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生轉過頭去,卻見田佳木大步走了過來。
「田佳木……」晴兒和方方同時低呼了一聲。
田佳木衝著兩個女生微微點了點頭,卻眼望著肖容說道:「走吧!」
雖然肖容看見田佳木心情很不爽,但可以不用跟方方糾纏了,所以她略略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在田佳木後面準備回家。
「田佳木,你等等!」晴兒柔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田佳木轉過頭去,疑惑看著她。
晴兒看了肖容一眼,咬了咬嘴唇,終於問道:「她是誰?……為什麼你和她那麼親近?」
田佳木不答,轉身繼續朝前走。
肖容跟在他後面撇嘴,這個田佳木還真夠無情的,這麼一個嬌滴滴的人兒問,他連解釋也不給人家半句!
「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方方張揚的聲音傳來。
田佳木停下腳步來,轉過身走回去,隔了方方和晴兒一步遠站住,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我本來不想解釋的……她的媽媽跟我的媽媽是同學!……跟我說了很多回了,要我照顧一下!」
「哦……」晴兒愣愣地應了一聲,看著田佳木正想說話,卻見田佳木已經轉身又走了。
肖容見田佳木走了回來,忙領先朝校門口走去。
「方方,他跟我說他們的媽媽是同學而已!」身後傳來了晴兒高興的聲音。
「我就說那丫頭明明那麼醜,他怎麼會喜歡上她嘛!」方方應道。
肖容心裡不舒服起來,自己只是不漂亮而已,也不算醜吧?都是田佳木惹的禍,平白讓自己被別人罵。
她回過頭來瞪了田佳木一眼,譏諷道:「我還很少見到說謊眼睛也不眨一下的人!我們的父母是同學?都快被你說成事實了!」
「不那樣說,難道要我說我看上你了,在追求你?」田佳木挑眉說道。
肖容打了一個寒噤,學著林畢對付伍霞的樣子,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還是殺了我吧!」
田佳木不理她,越過她走到了前面去。
「你到底喜不喜歡她啊?」肖容好奇問道。
田佳木不答,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晴兒。晴兒的確是個不錯的女孩兒,漂亮,溫柔,骨子裡還有一股想讓人憐兮的柔弱。
他也知道晴兒對他的情愫,但他有口臭,所以一直逃避著這個問題,就是現在,他也一門心思想治好自己的病,還是沒有想這個問題。
所以肖容這乍一問到這個問題,他選擇的還是逃避。
「跟她耐心解釋,那是喜歡她的了!」肖容猜測道。
「那是因為我要選學生會主席了,得注意形象!」田佳木頭也不回地答道。
「你不會這麼卑鄙吧?」肖容說道。
晴兒那樣嬌滴滴,仙女似的一個女孩子,對他那麼癡情,他怎會忍心利用?
「我是真卑鄙!」田佳木回過頭,盯著她說道:「所以你要好好的醫好我的病,不然我的卑鄙就用到你身上了!」
「你別威脅我,」肖容撇嘴說道:「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那你就不要說別人卑鄙!」田佳木轉頭瞪了她一眼說道。
肖容知道他是個靈牙俐齒的,懶得跟他再爭辯,想著自己的心事。
剛才方方差點就打到她臉上了,看來以後得隨時帶幾根銀針在身上才行,雖然前幾次有伍霞擋著,但也難免會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
師父也是個不會武功的人,以前為了闖蕩江湖的需要,他讓她練過緊急關頭如何快速扎對方的重要穴位以自保。
但她轉念又一想,那些穴位被扎後,要麼全身酸麻,要麼大笑不止,甚至還有致人死命的。自己若是對像方方這樣的一般女生出手,那定然會驚動全校師生,掀起軒然大波,接著便又會是一大攤子麻煩事。
歎了一口氣,肖容想,與其那樣,還不如忍氣吞聲地被方方打一巴掌呢!可是……若是平白被人打,實在是有些不甘心啊!
肖容這邊正自苦惱著,田佳木見她突然不說話,有些奇怪,慢了腳步走在她身邊問道:「你在盤算什麼?」
肖容瞪了他一眼,說道:「都是你給我惹的麻煩!」
「我給你惹什麼麻煩了?」田佳木問道:「你是說治病的事情,還是方方她們的事情!」
「都有!」肖容沒好氣答道。
「放心吧,剛才我那樣一說,方方她們不會再為難你了,說不定還要來討好你呢!」
說完,田佳木橫了她一眼,說道:「至於治病,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給你當醫學實驗品,沒讓你給我錢就算好了,你還嫌麻煩?」
「我就怕把你醫死了,我更麻煩!」肖容忍不住又嚇他。
田佳木愣了愣,歎了口氣,說道:「死就死吧,與其這樣痛苦地活著,還不如死了好!」
「一個口臭的毛病而已,就想著要死,你還算是一個能屈能伸的男子漢麼!」肖容搖了搖頭,鄙夷說道:「那些女生真是瞎了眼睛,也不知道喜歡你什麼!」
田佳木瞪了她一眼,不滿說道:「病又沒有在你身上,你懂什麼!」
「我怎麼不懂?」肖容說道:「好死不如賴活著,生命是多麼的美好而有趣,幹嘛巴巴地想著要死,真要到死那天,你後悔都來不及!」
肖容是個經歷過生死的人,自然知道生命的可貴,但田佳木卻不理解,不屑說道:「你沒聽說過裴多菲的詩麼?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現實條件禁錮了理想的發展,那樣活著也沒有意思!」
「詩?」肖容說道:「那也叫詩麼,雖然有點兒道理,但對仗一點兒也工整!」
「這是外國翻譯過來的!哪裡需要講什麼工整?」田佳木白了她一眼,說道:「這麼著名的詩都不知道,真是白癡!」
這一聲「白癡」,把肖容給罵惱了,生氣道:「我堂堂中國,多的是璀璨文明,用得著去學蠻夷之國的勞什麼子詩麼?」
肖容來自大唐,彼時世界各國皆以大唐為馬首,長安城內多是來大唐定居或商貿的世界各國使者,身份地位自是低下,所以在她的潛意識裡,一直認為中國還是世界最強盛的國家,所以才有此說。
但田佳木卻不理解,以為她是惱羞成怒,於是冷哼一聲說道:「自己孤陋寡聞,還找這麼個官面堂皇的理由,真是好笑!聽著就像是才從舊棺材裡爬出來的人呢!」
肖容聽到他最後一句話,嚇了一跳,自己轉世而來,若是被人知道,那豈不是要被當老妖怪給燒了?
於是她「哼」了一聲,不再說話,田佳木這人心思敏捷,玲瓏剔透,若是被他聽出個什麼來,那就糟了!
田佳木見肖容閉了口,他也擔心著等會兒要進行的針灸,所以也不說話。
二人沉默著到了校門口,肖容正要朝公交站那邊走去,田佳木卻叫了一輛出租車,拉著她上了車,說了她家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