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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7章 文 / 天下放歌

    齊元睜大了眼,整個側室水霧瀰漫,似有一股子香氣,好似在哪裡聞過重生之夢璃。只是一時想不起來重生之夢璃。便是這水霧繚繞之間,一個大大的木桶橫在屋子中,一個小姑子墨發披散,滴著水珠,大片大片的皮膚裸露在湯水之外,她的雙手緊緊絞在了一起,似是驚嚇到了。

    只是此時,這女子竟是紅唇粉腮,皮膚宛如是玉石雕琢,無一份不透著盈白光潤。

    「郎……郎君!」聲音帶著極大的媚意,迂迴在水氣中,飄蕩到齊元的耳中。他本是煩躁,昨夜一場驚動,心中鬱結,不想如今竟撞見如此撩人的一幕,心中已是大動。

    「你是何人,怎會在此!」雖是問話,他的腳步卻是不停,反手關了房門,竟是慢慢向前踱著步子。

    阿壁拖著胸,緊緊的遮擋著,一張小臉低低的付到胸口。口中糯糯道:

    「郎君,夫人今日帶著阿朱去拜佛了,奴婢是,是阿壁!郎君……啊∼」

    阿壁的身子被齊元懷抱住,竟是不想不管的兩人同時陷入了湯水之中。那本來只是半滿的湯水,因為突然多了重物,溢撒了大半出來。

    二人再到起來時,齊元的衣裳盡數濕透。

    「郎君!奴婢,奴婢不敢!」她一雙平平常常的眸子,此時卻是媚意橫流。許是那水霧太過虛幻,又許是那香氣太過誘人。這個平凡無常的丫頭,此時竟是尤物!

    「夫人不在,你可願服侍我!」酒氣噴灑過來,竟是喝了不少。

    齊元的眸子黝暗了幾分,大手一環。竟是不經意的覆在她的臀上。圓滾滾的臀肉,好似兩個頗大的桃子,捏在手中滑溜溜軟綿綿。他本是不經意的一碰,卻再也停不下來,也不待阿壁呼出聲音,身子便將她逼到桶沿!

    「怎地如此圓滾!便是碧娘也不曾有!」嘴中嘀咕著。齊元的身子開始動作起來。

    如此大約過了兩個多時辰。留在門外的家僕面面相覷!怎地今日竟沒個完!郎君的雄風真真永立不倒∼

    這阿壁倒是個有福的,竟然一夜之間成了堂堂太守的妾!

    只是,他們的揶揄聲音還未消止,只聽得那屋子中傳來了女子的尖叫之聲。這聲音帶著淒厲與痛苦。並非那歡愉之聲。

    「郎君!不好!郎君出事了!」中家僕紛紛衝了進去。

    屋內的場景令眾人側目!

    齊元驚呆般坐立在床上,身子顫抖。他身下的阿壁,已經是七竅流血。身上儘是青紫與抓痕。下身處,竟是血流不止!只見她的雙目翻著白眼,一動也不動了。

    齊元忽地摀住了下腹。蜷縮了起來。「啊∼」的一聲,身子後仰,倒在床沿打起滾兒來。

    眾人哪裡見過如此動靜。有人急忙去尋了鄭叟。

    「還不快將郎君送回主屋,快,請大夫來!多請幾人!」

    「你們幾個!」他一指站在門口哆哆嗦嗦的婢女:「將阿壁放在床上,規整規整,興許還有救!」

    「是是!」

    眾人七手八腳的行動起來。抬胳膊的抬胳膊。架腿的假腿。便是那幾個婢女,也慌不迭的將已經發了硬的阿壁穿了些衣衫。蓋了床被子。只是她們剛剛做完,一個婢女的尖叫聲便響了起來。

