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衝這一打瞌睡,果然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門外突然出現了二個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剛才離去的中年男僕,而後面緊跟著的卻是一個年約三十左右的美貌少婦。
只見這個美貌少婦身上穿著一件銀紅蟬膽紗衫,內襯一件高雅的小坎肩,下穿蔥綠紗褲,隱隱現出肌膚,腳上白襪紅鞋,鮮艷無比,整個儀態十分華貴。
「先生,你醒一醒?」中年男僕輕輕碰了梁少衝一下,說道。
梁少衝睜開朦朧的睡眼,一見到身旁突然多了兩位人,立刻「唰」得一下,立刻恭恭敬敬地站立起來,走前一步,說道:「夫人,您來的正好,在下想向你告辭了!」
現在,採取了以退為進的策略才是上策。
「怎麼?先生那麼急就要走了,還沒有見我家主人呢?」
美貌少婦噗嗤一笑,宛若萬花向春,說道。
梁少衝不禁一呆,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名貴婦居然還不是此處的主人,臉上裝成怒意,說道:「你們也真是欺人太甚了。說是請主人過來,卻一直遲遲不來。我呆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我家中還有好緊的事情沒有處理,現在就急著想回家!」
美貌少婦一雙美目,不住地打量著梁少衝,笑臉打揖陪不是,等梁少衝說完,這才微微一笑,說道:「公子,這裡離最近的城鎮最近的少說也有三百多里,現在天色都已經黑了?這就算回去,也是明天早上的事情,不由今晚就在我這裡住下來?」
「這……」
梁少衝臉上假裝現出了遲疑神色,默聲不語。
美貌少婦似乎並不想讓梁少衝難堪,又是盈盈一笑,風情萬種,嬌媚橫生:「我看公子英氣內斂,資質不凡。想必也是一名修煉者。你現在就算急著趕回去,恐怕也得花費一夜的時間,難道還在乎花一點時間。跟我家主人相見嗎?」
「這……」梁少衝又是支支吾吾,故假為難的樣子。
美貌少婦眼內異彩隱泛,望了梁少衝一眼,輕笑道:「什麼這個那個的?公子難得來這裡一次。我現在就帶公子去見主人!」
說著,當先走出了茶廳。
梁少衝遲疑了一陣,也只好聽其自然,緊跟隨在她的身後。
自從美貌少婦出現後,梁少衝就覺得此人相當不簡單。在她的身體之中,蘊藏著一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危險氣息。
雖然沒有紫衣少女那麼恐怖,但也讓梁少衝感到異常壓抑難受。
梁少衝跟美貌少婦身後,一起走出大廳,穿過了一座滿植花樹的庭院,登上了二十多層石級,繞過一個大院。再穿過一座精緻的院落中。轉過了幾個彎子,來到了一處小花園所在。
梁少衝藉機打量了四週一眼,發現前院雖然凋零落寞,但這後院卻是另一番景色。
只見眼前是一座精巧的小花園,這花園方圓不過五十平方,但周圍種植著許多花樹。有假山和魚池,十分幽靜。
「先生。這邊請!」美貌少婦說道,踏上了右邊一條優雅的小道。走了上去。
梁少衝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形勢,緊跟著美貌少婦身後。
只見這條優雅的小道,是一條白石鋪成的石道,兩側桃花交錯盛開,香風撲面,在白石小道上,飄落了一片早謝的花瓣,曲轉在密茂的桃林中。
「此處花樹眾多,看來此處的主人一定是一位愛花的女人了?」梁少衝心中想道,緊跟著美貌少婦來到了一處建築十分別緻的雅室外。
