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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1章 想放棄 文 / 一跺年華

    肖容給韓實扎針治療的第三天,韓實便發現自己一貫以來的便秘好多了,蹲廁所不再變得費力。

    他非常高興,將這一情況給肖容講了,肖容只淡淡說道:「便秘由腸內火盛熱毒引起,扎針和吃藥除去了這些熱毒,當然便秘也能夠漸漸好起來。」

    自此,韓實對扎針不再有任何疑慮,肖容見他放下心來,以後每次扎針時,又加了一個足三里的穴位診療。

    ……

    今年的夏天並不是太熱,不知不覺七月就過去了,迎來了晚間略略有些地氣的八月。

    肖容額頭上的傷已好了,一點兒印記也沒有留下,看著自己光潔的額頭,肖容很滿意,計劃著哪天弄個方子來改善一下那黑而黃的肌膚。

    不過最近卻是沒得時間的,她既要忙著補課,又要忙著給韓實治臉,時不時還要醫治一下老媽的客人,幫老媽賺一點兒錢,哪裡還有時間管自己的容顏?

    不過,好在依這個年代人們的看法,十二三的年歲還是個小孩子,所以也不著急容貌問題,這倒讓她省了不少心,心無旁騖地學習和醫治韓實。

    經過一兩個療程的療治,韓實的臉已好了大半,粉刺已不再發,只是以前長粉刺留下的一些疤痕印記卻還佈於臉上,不過整張臉看起來卻清俊多了。

    於是韓實不再將臉遮蓋起來,去理髮店理了個露出臉的髮型來,這讓熟識他的同學們眼前一亮,均詫異這個平時不惹人注意的醜小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帥氣!

    有幾個女同學看著長胳膊長腿,身材極好的韓實,甚至覺得他有那麼一股玉樹臨風的氣質,不禁對他芳心暗許起來。

    同學們對自己看法的改變,天天忙碌的韓實並沒有注意到,因為臉的關係,他平常就不太愛跟同學們一起扎堆聊天兒,又加上近段時間來,他除了回寢室睡覺和打工,大部分時間都留在肖家替肖容補習,間或幫著方玉晴做些家務,那些力氣活兒更是讓他全包了。

    而肖容經過近一個月的學習,差不多已能認識大部分簡體字,所以韓實已經開始給她補習小學課本上的內容了。

    語文不難,小學的要求無非就是些簡單的聽說讀寫,擁有二十歲心理認知的肖容得心應手,在故意藏拙的情況下,她寫出一篇作文來,那夾文言的半白語言還是讓韓實有些吃驚。

    現在肖容已經習慣用鋼筆了,又因為以前寫慣了毛筆,所以她用鋼筆寫出的字來,還不自覺就帶了筆鋒,很是好看。

    可是對於數學,肖容就有些頭疼了,以前她也接觸過數字,用得最多的就是開藥方時的劑量,其餘也無非就是些買東西時銀貨的簡單換算,可是到了現在,很多東西讓她摸不著從頭學起。

    比如有關時間的各種稱呼,以前用慣的一年計法,現在被稱作陰曆,而且很少用了,現在都用陽曆,與以前有些偏差。

    還有就是有關星期的稱呼和一天的計時,什麼七天為一周,一天分為24個小時,一個小時60分,一分60秒,一秒60刻,以前的每刻鐘為15分鐘,如此等等,讓肖容學了幾天才一一地弄明白,但最終還是不習慣使用。

    這些都還要好些,最難的就是什麼這樣運算,那樣運算,什麼整數,小數,分數,百分數,比和比例,什麼概念、定律、性質、法則、公式,還有什麼幾何的運算,什麼周長,面積,體積,讓肖容更是雲裡霧裡。

    最初的兩天內,韓實將這些東西一股腦兒講給肖容聽,肖容也不懂,也沒有說,以為功課本來就這麼難,於是產生了放棄的念頭。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突然對方玉晴說道:「媽,那個……下學期升初中的學習,要不我們放棄吧!那個數學,我實在是學不懂……」

    「那怎麼行?」方玉晴嚇了一跳,說道:「小學畢業能有什麼出息,不管怎樣,再大的困難你也要把學業繼續下去!」

    「小容,怎麼想著要放棄了?」韓實也著急勸道:「你那麼聰明……學得又那麼好……」

    「可是我實在學不懂啊!」肖容皺著眉頭說完,又轉向方玉晴,企圖說服她:「媽,要不我以後就靠藥方賺錢吧?」

    唯恐她不答應,她又補充說道:「我努力再鑽研一下爸爸的那些醫書,我們還可以開館專門替別人醫一些面容上的病的!你看,那個酒糟鼻的病人,還有那個臉上長癬的病人以及那個口臭的病人,我們不是把她們都醫好,還收了她們一筆不少的診金麼?」

    「容容……」方玉晴愁著臉,勸道:「媽媽知道你失憶後學習上的難處,也知道你肯定能用藥方賺錢……」

    這一個月以來,方玉晴已經信任了肖容的那些藥方,而且自從她無意中撞見肖容替韓實針灸後,她更是相信肖容遺傳了來自她父親的天賦,所以她也相信肖容就憑那些藥方以及針灸的技術就能賺錢。

    「可是……」她勸說肖容道:「你現在這麼小,正是學習的年齡,哪能就想著賺錢?而且又只會那幾個方子,又能賺多少錢?況且現在這個社會,小學畢業的學歷真的是太低了!人人都小學畢業,跟個文盲一樣,以後有什麼出息?」

    肖容本想說自己並不是只會那幾個方子,但是她又不知道如何跟方玉晴解釋這件事情,一時沉默下來。

    韓實在一旁聽著著急,懊惱地自我埋怨道:「哎呀,這事得怪我!我看小容的語文學得這麼好……以為她已經恢復了一部分記憶,所以這兩天我給她講的數學很難,把小學要學的東西幾乎全講到了。……因為眼看就要開學了,我就想試試,看能不能喚起她的全部記憶,沒想到卻讓她想放棄了……」

    肖容一下明白過來,原來這樣啊!

    她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哪裡是恢復了記憶啊?可是她又不能告訴韓實她之所以語文學得好,是因為她可以用到以前學的東西,而數學上,新的東西就太多了!哪裡那麼快就能上手?

    方玉晴聽了,也建議道:「容容還沒有恢復記憶,讓她在一個月裡學全部六年的東西是不行的!要不你就從小學一年級的課本開始讓她重新學過吧?」

    「這個自然!」韓實不好意思地說道:「從明天開始,我就一冊一冊地教她!」

    說完,他又擔心道:「就是怕一開學,她跟不上初中的學習啊!而且進了初中,還要增加其他的學科呢!」

    「唉……」方玉晴歎了一口氣,皺眉說道:「如今只有這樣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肖容也皺眉,心中暗自歎氣,不明白方玉晴為什麼硬要她去讀那個初中,她一介女子,又不想考狀元,也不想做官,讀那麼多書幹什麼?

    肖容的表情,韓實看在眼裡,想了想,安慰道:「你們都放心吧!就是開學了也不要緊,到時我們大不了辛苦一點兒,一邊學初中的新課,一邊補習小學的內容!」

    「可是開學過後,你也開始上課了,哪有那麼多的時間過來?」方玉晴擔心說道。

    「放心吧,我有的是時間!」韓實笑著說道:「大學的課程又不緊,時間擠一擠總是有的!」

    「那就麻煩你了!」方玉晴感激說道。

    「方阿姨,你總是這麼客氣……」韓實不好意思說道:「小容把我的臉醫好,我也沒有什麼好感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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