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部下眾將士,聽了張遼宣讀聖旨之後,紛紛跪了下來大聲高呼萬歲,隨後眾偏將同時上前向張遼行禮:
「請張將軍下令」
「收拾營房,整理大營,安葬死者,同時加強戒備,防止居心不良之人。」張遼沒有推辭,他早就知道少帝會讓自己出面來收拾丁原的爛攤子,所以當著董卓的面沉聲下令。
「張將軍,真是奇怪,丁原剛死,聖上怎麼會提前宣下聖旨呢?」董卓臉色陰沉,他還不想放棄,所以大聲地問道。
「聖上英明,自然早就算到了這一切,當然也算到了其他的,所以才會吩咐本將軍前來阻止有些人。不過太尉大人若是不相信本將軍的話,可以將聖旨拿去仔細看看,或者到聖上面前去問問是真是假?」
張遼笑了笑,此時的丁原部下已經在他的吩咐下開始有條不紊地收拾軍營,整理營房,將營中戰死的將士抬了出來,另一部分則始終守在大營四周,嚴加戒備,警惕著西涼大軍。
「哼,我們走。」
董卓見佔不到便宜,再呆下去會更加生氣,所以冷哼了一聲,當先打馬而去,不過心中卻對張遼已經恨之入骨了。
華雄看著張遼,有些躍躍欲試,但是董卓沒有命令,他也不敢上前挑戰,不得不跟隨董卓而去,不過在離開之前,他狠狠地對張遼說:
「張將軍,希望有一天能夠試試你的寶刀是否鋒利?」
「本將軍的寶刀絕對會比你的腦袋更加鋒利,不信的話隨時可以來試。」張遼毫不示弱,他在劉辯那裡得到了灌頂,又學習了一套厲害的刀法,所以實力遠超華雄,只是無人知曉而已。
「我們也走吧。」
呂布看了看軍營,看到眾將士抬出來許多屍體,再看看丁原的屍體,隨後撥轉馬頭帶著幾個倖存的手下。也離開了,而張遼並沒有讓人攔截,所以儘管丁原手下的一些將領瞪著呂布,卻也沒有人擅自行動。
「將軍,呂布犯上弒父。殺害了丁將軍。難道就任由他這樣離去嗎?」終於還是有些偏將忍不住問道。
「這是聖上的旨意,我想聖上還有別的用意,所以暫時留他一命吧。畢竟他以前並不是這樣,此次也是受到了董卓老賊的陷害。說起來他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當董卓與華雄回到了軍營之後,董卓氣得摔了幾個茶杯,拍爛了一張几案,甚至是差點拔劍殺了一名巡騎,卻被李儒勸住了。
「岳丈大人息怒。雖然沒有能夠接管丁原大軍,但是如今丁原已經死了,再沒有人敢與大人作對了,朝廷之中大人的話語權將會更大了,這同樣是一件好事情呀。」
聽了李儒的話,董卓的怒氣消解了一些,但是他還是搖著頭說道:「雖然丁原已經死了,但是我們沒有能夠接管他的軍隊,這是一個損失呀。可惡的是。聖上怎麼會提前得知呂布與丁原會反目成仇呢?怎麼會剛巧準備了聖旨讓張遼前去接管丁原部下呢?」
「大人,我們沒有收編丁原部下,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我們與丁原之間的仇恨頗深,如果強行收編了他的部下,他們也許會表面上服從我們。但是暗地裡恐怕仍然會懷恨在心。若是在重要時刻他們反水的話,還會大大的影響我們。所以岳丈大人就不要耿耿於懷了,應該慶祝丁原已經死了。至於那張遼在大人面前不恭敬,以後咱們再跟他算這個賬吧。」
「嗯。說得不錯,如今我們要在朝廷上收買一些人為我所用。同時暗中拉攏御林軍和羽林軍的一些軍中將領,慢慢擴大我們在朝廷中的影響,逐漸控制朝廷大權。那劉辯小兒恐怕如今還有想著玩樂吧,以後他就會乖乖地聽從我們的吩咐了。」
董卓終於平息了怒火,開始思考起了其他的計策,不過李儒卻再次開口:「岳丈大人,那呂布被聖上革除了軍職,不允許再加入大漢軍中,那大人還收留他嗎?」
「當然要收留,為什麼不收留他?雖然他不能再入軍籍,但是卻可以成為本官的護衛,仍然是有大用的。」董卓絲毫不管少帝劉辯的聖旨,對呂布是志在必得。
「孩兒就知道岳丈大人會收留呂布,所以已經派李肅前去將他和一眾部下接進了洛陽城中當初的小院,不知道大人是否現在要見他?」
「暫時不用,他殺了丁原,此時心中正處於後悔之時,若是要勸他歸降,恐怕會適得其反。不如讓他安靜幾天,這樣他慢慢地就會從對丁原的愧疚轉為對那個女人的思念了,到時候我們再為他找一個美女來安慰他,要他歸降就易如反掌了。」
「還是大人想得周到,不過這幾天可以讓李肅經常去陪他喝喝酒,慢慢地做他的思想工作。」李儒在旁邊點頭微笑道。
