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把盧秋桐御氣抓起,平放到陣法之中,盧秋桐眼光有些怨毒,但是怨毒之中卻又是清澈無比,盧韻之知道這是影魅即將突破封印的表現。盧韻之問道:「好兒子,怕不怕。」
「不怕,父親。」盧秋桐說道。
「好!不愧是我盧家的子孫。」盧韻之讚道,然後發動陣型,一下子盧秋桐被禁錮了,緊接著影魅從盧秋桐的七竅中湧動出來,盧秋桐痛苦不堪,卻咬緊牙關不叫出來,楊郗雨和英子以及譚清都咬緊牙關摀住嘴巴生怕哭出聲來,眼中淚光打轉,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影魅從盧秋桐的體內脫離出來,盧秋桐身子一鬆險些昏厥過去,可是他強咬著牙挺了過來斜眼看向影魅。影魅也剛剛復甦,還想做什麼卻被盧韻之牢牢地禁錮住在周圍附上了無影,影魅無處遁形只能在那裡化作一團類似於人的模樣,冷笑著說道:「盧韻之,你的種果然挺厲害的,我想就算是個大漢也忍受不住我從他身體脫離的痛苦,這小子不光沒暈過去,連吭都沒吭一聲,哈哈哈,若是有機會我還真想吞了他。」
「你沒機會了。」盧韻之冷冷答道。
「你先別急著動手,我知道你現在隨時可以把我永遠封印住,然後慢慢抽離化作一團能量給你兒子,也就變相的殺死了我。哎,盧韻之啊,你可知道我身上和這高塔中的秘密所在?」影魅突然問道。
盧韻之搖搖頭答曰:「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你怎麼這麼急躁了,怎麼說你我也是鬥了幾年的敵人了,俗話說久病成醫,咱們久戰之下也該是算是半個朋友了吧。」影魅說道,他沒顧忌盧韻之想不想聽只是繼續講道:「我死以後對天下的鬼靈都會有很大的影響,鬼靈會漸漸地消失不見,靈魂不一定會變成鬼靈,他們會變成另一種東西,就如同人生前的模樣很相似的東西。為曾掐指算過,後世人稱這種東西為鬼,哈哈哈哈,和鬼靈很像吧,其實不然。鬼靈只是虛無的東西,是鬼氣聚集而成,扭曲反折,少有自己的思維,化作凶靈的怨念也只是一種意識的引導罷了。但是日後的鬼就不一樣了,他們有前世的記憶,也可能迷失記憶,也就是說他們是另一種人,只不過和人活在不同的階層中。他們不是一團烏黑的鬼靈,他們有顏色,也可能是透明的,當然同樣也可能是黑的。盧韻之,你殺了我天地之間的鬼靈都要發生變化,如果你判斷錯誤了,人再也無法控制新出現的鬼,也無法驅散他們,那你怎麼辦。難道眼看著鬼把人都趕盡殺絕嗎?讓這個界層變成鬼的天下嗎?這樣的巨大責任你擔得起嗎?」
盧韻之略一遲疑,不知影魅說的是真是假,說實話這等事情他曾經也推算過,只是茫然一片,看來果然要天地巨變了。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參與者,如果天地巨變的話,是不可能由盧韻之推算出來的。但影魅不同,他既不是人也不是鬼靈,更不是夢魘一般的不人不鬼,總之很是古怪。盧韻之躊躇了,萬一殺死了影魅,鬼靈真的發生了變化,人們無法抵抗,而鬼也開始更加主動地攻擊人,那怎麼辦?
但很快盧韻之又釋然了,他沒有說話繼續聽著影魅講著,他想等影魅全部說完再反駁影魅,正如影魅所說的那樣,鬥了這麼多年了,盧韻之雖未把影魅當成朋友卻也是半個熟悉的人,盧韻之願在這最後關頭跟影魅廢話一番,不光是讓影魅心灰意冷殺人誅心,更是給自己一個說法一個交代,或者對即將可能發生的錯誤的一個借口。
影魅又變換了一個語調陰冷的笑著繼續說道:「盧韻之你別不信,我沒有騙你。還有你以為這高塔就是這麼好毀滅的嗎,一旦你毀了他很有可能連你自身能量也被消耗殆盡了,到時候玉石俱焚而已,萬一你實力不濟半途而廢,哼哼,沒有人能接著來,就算夢魘也不行,到時候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還有,這座高塔涵蓋著天下的真理和術數,一旦毀滅人的綱吉倫常就會發生扭曲,術數也會產生另類的變化,總之後果也是接連反映的,至於究竟會如何我說不太好。因為畢竟這牽扯的太廣了,我也算不真著。」影魅嘲諷的笑了起來。
盧韻之也是仰天大笑了起來,笑聲蓋過了影魅,影魅不明所以停止了笑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笨。」盧韻之說道。
影魅並沒有惱羞成怒,反倒是放低姿態問道:「盧韻之咱倆商量個事兒吧,我不吞噬你兒子,你且把為暫時封印在這裡,不讓我因為吸取不到英雄而痛苦就好。這麼一來我無法作亂,等你死了陣法自然破除,到時候我再出來。這輩子不管下輩子的事,兒孫自有兒孫福,對吧,這樣你既可以閤家團圓,又可以維護大明數十年的安定,兩全其美也不用玉石俱焚,你看怎麼樣?」
盧韻之喉結微動,說實話影魅的話的確很有誘惑力,盧韻之心動了,影魅說的是個好辦法,可是
「可以如此。」夢魘搶著開口說道,盧韻之回頭望了望夢魘,然後苦笑道:「不必了,既然還有夢魘你在,我們為什麼不做的徹底一些呢,哪怕是日後無人想起我所做的,但我仍是一個偉大的人,一個問心無愧的人。現在我只想快點結束這一切,影魅,你話說完了,作為你口中的半個朋友我回答你剛才的話。」
「鬼靈會變成什麼你所謂的鬼,那就變吧,正如你所說的,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的責任是殺死你,他們如果沒有能力面對鬼的話,死了也就死了,不值得惋惜。更何況不殺你會有更多的人,因為你尋找英雄挑起的戰端而死。況且不管是你也好,亦或是鬼,乃至鬼靈也罷,其實都不如人可怕。」盧韻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