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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章 文 / 天下放歌

    那廳中的眾人,此時還在宴飲,王甸因嫣姬一事,心情大為惱火,臉上無光,心中一會惱怒琦姬多事,一會又責怪嫣姬瞞騙了自己,再後來,又是心中一惱:這郡主如此喜怒無常,明明對嫣姬輕蔑不屑,怎得下一刻便會痛哭流涕起來,自己一張熱臉,竟被一頭涼水澆落了一般重生之夢璃!

    他心中雖然不滿,卻不敢擅自離席,正獨自喝著悶酒。

    一旁垂首的三姬中,一個美貌艷麗的美人正將頭低低的伏在地上。她的臉高高腫起,隱在寬大的袍袖中,正兀自顫抖著。

    這時,兩個侍婢慌張的奔上了樓梯,這登登登的腳步聲一響,滿庭的眾人紛紛的換上一副恭謹之態。齊齊的向那樓梯口看去。

    這兩個婢女一前一後低著頭,逕直碎步走至王瑾面前,雙雙齊齊跪下「瑾公,郡主她醉酒先行了!我等不敢攔阻!」兩個女子身子一縮,頭伏在地上。

    「汝等再說一遍!」

    「郡主她醉酒先行了!」一個膽子大一些的婢女,微微抬起身,又說了一遍!她的聲音清脆,聲音雖不高,可是任誰都聽得清楚。

    琅琊王氏何等尊貴!代代皆是權門,瑾公位列公卿,便是陛下在前,也要恭謹三分之人!這小姑子只不過是世家出身罷了,如何竟敢私自離去!

    此女怎可囂張至此!

    「這!這!可如何是好!」

    「她便這般半分情面不留?」

    「今日吾等來此豈不落空!」

    一時之間,無數的低語聲中,眾女眷的眼神中,已微微帶上了一分焦急!

    王甸聽聞夢璃已經離開,便雙手一叉。假意諂笑道「大兄,小弟府中還有些瑣事,這便告辭了!」說完,也不待王瑾回答,大搖大擺的出了大廳。

    那三個美人自是緊緊跟隨而去,便是正兀自伏地。渾身顫抖的琦姬也飛快的站了起來。捂著臉跟在幾人身後,出了大廳。

    他這一走,這廳中的幕僚與食客紛紛露出鄙夷不屑之色。

    「哼!小人得志!實在可氣!」不知是誰嘀咕了一聲。

    王瑾面露沉思,手中酒觴晃了又晃。

    「真真不知休也。剛剛也不知是誰,殷殷切切,似狗也!」一旁。另一個士人譏笑道。

    原來這個嘀咕不停的正是那個將席位讓出的男子,他的低語忽的被打斷,一臉的怏怏之色。

    他禁不住辯駁道

    「君何需譏笑至此。黏酸小人能得幾時榮寵!吾如此只是權宜之計!」

    王瑾此時卻是眉頭深鎖。

    「罷了!」他不耐煩的沖那爭吵的二人輕喝。

    立刻,這大廳之上靜寂起來。

    「諸位嬌嬌,今日來此諸多怠慢,還望勿要見怪!」他站起身,衝著門口的一眾侍從道「送諸位嬌嬌回去罷!」

    那些小姑子,臉色不免的猶豫起來。

    娰珠禁不住第一說道「瑾公,吾等均都心悅卓信侯久矣。今日這郡主,觀之並無婚嫁之心。既如此,何不請從吾等之中選出幾人侍奉!」

    她這般一說,其他的小姑子本已經轉身,心中大喜,紛紛刷的一聲回過頭,目光灼灼的看向王瑾。她們的家族都是大戶,無一不是嬌生慣養,美貌嬌柔。既然正主兒不願,她們這些陪嫁之女之中,自然可選出一人為正妻的!

    鄭九郎有些氣惱的看著自己的小妹,他還沒有開口,身後的父親已經輕喝起來「珠兒,休要如此!瑾公自有定論!」

    「正是,正是,小妹如今大了,怎得竟不害羞起來!」沒正經的嘀咕出聲,後腦一疼,竟是他的父親,司徒鄭蘇沉著一張臉,手中握拳狠狠敲打下來。

    一個矮小的食客站起,道「瑾公,這齊氏嫡女態度輕慢,實不是賢惠之婦。信侯年已加冠,身邊卻並無一婦!」賢士評論他人,是及自然平常之事,所以,此言並不無禮!

    「卓兒,你如何說?」說完這句話,王瑾定定的看向一直低著頭,毫無表情的王卓。

    他這一問,那些嬌嬌們的目光齊刷刷的圍攏了過去。滿心期盼的望向王卓。

    只見王卓慢慢的起身,饒過面前几案,雙手向父親一叉,他的一張俊美至極的面容,甚是高潔如玉,立在那眾人之中,竟如鶴立雞群,白梅傲雪。

    身體渾似沒有氣力,今日的酒水如何這般沖頭。獨自捲臥於馬車中,昏昏沉沉的,直到馬車晃動了兩下,身子不由得向前微沖,夢璃才緩緩的睜開眼。

    她抬起眼,看了看車廂,才想起自己所臥的地方是在琅琊王氏接送客人的馬車內重生之夢璃。

    這馬車之中並無旁人,坐起身,揉了揉前額,剛剛好似有人在耳邊問詢,仔細想來,又好似並無此事。也許只是夢吧!

