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也不想當這個皇上,亞父。」朱見深說道,
「你必須當,這是一種責任,就如同亞父我一樣,有些事情雖然可以不做,更可以一走了之,但卻必須做。」盧韻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這都是宿命,一個人的命中該做什麼好像都是注定的,即使是我這樣向來逆天而行的人也逃脫不了,或許我錯了,我從來沒有逆天而行過,只是早就注定了我這樣的結局,我越是極力改變卻越歸於老天想讓我走的路。」
朱見深聽了沉思片刻說道:「我可能明白了亞父,我不再逃避了,要學會面對一切。」
「是這個道理。」盧韻之突然跳動了一下,然後招呼著朱見深站住,伸手扶住朱見深的肩膀抬起一隻腳來脫掉了鞋子,朱見深問道:「亞父怎麼了。」
「還不是因為你小子,剛才我跺地那一下子,今天穿的鞋不對,石子濺飛了跑到為鞋子裡來了,沒啥大事兒。」說著盧韻之空了空鞋,然後又穿上去指著旁邊的一尊石凳說道:「過去坐會兒。」
朱見深調侃道:「亞父你老了,都得扶著我才能站穩了。」
「是啊,因為你都長大了,亞父能不老嗎,對了,你和萬貞兒的事兒你想怎麼辦。」盧韻之邊說著邊做到了石凳上,
朱見深的臉一下子繃緊了,生怕盧韻之要拆散他們兩人,這個世上朱見深最為尊重的人就是盧韻之,唯一害怕的人卻也是盧韻之,盧韻之卻笑了笑講道:「我沒有阻止你們的意思,我只想知道你們的感情怎樣的。」
朱見深輸了口氣說道:「我愛萬貞兒,她對我來說代表著很多,一言難盡,但是我不能沒有她,就是這樣的。」
「可是深兒,你知道嗎,亞父教給你們房中術是有危害的,我夫人改進之後,你們是不是體內的氣息越來越舒服了。」盧韻之說道,
朱見深點點頭道:「的確如此,可是越練下去我就越與萬貞兒難捨難分,我的眼裡現在沒有別的女人,即使是天女下凡也入不了我的眼。」
「哎,就是如此,亞父我才擔心的,最初我交給你們的房中術,雖然把你陰陽失調給弄好了,但是卻讓你們兩人陰陽過於交融難捨難分,男女之間的歡愛也可以用陰陽來解釋,但你現在身體中已經有了萬貞兒陰,又怎麼能容得下別人呢。」盧韻之講道,
朱見深疑惑道:「那有何不好,傳一皇一後千古佳話,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我不明白亞父擔憂的到底是什麼。」
「一皇一後前古未聞,你可知道是為什麼嗎。」盧韻之問道,見朱見深想要反駁,盧韻之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想說楊堅,楊堅和你的情況不一樣,他雖然懼內只有一個夫人,但是那是因為政治原因,而楊堅在外面也沒少納妃納妾,只是獨孤皇后也為此殺了不少人,同時,當獨孤皇后死後,楊堅也開始搜羅天下美女,他是有色心沒色膽,而你不同你連色心都沒有了。」
「孩子啊,你是一個皇帝,還是那句話你可以追求你的愛情,亞父不怪你,但不能只追求愛情,你要傳宗接代,為你們朱家延續子孫,所以即使你不願意,也必要做,這是亞父的話你記住了嗎。」盧韻之語氣驟然加重說道,
朱見深點了點頭答道:「孩兒聽到了。」
「還有,獨孤皇后是有底子所以才驕橫異常的,萬貞兒也會如此,你有些過分疼愛萬貞兒了,所以她會恃寵而驕,從而不讓你納妃,甚至阻擋你生子。」盧韻之說道「你要注意,這點聽到沒有。」
「聽到了亞父。」朱見深答道:「不過我覺得貞兒應該不會如此的。」盧韻之搖了搖頭說道:「拭目以待吧,我也不知道我說道到底對不對,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你們要繼續這麼修煉下去的話,固然會讓你們兩人的身體更加健康,能使的萬貞兒健康長壽容顏變老的慢一些,但是對你卻是極其不好的,她畢竟比你年長,會早離你而去,你們兩人陰陽交融,他死了你也命不久矣了,這對你是不公的也是不好的,你怎麼想,若想的話現在停止修煉,離開萬貞兒,亞父會竭盡全力的幫你擺脫這個困擾。」
朱見深搖了搖頭:「不必了亞父,貞兒死了我或者也就沒什麼意思了,能讓她更好一些才是我最想做的事兒,亞父不必為我操勞了,我心已決,對了亞父,最近我的兩位兄弟怎麼樣了。」
盧韻之知道朱見深在扯開話題,不願意再說他和萬貞兒的事,於是也不再咄咄逼人的想問,順著朱見深的話說道:「秋桐和勝兒都挺好的,你們兄弟三人要團結,他們兩人會助你坐穩江山的,少則半年,多則一年,我就會帶秋桐出去一趟,等我回來後咱爺倆再說,最近我太忙了可能很少回來宮裡了,你若是有事兒就去我府上找我,記住我所告訴你的御人之術,你不僅善良,生性中還有些懦弱,再加上萬貞兒如此強勢,我怕你日後會吃虧的,總之以不變應萬變方可保全性命。」
「孩兒記住了。」朱見深站直身子,然後抱拳鞠了一躬說道,
「行了,我走了,我去見見你父皇,然後就出宮了,你莫要送,去讀書吧。」盧韻之拍了拍朱見深的肩膀轉身走了,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盧韻之與朱祁鎮一直在交談,並告訴他要做早準備,因為經盧韻之掐算,孫皇太后也是朱祁鎮的母親即將離世,朱祁鎮聞言痛哭流涕,但很快也就平靜了下來,畢竟孫皇太后年事已高,這些年身子也不太好,仙逝也是遲早的事兒,故而哭了一通過後也就平靜了下來,
猛然間短卻急促的鳥叫聲響起,盧韻之側耳傾聽,然後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隨即對朱祁鎮拱拱手說道:「我先走一步,下面人叫我呢,有點急事兒。」
「怎麼了,賢弟,不是什麼大事兒吧。」朱祁鎮面帶關切之意的問道,
盧韻之搖了搖頭隨即說道:「我那逃竄多時的二哥終於按耐不住露面了,已經被盯上了,這次他跑不了了。」