「稟太尉,剛剛洛陽城裡發生了一起大事件,轟動了整個洛陽城呢。」這時,太尉府的一名臣屬匆匆而來。
「洛陽城中發生了什麼大事件?」董卓非常感興趣。
「是羽林軍的一群偏將,他們進洛陽城青樓尋妓,結果與其他客人發生了衝突,打了起來,後來被巡邏的御林軍抓了起來,他們又與御林軍打了起來,不過最後還是被抓了,聽說聖上震怒,已經讓羽林軍的幾個統領前去接人了。」
「什麼?居然有這樣的事情。羽林軍可是聖上的親衛軍,他們負責京畿之地的安危,責任非常重大,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真是太有趣了。咱們靜觀其變,說不定這還是咱們的一個契機呢。」董卓笑了,有些高深莫測,不過旁邊的李儒倒是多少猜得到他的一些想法。
隨後,董卓將軍營中事安排給了華雄,自己與李儒一起回了洛陽城太尉府,然後讓人進一步去打聽消息。
「太尉大人,事情的經過已經清楚了,跟之前所說的一樣。不過這些軍官被御林軍抓住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隨後聖上讓羽林軍各營統領將他們帶回去嚴加管教。我們剛剛探聽到了消息,這些人全部被羽林軍各營將領剝光了衣服,只是身著褻褲,懸掛在軍營大營門口示眾。」
「什麼?這樣恥辱的懲罰他們也想得出來,還不如殺了那些人呢。我問你們,如果本太尉將你們衣服剝光了吊在府門外示眾,你們會不會恨本官?」董卓一邊思考著,一邊突然問身邊的人。
「這個,屬下有錯的話,不敢恨大人。」這些屬臣吱吱唔唔了半天,終於有人開口說道。
「是呀,如果是我們有錯,怎麼敢恨大人呢?」其他人也紛紛跟著說道。
「哼,本官只是假設這樣一種情況,又不是考驗你們的。你們給本官說實話,若是讓你們受了這樣的恥辱,你們心中會不會恨給你們恥辱的人?都說實話。」董卓眼睛一瞪。
「回大人,應該會有一些吧。」
「會有一點恨的。」
「這不就對了,你們尚且如此,更不用說那些軍中的漢子了。他們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肯定也同樣會憎恨軍中統領,而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李儒,安排一些府中屬臣,讓他們下來悄悄去接觸今天受恥辱的這些羽林軍將領,先不要透露身份,聽聽他們在一起說些什麼。若是觀察到他們對各營統領有所怨恨,可以直接接觸他們,甚至是帶他們來見本官。」
「岳丈大人莫非是想利用這些人打進羽林軍各營內部去?這確實是一個好機會呀。只是他們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以後在各營之中還會受到重用嗎?」李儒頓時明白了董卓的想法。
「這樣的錯誤算什麼大錯,軍中男兒本來就少有接觸女人,狎狎妓算得了什麼?他們的罪過最嚴重的莫過於與御林軍廝打,而這樣的懲罰太過嚴重,至於他們的能力倒是不會受影響,在軍中應該會同樣受重用的。不過以後有本太尉的暗中扶持,他們要獲得軍功也會更加容易一些的,提升職務是沒有問題的。」
果然,幾天之後,那些羽林軍將領恢復了自由,照樣能夠出入洛陽城酒館青樓,不過他們常常聚集在一起,董卓的人聽得他們暗暗咒罵各營主將,恨不得殺了他們洩憤。
「事情大有可為,你們可以去接觸他們了。」董卓聽了匯報後,立即下達了命令。
「各位將軍,小人乃是太尉府屬臣,太尉聽聞了你們的遭遇後,對你們深感同情。你們都是為了國家建功立業的英雄豪傑,不過就是狎狎妓而已,這算得了什麼大事呢。那御林軍仗著他們受聖上寵愛,在洛陽城中為所欲為,連你們這樣的英雄也敢欺辱,深為你們感到不平。特別是羽林軍各營的主將,害怕聖上處罰他們,所以讓各位將軍受盡了恥辱,太尉大人覺得實在不應該的。」
「多謝太尉大人為我們辯解,我們後悔為什麼沒能有一個太尉大人這樣的主將,如今真是沒有臉見人了。不過遲早我們會親手討回公道的,將那些給了我們恥辱的人還回來。」
「太尉其實非常賞識各位將軍,如果各位將軍不嫌棄的話,在下想代表太尉大人請將軍們到太尉府去,太尉非常想見見各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