    這時,一個和緩的男聲響起「郡主,已到齊府!」她掀了車簾,果然,自家的府院蒼白的圍牆就在眼前。任憑婢女攙扶著下了馬車,早有幾個小廝侯在門口,一見到她,其中一個立刻的進了府門,她回身衝著馬車旁站立的中年男子道「多謝了!」

    「郡主客氣,今日之事還望郡主莫向他人提起!」男子雙手一叉,一雙眼定定的看了過來。

    「這個自然!」那中年人點了點頭,轉身上馬離去了。

    「格支格支」的車輪滾動聲中,那馬車上了街道絕塵而去,漸漸消失在暮靄沉沉之中。

    時才醉酒正酣,昏昏沉沉中好似上了來時的馬車,這中年人何時跟上的?我如今的六識已然大增,怎會渾然不覺此人,如今觀之,卻是腳步沉重,氣息濃烈,並非劍客之流。

    正奇怪著。齊元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璃兒,今日你這一去,不知有何事……」

    「父親大喜!」她盈盈下拜,擠出一個笑容,提了提中氣,逼著自己高興說道。一見到她綻露笑容。齊元的心中一振。雙目閃亮的看著她。

    「甸公已經答應了下來,明日便會派人請父親過府一敘!」她的聲音很輕,卻並不難辨析,字字清晰的傳入齊元耳中。

    「當真!太好了。璃兒,為父這一去,定然揚眉吐氣!我就說。我這璃兒,最是穩重妥貼的,才出去一日。竟令甸公應下了!!」說著說著,齊元竟然展開袍袖,擦了擦好似真的有些濕潤的眼角!

    「父親,莫要如此,天寒日冷,先回府吧!」禁不住一絲冷笑。

    「是了是了!」齊元吩咐一聲,「郡主身子乏累。快些準備些炭火!」一邊向著前廳奔走,一邊高聲呼喝著。

    鄭叟連忙吩咐準備去了。來到前廳後。落座。

    早有婢女端著火盆來到近前,她伸出手,探了探,一邊搓著手,一邊低聲一歎「只是今日,那王瑾好生奇怪!」

    「璃兒,此話怎說!」齊元眼神微顫,硬著頭皮問道。

    「瑾公言說,父親已將我的庚帖送遞至琅琊王氏,要將我許配給卓信侯!」她搓著手,轉頭看向齊元。這一看,那本是熱絡的眸子裡,便不由得帶上三分責怪與冰冷。

    「父親,是何人挑唆於你,竟要行這貽笑大方之事!」

    不待齊元辯駁,她接著說:

    「王甸何許人,王卓之叔父也!嫣兒已嫁為他婦,雖是姬妾,可身份已定,如何又可將我許配給信侯!父親如此,莫不是想令甸公稱信侯為兄不成!」她這般說完,一張小臉皺成一團,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這~」齊元腦子嗡嗡然,自己聰明一世,於此一事上怎會如此失策。他一拍腦袋「璃兒,一切皆是為父的過錯!你母親早亡,我一心只是為你尋個好歸宿,心急亂投醫,罷,罷,我這就去琅琊王府,將那庚帖要回!」

    他慌忙起身,眼見著便要抬腳出屋!

    「女兒今日已經將此事了結,父親,勿需緊張如此!」擦了擦眼淚,夢璃聲音緩和的說道。

    「幸好如此,幸好如此!」齊元額頭已經冒出諸多冷汗,誰人不知,這王甸與王瑾兄弟二人素來不和,他這一月來心焦似火,本還有些巴望著夢嫣能在王甸耳邊吹些枕風,誰知一月有餘也不見動靜。又聽到這街頭巷尾的議論之聲,言說這卓信侯似對夢璃有愛慕之意。便一門心思要促成此事,誰知,險些出了岔子來!

    夢璃一見齊元那滿臉悔意,自然是順水推舟,「若是平時,父親若是有何不妥之處,母親一早便會阻止的,如今,想來定是母親因為嫣兒之故狠毒了我的!只是勞父親為女兒心力憔悴!」

    齊元這個人,一心想向上爬,他與許多世家大族的男子一樣,最是自命清高,從不認為錯在自己身上,總喜歡將過錯歸咎於旁人的。

    此時他一張還算英俊的臉上,瞬時變得鐵青。

    暗自討道:正是,這一月中,田氏不再服侍自己了,她好端端的一張臉,本就不算十分艷麗,自己憐憫她才令她管理齊府家事,這嫁女婚配自然是重中之重的頂大的一件事情,便是自己沒有親自找她商議,作為主母,怎地也要主動勸解一番才好的!

    「休要再提她,今日,這婦人竟惡毒的將碧娘燙傷!」

    「什麼!父親,你說碧娘受傷了!」

    她皺了皺眉頭,口中禁不住一歎「碧娘最是懂事體貼的,與我也是投緣,母親今日寧可自傷身體,想必是記恨我了,碧娘是我的人,她自是不屑一顧的。只是,母親如今的模樣,這府中賓客往來之事,怕也是不能去的了!」

    「哼!也該叫這婦人嘗些苦頭才是,明日我便傳令下去,以後這齊府主母的事情,暫由碧娘掌管!」齊元一哼,突然想起自己的後宅中,那個美人兒正兀自疼痛著!

    「父親所言自是有理,只怕母親知曉後,卻要於我理論……」

    「哼!此事是我做主,她便要理論只管到我處來!」狠狠的說完這話,齊元的一張臉上,早已經陰沉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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