只見一位身材如黃金獅子般威猛無雙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門口,顯得不耐煩,冷冷問道:「柳清瑤,叫你帶一個人怎麼去了那麼久,搞什麼鬼呀?」
美貌少婦柳清瑤似乎對這名中年男子極為畏懼,臉色變得慘白,怯生生說道:「胡總管,我……我……」
「好了,不用說了!」
中年男子一拂左手,制止了柳清瑤說話,轉頭不斷地打量著梁少衝,過了一陣才轉頭向柳清瑤點頭道:「不錯!不錯!這個比上次那幾個都好上一些,帶他進去見主人吧!」
柳清瑤心中一喜,笑倩兮地道:「多謝胡總管。」
她這一笑,百媚橫生,風騷入骨,那嬌脆語音帶了些柔氣,甜的發膩,處處充滿少婦的風韻。
梁少衝聽了,心頭卻是格登一下,暗道:「他們在說什麼?什麼這個比上幾個好上一些,難道要對我不利嗎?」
胡思亂想了一陣,也摸不清他們談得是什麼,只是覺得這個中年男子一身的修為,比美貌少婦柳清瑤還要更加恐怖,至少是一名脈感四重境的中階脈士。
梁少衝心中雖然緊張,但走到這一步,也只能聽天由命,緊跟在這兩人身後,走進了雅室。
這雅室佈置極為高雅,陳設豪華,一道屏障將靜室分為左右兩側,各有一個內房,廳中靠窗處擺著一張圓石面的紅木桌,兩邊分擺著曲腳背椅,都有棗紅厚絨坐墊鋪著。
窗台上放著兩盆梅花,花開得正艷,清香撲鼻。
「請坐!」
胡總管招待梁少衝坐下後,然後雙手一拍,只見後方室內走出一個美貌丫鬟,遞上了香茶,然後又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門外驟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胡總管,聽說這次來的人很不錯呀!」
話聲剛落,梁少衝便突然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香氣。
跟著眼前一花,一名姿容清麗的少女出現在他的眼前。
胡總管和柳清瑤一見到少女出現,立刻起身相迎,躬身迎接,恭聲道:「鍾小姐,好!」
梁少衝也不由站立起來,一打量眼前這名少女,只見她大約十七、八歲,身材高挑,柳枝兒般苗條,粉面朱唇。挺秀小巧的瓊鼻,吹彈可破的櫻唇,再配上她那無比優雅的風姿以及豐滿誘人至極點的身段。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散發出使人不可抗拒的魅力。
「不會吧。這名少女就是這裡主人,年齡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呀?」梁少衝不禁微微一呆。
就在梁少衝打量著她的時候,那名少女也側頭腦袋。從頭到腳,從下到上,打量著梁少衝,看得梁少衝雙頰紅暈,心中惴惴不安。
「噗嗤!」
那少女嫣然一笑。娉婷靠近,細聲細氣地說道:「一個大男人,居然也害臊了起來。」轉頭對胡總管說道:「傳下去,準備酒宴!」
「是!鍾小姐。」胡總管退了出去。
「請坐!」鍾小姐微微一笑,指著旁邊的椅子對著梁少衝說道。
二人各自坐落下來,不一會兒,又是先前的美貌丫鬟端了上香茶後,又默默退了下去。
鍾小姐美目流彩。眼眸子往梁少衝身上不停的打轉。水靈般的眼波中閃動著喜悅的光芒。
梁少衝坐立不安,面對著這樣一名大膽的少女,一顆心實在無法安定,揣摩她們究竟要將自己如何?這其中又有什麼陷阱?
先前,梁少衝從他們的對話之中又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安,但是他又說不出。這種不安出現在那裡?