    「啊!阿壁死了!死了!一點鼻息都沒有了!」她如此一喊,那幾個婢女便急急的身子向後一仰。看著自己的雙手。剛剛自己可是碰觸過死人的。紛紛嗚嗚的哭了起來。

    夢璃正在房中打坐,忽聽門外婢女來報,說是齊元出了事。

    便急急的起身,前去查看。

    一走到齊元門前,碧娘的哭泣聲便傳了過來。

    「夫主!莫要嚇妾!嗚嗚!」

    「休要吵鬧!我還沒死,便這般啼哭作甚!」一聲大喝,齊元疼得滿臉是汗。咬著牙苦痛的看向面前的老者。

    一個醫者模樣的老者一邊為齊元把脈,一邊低頭搖了搖。

    齊元的聲音悠悠蕩蕩飄出:「大夫,我是如何?為何剛剛疼得暈厥!」

    「太守你!你……」老者搖了搖頭,歎氣道「精血受損,乃是無精之症!」

    「你說什麼!」

    齊元的身子一僵,顧不得下腹疼痛,一把抓住老者的衣領,急喝道:「你再說一遍!」

    「太守饒命,小民實在醫術淺薄,許是人老眼花,也,也未可知!」

    「哄了出去!」

    「是!」

    老者被潛了出去,繼而又是幾個拿著藥箱的醫者進了屋子。

    不消片刻,幾人也是陸陸續續被趕了出去。隨之而來的,卻是齊元的大怒「混帳!竟然咒我!」

    夢璃立在門外,並不進入。

    「鄭叟,出了何事!」攔住正在晃晃而出的鄭叟,低聲詢問。

    「郎君他今日尋了個婢女歡好,誰知竟是……那阿壁也死了重生之夢璃。」

    這時,另有一個老者前來。

    鄭叟一見,慌忙衝著老者行了一禮「陳老請速速進去,郎君火氣正盛!」

    那老者點了點頭,信步走了進去。

    夢璃隨著他們,跟著進入屋中。

    床榻上,齊元的臉色鐵青,右手握拳,正要砸向床沿。

    「父親,女兒聽說父親有事,特來看望!」

    「太守,請太守伸出手來,容老朽診脈!」

    「竟是些無知的醫者,看有何用!」齊元的怒喝止不住的響起。夢璃終歸是郡主,自己再如何惱火,也是不能盡數發洩的。

    「父親,這位陳老,是源城有名的神醫,他的話還是可信上幾分!」

    「夫主莫急,這為醫者許是有辦法的!」碧娘止了淚,柔聲安慰道。

    「也罷!便讓他看上一看!」

    齊元忍著大怒,草草伸出手來。

    陳老低頭把脈,沉聲片刻。

    「太守卻是精血不濟,只是這症狀,並非今時今日,脈象上看,竟是有些年月的!只是病氣內斂,平日並不明顯!只是不知郎君是否是連夜行樂,才至病症外露!」

    「你說什麼!有些年月!」齊元的神經一跳,頭腦裡嗡嗡然。心中除了驚恐同時又生出疑問來。看了看還在啼哭的碧娘,冷冷問道「此症大約多長時日!」

    「最少三月,至多也不超過半年!」

    陳老拱了拱手,「郎君此症,來勢洶洶,便是我開了藥方也許調養三年才可痊癒!」

    「我只問你一事!」齊元的臉色極是不好。他的臉色一沉,夢璃心中也是大驚。

    暗道一聲不妙了!

    「若有此症,可還會有子嗣?」

    這話一出,碧娘的小臉忽的抬起,紅唇不可置信的大張著。

    「夫主!你竟是懷疑妾!」

    這聲音顫抖,驚愕難忍。

    「有此症,端端是不會的!」陳老面色嚴肅,極是肯定道。說罷,他的袍袖一甩,逕直走出了房間。對於像他這般的醫德醫術成名的醫者,對他的診斷若是有質疑,便是對他的侮辱。齊元竟然不相信自己,便是太守又能如何!

    鄭叟慌忙跟著送了出去。

    陳老已離去,只剩下屋中三人!

    「啪~!」的一聲,碧娘的臉上便是一疼。結結實實的被打翻在地。

    「賤婦!從哪裡生的野種,也算在我齊元的頭上!」

    對他來說,沒有什麼事比被人帶了綠帽更為丟人的。這個婦人自己是最為疼愛的,不想,正是這個與前妻相像的婦人,給自己如此的羞辱!

    「夫主!我不曾啊!郡主!郡主要為我做主啊!碧娘不曾啊!」

    「父親,碧娘於我處進府,卻是清白之身的!父親若是懷疑她,便是懷疑璃兒了!」

    夢璃心道不好,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求上一求。只盼著齊元看在自己的面上,莫要太過激動,真的處罰了碧娘。

    「人心難測,若不是她背著我做了齷齪之事,又如何有了子嗣的!璃兒,你定是被這婦人騙了,狡黠如斯,竟是要以殘破之身掙得我齊元的憐愛!當真可惡!」

    「父親,此事事關重大……」

    「璃兒!莫要再替這賤人求情!我心意一絕,端端不會改的!」

    「父親,醫者之言也只是推論,碧娘帶你如何,待璃兒如何,日日與父親相伴,齊府家規,也是森嚴之極,哪裡容得他人染指的!」

    「呵呵!昨日那月女之事,才過了一日,璃兒便忘了麼!」齊元苦苦的冷笑了一聲。

    「夫主!」碧娘雙膝跪地,眼中的淚水擦了擦,鄭重道「妾出身寒微,得遇郡主恩典,夫主寵愛,妾心中,敬愛夫主!」她的雙目定定的看著齊元,低下頭,摸了摸有些微微隆起的肚子,道「這孩子,妾是歡喜他的。妾以為,夫主也是歡喜的。不想,因為他人幾句言語,夫主,便不歡喜了!」碧娘的身子晃了晃,極是苦痛般的搖了搖頭。「也罷!」

    「夫主,若是如此不信我,碧娘只有以死明志了!」

    說著,碧娘身子向側旁一傾,便是要撞上去!

    她的眼淚婆娑,臉上一絲絲的活意都不在了!這種樣子齊元從未見過,所有的婦人,不都是求生求活求富貴的麼!哪有一個婦人,竟然不想活著的!

    幾乎是下意識的,齊元伸手拖住了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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