他以為我醫術高明得很,他爺爺是植物人,我怎麼醫得好?」
卞金玉倒好車,並沒有馬上走,而且探出個頭來,衝著肖容喊道:「肖容,你可別忘了咱們的約定,本學月考試過後見!」
「知道了!」肖容答道:「那你考試之前就別上我家來了!」
「不來就不來,反正也沒多久就考試了!」卞金玉說完,開著車一溜煙兒跑了。
「你跟他約定什麼了?」韓實見兩人說話很隨便,彷彿很親密的樣子,不由疑惑問道。
「很無聊的約定!」肖容不以為意說道,向屋裡走去。
韓實頓了頓腳步,跟上不再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