自從來到這個莊院後,梁少衝就發現這裡處處充滿詭異。人人行動詭異。
梁少衝心頭七上八下,心中一直惦記著怎麼取得「春香築勁丸」解藥的事情。
不一會。桌上便擺滿了山珍海味,梁少衝雖然早就飢餓難忍,又怕這裡面被人下了毒,也不也動手。
「格格,這些都是沒有毒的,請放心吃吧!」
鍾小姐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拾起筷子,自己先吃食了起來。
梁少衝微微一紅,在這裡情況之下,就算飯菜中真得有毒,也必須吃了下去。不過,梁少衝卻知道,如果對方要自己死,也不會如此大費周折,當下也不客氣,低頭大碗大碟、狼吞虎嚥地將滿席酒菜一掃而空。
吃完之後,梁少衝抹了抹嘴巴,向鍾小姐微微一笑,朗聲說道:「承蒙小姐誠心招待,在下感激不盡,只因在下真得有事要趕路,不便在這裡久留打擾,在此深表感謝小姐的晚餐!就此告別。」
雖然現在本不是梁少衝原本的面目,但是他戴上的這個面具,仍然是一個眉目清明,英挺俊秀,充滿著男性魅力的俊美男子。
他這麼一笑,居然使那名少女心頭怦然一動。
其時,梁少衝如此及急想離開,也正是他的計策。
這樣不但能讓對方認為梁少衝真的是一位迷路的陌生人,而且梁少衝還能從對方的神情中,探出虛實和詭計,讓他自己提早做出防範。
鍾小姐聞言,卻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只笑得她頭上珠飾、肩上流蘇,巍顛顛的直抖,說道:「公子,酒也喝了,飯也吃了!豈能有不見我家小姐一面,就這樣離去之理的?」
「什麼?」
梁少衝一愣,立刻站了起來,脫口說道:「你不是主人嗎,怎麼還有其它主人呢?」
鍾小姐忍不住又是「噗嗤」一聲笑出起來,花枝亂顫的笑了許久,才說道:「我幾時說過我是這裡的主人了。我僅僅是一名服侍我家小姐的貼身丫鬟而已。怎敢於主人自居?」
自從鍾小姐出現後,梁少衝就見胡總管和美貌少婦柳清瑤對她恭敬有加,還道對方就是這裡的主人。
可怎麼也沒有想道,她也不過是一名主人的貼身丫鬟而已!
一個貼身丫鬟居然有如此的權勢和美貌,那麼,她的主人會不會是一個更加美麗和?
梁少衝心中好奇萬分,思忖了半響,才說道:「既然如此,就請姑娘引在下去見貴主人如何,也讓我好好拜謝一下你們招待之情。」
此時此刻,梁少衝對這位遲遲不出現的神秘女主人,充滿了無限的好奇?
「不急,不急!」
鍾小姐搖了搖頭,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打量了梁少衝身上一眼,然後盈盈一笑,說道:「公子想必一路長途勞頓,風塵滿面,先到偏房洗浴休息一陣,明天早上我再領你去見我家小姐也不遲啊!」
被她這麼一說,梁少衝望了望自己身上髒兮兮的衣服,頓時臉頰假裝成一片羞紅之色,點頭道:「竟然如此,那就一切聽你的安排!」
就在這時,忽見鍾小姐又喚出了先前倒茶的那位美貌丫鬟,說道:「婉兒,你先帶公子去偏房沐浴,然後再領公子去紫雲室休息。」
「是,玉婉姐姐!」那叫婉兒的美貌丫鬟應了一聲。
「原來這位鐘的丫環,叫玉婉!」梁少衝心中一動,想道。
只見婉兒轉身走到梁少衝的身旁,躬了一身,說道:「公子,請隨小婢來。」
梁少衝假裝受寵若驚,立刻站了起來,說道:「姑娘不用客氣,煩請請你帶路吧!」
當下,婉兒帶著梁少衝向室外走一百多米,來到一所偏室,選了其中一間洗澡房,親自為梁少衝打來了熱水,又送來一身嶄新的衣服。
等婉兒離去之後,梁少衝掩上房門,跳進洗澡盆盡情洗滌。
自從比武大賽,一群修煉者一直追殺,這半個月來,梁少衝幾乎沒有像現在這樣,痛快得洗過一次洗水澡了。
沖洗完畢之後,梁少衝頓覺精神煥發。
換了衣服,整個人簡直成了另外一人,英姿勃發,劍眉星目,鼻挺眸清、唇紅齒白,儼然就算是一名翩翩佳公子。
梁少衝一走出洗澡房,站在門口的美貌丫鬟婉兒眼睛頓時一亮,一雙明亮的眼珠注視著梁少衝良久,才說道:「公子,請隨小婢到紫雲室休息。」
「有勞了。」梁少衝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自從梁少衝邁入了脈感七重境,成為一名上階脈徒,氣質發生了一種天翻地覆的變化。
現在,梁少衝只要這麼微微一笑,竟然帶著一股奇特的魔力,讓婉兒看得心底蕩起了一股異樣的漪漣,臉上微微一紅,隨後又是幽幽一歎,轉身默默在前邊帶路。
梁少衝心中不禁一動,只覺得對方的一歎之中,竟然包含著憐惜、可憐和無奈,心道:「她這一歎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暗中告訴我此處十分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